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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重生之庶女归来-第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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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母女月下交心

  更新时间:2014…02…09
  月色如练,一对聚少离多的母女月下交心。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落,蓝氏指着何当归的左手手心,泣声问:“那个是怎么弄出来的?这样深的一道伤口,一定很疼?”
  何当归经她提醒,才注意起自己手心这条寸许长的浅疤,据青儿说,这条疤是在清园里弄伤的,全部都是孟瑄的错因为他没看好她才让她烫伤自己。何当归自己倒不觉得怎样,祛疤之法也有几种,只是还没腾出手来弄,于是她哄母亲说:“早就不疼了,而且老辈人不是常说,手心儿有痣聪明,手心儿有疤福长,我倒觉得带着挺好呢。”
  蓝氏听她这样劝慰,泪水落得更急了,何当归只好停止分药,静等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又劝道:“母亲现在是二重身,大喜大悲都不利于胎息,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好歹为肚里的孩子想着些。您和聂叔叔都不是年少的人了,这一胎对你们非常重要。”聂淳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他也是一个男人,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子嗣之事。若是这一胎可以顺利生产,聂淳会金盆洗手,从他的黑道事务中彻底脱身出来也说不定。
  蓝氏的一双羊脂白玉的素手,交叠着搁在她大幅凸出的腹部,面上笼着一层做母亲的女人特有的月白光晕,只是,担忧的语气里仍有掩饰不住的喜悦,道:“现在说这些还早,能否平安生出来,还是未知之数呢。”
  她本就对早几年时对何当归这个女儿的不闻不问而愧疚,尤其是那时她就如鬼迷心窍一般,一心扑到那个何阜身上,予取予求地全奉献给那家人,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一心想跟何阜全家组成一个圆满家庭,直到少了一块“孩子”拼图时,才想起女儿何当归来。从农庄上将女儿接来,也完全是为了拉拢何阜的心,等何阜一走,她心灰意懒之余,也没心情管女儿的事,往娘家一丢就走了。彼时的罗家人也不再理论这个小女孩儿会影响她娘的“清誉”,也就呵呵一笑收下了。
  可罗东府这个地方有多难呆,里面的人上至赵氏董氏、下至丁熔家的等仆役说话有多难听,当家的二太太孙氏有多刻薄寡恩,蓝氏她是亲身体验过一两年的,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一个正儿八经的姑太太,在生母大柴老夫人存世时都觉得罗家难住,更遑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小姐。十岁幼龄,寄人篱下,又没半个知冷知热的长辈看顾,几年住下来,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然而一向以丈夫为中心轴转动的蓝氏,自从缺了“轴心”之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转好了,又岂能顾上身后揪着她衣角的小女儿往哪儿转。当时的她真就像鬼附体一样,嫁了何阜之后,生活的重心全系在那个男人身上。汤嬷嬷绩姑娘等外人,都私下里悄悄劝她,俗语道“财不露白”,适当收敛一些,带着何阜一家过些略清贫的日子,一则是细水流长的意思,二则可以试试他们的心,是不是正经过日子的心。可是她完全不听,连先父的几件生前爱物也跟何阜一起品鉴,最后吃了大亏,什么都没了。
  她以为这辈子就完了,打算住在三清观了此残生,谁知清净地也有不清净的时候。
  却说皇帝朱元璋的的侄子朱守谦,是唯一一个非皇子的明朝藩王,封靖江王,就藩桂林。但就藩仅三年就坏了事,被皇帝废为庶人,安置到凤阳种田。朱守谦在那里怨声载道,曾作怨诗:“不恋车马之嬉游,住茅檐之矮屋,忘金饰之高楼,惟努力于田丘,甘心老死于桑林。”
