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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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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真想掐死你。”
  如果憎恨,又有谁能逼出他的眼泪?若是因为丢脸,失了丈夫气节,他该愤怒待她,但他却哭了。那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哭,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
  他插着腰看她,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他像是一只受伤,无力自救的困兽在办公室里绝望的踱着步,他无声痛哭,当他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支撑那股哭意时,他蹲在了地上,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哭声由弱到强,又由强到弱。
  他说:“你踩着我的心,一脚一脚的踩,你把我踩痛了……”
  萧潇在那一刻终于意识到他是爱她的,因为爱,所以受伤,所以痛苦。
  那晚锦绣园,她问他是否相信她?他迟疑了,她虽失望、失落,却不曾恨他,怪他。将心比心,他承受的难堪并不比她少,他对她已然是柔和到了极致。
  万佛寺抱病四日等待,所以萧潇问了,他也答了。
  车内,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萧潇望着窗外,车窗上是一张被雨水哭花的脸,手背一热,萧潇睫毛颤动了一下,傅寒声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萧潇任他握着,傅寒声手指很热,正确的说是他周身发烫,决定跟他回去,是因为他适才抱着她,空气那么湿冷,但从他身上传递而出的热量却烫疼了她。
  她这一生,先后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萧暮雨,一个是傅寒声。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她和萧暮雨感情亲厚,她也从未计较过究竟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亲情多一些,曾经他是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他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为了给他治病,她什么都可以做。她对傅寒声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不同于萧暮雨,萧暮雨性情温和平淡,傅寒声却是淡漠深沉的一个人,周遭人畏惧他居多,评价时好时坏,但她却在傅寒声的世界里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潮起伏和大悲大恸。
  此刻,他握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却是再也不肯松开。傅寒声并不深究萧潇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她问,他答,不再计较情爱得失,他爱她,在她还不知他存在的年月里,他就已经爱上了她。
  原来,徘徊在心头的“我爱你”,并非那么难以启齿,它们飘散出来安静的就像是一阵风,一阵刮过就无痕的风。但他知道,这股风刮进了萧潇的心里,不管她是否有
  tang触动,至少被她聆听到了。
  她漠然或是无动于衷,对于傅寒声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双手还在他的手里。紧握在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松开第二次。
  ……
  没有回山水居,三辆座驾齐刷刷的驶进了锦绣园。回锦绣园,是因为萧潇的股权文件还留在这里,萧潇和傅寒声一前一后下了车,其他人悉数留在了外面。
  玄关换鞋,萧潇正欲弯下腰,傅寒声已拿着她的拖鞋蹲在了她面前。他全身都湿透了,头发还湿湿地,在车里就极力隐忍着咳嗽,如今蹲下身体帮她换鞋,却是咳嗽声不断。
  他只帮她脱了一只运动鞋,就止了动作,萧潇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知道他左手放置她的脚后,右手摩挲着她的脚背。
  萧潇眼睛湿了,忽然就那么湿了,她想起她脚踝扭伤,他每天抱上抱下,每晚帮她洗脚按摩,他坏坏地吻她的脚:“满嘴草药味。”
  他心血来潮,盯着她肿起来的伤脚,轻声唤:“小胖,我走了。”
