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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升邪-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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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末日降临之时,见识天魔琴、见识南荒蛤、见识隐匿中土各处从生到死都不出世的精彩修家……见识这天地深藏不露的秀色,何其有幸啊。

而沈河贪心,已经无怨无悔,却还想再看,看还有谁……还有谁……还有那一只雪白的灵狐,自南荒深处破空而去,一路向天长啸昂昂。

南荒、狐地。当年苏景途径那处,大圣玦将狐地大雾收敛一空,露出了天真大圣卧像真容,那群狐狸就开始闭关精修,等待着大圣归来、再追随先祖傲啸天地。到半个甲子前,天真大圣全不见回来的征兆,不过狐狸们的精修已经告一段落,未出关不过也不再结身入定,外面的情形它们都有了解。

三年前,天斗山的妖精念着苏景曾与此地有过一段渊源,将“三年鱼”之言结成一道灵讯送去了狐地。三年之间,千万灵狐亦布下了大阵一座,此刻发动,为本已绚丽缤纷的阳间世界再添瑰丽颜色。

阵法成,一头巨大灵狐自阵中飞去迎抗天劫。

狐地首领,那头红皮狐狸端坐在地,好像人似的一双后腿盘结,一双前爪并合、捏印,其他千万头灵狐错于它身边坐落安坐、共转大阵,它们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笑,可它们的神情说不出的威严;狐狸打坐的样子说不出的莫名其妙,但它们催起的法术却凶悍无匹,比起东土汉境那几道天宗大阵也不遑多让。

可惜,还不够、还差得远。天魔、老蛤、隐修、狐狸,一只又一只的螳螂,仍无法阻挡那熊熊燃烧的炽烈天星!

与离山弟子情形相仿,狐地阵法打出天外、才一迎上陨星,群狐的眼光便陡然黯淡,身形无以抑制的急促颤抖,沉降于周身的巨大压力挤压得它们血欲崩骨欲碎!红皮狐狸眯了下眼睛……心中了然:不是对手。

可没有退路了。不能退,狐地传承无数年头,只为等候大圣回归,几百年前那征兆终于显现,它们看见了希望,又怎么可能容这世界毁灭、容自己这时刻准备着为先祖效劳的有用之身灭于那无稽天星!

红皮狐狸口中连串低低嘶嗥,奋力传音同伴,要孩儿们坚持、要孩儿们撑住,没有胜算是天注定、不全力入战则是让先祖蒙羞、愧为天真后人。突然,红皮狐狸口中嘶嗥停顿,一双狐目瞪得奇大,满满惊骇:那雕像……

狐地中央天真大圣巨像,头枕双手、腿搭二郎、眼睛望向天空,轻松惬意地躺卧姿势。但此刻那大像竟活了、动了、坐了起来!

左腿平伸、右腿蜷曲,左臂搭于左膝,横陈于地面千万年头的冰冷石像,真的坐起了身。

姿势变了,但大圣的气度未变、望向天空的目光未变,大圣像的双眸,正死死盯住天空中那第二颗太阳……

第六百一十八章 带红花,穿新裙

下一刻,天真大圣巨像忽然笑了一声,于喀喀的顽石摩擦声音中,它站起身形平步等空,一步接着一步,走向苍穹。

既没有烈烈长啸,也不存破空锐响,“大圣”的行走全无声息,甚至连一点点的妖威或声势都不存,可他的双眸……他在看着那颗陨星,那颗陨星却不存于他眼中。一如青灯中的坐像、如莫耶世界的站像、如天斗山壁画中的飞天像。他的双眼揽尽乾坤又目空世界,狂敛于心傲绽于目,第五圆繁衍万万年中,妖家精修第一圣:妖狐天真。

就在大圣举步登天时,突然南荒的另个方向,猛又暴散起轰动妖威!

不若天真大圣那般将狂傲内敛,刚刚绽裂的妖威满满凶狠,毒辣气意横扫天地,先弥漫了南荒、继而播散于中土,随妖威浩浩翻卷的还有一道嘶嘶的怪响:放大了万倍的毒蛇吐信之声。

一条铁灰色的巨蛇,凶口大张、长信吞吐,昂首向着天火流星飞去。

天真、蚀海,两大圣!

只不过,今时的洪蛇蚀海看上去比着往日稍有不同:蛇头上斜斜地戴了一朵巨大的花儿。虽然大了许多,不过那花儿还是能被人轻松认出:这些年东土世界随处可见的、原本只生于邪魔地、莫耶地的笑语红花。

中土人间,唯一的那个莫耶女子正眯着弯弯的眼睛、满目笑意地望着头戴红花的巨大洪蛇飞天。她前方不远处,以剥皮国瑞皇帝、大国师洪灵灵为首,数千洪蛇子孙齐聚于一阵,个个都化作原形。无一例外鳞皮颜色黯淡无光、身体筛糠颤抖。洪蛇家的大圣爷曾对小不听说过,远古时候也有过一颗陨星飞来灭世,蚀海大圣辛苦三年准备大阵,结果还没等出手,东剑西禅就先拔头筹,施展浩大法力打灭了那颗陨星。

蚀海的阵法没用上,就被荒废到一旁,蚀海的阵法没用了,除非有朝一日,再飞出一颗大陨星来砸世界——正是今朝!

