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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幻生之手by颜凉雨(vip正文完结+番外三则)-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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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随便换个人来也不可能知道。”沙乐用力鼓起腮帮子。
  赵清誉再没地儿下手,只好悻悻回来落座,就听沙乐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正想问,那厢已经怯怯开口:“呃,那个,我说哥啊,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赵清誉瘫在了桌子上,决定收回前言,这人不是把脑子都用在董东东身上了,而是压根儿就没脑子!
  那厢小孩儿还自顾自说呢:“哥,你要真喜欢我就赶紧转移目标吧,虽然董哥对我那样……呃,但我的心日月可鉴今生不变。”
  赵清誉挣扎着最后一口气把头抬起来,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你就贱吧。”
  赵清誉这话绝对是顺嘴出来的,有口无心,但沙乐的神情马上就黯了下去,不一会儿,苦涩地扯扯嘴角,咕哝:“我有时候也这么觉着,我是挺贱的哈。”
  赵清誉动动嘴,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周鹏问他干啥去了,他照实说跟沙乐喝个下午茶。周鹏就一脸黑线的说你闲扯淡就是闲扯淡,拽什么词儿。赵清誉乐,也不跟他解释。房欣就打趣,说人沙乐可是东东媳妇儿,您老走这么近不合适吧。闻言一宿舍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赵清誉下意识去看董东东,后者却黑着脸,一言没发。见自己看他,也只是斜着眼那么看着自己,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说实话,就因为  3ǔωω。cōm  沙乐这事儿,赵清誉现在对这董东东是一点儿好感没有。不过他没想到对方跟他也一样。赵清誉不知道这是因为  3ǔωω。cōm  自己跟沙乐走得太近了他吃了飞醋,还是单纯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因为  3ǔωω。cōm  单纯听沙乐的描述,他是真不觉着这个人喜欢沙乐,喜欢一个人,就不可能让他那么难受。
  所以他当初跟韩慕坤在一起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那人不喜欢自己。
  这不算贱么?呵,所以说他跟沙乐真是难兄难弟。
  
  当天晚上有个两个班的大课,赵清誉早早去教室占了最后一排,不想随后而来的艾钢竟然坐到了他的身边。
  赵清誉弄不懂对方的意思,只能打哈哈,故作自然道:“拜托,那么多地方,你非跟我挤啊。”
  艾钢皱眉,来了句:“朋友没这么躲着的。”
  “我没躲你。”赵清誉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一说完就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艾钢却没再说话,只定定望着他,眼神复杂。直到上课铃响起,他才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收回目光开始听课。
  赵清誉垂下头去翻书,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自己为什么躲,他不信艾钢不知道,明明这样对大家都好,他干嘛还非要再近乎起来?对,你是解脱了,没负罪感了,就不用考虑别人的感觉?赵清誉几乎要气得落泪了,可最终只是把书本上戳出几个深深的墨点儿。
  
  课上到一半,李闯打来电话。赵清誉莫名其妙,按了拒绝之后想发短信说自己上课呢,结果刚打了一个字,电话又进来了,他再按,对方还打,赵清誉怀疑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不敢怠慢,忙从后门溜出去,在走廊接了电话。
  结果真是天大的事情——李闯跟韩慕坤好了,的的确确的好,实打实的想过一辈子那种。
  呵。
  风从窗口灌进来,赵清誉呆立在那儿,已经完全觉不出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呼呼了一天,喜剧的是病好鸟,似乎就是暂时性的肠胃感染,然后俺依靠强大的体魄打败了病菌,悲剧的是晚上睡不着了……于是坐起来,码字,早早给豆浆油条做出来O(∩_∩)O
大家的关心很温暖,俺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迎风流泪~~




