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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飞花逐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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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感觉中,确实充满着侥幸,他做到了,但却连自己也有很多疑问?倒是希望由张岚的质问,能让他演绎出一个变化的过程,把那些熟记于胸中的武功口诀,勾绘出一个完整的体系。

望着肖寒月,张岚声音有些生涩地,道:

“肖兄弟,在求证一件事情的时候,言语之间有着盘洁的尖锐,希望你不要介意。”

赵幽兰突然接口道:

“老前辈说得对,我爹这些年在医术上,能突破很多难关,得到我常提出很多刁难他的问题有关。”

“对,老前辈尽管请问,寒月知无不言。”

“好!那我就直言了……”

张岚的骄傲、固执,似乎在适才一番搏斗中,随而消失,神情和口气间,大为客气起来。

这就使得在场中人,忽然感到他变得和善可亲得多了。

“鬼刀的可怕,在它的隐藏奇密,出现难测,你怎能一出手就把他封住了?”

张岚提出第一个质疑。

“噢!我看到了他的刀,藏在右袖中,所以,我一出手就拿住他的右腕脉穴,不过,我一带之间,就把他给打了出去,倒是出于意外。”

张岚笑一笑,道;

“那秘需要过人的眼力,但你想抓他的右腕,一下就能抓住,这必需有很高明的拎拿手法?”

肖寒月点点头,似是若有所悟。

张岚道:

“水有源,树有根,任何一门武功,都有一定的脉络系统,肖兄弟,可不可以把你学的剑法、掌法,说出一个绵连的脉络出来?”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道:

“这件事我也想过,我所以感觉到自己武功很差,就是,我没有练过完整的一套拳掌、剑法,那个无名老人,今天传我两招剑法,明天又传我两招擒拿,虽然各有格局,但却不互贯连。”

王守义道:

“你说,你那位无名老人的师父,只传你半年武功?”

“是啊!”

王守义道:

“真是叫人难以相信啊!就凭你对付鬼刀候玄那一招,也得练上个十年、八年才成,张兄,这是不是有点玄虚?”

张岚闭目沉思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睛,道:

“我有点明白了。”

肖寒月道:

“老前辈,请你……”

张岚摇摇头,道:

“肖兄弟,咱们越来越生份了?”

肖寒月微微一怔后,笑道:

“是!张兄,请多指教。”

张岚道:

“你没有学过一套完整的拳掌、剑法,但却学会了剑掌拳中最精粹的招术,那可能是数十套、数百套剑法、掌法的精英,也只有如此,才学了半年之间,造成你这样一个杰出的高手,至于你练的内功,我相信也是武林中至高的,可惜,我的见识不足,说不出你练的内功名称!”

肖寒月智慧绝高,张岚几句话,画龙点睛,使得积存在他胸中的武功、技巧、手法、霍然间串连了起来,当下抱拳一个长揖,道:

“多承教示,寒月获益非浅。”

张岚哈哈一笑,道:

“尽我所能,大概也只能谈到此处为止了……”

目光转注到赵幽兰的身上,接道:

“幽兰姑娘慧眼识人,如非你留下肖兄弟,今日之局,真不知是如何一个结果?”

赵幽兰泛羞红。看了肖寒月一眼,道:

“这都是家父的交代,晚辈那有这等眼光。”

聪明的的赵姑娘,淡淡两句话,推的无迹可寻,却又是那般的意味深长,家父交代了很多事情,岂会是只此一桩。

王守义突然行到被杀的侍卫尸体前面,低声道:

“张兄,这件人命大事要怎么处置?”

张岚点点头,道;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自然由我向王爷交代,今日之事,使我感触很多,江湖上高人如许,我竟然有些懵懂无知,候玄那一刀,杀了一个侍卫,也杀去了老夫一身骄气,使我对这件案子的看法,有了急转直下的改变,肖兄弟说的不错,赵大夫仍然留在金陵,问题是藏身何处?什么人能够支用这样多的武林高手、江湖凶人,替他工作,他们展现了可怖的实力,但也留给了我们一些线索。”

王守义道:

“张兄高论,究竟是武林名宿,识见确有过人之处!”

