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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闻香识美人-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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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说第一句话时,霍川面色稍有缓和,谁知越说越教人气恼。底下丫鬟无不胆战心惊,郎君的脸色更行骇人,祈求少夫人别再火上浇油……
可惜她们的希望落空了,宋瑜忽地想起一事,“今日阁楼里的明照女郎来慰问我病情,目下阁楼被封,想来她后果不会好过。你若是对她有恻隐之心,便去看望一趟,顺道了却庐阳侯一桩心事。”
所谓心事,便是收房纳妾,她居然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霍川握着拐杖的手指泛白,骨节突出,恨不得手下是她纤细的脖颈。好个没良心的姑娘,他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她却一门心思将他往外推。
脚步声渐次远去,一声声好似踏在他心尖儿上,霍川阖上双目,下颔紧紧绷着。
丫鬟泰半都随着宋瑜离去,湖心亭仅剩下他和明朗二人,寂静得很。从一开始他身边便是这样荒凉,无人靠近,直到宋瑜出现,仿佛润色了他整个生命。分明是懦弱的胆小的脾性,她对他避如蛇蝎,他却不住地想靠近她,甚至不惜手段使她嫁给自己。
她有澄澈干净的玲珑心,同她待在一块儿惬意舒适。尤其欺负她的时候,听着娇娇软软的求饶声,会有别样的满足感。久而久之对她益发上心,不舍得再让她哭,见不得她难过,甚至宠她一世都无妨。
这次去平康坊委实是他考虑不周,霍川思忖片刻,折身缓步走下石阶。
明朗忙不迭上前,脑子里全是宋瑜最后一句话,“郎君可要去阁楼一趟,看望明照女郎?”
霍川顿住,偏头冷声:“你去看?”
明朗霎时噤声,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可惜他触到了霍川霉头,霍川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你到阁楼一趟,将里头剩下的人都遣散出去。若是没地方去,便送回平康坊。既然感念其中恩情,那便一直留在里头,就说我成全她。”
明朗闻言微楞,郎君做起事情来真个杀伐果决,不给人留丁点儿遐想余地。
“待送您回忘机庭,我便去处理。”明朗自作自受,不敢有丝毫怨言。
他跟在霍川身旁多年,岂能不了解他的性子。没有兴趣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显得多余……他对旁人很没耐心,更没有多余的同情。即便真逼着郎君纳妾,他也不会跟她们有任何瓜葛,逃不过独守空房的后果。
明朗低头觑一眼霍川修长手指,这双手碰过的女人屈指可数,唐氏一个,宋瑜是另一个。
*
建平镇的老郎中年事已高,腿脚很不利索,路上车辇不便走得太快,是以拖到今日才来。
陈琴音同他好些年未见,得知庐阳侯将他请来,早早地便守在正堂等候。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听见府外橐橐马蹄声,不多时由仆从扶着一位须发发白的老人行来。
陈氏三两步来到跟前,百感交集,眼眶迅速泛红:“阿翁……”
她自从嫁给霍继诚后,因老家偏远,只归宁时回过一次,是在两年前。她对家乡的思念溢于言表,一直没能有机会回去。目前有孕在身,更不能路途颠簸,她肚子逐渐显怀,比平常人要大上一些。陆氏说怀的是孪生儿,是以更加重视。
老郎中姓田,旁人都称呼他为田老丈,或是敬称田老先生。田老先生今年已有七十七高龄,走路虽不便,但精神头儿瞧着很好。他笑眯眯地来到陈琴音跟前,不无感慨:“长大了,如今都要为人母亲了。”
陈琴音下意识摸了摸小腹,笑着将他引到屋内,“阿翁许久没见我了,一见面便取笑我。”
不多时庐阳侯赶到,同田老先生好一番关切问候,命下人收拾一间空房,供老郎中晚上留宿。早在老郎中到来之前,庐阳侯已经将人家生平打听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他确实是位妙手春堂的郎中,专攻眼疾,很有独到见解,在他手底下的病患鲜少有不愈的。
眼下终于将人千里迢迢地请来了,岂能不重视?
庐阳侯陪着同田老先生说了几句话,将霍川的情况同他表述清楚,“至今已有八年,请了多少郎中都无用。”说罢惆怅地叹一口气,眉头不展。
田老先生哦一声,“不知二郎君因何失明?”