  锦绣园,只有他和她的家,萧潇缓缓抬手抚上了他的湿发,他没有抬头看她,却握住了她垂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手心那道伤口入目,下一秒有一滴滚烫的液体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砸落在了萧潇的手心里。
  无意中,他伤了她。
  萧潇心里是苦的,就连嘴里也是苦得很。
  似是一场梦,客厅在数日前,早已被他砸得惨不忍睹,但这日萧潇回来,客厅一如往日模样,就连家具也是一模一样的,除了茶几——
  茶几上摆满了左手器物,全都是被他摔碎的旧瓷器,萧潇曾用玻璃胶修复了几个,但眼下却是那么多,那么多……
  他让她坐在沙发上,就急着找急救箱。萧潇手心伤口很深,自从受伤后,她一直都没有处理过,入住万佛寺数日,掌心伤口发炎严重,所以他刚才那滴泪砸落在她的掌心,后来流到伤口上,竟是钻心的疼。
  急救箱拿来了,他拿着棉签蘸了药水,却是无从下手,他看着那伤口,他开始难受了,满心的酸涩,他处理不下去了,也不敢处理,他掏出手机走到一旁给康弘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一趟。他沙哑的说着话,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身上,见她望过来,这个病得头晕目眩的男人竟还强撑着精神对她笑了笑。
  那笑,带着疼。
  康弘来锦绣园,主要是为萧潇看手伤,但傅寒声原本感冒就没好,今天又淋雨感冒发烧,高达39度,康弘一看烧成这样,顿时就急了。
  他烧得昏昏沉沉,输液的时候,却死死地抓着萧潇的手:“潇潇,你哭一哭,哭完我们继续好好生活。”
  他说:“潇潇,我把卧室里的床换了,这是我们的床,我和你的床。”
  他说:“潇潇,潇潇……”
  萧潇看着那张崭新的床,看着一边咳嗽,一边说着胡话的他,抬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傅寒声说:“我以前做了很多坏事,以后我只做好事,我不伤害你们,你们也别伤害我,别伤害潇潇……”
  卧室里,萧潇终于在黎世荣死亡第四天无声哭了。

☆、夜归,傅寒声脸色煞白

  3月5日前的锦绣园,身处院里院外,好比是披着九月的阳光,身心温暖,连带一颗心也归于平和。
  3月5日后的锦绣园,看似日常,却融入尘世,置身在现实框架之中。
  现实在城市中游弋,市民在栖息的城市中相互取暖,或亲情、或友情、或爱情,诸如此类各种各样的感情难以界定僳。
  城市多是***之城,情和性相铺相成,摩天大楼在白日渲染着它的冷漠和无情,霓虹灯在夜间渗透出它的孤寂和失落。
  回到锦绣园第一夜,退烧点滴插进傅寒声的手背血管里,他睡着了,病容苍白,却一直紧紧地握着萧潇的手。
  夜幕降临,卧室没有开灯,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能隐藏在晦暗之中。后来,康弘掐着时间点走了进来,他开了灯,看着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闭眼不语的萧潇,唤了一声“太太”,萧潇睁开双眸,也松了手,起身离开了床畔。
  康弘把点滴给拔了,回头看向身后,卧室里却没有萧潇的身影。
  萧潇在楼下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好在还有一些米。萧潇洗米煮粥时,高彦走了进来:“太太,您晚上想吃什么,我现在就打电话订餐。”
  傅寒声在楼上睡着了,晚上注定离不开锦绣园,萧潇让高彦外出买一些菜,顺便让外面几辆车暂时先回去克。
  晚饭时间到了,她和傅寒声要吃饭,外面那些人也要吃饭。
  外面的雨入了夜,也便停了。
  高彦和张海生买菜回来,只闻粥香味扑鼻,灯光通明的客厅,凉风卷动着窗帘,萧潇倚靠着落地窗,静静地看着窗外,眼神中隐藏着某种压抑的情绪。
  这份情绪,高彦和张海生注定看不到。
  把菜一一放进冰箱,高彦和张海生站在客厅里,先是看着萧潇的背影,然后默契的面面相觑,他们是在用眼神做着最浅淡的交流,最终张海生开口说话了:“太太,我们在外面守着,有事您出门支会一声就行。”
  萧潇说:“你们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
  张海生为难了,高彦也为难了:“太太,先生……”高彦承认,他是想搬出傅寒声的吩咐来说事,但萧潇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
  “明天再来。”
  落地窗前,窗纱飘荡,一身黑衣的女子,像是一朵绽放在黑夜摇曳生姿的花,高彦未开启的话语,终结在萧潇淡扫的眼眸里,那眸光虽说很淡,却不怒自威。
  张海生深知萧潇的脾性,悄悄扯了扯高彦的后背衣服,暗示他不要再多说了。
  这夜,萧潇熬好粥,又炒了几个素菜,摆饭上桌,随后上楼叫傅寒声吃饭,见他睡得沉,就又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锦绣园餐厅,萧潇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饭菜由热到凉,不曾拾筷吃上一口。
