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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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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撩动布帘,发出沉闷的低响,房内一片寂静。
  “晓晓……”我勾起眉角,想要变化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百般努力之下却依旧是一脸僵直,“晓晓……怎么会这样?”
  “我刚刚把孩子送去……结果……结果就看到……”
  “不!不可能的,辜羽锡如何会看着她死?!”
  我支起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身,身子虚软,却如同柳絮随风一歪,跌落床榻。
  “祈阳,”顺势扯过身边离我最近那人的衣袖,转目转望,哀泣地望进那人的眼,“我求你,带我去看看。”
  或许是触到我首次不带冷洌的眼神,或许是因我眼中的哀泣而动容,他平稳的眉稍颤:“……你的身体……”
  我摇首,一咬牙冲破迷蒙在眼前的幻境,缓缓地、缓缓地攒起眼眉、抿起唇角:“我必须……去看看。”
  #######
  疏疏的灯影里,男子淡雅的面容上,不见一丝表情。
  面前娴静人的眼脸已经紧闭,余留下唇边荡漾的那抹笑意,美得如画。
  “……羽锡……能死在你怀里,我已无憾。”
  血流不止,血流不止啊……就是说痛如骨髓,藤蔓探入心壁,也是这般感觉。
  “真的走了?走了吗……”他握紧那人的手,想要护住她最后的一道体温。
  我站在灯影里,怅怅而停——到头来,我想要护的,终究是护不住。临到鬼门关之时,最后走的那人,却总不是我。
  产后大出血……大出血……就算是在以后以后的那一个时代,也一样是难以救活的吧……
  我低下头,缓缓走到床边,看着床幔薄如蝉翼,如轻烟一层,将一切笼的朦胧,连带着床上躺着的那人,镶进完美的画境。
  只是,若还有呼吸,那该多好……
  “辜兄。”细如蚊声,”我想……我还是当你是辜羽锡,原寂初那一个名字,与我有着国家的界限,太过太过遥远……”
  “宜家姑娘,”优雅的背影挺直,却没有转过身,“恕辜某不能多加招待。”
  室内骤沉,默然一片,清淡的熏香渐渐减淡了轻浓的血腥之气。
  “哇——”尖厉的哭声意外地打破沉静。
  我走过去,抱起放在钟倾如手边的孩子,放到手中柔声哄着。
  “宜家姑娘,我想带倾如走。”
  “……好。”
  “倾如死前,一直说要谢谢你,这个孩子……你帮他取个名字吧。”
  低头怜爱地望着怀中打着哈欠的小小婴孩:“这个孩子是朝祈长孙,大名……应该交予皇上来取。小名……”
  我抬头,仰望向天边暗沉的乌云,心头的阴郁愈发散不尽。
  “这个孩子……就叫痛痛吧。”
  “……痛痛?”
  怀中的婴孩打着小拳头,几欲想伸到自己小小的嘴边。
  “就叫痛痛吧。他出生的这一天,我们每个人……都太痛太痛。”
  “羽锡……”放下孩子,步履沉沉地走近,“我知道如今不该再说什么事让你分神,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姑娘请说。”他未转身,沙哑声音里的清雅之气却并未受挫,“刀山火海,只要姑娘提出,辜某万死不辞。”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雨墨山雨(上)

  天家小名二三事
  绢水榭中的桐木长椅上,坐着正悠闲自得的温润男子,明黄龙袍如云散开,天家气势,浑然天成。榭内外站满太监与宫女,大批人马环绕着凉亭。帘子轻掀,娇美的宫女持着香茗走入。
  九月,正正是天凉好个秋。
  “皇叔叔!”
  “皇叔叔!”
  两个稚嫩的童音一前一后,不差毫分地直掀开榭边的纱帘鱼贯而入。
  左右听见这两道声音,都蓦地一惊,个个缩头缩脑,聪明一点的,更是迅速闪到一旁。
  “皇叔叔——臭丫头,我先喊的,该让我先说!”
  “臭小子,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该让我先说!”
  正在品茗的天子,听见这争得不可开交的童音,吓得差点打翻手里的香茗,原本儒雅的神态,瞬间转为惊慌,甚至有些惧怕。
  “皇叔叔!”
  斯文的脸庞抬起,深深吸气,按捺着想溜走的冲动,硬挤出笑容来。
  “朕的小祖宗啊,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想叔叔了不是?”一手捞起一个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脸上的笑容违心地堆满。
  “几个时辰?”
