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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法医柳飘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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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起,这个宋慈还小,还没有成为伟大的法医先师,转头又想起来,天哪,不会我穿越来就是要引导小宋慈成为法医鼻祖吧?!想到这儿,我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根据验尸情况,两眼结膜出血,指趾甲青紫,血液不凝等窒息征象明显,说明死者系生前勒颈致机械性窒息死亡。根据死者颈部勒痕,可推断致死工具可能为麻绳等类似物体。同时,根据死者头部挫裂创口,可以推断系表面不甚光滑的硬物打击所致,结合掩埋现场周边情况,可推断致伤工具应为锹、镰刀类物体。很明显,这是一件强奸杀人案!

    虽然勘查结果很明确,但是抓人却并不容易。这要在现在,通过提取**擦拭物,就可检验出嫌疑人的DNA,可当下,除了确凿的勘验推测,什么都没有。

    这是小谢上任一年来接手的第一个恶性案件,从现场回县衙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小谢比以往更沉默,更忧郁。谁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居然走到他身旁,用手拍了拍他后背,待他扭过头看我的时候,冲他绽放了一个充满友好的笑容,还温柔滴说:“别着急,有我呢,肯定能帮你将凶手绳之以法。”

    看到小谢眼中流露出温和有感激的目光,我立马想起了早上他要对我负责的事情,我顿时脸一沉,倏地收回手做投降状,说:“这可不算肌肤之亲啊!”

    小谢看着我苦笑了笑,摇摇头走了。

    今晚小红不回家正好陪我,我们早早上了床,但我却一句话也不想说,扭身对着窗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心说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单位怎么样了,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想着想着,眼光顺着月光滑了下来,落到小谢的屋子里,还照着灯,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什么?心疼?呸!我使劲摇了摇头,那不是心疼,是气愤,这个小谢,对着我的时候就没话说,一个人的时候又不睡觉,真是过分!我一蒙头,寻周公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很热,还没到八月十五,正是闹秋老虎的时候,我坐在院子里,用袖子摸了一把汗,顺便闪了闪头顶的几只苍蝇。苍蝇?!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灵光乍现,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呼小叫地就朝小谢的屋子冲去。

    “小谢,小谢,我有法子啦!”

    一进门,傻眼了,屋子里不仅有小谢,还有王头、老陶、宋慈好多人呢。我咧了咧嘴,想起小谢拜托我的事情,连忙那眼瞄了一眼小谢,见他紧皱着眉头,我马上说道:“我不是叫他小谢!”

    众人一愣,小谢一口水更是要喷出来,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将水咽了下去,故意做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说道:“小柳姑娘有什么方法了?”

    我冲他咧嘴一笑,甜甜地说:“不告诉你,你们就等着擎好儿吧!”

    众人一个哆嗦,快要倒下去。

    接下来,我安排王头挨门挨户走访,务必查出昨天谁从南门出了城,同时,将出城人家的镰刀、锨等一并带来。王头走后,我又让宋慈在不远处跟着王头,凡是王头带出来的人,宋慈都要在进屋搜查一遍,重点发现绳索、衣裤类物品。这次我也没让胖婶儿闲着,让她去找一坛子臭豆腐、烂鸡蛋,留着备用。哈哈,这算不算公报私仇呢。

    一切准备好后,我换上了师爷服,让小谢端坐在大堂上,站在他旁边,等着看好戏。

    “你如此安排,可有把握?”小谢有些紧张。

    “没把握……”

    “啊?!”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把握,我柳飘飘是稳操胜券!”

    “那我要怎么做?”

    这孩子真是老实,我说:“该怎么做怎么做,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我自会出来。”完了,回到古代才半个月,这文绉绉酸溜溜的毛病,我也沾染上了。

第一卷 蓟县清平岁月 第八章 尸体会说话(三)

    一会儿功夫,王头将自昨天早上9点张金家大丫头张巧儿离开家时,至中午1点发现尸体之间,从南门出城,并且带有镰刀铁锹的18个男子带到了大堂上。这时,县衙的大堂被十里八村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张金家的亲属正在一边大哭大叫,张巧儿的母亲还一度晕过去好几次。我看着热闹的县衙,感到一阵熟悉的迷茫:一个生命的消失是那么渺小卑微,甚至无厘头……