  同样是这一晚,也是徐书赫下葬当夜,市医院重症病房外,唐家大部分人悉数到场,另外还有五、六名持续追踪唐瑛病情的记者也在现场,唯有唐伊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待着,徐书赫遭遇车祸死亡,已让唐伊诺天塌地陷,所以对母亲的生死,时年只有19岁的她,可谓是胆颤心惊。
  病房内,唐伊诺坐在床畔抹着泪,心思剧痛中,有人走了进来,示意唐伊诺出去,说是律师要当着唐家人的面公布遗嘱。
  遗嘱内容细算下来,只有那么几段话,但书面语却有很多,不少唐家成员耐着性子听,不耐烦之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谁都没心思听这些虚头巴脑的遗嘱书面语,他们唯一关注的焦点是,唐瑛究竟是怎么安排遗嘱的,唐家新一任掌权人又会是谁。
  记者在场,唐家人念起唐瑛,关心动情落泪也好,做戏低泣也罢,不乏女眷抹眼泪;男眷身为家中顶梁柱,焦点多是围着利益打转。
  唐婉陪唐二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似镇定,握着手拐的手指却无意识收紧,深褐色的眸子泛着克制的闪光。
  徐誉靠着墙,勾头站着,很显然他对唐瑛的遗嘱并不感兴趣,他尚未从胞兄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悲痛和酸楚笼罩着他的心神。
  纪薇薇念完一大堆“废话”,终于开始宣布遗嘱内容了,唐妫的名字正式进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之内。
  唐瑛名下56%的股份悉数转到唐妫名下,再加上唐妫手中持有10%的股份,合计股份66%,作为股份最高者,唐妫将出任唐氏新一任董事长;唐家老宅和唐妫童年居所,属唐妫所有;清源路独立的别墅、市中心唐氏开发商业店铺共计五十间,属唐伊诺所有……
  遗嘱内容绵绵不断的从纪薇薇口中迸出,在场所有人均是脑子一片空白,谁能想到,被唐瑛放养,不闻不问二十年的大女儿,有朝一日竟然会问鼎唐氏。
  这样的遗嘱内容还不是最劲爆的,更加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唐瑛还在遗嘱中声明,她希望她的骨灰能够毗邻萧靖轩,此生不入唐家墓。
  在纪薇薇的印象里,就在她念完遗嘱之后,唐家男眷
  tang愁云惨雾,女眷潸潸落泪,唐伊诺看向重症监护室,那里唐瑛还在昏迷之中,母亲要和前夫毗邻而居,那她父亲呢?她父亲又算什么呢?
  唐伊诺悲从中来,抖着肩膀,双手覆面,再也忍不住的伤心大哭起来。
  ……
  傅寒声凌晨咳嗽醒来,头脑发沉,却下意识的摸向床畔。他这一摸,可谓是心跳骤停,床畔无人,只余空寂。
  室内黑漆漆的,傅寒声坐起身,手刚碰到床头照明灯,就听卧室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他迟疑了一下,放弃开灯的冲动,重新又躺了下去。
  傅寒声躺着不动,但听觉却异常敏锐,他知道萧潇摸摸索索的走进了卧室,他多想出声让她把灯给打开了,她夜间不能视物,万一摔倒了呢?
  他强忍着不出声。
  萧潇去了更衣室,拿着睡衣去了浴室。二十分钟后,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把换下来的衣服全都扔在了衣篓里,再然后卧室沉寂。
  傅寒声睁开眼睛,他在黑暗里搜寻她的身影,最后终于在卧室一角的沙发里找到了她,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蒙在薄被里,那床被子似是最安全的天然屏障,将她和外界隔开,宛如蚕蛹一般,困守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傅寒声慢慢地移开视线,他看着隐晦不清的天花板,似是看得久了,眼睛有些疲累,他抬起手臂搁置在了他的眼睛上。
  ——潇潇,回到床上,回到我身边躺着。
  他心里叫嚣着,却最终在夜色里石沉大海。他要学会慢慢来,也许她只是担心此刻上~床,她会吵醒他。
  他是如此自欺着。
  ……
  萧潇睡着后,傅寒声打开了床头灯,光线调暗,起身下床,其实这样的灯光根本就不足以扰醒萧潇,她也累了,她逗留万佛寺数日,有时候彻夜不眠,如今回到锦绣园,熟悉的环境催生了她的睡意,所以入睡速度很快,睡得也很沉。
  傅寒声起床是因为咳嗽忍得难受,他本来没有注意那只衣篓,走过了,似是觉得颜色不太对。折回去弯腰查看,这一看,傅寒声禁不住簇了眉。
  萧潇换下来的长裤上沾了不少泥巴,他又查看了一眼她的毛衣外套,袖子上亦然。
  傅寒声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忽又想起了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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