在幽冥时,大圣栖身的盆景大半时候由不听所持,两个人闲暇时常常会聊上一阵,一老一小还算投脾气,洪蛇的唯我独尊阴毒狠辣,颇让小妖女敬仰,小妖女的刁钻古怪口蜜舌糖也深得大圣欢心。有关这座阵法,大圣曾向不听做过仔细讲解。

是以“三年鱼”的消息传出后,不听立时想到了那荒弃的大阵,按照大圣以前的指点,先找到了阵位所在,又发动现存洪蛇入阵。蚀海虽不在,但是凭着洪蛇后代的纯正血脉和不听了解到的阵法行运道理,仍能再启此凶猛大阵。三年的忙碌准备,终于如愿以偿。

不止重新发动那么简单,大胆的小妖女还甘冒奇险,又给大阵添入一道法术,让洪蛇戴红花儿……另外值得一提的,小妖女今日着盛装,莫耶习俗中,只有奉重大节日时才会穿起的华美衣裙:

若能继续活下去,不听想要中土世界处处开遍笑语花;万一死了的话,小妖女就要漂漂亮亮地去见苏景——她在幽冥时听鬼差说过,阳间人物死后游魂入阴曹,人死时身上穿的什么,游魂身上的衣衫便如何。

至于狐地的大圣像,当年蚀海为迎抗天劫曾布下一阵,天真大圣又怎么可能坐看陨星砸落于此间?

九尾白狐与洪蛇一样,都曾设下了凶狠阵法、也都被东土的老道和尚“抢”了先手……大圣留下的法术便是狐地中的巨像了,引动此阵的契机简单,只要后世弟子动用了轰天之术,巨像便会“醒来”,时隔千万年头,那头名唤“天真”的狐狸再为乾坤动法,一击轰于天外。

离山共水之后,五天宗、天酬地谢楼、天魔宗、隐遁修、老蛤、狐地、天真与蚀海的存留大阵……一场摧毁人间的浩劫,引出的竟是好一场异彩纷呈!诸般法术,威力参差不齐,颜色却同样惊艳、同样耀目,如盛世节日时那璀璨烟花。

乾坤劫数,天下共御、天下共讨。所有能出力的人全在出力,杀死那颗星!

“天真”步穹宇,“蚀海”攀九霄,两位大圣留下的法度与其他冲向陨星的法术大不相同。包括离山共水在内,天宗、隐修和老蛤的法术,都是将化形凝意的力量直击向上,冲出去多少不可知、落在陨星上多少无把握。

而“天真”来到天穹顶出,挥手向着天顶一划,肉眼可见,湛湛蓝天就那么一下子被裂开一道巨大金色裂缝,随后“天真”跨出中土世界、于虚空星宇中从容迎向那陨星。

“蚀海”更干脆些,直接一头撞上天顶,引得世界摇晃乾坤震荡,旋即只见天顶上显出了黑色大洞,四周更有无数裂璺弥补,大蛇则从自己撞开的洞子里大摇大摆的游了出去,继续前进。

两大圣,撕天撞顶,破这世界,全不损身上所蕴巨力。

“蚀海”直直来到陨星前,昂头摆尾一次次的猛撞不休,唯一能从地面上直接看到的、来自中土法力与天星的直接恶战,便是疯狂洪蛇!

“天真”却不见了。他还在,只是兜了个圈子,来到了陨星背处……陨星拖彗尾,看似一体实则各自分离,打碎尾巴和陨星前进并无影响,可是在天真手中,却是另外情形。

大圣探手,猛抓住了陨星彗尾,竟真得拉住了、拖缓了那灭世之星的前进之势!自阳间众修家出手一来,第一次,那陨星终于慢了……慢了!

“天真”的面色看不出喜怒、目光始终淡漠,手臂上肌肉贲起,加力、遏;“蚀海”蛇形,不存表情、眼中浓浓虐戾不变。身形摇摆得愈发疯狂,头撞尾抽,加力、打!

