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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叫我如何忘了你:借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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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付出【4】

这家医院苏子来过几次,皆是来看望吕萌。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台阶,却像一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直到今日她才意识到,这个地方,原是吞噬人间性命和一切幸福的所在。她迈不开腿,抖得几乎要摔下去。姜音一把搀住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向上。电梯里弥漫着医院特有的药水味,就是在这里,推出了那个被烧的一塌糊涂的人。那个人,还活着吗……

出了电梯她在楼道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姜音一瞥见尽头的那间病房,立即转过了脸,好一会才回过头,脸上干干净净,仿佛不曾哭过。她咬着唇冲苏子点了点头,反身又乘了电梯下去。

顶楼的病房人并不多,楼道里除了几个护士偶尔经过,清净得和楼下的喧闹仿佛两个世界。苏子渐渐清明,想起姜音说过的话,努力弯了弯嘴角,向着最里面的病房走去。不过十米的距离,却仿佛永远也走不到病房的门口。

……

“我一能下床就去看你,医院的楼道并不长,我却觉得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一下一下,好像一把重锤敲击着心脏,我居然被自己的脚步声惊得不能呼吸。”

“我站在病房门口,你在另一面,只要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你。可是我却不敢,我害怕……”

“我一直站在门前,勇气像气球般一点一点漏出,我知道,如果再不推开那扇门,我就再也没有力量能推开了。”

“我终于看见了你,你躺在病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单,身子蜷成一个小球,像个孤单的孩子。我站在门口看着你,竟然不敢走进去。”

……

每走一步,如同行走在刀尖上,嘴角还弯着,眼泪却无声无息流了满脸。原来,徐楷之去医院看自己,是这样一种心情。可是她要勇敢,要毫不质疑地推开那扇门。她等不起,一分钟也等不起。她一下子拧开了门,整个人几乎是摔了进去。

最后的付出【5】

她怔住。

雪白的灯光,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一样苍白的徐楷之静静坐在雪世界里,恍若隔世。他听见门响,将头从窗户转过来,看见她小小的吃了一惊,旋即微笑起来。徐楷之一直是不苟言笑的人,当年他笑的就不多,再相逢笑容已被时光夺走,几乎成了奢侈的昙花一现。此时这一笑,看得出脸部肌肉的费力,却因为笑的努力,因而灿烂。苏子鼻头一下子发了酸,但万万不敢掉泪,只说:“听说你生病了。”

徐楷之问:“姜音告诉你的?”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徐楷之盯着她的面孔,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她迎着他的目光说:“姜音说你伤口裂开了,要住院休养段时间。”徐楷之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显然松了一口气,又笑道:“是啊,不小心摔了一跤,估计要下个月才能出院了。”顿了顿,他问:“友谊……对你还好吗?”

问完不待她回答,眼帘垂了下来,再抬头已是笑容满面:“友谊好容易从我这把你抢走,肯定会对你好的。”他又笑着说:“你结婚也没请我,可真小气啊!我本来是要参加婚礼去的,可惜偏偏那天住了院。”促狭的自嘲,但看起来很开心,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苍白的脸上有了神采,倒像是六年前那个阳光的大男孩。

苏子喉咙里又涩又苦,仿佛在看一出戏,明明知道妆面卸下来是怎样的幕后,却仿佛面对一张高粱饴做的糖纸,揭不得,碰不得,一滴眼泪都会将它糯湿成空。不仅不能哭,还是笑陪着徐楷之将这出戏演下去。她堆出一个笑说:“总觉得对不起你。”

徐楷之立即摇头,说:“怎么会,友谊本来就比我优秀。”他笑笑道:“这小子命比我好。”苏子到底没能忍住,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她唬了一跳,赶紧去擦,可是越擦眼泪越多,完全不听使唤。

徐楷之僵住了,他说:“你都知道了?”

最后的付出【6】

眼泪终于缩了回去,她说:“知道什么?”徐楷之在她面上扫了一圈,愣了会神,问:“你为什么哭?”

