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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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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南偏过头来,歇着眼睛好笑的看着秦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轻声说道:“都说华宁夫人生前为人苛刻,不得人心,看来我还真是思虑不全,竟然还有你这个顽固的党派。不过,你也说了,父亲最忌府中争斗,那么就定会平息此事。下一任的长老会选举马上就要举行,北方封地要给人一个繁华安定的印象,你认为还会有人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严苛女人讨回公道吗?这个时候,谁在府中挑起风波,谁就是父亲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了长房夫人,其余一律没有这个资格,更何况是你这个小小的园丁的儿子?今天的话我只说一遍,若是你再敢生事,华宁夫人我都敢杀,你自认为比之那个女人又如何呢?”

说罢,蓦然转身离去!

秦生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花丛之中,只觉得头皮蓦然一阵发麻。想了一会,才猛地跺了下脚,轻声叫道:“我不是…。。”随即就追了上去。

灰暗的花房中,年迈的莫府医者穿梭其间,还有几名经验丰富的稳婆欢呼雀跃的围在青阳大公的身边。青阳大公一身紫色长裘大袍,本该明日回府的他,此刻却破天荒的出现在三夫人的花房之中,并且长眉舒缓,满脸笑意。

莫昭南站在花房的门口处,脸色不由得一阵惨白。

“恭喜大公!贺喜大公!老夫敢以身家性命断定,三夫人这一胎定然是个男孩,老夫出身南苗巫医族,祖上母子青福虫验胎术传承数千年,从无误诊。此刻子虫在夫人体内,母虫呈红色则此胎为女,呈青色则此胎为男。您看这母虫通体玄青,夫人所怀定是男儿无疑啊!”

青阳大公闻言朗声大笑,今日真是双喜临门,自己督建帝王陵寝受到嘉奖,减免北方封地三年赋税,自己也得到了长老院首座长老的称谓。并且当日离家里醉酒的一次临辛,竟然还孕育成子。自己多年所得女儿无数,今日终于得子,此乃整个莫氏一族之大喜。想到这里,青阳大公朗声大笑,说道:“打赏白石巫医,以后三夫人这一胎就交给你全权照料,若是出了一点半点的差错,我为你试问。另外为三夫人准备迁居顺西苑,另加八十护卫日夜看护,这是我们莫氏一族的大喜。他日得子,我定要大宴天下百日,遍赏四方流民,以告慰莫氏先祖的浩荡之恩!”

贺喜阿谀之声霎时布满了整个花房,昭南小小的身子站在花房的门口,却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了起来。突然,她猛地转身向这三夫人的别院跑去,却一下撞在了紧随而来的秦生的身上。

“哎呦!你干什么啊?开心的傻了?”秦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日之日,自己堂堂一个男孩子竟然被她摔了两次。皱着眉头从地上爬起来,埋怨说道。

“让开!”昭南怒喝一声,迅速的从他的身边跑过。秦生莫名其妙,三夫人怀了大公的儿子,是多么可喜的事情,整个莫家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再祈祷着这一天,怎么她还这样的表情。想着,就跟了上去。

昭南猛地冲进房里,遣退了下人,翻箱倒柜的打点行装,收拾了起来。

秦生见屋外无人,长驱直入,入眼就看到昭南慌乱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奇。上前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一幅要逃跑的样子?你刚才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三夫人得了儿子,反而怕成了这幅模样?”

昭南猛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秦生一眼,随即连忙上前,关上了房门,冲到秦生面前,郑重的说道:“帮我!”

“帮你?”秦生一愣,疑惑的说道:“帮你什么?”

“帮我逃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又要逃到哪里去?你刚刚不是不害怕的吗?”秦生一头雾水,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瘦弱可是却已一己之力毒杀了莫府之中风头最劲的六夫人的十一岁少女,只觉得她身上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外公仕途寥落,母亲又常年重病在身,大姐瘫痪在床,我三房一脉式微凋零,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她们得知是我害了六夫人,大夫人也不会计较,反而会顺水推舟的将这事搁置。可是现在不同,我娘怀上孩子,还很有可能是个儿子。各房的眼光一下子全被吸引过来,这个时候,大夫人定会拿这个当作攻击我们三房的手段,我若是不趁现在逃走,等待明日,定然如你所说死无全尸!”

