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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升邪-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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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绷直、铺展的又何止一条盘天河?天河不是无源之水,其下还连着一座大湖……大湖被“拽”起,延于天河之末。铺、展!如镜、如绢。

湖陡空,可见泥地水脉正迅速渗出。再就是……湖底没有鱼,所有的鱼虾螃蟹都被沈河端在了“长绢”中。

“绢”长无以计,一千八百里还是三千四百里?天知道!

此乃神迹,不听木然青云呆立,白羽成泪流满面卿秀失魂落魄,谢胖子一屁股跌坐云驾,千多百姓惊骇嘶喊。

只有三个人还镇静。追随掌门一同赶来的三位长老。

樊长老捻髯微笑,望着空中“长绢”:“我都忘记上次见师兄全力出手是什么时候了,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红长老的眸子明亮,不看天河只看沈河:“师兄……师兄……师兄!”

“干活吧!”一向古板的龚长老继续古板,提醒两位同门,随即龚长老飞身湖底,长剑做笔在湿漉漉的泥巴中写写画画。剑下一道道符篆成形,每写好一篆,那枚法篆就会乌光一闪,有虚变实、化作乌金形质的扣刻、从此烙誉湖底。

另两位长老也随之而动,三人成品字各占大湖一角,同样以剑升篆,不过红长老的篆颜色朱红、质似玛瑙,樊长老篆色莹白,仿佛脂玉。

长老们忙碌的时候沈河也在施法,左手铺“长绢”,右手掐起剑诀,他的剑飞去、一样向北,沿着长河铺展的方向划过……水成了布,真就被被沈河的剑裁下一条。

宽三十丈,长不知的“布条”。

剑诀撤,右手轻轻、拇指中指拈住了“布条”一端,先做无声心咒,再扬声敕令:“晋州大旱,甘霖普惠,西北三千九百里,去吧!”右手高扬,抛,布条似升灵,就此冲向高空,直飞千丈后一顿、再顿、三顿,一片大水就此化作沉沉黑云,向着西北方向急急飞去;

沈河剑诀再起,又开始裁第二块布条,一般施法,但换了另一处受旱之地。跟着又是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煌煌长绢,就这样被沈河一条一条的裁剪下来,化作雨云飞向东土需要雨水之处,到最后沈河手中只剩三百丈“幅宽”长绢。

今年东土风调雨顺,受旱的地方不多,都已经赈济妥当了,沈河低头沉思片刻,在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他笑了,做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笑容自然惬意,沈河暂时不再施法,低头望向大湖:“怎样了?”

过了这一阵,大湖水位缓缓升起,三位长老的身形都被淹没,看不见人了。

“启禀掌门,我已妥当,在等樊师弟和红师妹。”龚长老的声音最先传来。他的声音未落,樊长老的声音也自水下响起:“启禀掌门,我也妥当了,就差师妹了。”

红长老声音随之而起:“再等会!”

当年离山中修为最差的长老,红长老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任夺出山、三位新的真传弟子顶上来后,红长老就让出了这个名头。

等了盏茶功夫,红长老声音快活:“成了成了,赶紧的!”法术还未完,还缺一步,之前她最慢,现在她最催。随她催促,湖底水中三位长老各自亮出一枚长长令鉴,口中动咒,并不响亮,但也还是把浅浅湖面震得颤抖摇晃。不久咒成法生,三位长老同时将手中令箭深插湖底。

湖底的泥巴稀软,可令箭插下时,分明是锐金入顽石的淬烈之响!

法篆凝、谕令落、由三位长老施展的阵法也即刻成形,不闻风雷咆哮不见灵元起伏,只有浓雾升腾。

湖中升起了大雾,但这雾气不向四方弥漫,而是扶摇直上,一路向着天穹去了,抵达上上高空后,罡风滚滚,吹散了它们……

深藏地下的水脉接连地海,堵则崩,难保不是另一场大祸;地下水脉不竭,大湖永无宁日,永远都会涨,堵无可堵只能引流以疏;周围无可泄洪之处。

难解之事,但再难,落入离山高人的手中,也照样拆解得开:法阵行转,无炽烈高温却时时刻刻能蒸水成雾,雾升九霄毁于罡风:升雾速度,平齐于地脉注水之量。

千秋万载不敢说,至少能保这一方千年太平,只是从今日起离山又会多出一件差事:每隔一甲子,就要带上品灵石来给湖底阵法充添灵元。

三位长老破水而出,沈河将手中剩下的“长绢”重新填回湖中。至此这一趟赈灾差事真正完成,但沈河却又朗声道:“三位师弟助我施法、打通阵上最后一关!”说话间大袖挥舞,青青烟霞弥漫身周十丈方圆,绝除目听阻隔灵觉,封出小小一方法域。

法术什么的,明明全都完成了,掌门人还喊着要施法?三位长老知道事情蹊跷,同时飞入掌门法域内,入内后红长老开口最快:“师兄有什么算计?”

