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养成手札-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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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是——两败俱伤。
谁会是未来的血族之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现在就要死了，未来对她而言毫无意义。莉莉丝现在想要的只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报复一切能报复。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整个血族为她陪葬。血族欠她的太多了，所以她想要他们用命来还。
与该隐纠缠不清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有个了解了。想到这里，莉莉丝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早就累了，不想再跟那个疯子继续纠缠下去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好了，没有莉莉丝就没有该隐，那么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去死吧……
按理说长老院的离开拥有最森严的守卫，除了主建筑外反复缠绕着的那几层古老的守护咒语之外；在夜晚会有无数名能力出众的血族在看不见的位置巡逻站岗，小祭司们还会张开魔法屏障来探知一切试图潜入的入侵者；而在白天更有最忠诚勇猛的狼人的守卫，几乎可以称得上铜墙铁壁异样的坚实。
然而即使是这样自认为滴水不漏的的守卫，却依然把王后——莉莉丝给弄丢了。当长老德拉库拉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就在莉莉丝接受加冕后的第三个满月夜那天，历史重演了，她失踪了。
事实上，莉莉丝是在白天的时候被里奥装在棺材里大摇大摆地从长老院的正门里带出来的。那天等莉莉丝照常在自己的床上进入沉眠之后，里奥化作人形从树林里拉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棺材。那是一口极其普通简陋的棺材，但是他却装进了血族的王后莉莉丝。
当里奥扛着装有莉莉丝的棺材慢条斯理地走在大道上打算出门的时候，每一个负责看守的狼人都仿佛在那一刻失明了，他们对此视而不见，更有甚者甚至匍匐下前身向里奥行礼。
那天的天气格外明媚，走出长老院那层阴森森的魔法屏障时，里奥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他的手掌下意识地在自己肩上的那口棺材的外沿上小心地抚摸了一下，那就像是对待情人似得温柔细致。
阳光下，男人金色的半长发柔顺地帖服在脸颊，暖融融的，看起来就像是灿烂的金子一样耀眼。
Vampire 42
事实上里奥此举显然是有周密计划的，他扛着莉莉丝的棺材走出长老院之后不过多久就有前来接引的马车，紧跟着一行人连日赶路很快就离开了罗马尼亚的地界。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神圣罗马。
当晚莉莉丝醒来时看见自己的天花板上的浮绘与昨晚不再相同时，有这么片刻的怔愣。薄纱质地的床幔从屋顶坠子似得挡了下来，笼罩着她，从下往上看就好象是在一个安然的梦里。她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定屋子里并没有别的人之后，才慢吞吞地坐起大方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醒了吗？”
原本空荡的房间多了一个人的呼吸，莉莉丝抬头就看见一个金发的男人站在门边。他看着她几乎算得上是瑟缩的，面部的表情拘谨，就连笑容都略显僵硬。有几个侍从模样的女人很快从男人身后鱼贯而入。在她们服侍莉莉丝起床的时候，她敏感地触到了她们的体温。
在那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莉莉丝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娃娃似得被打扮着，这样的日子她早就已经习惯，却又有些不甘。
打扮得当后女佣们谨慎地退了出去，莉莉丝也没有理会仍旧站在一边的里奥，她只是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端详着银镜里面的女人。
这女人是她吗？
那五官仍旧美艳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可怕，嘴唇被刻意地装饰过后红艳得像是要滴血，反衬出脸色苍白如纸，薄透细腻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本来就是一张死人脸，只不过此刻这张脸显得更加死气沉沉。
不确定地皱了皱眉头，莉莉丝伸手触了触脸颊上的皮肤，冰冷的手感，几乎不可察觉。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愈发的糟糕起来，仿佛病痛的折磨正坦白裸/露地呈现在她的面上，那只贪婪的野兽正视图吞噬下她最后仅有的容貌。
