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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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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薇薇走远了,只余萧潇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照片中萧暮雨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萧潇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
  ——好了,只剩我和你,我再陪你多待一会儿。
  这天是萧暮雨头七日,黄昏时,唐伊诺回国,现身机场,这一年她18岁。在机场保安的护送下走出贵宾通道,却在机场门口遭遇粉丝、记者热情围堵。
  江安琪出院,晚上要主持一个大型晚会,自信美丽,脖子上戴着一条博达珠宝新品项链,十分抢眼。隔天,那款项链火爆大卖。
  唐瑛和徐书赫刚刚参加完地皮竞标,徐书赫举了五次牌,价格一直被其他公司压制着,唐瑛示意徐书赫作罢,起身走人,一块地皮而已,对方竟出到如此高价,有病。
  博达高层聚餐,傅寒声当着百人高层成员的面,特别强调,博达将积极进军海外市场,巨额融资,成立坚不可摧的商界帝国。
  纪薇薇回到酒店,昔日大学校友给她打来了电话,“你还好吗?”
  纪薇薇在手机这端笑的牵强,喝了半杯水,她说:“我想回国发展。”

☆、情不由己,谁是谁的命运

  那天,萧潇从墓园回来,沿着南京街道走了很久,她在深夜时分,站在热闹的小区里,抬头望着曾经的家。
  那里灯火通明,却再也不是她记忆里的家。
  老人说:“死者魂魄会在头七这天返家,所以家人应在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预备爱吃的饭菜,然后家人最好回避睡觉,若是魂魄看见家人,会让死者心生不舍,难以再世为人。”
  萧家早已卖了,附近有酒店,规模不大,房子也不隔音,萧潇登记入住:离家近,暮雨若回来找她,也不至于迷路。
  夜间闷热,孩童睡不着,有好几个孩子手里拿着五彩风车,在小区里奔跑追逐着,风车随风迅速转动,敲打着边缘小鼓,哒哒作响。
  萧潇站着看了一会儿,似是对五彩风车入了迷。
  回酒店,萧潇买了两碗面,她吃了其中一碗,另一碗没动,是给萧暮雨留的。
  这**,萧潇睡得很不安稳。
  房间里装着旧式空调,启动的时候,风声呼呼地响,萧潇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她看着桌上那碗早已凉掉吸干水分的面,一颗心隐隐作痛。
  她突然想起过往事:四年前,萧靖轩头七日,那夜萧潇也跟现在一样,躺在床上睡不着,萧暮雨把被子蒙在两人身上,他在漆黑的被窝里紧紧的抱着她,“睡一觉起来,难过的事会变淡许多。”
  夜深了。
  萧潇把头蒙在被子里,慢慢地蜷缩成一团,张嘴朝自己的右手狠狠的咬了一下。
  ……
  萧潇在南京逗留了好几日,在这几天时间里,傅寒声没给萧潇打过一通电话,或是发过一条短信。
  8月10日,C市阴天,傅寒声有饭局要参加。
  那是一场金婚派对,男女主角是隐退商场名流,满头白发,早已不再年轻,但感情却经年不衰。
  傅寒声从入席到离开,只用了半小时不到,老爷子喝了几杯酒,红着脸,亲自送傅寒声出门,到了外面才发现天在下雨。
  雨不大,吹打在脸上,倒也清爽舒服,这时候老太太急匆匆的追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伞,二话不说就撑在了老爷子头顶上方。
  “最怕你感冒,要不回头又该折腾我了。”
  老爷子看着傅寒声,眉眼间尽是笑意:“傅董说说看,为什么女人总是爱唠叨呢?”
  傅寒声无需回答,老爷子说这话时,他是幸福满足的,而老太太呢?
  伞下,老太太眸有羞涩,犹如年少恋爱时。
  傅寒声看着,似笑不笑。
  傅寒声想:能被唠叨,也是一种福。这时候,傅寒声已经离开会场,女秘书华臻穿着高跟鞋,把伞特意举高,傅寒声盯着她看,不带情绪的盯视,华臻被他看得心绪不宁,也不敢吭声。
  雨幕中,华臻似乎听到傅寒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说:阿妫唯你最亲