58

第 58 章 。。。 
 
 
  “赵清誉?”李闯有些敲不准对方的反应,略带担心的又叫了声。
  嘴里有些苦,赵清誉咽咽口水,才涩涩地说:“你之前不是还和我说,你要跟他普通朋友么?”
  “呃,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嘛,事物总是在发展变化,”李闯有点儿不好意思,讨好地笑笑,“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发展。”
  说实话,赵清誉并不是气李闯抢了韩慕坤,那男人本来也不属于自己,他也不气对方用自己的身体跟那人做了,一来,他不是没做过,二来,如果温泉里不是两个人都克制,他恐怕也用李闯的身体跟艾钢做了,现在这个情景再要去计较谁用谁的身体真没必要,大家都挺辛苦。他之所以觉得难受,是李闯上一秒还可以说他跟那人要掰,下一秒又可以说他跟那人好了,完全不需要挣扎,并且顺风顺水的厉害,韩慕坤那样的男人都愿意跟他一辈子,赵清誉羡慕,羡慕的太厉害,便成了嫉妒,他嫉妒李闯的洒脱性格,也嫉妒他的好运气。
  李闯就像一面镜子,照得自己愈发悲惨。
  “对不起。”李闯忽然说。
  赵清誉愣住,下意识问:“对不起什么?”
  李闯的表情纠结起来,踌躇半天才呼出一大口气:“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抢别人‘男朋友’,而且身体也是用的你的,我真觉得自己挺不是物儿的,所以你要是生气或者不好受你就冲我来,真的,你怎么想的怎么说,骂我揍我都成。”
  赵清誉没想到李闯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怔忪。
  “喂,你别不说话啊。”李闯有些着急,认识到现在,他基本对赵清誉的性格也算了如指掌了,这人就喜欢把东西放到肚子里,然后一个人纠结难受内伤,“总憋着不好。”
  赵清誉回过神儿来,才想到那个重要的问题:“我说,你不是直男吗?”
  “呃……我一开始也觉得我是,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先天就有基因只是没发现还是后天被环境改造了,反正这玩意儿很微妙,很微妙。”
  赵清誉眯起眼睛,歪头想了想:“会不会是你在我身体里的缘故,比如说你一旦换回来就……”
  一阵恶寒爬过李闯后背,没来由的他就打了个激灵:“操,不能吧。”
  赵清誉煞有介事地感慨道:“这个很难讲啊。”
  李闯哀号:“别介啊,我这一天天的做梦都想换回来,最近还努力思考下怎么跟我老子出柜呢,这要让你说准了,我也太悲催了。”
  赵清誉叹口气,吓唬直男实在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咳,他学坏了。
  那厢李闯却自行刮骨疗伤了:“不管了,等真换回来那天再说,我就不信了,同样一灵魂我换个身体就连脑子都变了?这不唯物嘛。”
  赵清誉却从这里面听出几丝端倪,忽然忍不住问:“你就那么喜欢韩慕坤?”
  轮到李闯语塞了,不是这个问题有多难,而是他不确定赵清誉现在对韩慕坤究竟存个什么心思,所以就有点儿斟酌不出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
  赵清誉觉察到了,他垂下眼睛,仔细摸了摸自己的心,然后跟李闯说:“我跟他的关系其实一直挺淡的,他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李闯相信赵清誉说的是真的,所以他也摸了摸自己的心,然后告诉赵清誉:“自从穿越过来,我就觉着自己一直在飘,不管生活条件多好,室友多融洽,我就是不踏实。但是跟他在一起,我好像能踩到地了。哥们儿,我觉着你能明白那个感觉,对吧。”
  对的。赵清誉能懂。
  那种心里上的踏实,他曾在跟艾钢走得很近的那段时间感觉到过。
  并且以为,能一直踏实下去。
  压抑的静谧里,李闯忽然说:“对不起。”
  赵清誉把手贴到满是水汽的玻璃上,再松开,一个清晰的掌印,他透过掌印去看,月亮很纯净,心灵也仿佛被这月色净化了,淡淡地发着宁静的光。
  “我没生气。”他轻声告诉李闯。
  “不可能。”闯哥明显不信。
  赵清誉乐:“怎么不可能?”
  李闯皱起眉来,左思右想的勾勒出一可能性比较大的结论:“除非……除非你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赵清誉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刚刚他说不生气是因为  3ǔωω。cōm  李闯光明磊落,做了也就当了,没藏着掖着,况且感情这个事儿谁也没办法控制,甚至于,他在李闯这里找到了共鸣。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相处久了,难免生变。比如李闯和韩慕坤,再比如他和艾钢。可现在李闯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那个……好像也确实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啥?!你用我冰清玉洁英姿煞爽帅得人神共愤的身体去亲了艾钢那白痴?!”
  “亲只需要嘴,不用动员全身。”
  “那亲完不就……”
  “淡定,你还是完整的。”
  “呃,你懂我的意思?”
  “完全懂。”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给姓韩的守身……”
  “李闯。”
  “嗯?”
  “你此地无银了。”
  “……”
  