  “皇叔叔,你的算术真差。我们出宫十几天刚刚才回来,哪里才有几个时辰没见?”
  一滴冷汗从额角滴下,某人干笑两声,眼角却瞄向一旁立着的随侍太监,从齿间极其小声地问:“十几天?……有吗?”
  德全立在一旁,笑得脸都僵了,脑袋却还没忘自己回话的使命,坚持不懈地点了几个来回。
  某人继续干笑,心里却更是郁闷——没这两个小祖宗在的日子都过得特别地快啊……
  “皇叔叔……”小祖宗之一猛一叉腰,“你不要忽略我们!”
  “没有啊,没有啊,”某人的笑比哭还难看,“叔叔在听,在听——”拼命点头,“很认真很认真地听!”
  “皇叔叔,”小祖宗之较长者忿忿发话,“刚刚疼疼说,我从母妃肚子里出来时让她很痛很痛,所以我的小名才会叫痛痛!”
  某人干笑:“这个……不太清楚耶……”
  小祖宗之较幼者拔指一伸:“就是这样,回宫之前晓晓姨亲口说的!”
  “才不是!”
  “就是!”
  “才不——”
  两相扭打,身边的太监宫女自觉退让,生怕殃及池鱼。
  “停——”好不容易躲过几只小小拳头,抓住了一丝缝隙插入话头。
  “嗯?”打得正欢的两小孩,不屑地望过来,异口同声道,“你好吵!”
  “先听我说……”以柔和的声音抚平躁动的气氛,皮笑肉不笑地转向右侧,“你有没有问过妹妹为什么她要叫疼疼吗?”
  “呃……?”聪明的小脑袋一点即通,当即不由分说地叉腰一指,“你为什么要叫疼疼?”
  撇撇小嘴,不甘地回瞪:“凉苏姑姑说了,是因为母妃好疼好疼我,所以才会叫我疼疼!”
  “才不是,你说谎!”人说男孩子要肚纳百川,可是在某小孩的心中那简直就等同于废话,“如果你母妃疼你,又怎么会不要你?!”
  “我才没说谎!”
  “说了!”
  “没有!”
  “说了!”
  四只小小拳头再度猛挥,连带着荡在空中的四只小蹄,龇牙咧嘴地加入战局。
  我闪——我闪——我闪——德全聪明地带着众人猛闪,却独独忽略了那一位此时正被充作战场的悲惨角色。小拳小蹄,就这样毫无意外地,齐齐袭上某张唯持着僵硬笑容的脸孔。
  “来人啊!护驾护驾!”凄厉的惨叫声,引得众人伸颈而望,半秒之后,再齐声叹气——就知道会这样。
  “皇上——”德全连滚带爬地奔上,声色欲泣,只差没有真的流下眼泪了,“让奴才给你包扎——”
  “对,包扎包扎!”双手齐动,将坐于膝上的两只烫手山芋丢下,瞅准亭外便是几个大步冲出。
  “皇上——”背后紧紧跟来一人,“您别走那么快,小心摔了……”
  “……”再走几步,确定好绝对的安全距离,再急刹住车,悄悄地瞅向后一眼,“……没追来吧?”
  “皇上放心,”德全抹一把额上的细汗,再悄悄出声,“没追来没追来……”
  “……马上给我把那两个家伙打包,送到广泓王府去!”
  “皇上……”德全立在当口,迟疑着没有动作。
  “怎么还不去?”
  “……皇上,”颤颤抬眼,“两个小祖宗刚刚从广泓王府回来……这又送去恐怕……”
  “怕什么?!”急急剁脚,“要你送就送,啰嗦那么多干嘛?”
  “是……”伸手召来一边经过的小太监,凑到耳边交待了几句耳语。
  “……德全!”某人不耐地出声,“说什么那么久?还要朕等你?!”
  “皇上恕罪,”颤颤地过来,垂首回声,“我顺便多交待了他们要去宣武门迎接广泓王爷……”
  “广泓王爷?”再聪明的人,也有他脑子不灵的那一个时候,“为什么?”
  德全自信满满,开始不负厚望地絮叨:“依奴才的经验看,不出两个时辰,广泓王爷必定会杀到您的太元宫,骂您不顾亲情,说您不解情意,责怪您害得他与广泓王妃夫妻不能同寝,扰得他家无宁日,害得他鸡犬不宁,烦不胜烦……”
  一连串的形容词暂时告一段落,德全得意地睁开眼,想从天子口中听到诸如——洞察秋毫的夸奖,却发现花园之中,早已不见了天子身影。
  “皇上——皇上——”情急地追去。
  不厌其烦地停下脚步:“又怎么了?”