从外看青色烟霞浓重,入内则一切正常,沈河真人站在三位长老面前:“哪有算计,我得歇会!”一边说着,直接就坐倒在云驾上,呼呼大喘、拉风箱似的……天宗掌门威仪非凡,哪能当着晚辈和外人面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铺巨洪、分恶水、化云雨飞赴八方千万里赈旱,沈河做得举重若轻,可哪一样不是仙佛神通!人力有穷尽,谁说离山掌门就不会累。

红长老笑出了声音,赶忙取出自己亲手采集、酿造的琼朝露,沈真人不客气,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放下瓶子不起身,坐在原地接着喘。等他休息的时候,龚长老问道:“那个女子是莫耶之人,此事该如何处置,还要请掌门定夺。”

“四祖。”沈河两字回答。

言语不详,但大家几千年朝夕相处,三位长老都能明白他的意思:离山九位师祖中第四位,姓黄名蓝,汉人名姓,但他其实出身契丹,孩童时候就流落汉境。那时候契丹是塞外强族,与汉家征战多年,两族不共戴天之仇,彼此视为猪犬,在汉人眼中,契丹个个该杀。

契丹黄蓝、莫耶不听,有区别么?

何况少女今日所为功德无量。

又过片刻,总算把气喘匀了,沈河继续道:“但总还要做些地方,樊师弟要辛苦些。”

话说完,沈河站了起来,做了个表面功夫把一道玄光打入湖底,这才收了青烟重返众人视线,离山掌门面色平静目光清澈,远处谢胖子、近处白羽成全都由衷佩服:施展浩大神通过后仍面不改色,果然高人!

第五百七十一章 出息

樊长老先飞去三十里外谢胖子的云驾,对云中百姓嘱托道:“大雾升于夜晚、散于黎明,不会耽误你们在水上的生计,但需记得,登湖打鱼黄昏前一定要归岸,否则夜晚浓雾弥漫方向难辨,怕是会有危险。”

掌门这边,带上另两位长老和此间弟子,来到不听身前,全不提她是莫耶人的事情,致谢、寒暄几句,给不听留下一枚木铃铛,请她有暇时随时可去离山做客,不听接了铃铛:“定会有机会,还请掌门耐心等待。”

话又古怪了,沈河不追问什么,笑呵呵地点头,又和青云打过招呼,问候了几句后也不再逗留,就此离开小镇,不受镇民叩拜谢恩,转眼消失天际。

所有离山弟子都走了,但樊长老留了下来,跟着掌门离开的只是一道神识投影,他隐身远处,静静注目小镇。

谢不到离山掌门,但能谢到那位明媚仙子,谢胖子云驾回归小镇,千多镇民,由镇中长者长声喊着号子、准备行叩拜大礼……事情前后经过所有人都看在眼中,若没这位仙子,家园早都被洪水吞没!不用背井离乡,何异再造之恩!可没有一个人跪得下去,身前一股柔柔的力道托着,让他们再如何用力也跪不动。

不听闭起了眼睛,片刻后再张目,明媚少女平添妖冶!她散去了督目之术。

镇民一时间望不清楚,谢胖子却看得一清二楚,惊呼脱口:“你是莫耶之人 ?!”

不听笑着点点头:“不必惊疑。”

小金蟾附和开口:“她若心存恶意,此间早已是另番景色了。”

莫耶地,邪魔地,这认知自古流传,不止是修行道上的说法。民间也是一样的认知,听到仙子竟是邪魔地方之人,镇中百姓难免一阵骚动。

可也仅只片刻议论罢了,普通百姓没有那么沉重的大义,浩劫之下亲人安好、我安好、家还在便心满意足,甚至可以说,得救即为福缘,又何必去管赐福的究竟是神佛天仙还是妖魔鬼怪。谁会为了一个神话故事似的传说,就真的去和恩人反目。

吃惊过后,谢意依旧。

不听摇头:“若真心谢我,再简单不过,两件轻松小事。”说着,她的手掌翻开,一小包花儿种子:“院子角落、不打紧的地方,种下这花儿。不用刻意打理。这花儿耐活得很,开放时还挺好看的。”

时至此刻,小金蟾终于恍然大悟。

要这天下看遍“笑语”,不听行善,请受惠者种花……花儿种得多了,莫耶少女在人间的声名也就流传来开,她又哪里是种花,她是要扭转“莫耶地邪魔地”这名声、要扭转中土世人对她的态度!