张岚摇摇头,道:

“你不用捧我,三十年安逸生活,武功和思维力都有些退化了,候玄那一刀,如当头奉喝!使我在陶醉的梦中觉醒,灵台清明了不少。”

“张兄,应天府辖下冠芸云集,公卿众多,敝上知府大人,虽然是从二品京兆……”

王守义把握住机会说:

“办起事来,也恐怕力难从心,必得七王爷大力支持才行。”

张岚点点头,道:

“七王爷全力支持,不过,这件案子,不是大队军兵可以奏功……”

打铁趁热,王守义接了一句,道:

“张兄的意思是……”

张岚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傲气消退之后,判事明朗得很,如何会听不出王守义弦外之音,笑一笑,道:

“王兄用不着套我,这件事,我已经决心投入,不查个水落石出,决不罢手,他们能聘请江湖凶人插手,老夫可以邀约武林朋友助拳……”

“是是是,守义和应天府中的捕快,都听从张兄的调度。”

张岚点头一笑,望望肖寒月,道:

“肖兄弟这等高手帮忙,相信足可和他们抗衡,问题是赵姑娘的安全,倒要特别小心一些……”

“不用替我担心……”

赵幽兰微笑如花地接道:

“我稍通药理,药物可以治病,而且也可以防身,我会在住的地方,布下一道天罗地网。”

张岚笑一笑,道:

“那就好,你能自保,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追查下去了。”

王守义道:

“幽兰姑娘配制的药物,能够在瞬息之间,迷倒了鬼刀候玄那等人物,使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大概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等途药了?”

赵幽兰一笑带过,避不作答。

肖寒月突然开口,道:

“他们派来了候玄潜入赵姑娘赴约的马车上,显然是想掳走赵姑娘,却又派人穿着与赵姑娘相同的衣服,鱼目混珠,到秦准河畔赴约,用心何在?”

王守义道:

“大概是想测看一下,我们的部置,是不是很严密?”

张岚道:

“最重要的,还是想摸清楚我们的实力。”

肖寒月道:

“不知道荷花姊妹,是他们的人,还是只受他们的利用?”

王守义道:

“不好,他们两姊妹如只是受人利用,对方不会留下线索,抓她们未必能问出什么?说不定会害了她们两条命?”

张岚道:

“对!当心对方杀人灭口。”

王守义点点头,道:

“肖兄弟说的对,总不能放弃这条线索……”

肖寒月道:

“明讯不如暗查。”

王守义道:

“好!我立刻派人通知张杰、罗镖撤回来。”

张岚目光一惊赵幽兰,道:

“赵姑娘,叫人准备一点酒菜,我们边吃边谈,研商个对敌的办法出来……”

赵百年生活上很舒服,美酒佳肴之外,还有文雀、武凤两朵解语花常伴身侧,她们美丽健谈,善解人意,而且胸罗很博,对赵百年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赵百年却是过得很痛苦,他不知道住的是什么地方,室中光线柔和,但完全是人工布设而成,上不见天日,下不见寸草,文雀、武风虽然可人,但也有一定原则,那就是不准赵百年离开居处,赵大夫整个活动地方,只是卧室、客厅,不过是方圆数丈之地。

这是囚禁,除了吃饭、睡觉,完全无事可做。

这时,他正小睡醒来,文雀已端起盘水果,站在床侧,笑道:

“赵大夫,睡醒了,吃点水果吧!”

赵百年冷冷看了文雀一眼,翻身下床,走入小厅,在一张锦墩上坐了下来。

娉娉婷婷的行过来,文雀脸上带着娇柔的微笑,道:

“大夫,是不是今天的心情不好,可要婢子高歌一曲,以解你心中的烦恼?”

望着文雀那娇艳容色,如花微笑,赵百年强压下心头烦躁,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的歌喉是很好,可是,我听的太多了。”

文雀道;

“是。要不要召武凤来,为大夫轻舞一番……”

“不用了……”

赵百年冷冷地说道: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把我囚禁在这里,此地虽不见日月星辰,估算,大概总有百日之久了吧!”

文雀点点头,道:

“大夫,这里有什么不好呢?”