庐阳侯顿了顿,眼中一闪而过的惭愧,“失足从阁楼上跌落,大抵摔着了脑子,没能及时救治,才导致这般情况。”
闻言老先生心中已有定夺,他撑着扶手起身,“请侯爷先带我去看一看,如此我才好对症下药。”
陈琴音上前将他扶稳,她自个儿都是需要照顾的身子,可见对老郎中重视程度。
建平镇不大,镇上的人彼此相熟,来往密切。她从小便爱走街串巷,是个闲不住的脾性,没大没小地同田老先生玩闹。旁人都指责她不懂事,唯有田老先生笑着包容她,陈琴音后来随着年纪益发矜持,却从不疏远同田老先生的关系。她从小没有阿翁,便将他视为阿翁。
打从霍继诚过世后,她的日子便一夜之间坠入深渊,毫无光彩可言。她变得日益沉默,少言寡语,被郎中诊断怀有身孕,她丝毫不觉任何高兴。这孩子是可悲的身份,注定没有父亲疼爱,成为祖母争权夺势的工具,倒不如不生。
正因如此,她才一时糊涂,险些犯下大错。那是她的亲生骨血,若是没有宋瑜挺身相助,她势必保不住孩子。她一壁感激宋瑜,一壁将怨恨迁怒霍川,深知他无辜,故意做出挑拨离间的行径。
事后始终过意不去,这才为两人指路建平镇,给他们提供一线希望。
她是真的感谢宋瑜,这侯府里头,大抵不会再有如此热心肠的姑娘。
*
尚未走近,便能感觉到忘机庭古怪的气氛。
压抑沉默,丫鬟行事小心翼翼,稍有动作便忐忑不安地望向屋内,生怕被怒火波及。没有一人说话,安静得过分,偌大的庭院只有蝉鸣不绝,风声骤起。
陈琴音扶着田老先生走出松竹梅岁寒三友影壁,环顾四周面露疑惑:“怎的了无生气。”
搁在平常,一定能看到宋瑜欢快地逗弄宠物的场景。她喜欢跟动物玩,大老远便能听见清脆绵软的笑声,令人心旷神怡。目下只看见一只灰兔子卧在墙角,懒洋洋地咀嚼草根,长耳朵一动一动。
庐阳侯也察觉不妥,尚未走到正室便唤人:“成淮,新妇?”
少顷从折屏后头转出一人,宋瑜未料想庐阳侯突然来临,忍不住好奇:“方才不知父亲到访,没能及时相迎,实在不该。不知父亲来忘机庭,所为何事?”
她眼眶儿红红的,像是才哭过一般。片刻屏风后头缓缓行出一人,霍川出现在众人视线,他下颔微抬,“若无别事,我这里忙得很。”
古往今来,可没有哪个儿子跟老子这样说话。饶是庐阳侯这样好脾气的,在外人面前也没法忍受如此不敬,当即便要责骂,“你当我是为了谁!”
霍川没有退让的意思,眼瞅着两人要起争执,被田老先生出言相劝。他是见多识广的老人,对待年轻人脾气好得很,“侯爷莫动肝火,世子年轻气盛,说话难免有不当之处,需得耐心引导。”
说罢朝霍川睇去,视线落在他空洞黝黑的双目上,若有所思地拈了拈胡须,“老夫是建平镇郎中,特来永安为世子医治双眼。不知世子可否愿意配合我?”
霍川面上淡淡的,“郎中有几成把握?”
对方年龄辈分都比他长出许多,他这样同人说话实属不敬,少不得又被庐阳侯一通训斥。田老先生不以为然地笑笑,“七八成。方才已经听令尊说过,你双目失明多年,若没有胡乱医治,痊愈的可能应当不低。”
他说得很有把握一般,宋瑜眼睛骤然一亮,对老先生抱有很大期待。
方才在屋中,她看了看手腕子淤青,禁不住悲从中来,忍哭忍得双眼通红。她承认自己没出息,眼泪不值钱,可就是扛不住心中烦闷。
虽说在跟霍川置气,但听闻他有痊愈的可能,还是禁不住替他高兴。
她掩唇挡住上扬的嘴角,默默缩在一旁不出声,耳朵却竖得老高,专心致志地听几人对话。
田老先生为霍川诊脉,又翻看他双眼,哪里都正常得很,没有问题。如此一来,很大可能是伤到了脑子。他又将霍川领到廊下,盯着他面上一举一动,“可否能感觉到光亮?”
光影重叠,打在眼皮上暖意融融,霍川顿了顿,“有一些。”
老郎中点点头,折身回屋,“日后都不必吃药,从明日起我为你针疗。”说罢捶了捶肩膀,“舟车劳顿的我也累了,不知能否先做休息?”
话是朝着庐阳侯问的,庐阳侯自然没有二话,当即便亲自领他去客房安顿。
宋瑜立在门槛,学着田老先生动作,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霍川毫无反应,他往前走了两步,直到差点撞上来,宋瑜才做贼一般收回手。
若他真的复明,该当如何?