有朝一日,笑语遍布四方,少女便再非邪魔,她是行惠人间的仙子。

种上几株鲜花又算得什么?何况这花全不用打理,挖个坑把种子扔进去就算了事,镇中长者从不听手中接过花籽,恭恭敬敬地问道:“仙子的第二个吩咐是什么?”

“第二件事就更简单了,”不听笑了:“每逢初九清早,盼望有心人能望向东方朝阳,在心底念上一句‘苏、晴好合、举案齐眉’,我便心满意足。若不用默念,直接把这句话讲出来,我更是感激不尽。”在莫耶,不听的族名为“晴”。

这件事是不听临时起意,她觉得好多人来念叨自己和心上人的好事,心里舒舒服服的。

等那一天,哪月初九,笑语花儿开遍中土,天下人举目向东,她风光大嫁苏景的那一天!

她想红花遍布人间,她想世人齐望东方。

她的“苏晴好合,举案齐眉”。

仙子的要求奇怪但简单,镇上百姓也不敢多问,诅咒发誓地应下仙子,必定妥当完成吩咐。不听扬臂对镇中人摆了摆手,小金蟾没再“趴下冲天”,脚下云驾升腾与不听并肩飞起。眼见仙子要走,上前说话的那位本镇长者急忙喊道:“还请仙子示下尊姓仙称,小人也好奉起长生牌位……”

莫耶少女坚决不说自己的名字,微笑着应道:“那种花儿的名字唤作‘笑语’。”清甜声音回荡之际,云驾升腾高空,很快消失不见。

樊长老未再追踪下去,他取了一枚花籽,追赶掌门一行返回离山去了……

离开小镇,两个年轻女子向北而行,小金蟾忽然道:“我若是苏锵锵,我也娶你。”

不听种“笑语”于人间,是为了自己能风光大嫁,但又何尝不是想要卸去苏景肩上的担子——陆角为蓝祈、陆崖为浅寻都曾承担在肩的那副重担,不听不要苏景再担。

种花中土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苏景,不听舍不得不嫁,舍不得苏景为了她与整座天下狭路争胜。

“苏锵锵这个人,脾气义气都没得说,和他做朋友是再好不过,”青云唠唠叨叨,几十个孩儿的娘,口舌早都碎得不能再碎,上一句还在赞不听,这一句又再损苏景:“可他那副小白脸样子,咳,你怎么就这么想嫁给他?”

苏景只算得是比较清秀,但妖精看来,只要不是粗声大气满嘴恶语、胡茬满腮狞眉凶眼,统统都是小白脸。

不听笑了,不和妖精矫情,提及苏景时美滋滋得全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苏景的好处你又哪里晓得。”

小金蟾侧头看了不听一眼……然后又看一眼:“你流鼻血了。”

小妖女伸手,在鼻端轻轻一蘸,拿到眼前看,果然。皱了皱眉头,似是想说什么,身体却突然一软,直接摔进小金蟾怀里。

小金蟾大吃一惊,扶好不听同时,一道妖元送入不听经脉,片刻后她就放松下来:无大碍,小妖女只是累坏了。

把一道汹涌大河当成长绫舞了几个时辰,就算不听修为精湛也消受不起,消耗过剧以至经脉受震,鼻血也是因此而来。

算不得伤,休养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不听没事,小金蟾放下心来,再次笑了起来:“下次提起苏锵锵的时候,你能不流鼻血么?晴族不听,出息得你啊。”

不听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样子。第一次种花,很开心,累一些也心甘情愿!

……

小妖女笑的时候,滑头大王面色铁青,问面前阿二:“好端端的,她又怎会不见了?究竟是怎样的情形?”

苏景走后,阿二阿七进驻阴阳司,少主离开前认真嘱托,请两位尸煞猛将为小主母护法,阿二阿七不敢丝毫怠慢,可万没料到,不久前忽然天阴如墨,一道无声雷光划过阴阳司后宅,再赶去查看,小主母已经不见了。

阿二阿七联络鬼王,是为发动他们的势力去寻找不听,虽知这样找人希望渺茫,但除此之外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滑头王接到消息立刻传下大令,一时间瓶中城灵讯飞散、侦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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