她认真地看着她说:“我结婚了,你还是单身,我越幸福,越总觉得亏欠你,心里不安。”她又说:“要是能看见你也过的幸福,我才能放心,才能坦然。”

笑容重新拂上徐楷之的脸,他笑着说:“这是什么逻辑,你过的幸福就好,怎么还拿我来比?”苏子使劲摇头,咬着唇,半响说:“你若不幸福,我这辈子也没法快乐。”

她说的郑重其事,徐楷之没吭声,怔怔地看了她一会,笑容已经退去,眉头阴雨密布,好一会嘴唇张了张,又合拢。她看着心里难过,直觉得眼泪又不听使唤,慌慌转过脸。徐楷之突然抓住她的手。他的手瘦的只剩下骨头,又冷又硬。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大哭起来。

她此生不曾如此软弱,紧紧抓着徐楷之的肩膀,哭的撕心裂肺。这世界上仿佛只余她和他,而他如一片影,就要消去了。

他终于开了口,缓缓地,艰难地说:“小家伙,我会幸福的,好不好?”他在问她,她已知他是允诺了一生,她抱着他,不停地点头。

两个月后,苏子再次见到姜音。她没有化妆,静静站在苏子家门外。苏子把她让进来,墙壁上的穿衣镜一晃,苏子才发现,她们果然有几分相像。姜音已经看见,淡淡地说:“我就是照着你的照片整的容。”苏子诧异地说不出话,姜音已在沙发上自己落了座,说:“手术很顺利,没有出现严重的排斥反应,再养一段时间楷之就可以出院了。”

苏子点点头,手术那天她一只等在手术室外,她曾去看过徐楷之,那时他麻药未散,并不知道她来过。

姜音将衣服拽出来,露出右下腹的一道疤,说:“楷之的身体里,有了我的一部分。”她笑得眯起了眼:“我和楷之再也不会分开了。”

最后的付出【7】

姜音笑起来很好看,因为心中有仰慕有爱恋和回忆,美目满是柔情。“虽然四年前楷之找到我,只是为了身体做最后的保障,可是我不在乎。苏子你知道吗,这就叫缘分!天下那么大,那么多人,偏偏我的肾和楷之的匹配!”

苏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姜音显然很高兴她的认同,接着说:“那时楷之问我想要什么来换。我说什么也不要,他不信。他那时特别多疑,谁也不相信,听我这样说就要走。我怎么能让他走,我说我想成为大明星,他说好。”

“他那会很穷,连个旅馆也住不起。可是我就信他,跟着他一起在桥洞子下住,跟他一起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叶子煮。后来他真的把我包装成了大明星,我却一天比一天害怕。苏子,你知道我怕什么吗?我害怕我和楷之之间只剩下了交易,等他用了我的肾,就再也不需要我了……”

“做手术前一天,他说我还可以反悔。我说这是我一辈子做过的最心甘情愿的事。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过一辈子……他说他也许会再坐牢,很可能会倾家荡产,身体又不好,要我想清楚,不要勉强……”

“怎么会是勉强,我盼了六年,我只要他,只要他还能活着……”

姜音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颤动,但笑容满面,眼角眉梢满是苦尽甘来的幸福。苏子垂着头,也含着笑,苦涩无声无息地在嘴角边缘蔓延。她和徐楷之已经相识了八年。从豆蔻到绽放,用尽了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八年,是时候该结束,也终究要结束了。

姜音说:“苏子,谢谢你。”苏子笑着摇头,说:“这是我能为徐楷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姜音眼睛闪了一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你决定了?”苏子点头,依然微笑。出门时姜音顿了顿,还是道:“我想,友谊很爱你。”

苏子不语,只是笑着看姜音。姜音咬了咬唇,说:“你这个傻瓜,友谊是真的爱你!”

最后的付出【8】

苏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姜音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说道:“五年前有个女孩胁迫他结婚。友谊在婚礼上拒绝了她,没想到那女孩自杀了。友谊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想一命换一命,还好被抢救过来。他只|炫|是对教堂有心理|书|阴影,不是因为不爱你!”