  南京。
  萧潇心里清楚,这一趟南京行,她的一举一动除了被傅寒声派人盯着,更被唐家人盯着。
  她猜对了。
  那日萧潇离开唐家,唐瑛事后曾派人寻找萧潇,但她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唐瑛对黎世荣说:“你去南京盯着,萧暮雨头七那天,阿妫一定会回去。”
  唐瑛给黎世荣打电话:“还没找到大小姐?”
  “没有。”
  黎世荣在说谎。
  还记得唐门大院,那年萧潇八岁。
  黎世荣伤人坐牢前科被人曝光在唐家人面前,唐老爷子要辞了黎世荣,却被萧潇劝阻了,她说:“外公,在我心里,黎世荣是一个好人。”
  后来,黎世荣得以在唐氏继续工作,业绩出众,深得唐老爷子信任。
  后来,又因为萧潇一句话,唐老爷子把黎世荣唯一的儿子送出国深造。
  萧潇14岁那年,黎世荣跟萧潇鞠躬道谢,萧潇托着下巴轻笑:“有些人命不好,但灵魂却很高贵。黎叔,遇人多弯腰总没错,你要明白,你现在弯腰,是为了以后可以把头抬得更高。”
  萧潇这个人,黎世荣了解不透,但了解深,她在唐老爷子的教导下,从不多管闲事,性子近乎冷血无情,所以她几次三番帮他,施以大恩,他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后来,唐老爷子死了,恶犬咬伤她的右臂,黎世荣抱着她去医院,他急的满头大汗,她在他的怀里更是疼得冷汗直流。
  “黎叔,不要让我爸爸和暮雨知道,我没事。”
  后来,她右臂不能写字,她说:“至少我还活着。”她说这话时,低着头,声音很低,很低……
  黎世荣想:若非唐老爷子死得突然,假以时日,萧潇当是唐氏最合适的掌权人,仅凭度量和情绪管理,其母唐瑛就远远不及萧潇。
  8月10日深夜,黎世荣在萧潇下榻酒店附近买了一包烟,他刚点上火,酒店警报突然间响了起来,很多住客惊慌失措的从里面跑出来。
  黎世荣脸色遽变,拔腿就往酒店方向跑。
  有两个男人比黎世荣先一步抵达,两人脸色很难看,从萧潇房间出来的时候,全都松了一口气,看到匆匆赶来的黎世荣,两人不多话,离开了。
  黎世荣虽好奇两人的身份,但更关心萧潇是否安全,所以当他看到萧潇无恙,似乎还能听到自己过急的心跳声。
  酒店大厅侧门有一个红色火灾警报器,有醉酒住客不小心碰到了,一触就响,众人虚惊一场。
  那夜,人动,萧潇不动,她散发赤足,背对黎世荣,灯光下面容倦怠,似是早就知道来人是谁,她问:“你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黎叔吗?”
  一句话,竟生生逼红了黎世荣的眼睛。
  是的,他没变,他一直都没变,唐家阿妫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给过黎世荣温暖的人,他永不叛她。
  无言,已是答复。
  萧潇说:“你今夜就回C市,找谭梦,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谭梦?
  黎世荣震惊,血液是凉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唐氏若不是我的,我宁肯把它揉碎,毁于我手。”说这话时,萧潇转身看着黎世荣,一双眼眸深沉如夜,轻声慢语道:“黎叔,阿妫唯你最亲。”
  黎世荣一颗心,猝然间湿润成灾。