“……”
里奥见莉莉丝始终沉默地坐着，脸上的表情是谁都能感觉出的伤心与失落。他觉得心情顿时更加忐忑起来，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谁捏在了手里，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这样的感觉令他觉得难受极了，这种紧迫感逼得他不得不开口再说些什么。
但是说些什么呢？
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话不是吗？
一向木讷寡言的里奥觉得自己正在被什么力量撕扯着，浑身压抑地难受，恨不能吼上一声。
“想喝什么血吗？”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到了一句适合的台词，于是偏开脸看着被晚风吹拂地飞扬而起的窗纱谨慎地开口，“我可以让人给你去准备。”
莉莉丝觉得那败血症就像是寄居在她身体里的魔鬼，贪婪着侵蚀着她这具身体上仅剩不过的活力，甚至让她失去了对于食物的渴望。早就死去的身躯被被那愈发沉重的病痛折磨地开始出现崩溃似得疼痛感，现在仅仅是刚刚张开眼睛就浑身发酸。原本她正使劲地用手抵着自己隐隐发胀的脑袋，以此来迫使罢工的脑袋工作，却在听到里奥那有些沙哑的质感十足的声音之后猛地抬起头，用一种凌厉的眼光看着他，片刻之后她周身凛冽的气息淡去，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就像妖娆的曼陀罗舒展开枝叶，开始肆意地绽放自己的美丽，让人有那么片刻间的窒息感。
“里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吧？”她挑着眉毛，笑问着。
“……”
可能是一时不能适应莉莉丝的软言细语，里奥觉得自己的脸颊上有些不自然的微烫，像是要掩饰什么似得侧过脸时却又听到莉莉丝慵懒调皮的问话，“难道你习惯在跟别人讲话的时候不正视对方？这是你的礼貌？”她笑了笑，话锋一转，语调也冷了下来，“当然这也可能是你对我所表现出的轻视，我猜的对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里奥焦急地否认，那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语速让他狼狈地抬不起头来，勉强对上莉莉丝的视线他更觉得浑身不自在。
莉莉丝对于眼前的男人所表现出的那份焦急与迫切视若无睹，里奥曾是她在那座城堡里最信任的人，但显然他也出卖了自己。人为了利益总会做出一些取舍，她不怪他，也不认为他出卖自己是出于某种恶意，但她却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么，我是自由的吗？”莉莉丝抬眼看着里奥，睫毛微微地颤动，但整个人却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当然！”里奥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但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只得又底气不足地加上一句，“但请不要离开这座城。”
他们现在所处的罗马——神圣罗马，一个由狼抚育大的孩子所创立的城市。在这个狼人被视为与猪狗等价的世界里，已经是狼人最后一块生存的领地了。当然这一片圣域一直都是一个秘密，血族的王还未来得及找到这里、占领这里就已经为了王后殉葬了，这才让这一片圣域得以保存下来。
罗马，是每一个狼人心中的圣域，为了保卫这座最美丽的城池，也为了这最后一片净土，每一个有幸留守在这里的狼人都用生命捍卫着这里。
“呵……”莉莉丝优哉游哉地勾唇笑了笑，仿佛一早就知道答案一般地了然，“所以，不如说——这还是一场监禁。”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仿佛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似得轻松调皮，但是里奥却莫名地为她觉得哀伤。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女人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过自由……
对，没有自由。
这种呼吸都像是为了别人的感觉，没有人比世代遭奴役的狼人们更清楚了。他为了自己的同胞，只能牺牲了莉莉丝。
他，没有选择……
“不想喝些什么吗？”里奥沉默了一会儿，索性将话题再度带开。
莉莉丝冷漠地斜睨了他一眼，接着低下头检查自己的指甲，“不想。你为什么不从我房间里滚出去？”她又笑了笑，伸手拨了拨头发，“又或者你把我撸来就是为了取悦你？”
里奥看着莉莉丝那无意间从眉梢眼角里流露出的风情，他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突然觉得很口渴。
“不……不……”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他才勉强装作自在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去见一见我的父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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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里奥穿过条条交错的小道，这一路上莉莉丝的大脑飞速地运作着。既然里奥称谁为父王，那也就昭示了他的身份。那么里奥既然身为狼人的王子为什么纡尊降贵到尤苏拉的手下去做奴隶呢？