秦生眉头紧锁,沉声说道:“可是,若真如你所说,你一旦逃走,三夫人和晚鱼小姐岂不是危 3ǔωω。cōm险 3ǔωω。cōm?”

昭南摇了摇头,断然说道:“母亲当年怀孕时受到毒害,姐姐一生瘫痪,父亲愧对姐姐,定然不会为难与她。大夫人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母亲现在怀有父亲的孩子,也不会有事,只有我,若是我留在府中,一旦事发,定然会连累母亲。所以我必须逃走!”

秦生看着昭南小小但却坚定的脸孔,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我?我们刚才不还是敌人的吗?”

昭南抬起头来,一双灵动坚定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焕发出别样的光彩神韵,门外的风顺着关的不严的窗棱缓缓的吹了进来,吹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的飘着。她张开嘴,看着秦生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你没有先去找大夫人,而是先来找了我,所以,我相信你!”

那一夜,是改变是莫氏昭南一生的一个夜晚,同时也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改变了整个天下的行走运势。若是没有那一夜的诸多变故,可能所有的事情就会是另一个走向。可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凡事没有所谓的如果,西川大陆波澜壮阔的史书被轻轻的卷开了一角,乱世的风云在这一刻迭起翻腾,历史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选定了天下的掌舵人。权利的天平在动荡中运转着,铁铸的摇篮里,那个名叫昭南的女子,踏上了她风云际会的艰难人生。

“昭南!”秦生站在空旷的原野上,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眼帘上,漫天的乌云在半空中搅动,他对着远处那个渐渐消失成一个小点的身影大声疾呼着,声音凄厉,带着撕心裂肺的力量:“离开西陵!离开莫府!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咆哮的北风将那些零落破碎的声音卷向长空,这些话语终于在未来的日子里仿若是箴言一般的折磨着所有人的心神,多少年之后。当执掌天下权柄的莫氏昭南再去回想当年的那一个星月无光大雨滂沱的夜晚,那些话语还像昨日一般的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离开西陵!离开莫府!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了!”

同年年底,莫氏青阳大公三房妾室夕照夫人产下一子,整个莫氏北方封地一片欢腾,大宴宾客百日,重修先祖圣庙,莫氏第九代子孙终于后继有人。

骏马驰骋兮千里,浮云布天兮万丈。青阳大公为其子取名为骋,阳明山上的宗庙传承之上,终于刻下了莫骋的名字。

可是却少有人知道,在朝廷下达诰书同意莫骋为莫氏世子的第二日,一道命令从莫府逐皖夫人的房内传了出去:三房内五小姐莫氏昭南,目无尊长,狼心丧肺,残忍毒害华宁夫人,今着莫氏北方封地各郡守海捕,如有反抗,就地格杀,生死勿论!

***************

空荡荡的寺庙里,到处都是流民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一年,西川皇朝水患成灾,磐离江泛滥,大江南北一片饿殍浮尸,已经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豪雨,一辆青布马车在青石板上发出咯吱一声脆响,就停在寺庙门前,伶俐的小童掀开帘子,从马车里跳了出来,车夫在地上垒起了几块砖,以免小童踩在水里。

小童利落的跳了下来,跑到庙门前张望了一会,随即对着马车恭敬的说道:“公子,应该就是这里了。”

“恩,”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一只修长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撩起帘子,随即露出了一张俊朗出众的脸孔。

来人一身紫缎华服,看起来十分简单,样式也不繁琐,但是只一眼就可以看出华贵之气,男子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岁出头,一双狭长的眼睛有着深深的幽光,第一眼望去,竟如一只狡黠的狐狸一般,有着摄人的光芒。身后的小童打起了纸伞,遮在他的头上,跟着他缓缓的走进破败的庙门。

见来了人,所有人的眼神霎时间全都好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虎视眈眈的看着三人。

男子微微顿足,随即转过头去,对着跟在一旁的车夫耳语了两句,车夫点了点头,小跑回马车前,抱出大捧的馒头。

原本死寂无声的破庙顿时吵闹了起来,饥饿的人们一拥而上,将车夫团团围在中间。

这个纷乱的年头,在这些流民饿殍遍地的地方,馒头白面比金子还要金贵,吃人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不吃的才是奇怪的生物。