两大圣,迎头拽尾,法术不懂“沟通”但上上法持自有默契,与今日人间的精彩后辈并力,斗天星。

只是……离山仍在沉陷。

也许是大圣的阵法被荒废了太久、又因不是大圣亲自主持所以损失了威力;也许是这颗灭世天星比着古时那一颗更大更强,中土人间绽放起的层层异彩,仍不足与那第二枚骄阳争辉。

离山沉陷的势头放缓许多,但还在向下沉落……

樊翘未出力。

他是火行修家,入不得共水之阵,是以不久前樊翘和留在光明顶上的众多乌鸦、祸斗一起去往涅罗坞入火行大阵,可出乎意料的,祸斗或剑鸦都能入阵,唯独樊翘和那四十九对比翼双鸦不行。

他们一入阵位,涅罗坞的大阵中灵火流转立刻显出微乱之势,火焰仍受阵法指挥、行转,但又“不由自主”地向着樊翘、比翼鸦靠拢过来。

意外的情形,不过原因却不难解释,苏景的手下众将,真正修得阳火精髓的只有九十九个人:樊翘修炼金乌真诀、比翼双鸦修行金乌九劫大阵。其他的剑鸦或者小祸斗,也有不少修行金乌九劫火法的,但它们的修炼年头比不得那四十九对乌鸦卫,火焰纯粹不够。

就是因为樊翘与比翼鸦的阳火够了火候、足够纯烈,所以入不得涅罗坞的阵法了,世间火焰百种千类,唯独阳火为源亦为尊,只有阳火灵领袖其他火焰的份,不存被领导的机会。

无奈之下樊翘与乌鸦卫只好回到离山,重返光明顶再动阳火继续祭炼……祭炼不停。但心思早被人间与天星之战吸引了去!

樊翘仰望苍穹,他不想发抖可身体不受控制,他不想流泪可目光早被泪水淹没,一破一立让他心境远比同辈修家更沉稳,但是身处那一道道冲天法术起源的大地,感受到的不止那些法术的威力,更有无限荣光。骄傲到发抖、感动到流泪,而樊翘只想笑,笑不出声音的大笑狂笑疯笑。

樊翘的胸口、咽喉都仿佛堵住了,他在笑,却无声。

激动到无以复加,也遗憾到无以复加,身为离山弟子,却不能入阵,这道遗憾如疤、将永远横陈心头!死都抹不掉的遗憾。

此役,未能入共水大阵的离山之人还有六个:

人在青灯、且根本不知道劫数降临的陆老祖;

人在死关、五听寂灭专心领悟最后逍遥一问的贺余;

人在幽冥、无法及时返回阳间的妖国君王尘霄生;

人在褫衍海、还差三天才能回到幽冥的小师叔苏景;

人在何处不知、身体已被墨色沁染而依旧坚守本心、但此时法度已然不合共水阵的长老任夺;

还有一个……正在咳嗽。

剧烈的喘息,大声的咳嗽。看不出他的年纪,因他血流披面。受创的不止头颅,还有身体,一道剑伤纵横,鲜血汹涌,早已经把他身上的剑袍浸染成艳艳红色。

他的面前没有敌人,他的手中有剑。

剑上有血,正沿着剑锋汇聚成细流、缓缓滴下。

剑为上上品,片刻功夫鲜血落尽,剑身又复清透明亮,隐隐现出云海般的剑纹……剑锷上两字篆文浅浅:流云。

流云,算不得多稀奇的名字,不过剑名篆字并非今时文字。上古时的篆、上古时的剑,来自江山剑域、曾于这位离山弟子手中大放异彩的好剑。

咳嗽不停,口中仍费力反复地说着话,他在对剑说话:“求请……前辈醒来!”每次都这一句话,每次说完后,他都会手腕倒转,挥剑逆刺于自身……一身剑伤,皆为自损。

如果不是自损,这东土人间里,除非陆老祖破出青灯,否则根本谁能让他伤成现在模样。

孤身在外的离山弟子血流如注,一次次地自刺:求请……前辈醒来。

第六百一十九章 剑中渊源,万里江山

东土汉境,从荒山野岭的无名洞府到明秀山川的天宗大派,习剑修家不知凡几。就连当年齐喜山六两大掌柜出来抢劫苏小祖宗时,手里都耍着一柄赤霞剑……御剑者众,修家对剑的态度也大相径庭:

有的只把剑当成工具,随身携带防身杀敌;有的把剑当成了酒,可遣愁怀可宣胸臆,不知不觉里就上了瘾;有的把剑当作知己,遇事时会先问一问手中青锋;有的把剑当成性命,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也有的会把剑当成空气……“态度”并非境界,它本身没有高下之分,无论对剑是什么态度,当智慧到时、灵犀到时,都能修习得上佳剑法。

就以今日的离山剑宗而论,一脉相承的门宗,对剑的“态度”便各异。

把剑只当作工具的,掌门沈河,剑是他守护门宗的利器,仅此而已。他也爱剑,且对剑的喜爱不逊于离山任何一人,只是这份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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