  “皇上,其实奴才还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两位小祖宗无聊之时便会来找你,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为这宫中除了您,没有人再可以陪着他们闹。奴才想,或许您可以……嗯……制造出一个人,来让他们去闹……”
  “你是说……”眼眸晶亮,一掌猛拍在德全肩上,“好主意!来人啊,摆驾皇后寝宫!”
  哈哈哈哈哈哈!二皇嫂,痛痛又疼疼,朕就去给你弄一个苦苦出来!看谁更绝!
  (以上纯属于悲哀之外创造的片刻轻松,当然,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从中试品味一下本书的结局。接下来,我们继续悲情吧。)
  阴郁已经连绵多日,窗外雨潺潺,轻妙的落音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的声音衬上一片阴暗的天空,对比尤为鲜明。
  剑提在手,气势凌人,火焰滴入眼瞳,燃起的烈火,好是煞人。
  “辜羽锡!”剑身高抬,直指楼边暗窗,“给我滚出来!”脚步瞬移,眨眼间已入得厅堂。
  “楚公子。”动一动有些消瘦的身躯,面上的清雅却隐发不敛,只有微红的眼,隐透出一抹疲惫,“有事找辜某?”
  “废话少说!”凤目流火,冷冷哼声,“说!你把夏宜家弄去哪了?”
  “夏姑娘临走之际对辜某有所求,故不能把行踪相告,”起身一揖,“望恕罪。”
  “……你与原寂轩之事,牵扯甚多,却为何偏要扯上她!”凝眉一收,凉凉开口,“宣王妃已然身故,你还要把她怎么样?!”
  “如今之事,也是我未曾预料。”抬手扶额,微微叹气。
  “你——”转首之际,猛然发现不远之外的华椅上,已然靠坐着一男子,一脸冷意,凝如霜雪。
  “祈阳……”楚桐微眯起眼,大步流星而上,“你!为什么答应带她来这里?!”
  祈阳冷扫来一眼,无一丝表情的面上,开始隐透出一股不悦:“楚公子莫忘了,那是我的妻子,我要带她去哪,好似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蓦然心震,一身惊惶。
  他的语气……好似……凤瞳倏睁,联想到一日来的种种事端。
  深如潭水的眼眸平静无澜,祈阳甩袖起身,定定地望向上座:“就应你三日一言,三日之后,若我不能看着她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休怪我不念旧情!”
  拂袖转向,扬一身细风迅速离去。
  “祈阳……”咬牙切齿。
  “猜得不错,”上座的男人轻轻出声,沉静的语气里淡然依旧,“他动心了。”顿一顿,再平静吐句,“在权势地位之外的范畴,动心了。”
  眼睫微颤,雨从车窗外打进很是冰凉。伸指在雕花车身上来回游移,半晌又轻轻抚上胸口。心口轻痛,不烈的感觉,却惹得胸中的血气泄了堤。
  又吐血了……
  摊开掌心,看着那条延绵而下的红线,这一夜来隔三差五地吐血,身体的力气也随着它一点一点地消失,痛楚却越来越轻,越来越浅,该是痛到麻木了。
  抬头,迎着天边渐起的晨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是咳血再不停止,我就该是要死了吧。
  要死……要死……心口骤沉,腥气再从口中奔涌而出——真的,是要死了呢。
  嘴角不禁飞扬起浅弧,冷清微笑——难怪楚桐和广叔一直在瞒我,他们原来都早预料到这个结果。
  “夏姑娘,”车外传来殷切问候,“您一直在咳嗽,没事吧?”
  “没事。”
  “……真没事?”
  我不由失笑:“时启,几月不见,你就变得如此啰嗦?”
  “没办法啊,”车外人的声音有些无奈,“王爷找谁送您不好,偏要找我……你说这么大的担子担了一次就够了,怎么这第二次还轮到我头上?”
  我笑笑不语,擦掉沾在唇边的血迹,撑起虚弱的病体,努力地表现出一身正常的模样。
  “夏姑娘,到了。”
  “嗯,”低应一声,走出马车。抬头,仰视——
  雨墨山,雨中如墨之山,细雨荡漾,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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