  跟李闯说这个事完全是赵清誉心血来潮,他也确实是自己闷着太久了,可又找不到说话的人。其实一直以来,他跟李闯虽然交往不深,却莫名的都把对方当成了很特别的人,有时候像知音,有时候像哥们儿,有时候像狐朋狗友,有时候又像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那感觉很奇妙,所以当把压在心里的事情告诉这个人的时候,赵清誉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李闯虽然震惊,但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兴他由直变弯,自然兴赵清誉喜欢上什么人,而且换个角度想,赵清誉喜欢上了别人,他跟韩慕坤好的时候负罪感也少些,但问题是:“你啥眼光啊?怎么能看上艾钢呢?董东东都比他帅好吧。”
  赵清誉莞尔,继续爆料:“董东东也有男朋友了。”
  李闯石化,半晌才颤巍巍道:“赵清誉,你不是带了啥感染病毒吧。”
  “别,我不居功,”赵清誉忍着笑,道,“都是群众基础好。”
  “难道说时代不同了,同志成了主流?”
  “或许。等咱俩换回来,你可以当面采访下你东哥。”
  “得,我才懒得跟他们说话,也就你吧,能跟他们处得风生水起的,我学不来。”李闯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末了忽然想到什么,正色起来,“说真的,咱俩还能换回来么?”
  赵清誉敛了笑意,淡淡地问:“你不想?”
  李闯沉吟了几秒,答道:“不,我特想。我现在算明白了,就是我原本再糟糕再坎坷周围环境再破,起码我还是我,怎么扑腾它也有真实感。”
  赵清誉笑了,那笑里透出些浅浅的悲伤,但李闯看不见,他唯一能听见的是电话那头轻轻的:“嗯。”
  
  回教室的时候,正赶上打下课铃,一共两节课,这算课间休息。教室嘈杂起来,三三两两的人鱼贯而出,或买饮料,或唠嗑,或上厕所。赵清誉坐回位置,艾钢还在。
  见赵清誉回来,他故作自然地笑笑,闲唠嗑似的:“谁的电话,打这么久?”
  赵清誉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脱口而出:“我以前男朋友。”
  艾钢呆住,半天,才愣愣地问:“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赵清誉没想到还有后续问题,反应有些迟钝:“呃,李闯告诉的。”
  “哦。”艾钢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认真研究他的《资本论》。
  赵清誉有点儿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报复社会,还是玉石俱焚那种,结果社会没遭受啥伤害,自己倒落了个难堪。他有些熬不住了,希望这样的日子赶快到头,他想家了,特别想,以前他难受的时候总喜欢去海边,一望无际的海水在太阳底下泛着银光,看上一眼,仿佛就能消掉所有烦恼。
  艾钢用余光去看赵清誉,男孩儿望着黑板,目光却不知飘向了哪里。那种感觉又来了,好像这个人下一秒就会成为一阵风,抓不到,留不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人是有男朋友的,可如果赵清誉真是GAY,那有男朋友并不奇怪。如果他换回去,是不是就要跟那人重新好了?那如果不换了,以后也会在这里找别的男人吧。
  艾钢就像个先知一样,为赵清誉规划后半段的人生,然后发现,无论哪种都不是他乐见的,可他已经不要了,还不许别人要,这就很操蛋了。艾钢客观而冷静的分析得头头是道,转了一大圈后发现,自己宁可操蛋。
  艾钢觉得他快疯了。
  
  五月下旬,为响应国家号召,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深入学习八荣八耻,学校要求各院系各班级组织开展系列活动,形式不限,可以户外室内学习座谈或者社会实践,届时上传活动照片,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哲学系两个班联合举办了“极地海洋世界一日游”。
  浩浩荡荡的六十来人先是在校门口分别扯着党旗校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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