赵百年深注文雀,缓缓说道:

“你是指你和武凤……”

文雀接道:

“小妾和武风,奉命侍奉大夫,务求周求,使大夫能忘去烦恼……”

赵百年叹息一声,道:

“不错,你和武凤都是人间殊色,只可惜我不是贪恋美色的人。”

文雀双目中忽现泪光,低声说道:

“赵先生真是正人君子,妾和武凤,短裙薄衫,周旋身侧,百日相处,耳鬓厮磨,先生能不及于乱。妾身内心之中,对先生敬重得很。”

“噢……”

赵百年脸上泛现一抹笑容,道:

“文雀,我知道,你是上有所命,身不由己,贵主人把我囚石禁于此,供应美食、佳酿,又选了你们这种绝世容色,腹有才华的美女陪我,显然是没有加害之意了。”

文雀沉吟了一阵,道;

“是!大夫是我们主人的贵宾。”

赵百年道:

“我想见见主人,和他当面谈谈,总可以吧?”

文雀道:

“赵先生,你已经等了百日之久,何必急在一时,请再稍候几日,主人已有示谕传下,他近来事务繁忙一些,一有空暇,应会来见先生。”

“还要等多久时间?”

“这个,妾身无法回答,我想应该不会太久了?”

赵百年沉吟不语。

文雀轻轻叹息一声,道:

“大夫,妾身有几句不知轻重的话,说出来,希望先生不要见怪?”

赵百年望着文雀,心中忖思:这丫头年纪水大,但对事务的了解,却是大大的超过了她的年龄,共聪明才智,似不在爱女幽兰之下,天赋固佳,但后天的培养,亦是大为重要,没有十年八年的时间,也无法培养出她这种博学多才、能歌善舞的本领,智以学识为本,慧以天赋作基,文雀智慧双全,岂可轻视。

心中念转,微笑颔首,道:

“文雀姑娘,尽管请说,百年洗耳恭听。”

“大夫言重了,妾身想请教先生的是,以你绝世医学,是不是真能使一个人长生不死?”

问话虽然在意料之中,一旦证实,赵百年仍不禁为之一呆,道:

“什么人想长生不老?”

“大夫胸藏锦绣,难道还要贱妾直言么?”

赵百年叹息一声,道:

“文雀姑娘,仙道学说,虽见典籍,但举证空泛,难予采信。”

“大夫,请就医学上探求结论?”

赵百年道:

“良药可医病,或可续命数载,如于求长生不死,纵然是华他重生,扁鹊还魂,也无法配制成这种药物。”

文雀呆了一呆,垂首不语。

赵百年久不闻回答之声,忍不住转头看去,只见文雀垂螓首,双眉深锁,似是正在思索一件大事,心中甚感奇怪,低声道:

“文雀姑娘,百年说的句句地真实之言。”

文雀轻轻吁一口气,缓缓抬头,道:

“大夫。千古艰难是何事?”

赵百年呆了一呆,道:

“唯一死……”

文雀低声接道:

“读万卷书,济世之用,且莫为书所愚。”

这几句话含糊笼统,但却是似有所指,赵百年竟有些不明所以,呆了一呆,道:

“姑娘,恕百年……”

文雀低声接道:

“大夫,图穷匕现,事急从权,贱妾言尽于此,请先生三思。”

这就点铁成金,意在言中了,赵百年把前后的意思一连贯,立刻明白,是要他从权自保。据实而言,就会丢掉性命,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起身一揖;道;“多谢指教!”

文雀嫣然一笑,道:

“大夫品可敬,贱妾稍尽棉力,但应对之处,还要大夫深思熟虑。”

“是是是,百年自会小心应付。”

文雀道:

“大夫请坐,一切如昔,冷傲自负,反使人莫测高深。”

“又得明教,感激不尽……”

赵百年感慨万端地说道:

“百年如能保一命,都是姑娘指点。”

但听一阵步履声响,武凤忽然急奔而入,急声叫道:

“文雀,文雀……”

赵百年正襟危坐,文雀却迎了上去,道: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不怕吵了先生?”

武凤点头一笑,回顾了赵百年一眼,道:

“大夫,对不住啦!我有重要的事,要和文雀姊姊商量……”

赵百年点点头,道;

“两位姑娘请便!”

武凤和文雀相对低语一阵。赵百年闭上双目,心中思想着文雀之言。要用一种什么样的兑法,才能保住性命,而又不能不失去自己的尊严……

苟全性命于威迫之下,说不得实,只有从权用术,欺之以方了。

但听文雀娇甜的声音说道:

“大夫,贱妾要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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