苏子笑着摇头,姜音还要劝,苏子说:“和过去的事情无关。友谊,他是累了。”她笑了一笑道:“这样的结局对所有人都好。”

姜音沉默了,出门时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苏子笑笑道:“没有计划。”顿了顿又说:“日子总会过下去的。”

姜音走了,苏子合拢防盗门,转身只见夕阳已经落了下去,一整面窗户仿佛未刚开场的的电影布屏,兀自发着银灰色的天光。光线是一个平面,不曾落入房间些许,反倒衬得屋子黑洞洞的。她在门上靠了好一阵,全身每一根骨头都松懈下来,疲惫感雾一般劈头盖脸地笼罩了她。她觉得累,从未有过的累,爬到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甚至不曾做梦,或许有梦,醒来全然不记得。一觉醒来明媚的阳光隔着窗帘透进来,撒了一床的金色光晕。她从床上爬起来,一件一件收拾东西。其实左右不过几件衣服。不多的家具和电器连同房子一同卖了出去。手续已经办妥,她还没收拾完的时候,房子的新主人来了,笑眯眯站在厅里等着。她将钥匙交出去。新房主笑意盈盈道:“不用交的,反正也要重新换门。”她笑起来,将钥匙随手搁回包里下了楼,打车去了火车站。

她离开了这座城市,闪亮的铁轨在阳光下无限延伸,夜里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停下。

最后的付出【9】

三年后。

苏子再一次踏上天津火车站的时候,完全转了向。火车站经过大改造,完全找不到旧日的影子。电梯紧挨着月台,标示看起来眼花缭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出站,只好跟着大流人群前进。走了一会到了岔口,她左右看了看,突然记起来了。三年前的火车站地下通道也有这么一个岔口,向左通往前广场,向右,则是后广场。

她不知道改造后的通道是否还能通往后广场,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防空洞般的地下通道灯火通明,空无一人,像极了电视剧的案发现场。

三年来她一直在出差,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她的胆子越来越大,却不知此时怎的突突心跳。就在心慌意乱之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身后大喊。

苏子惊得血涌到头上,连忙回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小跑着过来道:“哎呀苏经理,我说在站台没接到你呢,原来在这了!”

女人笑容满面,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苏子微一思量,询问:“您是花容公司的……”女人立即笑道:“我是许容。”

这次苏子来天津是和花容公司谈美容器械销售合同,没想到许容居然亲自来接站。许容果然是久经商场的女强人,很是善于拉近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知道苏子曾经在天津待了好几年以后,更是热络。苏子自然知道许容对自己热情的原因,抛离利益不说,许容的确是一个能让人觉得温暖的女人。

这么多年孤身在外,真真假假的温暖也接触了不少。苏子已经具备了辨别能力,但即使明知是面子上的客套,也并不不以为然,那一点虚火虽然没有热度,但还是明亮的,在夜里,能在身前照出许微的前路。

她在天津待了一个星期,哪里也没有去,许容直惊讶:“我说苏妹妹,你才多大啊怎么能这么耐得住寂寞?不行不行,既然到了我的地盘,我这个东道主说什么也得带妹妹你HAPPY,HAPPY!”到底不由分说的拉她出门

最后的付出【10】

车子一路开出去,却是到了酒吧,人却并不多,大多是女性。不一会表演台上来几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长的标志,音乐响起,男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苏子大窘,居然是脱衣舞。一个男人跳着下了台,边舞边到了苏子跟前。苏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许容哈哈大笑,掏了几张票子塞进男人的裤腰里。

到了第二天晚上,许容又要拉苏子出门。苏子百般推脱,许容便笑道:“我这有家有业的都不在乎,妹妹你有什么不适合去的?”苏子推脱不过,只得说:“我已经结婚了,丈夫管得严。”许容不信,一个劲摇头,道:“妹妹别怪我嘴快,有家的女人不是你这样的。”又道:“放心,不去那地,我约了些朋友,咱们唱歌去。”到了地方一看,苏子微微晃了神。当年蒋友谊请客,就是在这家KTV。

这么多年过去了,KTV重新做了装修,一切的一切,仿若昨日,过去的,都过去了。

杯盏交换间,几瓶啤酒下了肚。每喝一口,血液加重一次沸腾。她依然是那个喝酒会吐的苏子,只是已经懂得,如何才能不至于醉的厉害。她借口上厕所,将手指伸进喉咙里,爆米花合着酒精都吐了出来。她虚弱的扶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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