  皇帝从锦衣卫口中听说了这首诗,大怒,从此不喜爱这个侄子。七年后勉强复了朱守谦的爵位,徙镇到云南去,不久有人进谗,老皇帝二话不说就二废了朱守谦,囚于京师。不久之后朱守谦死于狱中,老皇帝又悔不当初起来,想起他早年战死的大哥只留了这一脉骨血,再想起侄儿朱守谦从五六岁就绕在膝下唤“叔爹”,老皇帝就老泪纵横。
  然后皇宫里就开始闹鬼,经年不断。从洪武二十五年到洪武三十一年,“靖江王朱守谦的鬼魂”时不时就在皇宫里露个脸儿,每次都吓尿一票人,弄得朱元璋不堪其扰,十分愁苦。今年洪武三十一年的春节,扬州第一次小地动的时候,朱元璋就噩梦频频,被他侄子的鬼追求了一个月,弄得他都不敢睡觉了。
  恰逢扬州天地异象,朝中就有好事者说,扬州的人多为富不仁,当官的中饱私囊,致使天怒人怨才降下天罚。又有人说,当年靖江王朱守谦就是在扬州出世的,死后本该落叶归根入扬州土下,才能平息他的怨气,奈何一没葬对陵墓,二是扬州的土地不洁净,靖江王的英灵不安,才闹出这么多事来。
  这些话在平常人听去,纯属无稽之谈,可老皇帝隔日又做了个怪梦,梦见他昔年里一度最宠爱的故贵妃玉则,通体着素翎羽,轻盈地站在半空中降雪,口念怪词一串,紧接着,皇宫里乾梧殿的大门就崩塌了,隐隐有几道银光从门槛下方透出。然后梦境从这里中断。
  梦醒之后,皇帝命人扒了乾梧殿的门槛,什么都未发现,只是地底下的木质部分蚀坏了。而且是一道号称“恶水不浸、万年不坏”的铁木做成的门槛。
  这个怪梦被一干饱学、有识之士解释了一通,又和扬州的天地异象扯上关系,于是睡眠不好、满肚子起床气的皇帝,一道圣旨丢给扬州知府韩扉,命他在一个月内解决扬州天怒人怨、以及皇城被扬州的怨气“波及”的问题,否则罢官抄家。
  韩扉被吓尿了,这么一道虚无缥缈的皇差,他娘的要怎么交办,咋样算是完成任务了,咋样又算怨气仍不消散?他又不是神仙又不是道圣,怎么能从扬州遥控京城皇宫不闹鬼?
  于是韩扉躺在床上装瘫,希望博取个同情分,叫皇帝再觅他人作出气筒。而他的儿子韩放适时挺身而出,先携圣旨走遍四乡八野,拿着鸡毛当令箭,将全部的出家人都拘到府衙唱经。因为跟皇帝释梦的“高人”个个都是出家人,先把这些人的嘴巴管一管,也能争取些松动时间。
  然后,这些出家人中真有个高人,掐指一算,算到了此事的解决办法。他说扬州有一善门之家,积德太多,因此神灵护佑他家祖坟,可延绵几十代不坏。而靖江王之所以阴灵滋扰皇城,就是因为他的棺木蚀坏了,在地下不安宁,才上界来作乱。而且,这也应了皇帝做完梦之后去挖门槛,发现铁木腐烂一事。门槛烂了,就是棺木坏了。这位高人还算到,那家善人非是别家,而是医药世家罗家。
  韩扉让人一查,果然如此——罗家的祖坟不受地动的半点儿影响,周围的十几座坟都塌了,就他家的完好无损。于是他大喜,写奏折交差,说将靖江王的坟迁进罗家宝地就万事大吉了。皇帝又让人一查,妈呀,靖江王的棺木从地下起出来一瞧,整个儿一副朽木了,才六年工夫就盛了半棺的恶水了!
  于是韩扉去罗家做思想工作,同时,皇帝火速下旨,叫靖江王朱守谦的嫡长子朱赞仪即日启程,把其父的坟从桂林迁到扬州郊外,善门罗家的那个萝卜坑里。
  这些朝堂大事,原本跟山上观里的心灰意冷、日日茹素的何当归之母蓝氏扯不上一毛钱关系,哪怕外面的人把天给掀了,又碍着她什么?可是,不知是哪辈子里的冤孽,那个小靖江王嫡长子朱赞仪,发了个宏愿,迁父坟这一路上,要见山拜山门、遇庙烧高香,以彰显孝道。于是他就烧香烧进三清观了,还对蓝氏一见钟情。
  蓝氏本是个极美丽的妇人,肌肤细腻宛若白瓷,素面朝天的时候也是柳叶弯眉银红口,再配一身素色道服,颇有几分仙姿。可她今年三十有三,不爱活动,又兼心宽体胖,因此小腹有些发福,双下巴也出来了一圈儿。
  这样一个徐娘半老的她,怎么能引起阅尽桂林美色的靖江王的兴趣,还欲罢不能,为了她而留宿三清观数日,如今已成为一个不解之谜。可是,当蓝氏从她的禅房里出来,撞上小靖江王来抓她的手,要她跟他同回桂林靖江王府享受荣华富贵时,蓝氏心中非但无一丝喜悦,还被这个邀请吓哭了。
  前两年来下聘娶她女儿的段将军还有二十五呢,这个小靖江王连十八都不到,闻着还带一点儿奶香气,莫不是让她上桂林给他当奶娘去?被告白的蓝氏,脑中浮现一幅十八少年口边留涎,嬉笑着来向敞胸袒乳的她讨奶水吃的画面,她立刻就凌乱了,甩了他的手跑开了。
  这一幕被好事的道观管事道姑看见,于是在这对旷男怨女的饮食中下了药,想成全他们的痴心,也给道观减少一名人口,增添一段佳话,说不定小王爷一高兴,还有厚赏给道观呢。
  怀着这样一箭三雕的纯洁目的,“女道观必备”的春药和春宫图都伺候上来,一下子令小靖江王朱赞仪和蓝氏两人同时中招,同时走进为他们特备的厢房中。