这很显然是出于利益的考量，他跟尤苏拉有什么协议？又或者是整个狼族与尤苏拉有什么协议？
“把我掳过来是谁的意思？”莉莉丝突然开口，狭长的走道里刮过的风把墙壁上那些火把上跳动的火焰拉得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起来。
“……”里奥顿住了脚步，他想了想，半侧着身子看着身后的女人，明灭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居然格外的活色生香，他几乎在瞬间又被那样让人羞耻的饥渴感所摄住，一颗心脏砰砰乱跳，他几乎觉得那声音震耳欲聋，“的，的确是雷夫诺的主意。”他有些狼狈地回头，心虚地应着。
“哦……”后面那女人的回话听起来漫不经心。
现在莉莉丝已经能够肯定尤苏拉想干什么了。她联合了狼人这样强有力的盟友又在这么多年间收留了许多被自己种族驱逐的贱民，看起来真的是要造反了。
有意思。
看起来血族世界就要天下大乱了，这样的想法让莉莉丝心情愉悦地微笑起来。红艳的唇反射着火光看起来像是熟透的果实般吸引人采颉。
该隐，我的夫，你的王朝就要被人颠覆了，这真让我觉得迫不及待。
狼王看起来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大约是三十多岁的相貌。莉莉丝起先有些吃惊，但转而又自若地微笑起来。据说在狼人那不长的一百年寿命里，他们大都是青年人的相貌，衰老几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但如果狼人开始衰老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要死去。
狼王从王位上走了下来，朝莉莉丝迎了过来，他爽朗的大笑着让整个殿堂里都充斥着他那底气十足的笑声，“大家都说血族的王后莉莉丝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我看不该是世间难得应该是世间仅有才对。”
莉莉丝对着那成熟而英俊的男人假意地微笑，“陛下谬赞了。”
她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里奥，很快明白他将不会参与接下去的谈话。果然他在向狼王行礼过后，就要退下，但在转身之前他对莉莉丝轻轻地说了一句，“放心，我在门外等你。”
这样的嘱咐让莉莉丝失笑，他当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傻丫头吗？就算是傻丫头也会被现实磨练的精明起来的。
“莉莉丝陛下果然很有魅力，真不敢相信，我那不开窍的儿子也很迷你呢！”狼王望着里奥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后才小声地像是玩笑似得开口。
“呵呵。”莉莉丝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像是黑色的蕾丝般轻盈地颤动，“如果我愿意的话，这并不是难事。”说着，她直勾勾地看着狼王的眼睛，神态像女王般高傲，“就算是您也有可能变成我的裙下之臣也不一定。”
面对着女人倨傲却又美艳动人的脸庞，有这么一瞬间，狼王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发紧，这个女人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就是一记对男人而言无药可解的毒药。
“陛下，你在想什么？”莉莉丝小声地提醒着对面那显然有些失神的男人，她脸上那妩媚的神色已经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起来。诱惑一个男人对于莉莉丝而言甚至比呼吸更简单，记得她刚刚与撒旦成婚的时候，在丈夫不回家的时间里，她几乎夜夜出去纵情笙歌，每一个男人都能够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给与他们欢愉然后收割他们的生命。
可现在她却不怎么想再去靠身体做些什么事情，她甚至想在那些男人面前尽量收敛起自己的美丽。
为什么呢？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那个答案却呼之欲出。
记得每一次司丽丽与里奥有所亲近的时候，罗密欧就会在一边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地盯着那两个人看，棕红色的眼睛亮得吓人却也委屈极了。
这样想被谁抢了东西却又忍气吞声着不敢声张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格外的可爱诱人。莉莉丝皱了皱眉头，对于那个人的思念原本一直被她小心地藏着，但现在这些不安分的东西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出口似的迫不及待地向外涌，将原本那个小小的破洞硬生生地撑开，成了一道狭长的豁口，很疼。
莉莉丝不悦地皱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