    正胡思乱想着,“啪”一声惊堂木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我连忙向小谢看去,只见他身穿官服,带着官帽,活像豫剧里的七品芝麻官。如果在小谢的俊脸上涂上一片白会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我偷偷笑了出来。小谢斜了我一眼,以往温和淡然的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威仪,我怔了怔,虽然有些怄气,但还是赶紧绷起脸来。

    县衙之上,18个人一排跪在地上,低着头。我看不仔细,悄悄低下身子,伏在小谢的耳朵上说:“你让他们站起来,抬着头说话。”

    怪不得人家说着披不披官服两个样,我这么近和他说话,自己都心颤了一下,这要放在以前,小谢早就跳开了。但此时,他一动不动,神情倨傲威严,让人隐隐生出三分惧怕。小谢听我说完,轻微地点了点头,让那些人都站起身,抬头答话。

    “昨日几时出的城,所为何事,何时返回?”

    “小的王茂,昨日随李二出城去地里锄草。”

    “小的赵强,昨日正午出城,去给我婶子送锄头,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城门口卖豆腐的张老汉可以作证。”

    “小的马狗子,昨日……昨日出城,是……是……给王寡妇锄地去了……”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小谢皱了皱眉,王头见状立即大声呵斥:“大堂之上,谁人放肆!”

    根据现场勘验情况,嫌疑人为一男子,身体魁梧且与张巧儿认识,我逐一打量这18个人,其中6个身高明显不符合现场脚印推测的嫌疑人特征,5个人岁数较大,且身体羸弱,也基本可以排除嫌疑,还有1个是跛子,2个有不在场证明。除此之外,还剩朱福、王喜、曹德贵、刘金山4个人,与现场证据指向基本吻合。我低头将情况告诉小谢,小谢只将那4人留下。

    这四个人身高都在1。7左右,体格健壮,其中朱福、王喜岁数略大,都在35以上,且有家有室;曹德贵26岁,平日游手好闲,名声不好,而且家里也很穷,尚未娶妻;刘金山三十出头,言语不多,因为家贫也没有成家。昨日,他们四个人都在9点至中午1点之间出入过城南门,理由也都是地头劳作。

    问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小谢眉头攒地更紧了。我“咳咳”了两声,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我能不能出声,小谢了然,冲我点点头。我装模作样了一番,走到他们四人身前,逐一仔细打量。一番过后,我心中已经有了底。

    “你们各自的田地都在什么地方啊?”

    “小人的田地在岭子坡。”

    “小人家的是水田,就在水渠边上。”

    “小人自己在滩上开了半亩红薯。”

    “小人无地,昨儿是刨柴火去了。”

    “你们可都认识张巧儿?”

    “不认识。”

    “认识。”

    这县城很小,四个人中只有朱福一个不认识,其他都或多或少的与张家有亲戚或朋友关系。

    这时,我唤来宋慈,让这四人将自己昨日所用的农具挑出来,摆在地上。又让胖婶儿将臭豆腐、烂鸡蛋摊子搬来,一时间,县衙大堂里臭气熏天。所有人都不明就里的望着我,我冲着小谢耸耸肩膀,吐了吐舌头。

    不一会儿,苍蝇蜂拥而至,越聚越多。看着差不多了,我让胖婶儿将摊子盖上。失去了目标的苍蝇,一阵乱飞,衙役脸上,百姓身上,就连小谢的衣服上也爬了苍蝇。大家伙都在扇打,成团的苍蝇无处可着,只能乱飞乱撞,大伙也都怨声载道。

    “这是做什么呢?!”

    “好好的,招来苍蝇干啥!”

    渐渐地,乱飞的苍蝇开始落在摆放在空当处的锄头、铁锹上。一只、两只、三只……不一会儿,空中乱飞的数十只苍蝇都挤在了一个锄头上。我笑了,看一眼小谢,他皱着眉头,很惊异的样子。

    我“吭咔”两声,开始说道:“苍蝇对血液十分敏感,相信大家都注意到,在咱们发现尸体之前,苍蝇就已经第一个到达现场。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要借助腐烂的尸体产卵孵化后代,也就是蛆。”