破庙的后院,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枯草丛生,乱石遍布,残垣断壁,瓦砾木桩遍及其间,小童看了一眼,眉头轻轻的皱起,刚要抬脚迈进去,就被一旁的男子一把拉住。

男子微微眯起眼睛,缓缓的蹲下身子,只见横在狭窄的院门前的,赫然是一根细细的丝线。

这是北地出产的冥蝉丝,纤细并且富有弹性,是上等的织物,在帝都之内,售价可达上百株。即便在大户人家,也是金贵的东西,也只有豪门望族,才能用这样的蚕丝编织衣物。青衣男子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黄色的小匕首,对着那蚕丝轻轻一划,只听噗的一声,一柄寒气森森的匕首顿时从一旁飞掠而来,叮的一声扎在细线的上方墙壁上,与男子只隔了半个身位。

小童暗暗咋舌,男子却狡黠一笑,声音微微透着丝得意的说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刀声刚一响,里面顿时响起了轻微但却迅速的脚步声,男子淡笑的走了进来,看也不看的镜手中的黄金匕首猛地飞了出去,唰的一下就打在巨大的弯刀上,蓬头垢面,满脸泥土的孩子手无寸铁的蹲在地上,显然刚才那一下子伤到了她手臂上的筋络。此刻她半仰着头,牢牢的盯着对面青衣男子的脸孔,目光冰冷,坚韧如钢,带着困兽一般的冷静和凶狠。

男子刚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趟,真的来对了。

“舒儿。”男子低声叫了一声,一旁的小童闻声连忙拿过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缓缓的打开了盖子,然后看了一眼对面的孩子,慢慢的,慢慢的,推了过去。

孩子冷冷的看了男子一眼,眼角微瞄了下面一下,很普通的饭食,雪白的馒头,红嫩的烧鸡,还有一小碗飘着蛋花的清汤。这在大户人家甚至有些寒酸的菜肴,在如今这个地界,却是饕餮的大餐。即便在想要忍耐,可是孩子的喉咙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也紧紧是咽了一口口水而已,她随即便抬起头来,目光戒备的看着青衣男子,那里面,是浓浓的怀疑和凶狠,似乎只要他现在轻轻一动,这孩子就会拼死的扑上来和他决斗一般,哪怕用牙齿,也会将他咬死。

男子嘴角缓缓牵起,慢慢的蹲下身去,拉过朱红色的食盒,他这样清雅的人物,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抓了一块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又吃了一口鸡。

随即,将一切放回远处,缓缓的站起身来。

孩子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在他的身上挖一个洞出来一样。小童舒儿甚至觉得她会永远那么站着,动也不动。然而下一秒,那个倔强的孩子却猛地坐在地上,抓起食盒抱在怀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就像是一只恶狼一般,没有半点仪态和庄重。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从腰间解下一只银白色的酒壶,这是从更北面的罗利国传来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有风韵的女子,银质的表面银白剔透,打磨的十分光滑。他伸出修长的手,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轻声说道:“那。”

孩子正埋头苦吃,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触碰到自己的手臂,登时紧张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警惕,戒备的望着男子。

嘭的一声拔开盖子,男子轻轻的晃了晃,说道:“这是男孩子才能喝的。”

甚至不再担心有毒,孩子劈手一把夺过酒壶,仰头就是一口。辛辣的酒气登时入口,刚刚灌进气管,还在就猛地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可是还没待对面人的笑意滑到眼睛,她就又举起酒壶咕咚咕咚的全都灌进了肚里。

“嘭!”

酒壶被狠狠的掷在地上,在地上骨碌着打滚,里面空荡荡的,已然空了。孩子脸颊通红,可是仍旧一抹嘴,倔强的看着男子,眼里是小兽一般的顽强。

“呵呵……”

男子轻声一笑,沉声说道:“跟我走吧,不用再饿肚子,将来有一天,还可以报仇。”

孩子站起身来,身材虽然很矮小,但是站在那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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