习惯了他看不到自己,宋瑜有些没法想象。虽如此,但心里仍旧替他高兴,原本他就是健全的人,被残忍剥夺了视物的权利,目下到了该还给他的时候。
霍川被人扶着,这仆从粗手粗脚,又毫无眼色,害得他多次险些绊倒。扬声唤了句宋瑜,没得到任何反应,他不悦地抿了下唇。
远处传来明朗声音,步子匆忙,跌跌撞撞。


☆、第71章 艾草叶 
明朗附在霍川耳边,窸窣语声不断传到宋瑜耳中,隐约含有“明照女郎”四个字。
宋瑜登时撅嘴;意欲上前推开明朗,便见霍川离开寸许;毫无商量余地,“既然要寻死;何必又将她救下来?倒不如成全她一程。”
原来方才明朗为霍川办事,将里头女郎都遣散回去。她们虽有怨言,但不敢忤逆世子意思,唯有明照往房梁上搭起白绫,踢翻绣墩便挂了上去。明朗看得目瞪口呆,岂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面前寻死;当即让人将她救下来。好在救助及时;目下正在床榻躺着,明朗不知该如何安置。
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不知被多少深闺怨妇玩过,早已玩不出新花样。霍川听后只觉得心烦;“若是不严重,便送回平康坊修养。”
明朗面露难色,“她正昏迷着,不知何时才能醒。”
霍川言简意赅,“那就等她醒了送走。”
话止于此,说再多都无用,明朗心中已有衡量,向霍川应了个是便退下。落地罩下碰见宋瑜,他唤一声“少夫人”退至一旁,趁早远离这是非之地。
两人对话宋瑜自然听见了,她直言不讳:“你对阁楼做了什么?”
霍川倚靠着榻围,懒洋洋地支着身体,朝宋瑜方向偏头看来,“如同三妹听到的那般,里头的人业已遣散。我不会纳妾,只想同你耗下去。你目下不原谅我无妨,横竖还有很多时间。”
好一番自大猖狂的话,宋瑜上前两步,俯身伸出一指戳他脸颊。
被霍川猛地握住手掌,“做什么?”
宋瑜淡定地收回手,目光移向别处,“看你脸皮多厚罢了。”
她义正言辞的话惹得霍川低笑,同他方才冷厉天壤之别。他大抵只会对宋瑜笑得这般坦诚,仿佛彼时廊下见到的昙花一现,从此嵌在心头,这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霍川抬手放在鼻下,指尖残留着她的幽香,许久没有好好闻过,分外想念。内室无人,他放缓口气道:“三妹,今日原谅我好吗?”
他何曾这样跟人说话多,放下全部架子,拱手将骄傲尊严捧到她跟前,只为博得她松口。
宋瑜其实早已不大气了,他从不瞒她,将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更承诺日后再不去那腌臜地方。她捧着两边脸颊,试图掩盖不断上扬的唇角,正欲开口说好,便被外头突如其来的丫鬟打断。
那丫鬟是霍菁菁身边的人,平常都是她贴身伺候,如今只有她一人,难免惹人奇怪。
她面色慌张,从外室膝行到她跟前,仿佛有很要紧的事情。宋瑜顾不得许多,同她一并走出内室,“发生何事?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全然不知身后霍川陡然沉下的脸,他从矮榻上坐直身子,手指弯起细细婆娑檀木小几桌角,风雨欲来。
*
丫鬟急得掉下泪来,战战兢兢说不出完整的话,吞吞吐吐,教人看了真是急死。
“四娘子同少夫人最为交好,私房话也都说给您听……婢子想着,她的事您大抵都清楚……婢子不敢去找夫人,只有过来求助于您……四娘子昨日一整夜都没回来,不知下落,万一出了好歹……”她一壁说一壁低声啜泣,纤瘦的肩头不住颤抖。
朦朦胧胧总算听懂了大概,宋瑜黛眉攒起,一脸凝重。
霍菁菁泰半是去找段怀清了,可她至今都没回来,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好过。尚未出阁的姑娘,同男人相处一夜,说出去这名声便全毁了。若是另一种,她被人歹人劫持,后果更加严重……
每回霍菁菁跟宋瑜谈知心话,都没避讳过她。这丫鬟名字似乎唤作锦竹,霍菁菁同段怀清的事她都知晓,是以这回才越过夫人和太夫人,直接寻找宋瑜。若是让陆氏知道霍菁菁跟段怀清还有来往,那是打断腿都不为过的。
为着霍菁菁的闺誉考虑,此事不能声张,宋瑜让几个口风牢靠的人出府打听段怀清下落,一旦有消息立时回禀。她让锦竹先回去,以免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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