    “哦……”现场十分统一地发出一声。我正得意洋洋,转头看到宋慈,点头对他笑了笑,眼神划过,看到小谢正表情异常地看着我和宋慈,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继续说道:“蛆要以尸体血肉为食。因此,通过观察苍蝇到达现场的时间和蛆虫孵化咬噬尸体的程度,就可以判定死亡时间。”

    “嗡……”现场又是一阵耳语。我偷瞄了眼小谢,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俩眼光一交错,双方都是一愣,连忙撇开眼去,不知怎么了,我的脸马上烧成一片。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小谢一眼,看到他脸上也是红云密布。我定定神,继续说:“这次我请来这些苍蝇不是为了判定死亡时间,而是来找出凶手。现在凶手已经找到,那就是这把锄头的主人——刘金山”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早已瑟瑟发抖的刘金山。听我这么一说,刘金山扑通跪下,头如捣蒜一个劲儿的磕头:“大老爷冤枉啊,冤枉啊!”

    小谢一副怀疑的神情看向我,我又说道:“刘金山,你知道为什么苍蝇会只停在你的锄头上吗?因为,昨日,你用锄头猛击张巧儿,张巧儿的血染满了你的锄头,虽然你用泥土擦拭过,但血液附着力很强,即使你看不到,它也沾在上面,很难去除。”

    “大人明鉴,这锄头上的血是我昨日锄地时,割伤了手臂留下的,现在伤口还在胳膊上呢。”

    衙役上前,一把撸起刘金山的袖子,还真有一道8厘米长蜿蜒的伤疤,伤疤还在结痂,血沥沥的,看着惊心。

    我一眼就看出破绽,哈哈大笑起来:“刘金山,你这伤疤是锄地时所留对吗?”

    “是啊!”

    “胡说八道!若是锄地时所留,伤口刀刃应当呈向下趋势,而你的伤口虽然结痂,也可以看出,刀刃是向上的,这分明是自残的标志。况且,你的伤口深浅不一,且表面不平,呈明显切割的痕迹,试问哪个人会不小心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割伤自己好多次呢?!”

    “大人说的小人不明白!”刘金山开始耍赖。

    “你不明白不要紧,大人明白就行。”我一边说一边给宋慈使了个颜色,宋慈立刻拿来刘金山的锄头和一双布鞋。我用手将鞋提起,一朵枯黄的小花贴在鞋底处。

    我指着那花问道:“你可认识这花?”

    “这是山间野花,常见的很。”

    “的确常见,但我也知道这花爱旱,水充足的地方是寻不见踪影的。”

    “那又怎么样,我家的天地在岭子坡,那里最是干旱,我家地里的这种野花,一抓一大把。”

    “哼哼,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家地里的野花,竟然出现在案发现场和尸体上?”

    “这?……”

    “怎么说不出话了?”我拿出一件灰白布衫,打开,撑在刘金山眼前:“这件衣服你可熟悉?”

    此时,刘金山已经吓得全身发抖。

    我又拿出另外一件灰白布衫,同时举起,向着小谢说道:“这是宋慈在刘金山家发现的一件布衫,与现场蒙住死者张巧儿的衣服一摸一样。”

    “还有,你昨日换下的衣裤和鞋上到处是高粱壳和高粱叶子的摺痕,而这与尸体西北20米处高粱地倒伏的情况如出一辙。请问这又是何原因呢?”

    刘金山已经说不出话来,但他依然不认罪,只是瑟瑟发抖。见此情况,小谢扔下令牌,大喝一声:“大刑伺候”。

    我连忙喊停:“别,别,让证据说话,让事实说话,咱不能刑讯逼供!”

    我转头又向刘金山说道:“刘金山,死者尸体上无任何抵抗伤、搏斗伤,并且下身衣裤已快穿好。同时,死者头部还被衣服包裹,故可以判定作案人身强力壮,并且与死者较为熟悉。你就住在张巧儿家隔壁,不仅认识张巧儿,而且对她的一举一动也十分熟悉。”

    “死者张巧儿出城不久,偶然遇见了你。你见张巧儿孤身一人,心起歹意,将其强奸,后又怕她报官,就用铁锹打头致昏,并将其勒死。仓惶之间,你顾不得好好掩埋,只能将就遮掩,并沿路抛洒张巧儿随身携带的物品。只不过,你怕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在向张巧儿施暴时,可怜的巧儿心知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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