☆、傅寒声,没有人是他的精神知己

  自从萧潇离开C市,傅寒声便不曾再回过山水居。
  他和好几位资深会计师一起入住市郊私宅办公,计划九月末正式垄断C市日化产业链。
  8月11日凌晨,华臻独自开车过来,半个小时前,周毅一通电话,把她从被窝里叫了起来:“你去博达取一份文件,傅董待会要看。”
  华臻过去的时候,会计师们正坐在餐厅里吃宵夜,扫视一圈,不见傅寒声,也不见周毅,华臻拿着文件上了楼。
  书房门口,华臻止步。
  她看见傅寒声一个人站在露天阳台上抽烟,背影挺拔孤峭,那夜月光皎洁,所以连带傅寒声从头到脚仿佛笼了一层浅淡的清辉。
  华臻突然想起傅寒声在雨幕里的那声叹息,不敢贸然进去打扰,于是拿着文件找周毅。
  周毅在茶水间边讲电话,边煮咖啡,见华臻走过来,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继续之前的通话。
  这通电话是国外考察团打来的,周毅和那边通罢电话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此时,华臻已经帮周毅煮好了咖啡,端进客厅,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提神。
  她把文件递给周毅,浅谈公事,多是围绕会计审核进度,谈了四五分钟,华臻迟疑道:“老板最近似乎有心事。”
  华臻说话慢,她在试探周毅,周毅是知道的,但他不露声色,问华臻何出此言?华臻就把刚才那一幕告诉给了周毅,然后说:“难道是我多想了?总觉得老板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寞。”
  周毅抿了口咖啡,笑了:“华臻,你在书房看到的那个男人,他是博达董事长,C市首富,更是国内富豪翘楚,身家在几年间就翻了几十倍。他刚声名显赫的那几年,商会几次三番邀请他担任C市商会会长,那可是人人心向往之的高职。还记得那日,他收到邀请函,打开后扫视一眼就递给了我,我身为局外人,不瞒你说,看到邀请函,我比他还要激动,但他呢?他漫不经心的走到厨房里,洗手做饭。堂堂商会会长的高职,竟然还比不过一顿饭。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有点了解他了,他站得越高,就越寂寞。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华臻蹙眉不语。
  周毅笑容深了,轻声感慨:“傅寒声不缺财富名利,不缺女人,他一句话可以剥夺很多人的生计,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没有人懂他,也没有人是他精神上的知己,所以他不快乐。”
  周毅和华臻同是傅寒声左右手,但有关于傅寒声已经结婚这件事,傅寒声没发话,所以纵使是华臻,周毅也需先瞒着。
  周毅眼光飘向楼梯口,南京那位一去好几天,也该回来了。
  回C市前,萧潇给傅寒声打过电话,通是通了,但没人接听,后来萧潇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只有寥寥数字:今天回C市。
  偏黄昏,萧潇抵达C市,没想到周毅已在出口等候多时:温月华得知萧潇今日回来,特意打电话叫傅寒声和萧潇回去吃饭,而周毅,是来接萧潇去傅宅的。

☆、跟你说话,是抬举你

  到了傅宅,天还没有完全黑。
  萧潇下车,穿过花园,傅宅近在眼前,温月华听到汽车声,亲自出来迎萧潇,笑道:“赶巧了,履善前脚回来,潇潇后脚就紧跟着到家了。”
  温月华握着萧潇的手,又道:“快进屋歇着,坐一会儿也该吃饭了。”
  傅母那么热情,倒显得萧潇太过冷漠了,这次萧潇为什么回南京,想必温月华是知道的,萧潇从温月华眼神里看出了端倪:温月华同情她,可怜她,但温月华是聪明的,因为温月华不提南京,不提萧暮雨,甚至在用餐前,不曾提及傅寒声和她的婚事。
  当然,这已是进屋之后的事情了。
  进屋前,萧潇听到二楼阳台上有讲话声,抬头望去,只见傅寒声正站在阳台上讲电话,夕阳晃过他的眉眼,似是被余晖闪了眼,否则也不会突然蹙眉。
  萧潇抵达傅宅,温月华知道,傅寒声自是知道,他对上萧潇的眸,似是笑了一下,示意她进屋。
  萧潇移回目光。
  这次回南京,傅寒声不闻不问,是对她不满,还是生气了?萧潇扯了扯唇,这个名下资产每年翻盘,桃色新闻缠身的男人,又怎会为了一场契约婚姻小动肝火?
  傅寒声确实没生气,温月华带着萧潇刚走进大厅,他就结束通话下楼了,走到萧潇身边,伸手搂住新婚妻子的腰,将她往客厅方向带。
  “饿了吧?”他看着萧潇:“我去帮你盛碗汤垫垫。”
  萧潇一整天没吃东西,傅寒声既然派人跟着她,想必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温月华在一旁轻笑,冲儿子摆手:“我去盛汤,你陪潇潇说说话。”
  其实,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多的话要说,萧潇不善与人交流,傅寒声除了公事,生活里话也不多,听人说他傅寒声随便一句话就可以上新闻头版头条。
  周毅曾嗤笑地产闹事者:“我刚才闲着没事,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我们老板今天一共跟你讲了四句话,抬举你了。”
  傅宅客厅,萧潇不言语,傅寒声再不说,只会显得傅宅很空旷,那么空,似乎连空气也能冻结一样。
  傅寒声不喜这样。
  “昨天晚上,酒店火灾警报怎么就突然间响了呢?”傅寒声提起茶壶,往空杯子里倒水。
  萧潇说:“醉汉不小心碰到警报,虚惊一场。”
  傅寒声“哦”了一声,似是恍然,把水递给萧潇,问她:“有没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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