☆、第586章 我会负责任的

  更新时间:2014…02…09
  中了迷情药物的蓝氏和靖江王,两人之间还没来得及发生点儿什么,就被上山探望蓝氏的聂淳给破坏了,聂淳将靖江王丢一把去世界的另一头,然后自己充当解药给蓝氏解毒。“”于是,这一对成年男女就将一直影影绰绰的这层窗户纸给点破了,径直奔过本垒二垒入三垒了。
  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发生此等情况也在心理承受范围内。聂淳进罗府是在十五年前,隆浒教四分五裂、他被仇家追杀的时候,跟故老爷罗杜仲达成一项协议,然后就安心在罗府住下,练武、避仇了。一年后蓝氏坐上京城何府的花轿,两年后蓝氏失魂落魄地被赶回娘家来,也住了一些时日。
  这二人同在罗家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足够发生点儿什么了。可能眼里心里都留下过什么痕迹,只是“他一个犹豫、她一个避讳”的间隙,蓝氏就第二回被罗家嫁出去了,两人失之交臂。而现在于一个迫不得已的情形下,生米一下子煮成熟饭了,两人心里却未必的不情愿的。
  有了这样好的一个开始,尽管双方都不善言辞,也都到了羞于言爱的年纪,但聂淳一句“我会负责任的”,就顺理成章地把蓝氏从道观里接出来,在扬州市井之间给她安了个小小的临时家。两人过得还算甜蜜,蓝氏每天出门买菜,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亲自下厨做饭,聂淳很爱吃她煮的鱼。而聂淳毫无疑问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蓝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常常疑惑自己是否一不小心踩入了梦中,哪天被谁一戳就醒了。
  可是蓝氏也有女人的通病,不大满意聂淳“纯属对她负责任”的说法,所以着实跟他闹别扭了一阵子。明明何阜已经入狱了,想要跟他和离,手续上十分便利,甚至不必通过何阜本人,稍稍使点银子就一条龙服务了。但蓝氏却拖延着不同何阜办和离,想看看聂淳的反应,这可实在气到了聂淳,心想,难道她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白眼狼,不打算跟我长长久久的过?于是,聂淳又在扬州十里坡的官道上冲何当归撒气,暗示她说,她娘被他拐走了,大家玩一玩就散伙咯,把何当归急得够呛。
  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他们两个过了些日子又和好了。
  蓝氏虽然缺点多多,不过最大优点就是心眼实,认定了一个男人就年糕一样黏着他,撞破南墙不回头,这次终于找对了目标,她怎么可能撒手?就算聂淳突然转变态度,像何阜那样打她,她也断不肯撒手的。同时,聂淳也是个难得的痴人,十五岁上进罗家的时候看准了的温柔娴淑的罗大小姐,就一直在心底存着她的倩影,尽管十五年后,大小姐两度嫁人,身体发福,有了当“大妈”的潜质,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也不介意情人的手感肉肉的。
  如今蓝氏跟聂淳通了婚书,正式做了夫妻,蓝氏又有了身孕,聂淳也有意放手隆浒教的教务,金盆洗手当一个普通商人。他们的日子一天天朝好的方向发展,蓝氏满心幸福之余,想的最多的,就是她亏欠最多的女儿何当归。
  当年住道观时,何当归一趟趟上山看望和开解她,蓝氏也没十分把女儿搁在心上,从未生出“有个孝顺女儿真好啊”之类的想法,只一味沉浸在她自己的悲伤际遇中。现在又有好男人眷顾她了,蓝氏顿时觉得整个世界调高了几个亮度,光一想“聂淳”这个名字就很幸福,幸福之余,也就常想起她那个童年不幸福的女儿来。尽管明白已经造成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但她还是想让何当归原谅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使她解除一个心上的包袱。
  宋朝大儒有名言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蓝氏刚好相反,不光“以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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