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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画堂深处-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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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宝林昨儿在金氏跟前的哭诉,真真如剜金氏的心肝一般,当日就要拿了秀林来问罪,偏秀林走个没影,金氏足足忍耐了一夜,也是合该秀林倒霉,两处错并成一宗,金氏如何就肯轻易放了他去。
  
  又说团圆儿也知道儿子一夜未归,她只当着秀林是个秀才了,倒是不甚着急,此时听得秀林一回来就在金氏门前捱了二十板子,她是秀林生母,如何就不心疼,忙就赶到金氏那里想为着儿子求个情,也顾不得通传,就直直闯了进去,就见秀林跪在地上,对着金氏不住叩首,心痛不已,扑过来就抱着秀林,哭道:“我儿。”一眼瞧见秀林脸肿得像只向阳桃子一般,臀上又有血迹,又气又急,站了起来,新仇旧恨并在一处,指着金氏骂道:“你个毒妇,丈夫一死,你就这样折腾秀林,我要在族里人跟前告你这个黑心的刁妇。”
  
  秀林听了团圆儿撒泼大骂,忙就瞅了金氏一眼,但瞧得金氏脸上青青白白,就知道不好,忙拉着团圆儿道:“姨娘快住嘴。”已是不及,金氏断喝一声:“秀林,我朝律法,妾骂妻是个什么罪,说了来你姨娘知道知道。”秀林听得金氏抬出律法来,唬得魂飞魄散,匍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母亲,我姨娘是个糊涂的,求母亲高抬贵手就饶她这一回。”说了就拉团圆儿跪下,推她磕头。
  
  团圆儿正骂得高兴,听得秀林说了这句出来,也怔了神,金氏又道:“秀林,你背给你姨娘听了。”秀林见金氏震怒,只得道:“以我朝律法,妾骂夫者,杖八十。妾骂妻者,罪亦如之。”
  
  金氏听了,就点了头道:“碧蝉紫络,你们可都听着了丁姨娘如何骂的了么?”碧蝉紫络等丫鬟齐声道:“婢子们听见了,丁姨娘胆大包天,竟敢嚣骂奶奶。”金氏就道:“我瞧着你伺候过员外,若把你送官,丢得倒是我们苏府的颜面,也罢,就请了家法来,将丁姨娘拖在门外,重责五十。”团圆儿听得这句,又见那些执着家法是仆妇上来拉她,哪里还敢有气焰,哭道:“奶奶,妾一时糊涂,妾混账,妾不是个东西,求奶奶饶了妾这回。”说了放声而哭。
  
  秀林见生母哭得那样,也少不得过来帮着求金氏,金氏就道:“也罢,就瞧在秀林面上,减去二十。”团圆儿依旧哭泣,那些仆妇哪里管她,拖在外面,噼里啪啦就打完三十板子,依旧送进来,团圆儿只觉得臀上火烧火燎得疼痛,匐在地上痛哭。
  
  一旁紫络就道:“姨娘,本来你是要送在衙门上出乖丢丑的,如今奶奶慈善,只请了家法,你怎么还不谢过奶奶呢。”团圆儿没奈何,只得磕头称谢。
  
  秀林第一回见着金氏如此动怒,不由就有些害怕,自己替着登云传递消息那帐还没了结,不知金氏要如何发落。就听得金氏道:“秀林,今儿这事我且同你记着。若是下回再犯抑或是走漏一丝半点消息,可休怪我不念着母子一场的情分!你也知忤逆是个什么罪名。”
  
  秀林听在这里,才略松一口气,磕头谢过。金氏又道:“扶了你姨娘出去,我这里不要看见这个东西。”秀林无奈,过来扶了团圆儿母子两个互相扶持着走在了门外,心中虽都有些气,只不敢说。
  
  秀林怕着金氏在官府上告自己一条忤逆不孝,这从来父母告着子女不孝,连着罪证都不要,就好判下来,功名革去尚是小事,只怕连性命也不能保,虽然心中衔恨,果然就不敢再为着登云传递消息,从前之事也绝口不提。
  
  又说金氏处置了秀林同团圆儿,就走在自己卧室里,宝林却也在,原是她昨儿狠哭一场,金氏心痛不已,就不放她回房,只叫她同自己睡了一夜。
  
  金氏就问宝林道:“我儿,你可听见了,我替你打了秀林一顿,你可出气没有。”宝林忙跪下道:“孩儿不孝,还要母亲为孩儿操心。”金氏叹息一声,就把宝林揽在怀里道:“我儿,你也知道为娘的七八岁上就没了亲娘,嫡母虽然疼惜我,到底不是亲娘,在她跟前我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行多半步路,只怕一个错漏,就得罪了嫡母,失了安身立命之处。”金氏从未曾在人跟前提及从前情由,人只道她同嫡母冯老淑人情同母女,却不知道那是金氏陪着多少小心才换得来的,此刻说起,也觉心酸。
  
  宝林听得这样,就落下泪来,哭道:“母亲。”金氏就拍了怕她道:“如今我有你们姐弟两个,但凡有我一口气在,绝不能叫你们姐弟叫人欺负了去。”宝林却拭了泪道:“母亲,孩儿无能,也愿为母亲分忧,不敢叫母亲再伤着神。”金氏听得女儿这般懂事,格外欣慰。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今天还能双更,请为我鼓掌。




96

96、定计 进京 。。。 
 
 
  又说秀林教金氏责打一顿,又命他一个月不许出门,须补出三个月功课来,秀林无奈,只得在书房日夜攻读。想他乃是个少年,才尝着缱绻之情的滋味,如何就肯忘,闲暇无事之事,就想着翠红那一副容貌,娇媚做派,十分牵挂,好容易熬到了一月期满,在金氏跟前扯着一个谎,只说是到同窗家去,方得出门。
  
  这回他倒是乖觉,先去钱秀才家略坐了一坐就起身告辞,一路悄悄地就到了翠红那里。但见门户虚掩,秀林瞅着左右无人,就举个手悄悄拍门,那日那个小丫鬟就来开门,注目见是秀林,就道:“苏少爷好狠的心,自那日去后,一个月人影儿不见,我家哥哥为着你推了多少贵客哩。”秀林听得这句,神魂飘荡,忙道:“家母严苛,一时走不脱身。”说了,就推了小丫鬟自己进来。
  
  却见翠红懒洋洋靠在美人榻上,锦衣绣带,体态苗条,拿着团扇遮着脸正睡觉,秀林悄悄掩过去,起个手移开翠红遮着脸的团扇,就把个目光都注在翠红一张粉面上,这翠红眼儿微红,仿佛是才哭过的样子,张眼见是秀林,就做个娇媚样子道:“狠心的冤家,你如何就忍心抛得下我。莫非嫌我粗陋,不能入目吗?”秀林就在他身边坐了,叹息道:“我也想你呢,只是我在你这里一夜没有回去,家母震怒,罚我一夜不许出门。”
  
  翠红就道:“我听着你表兄道,你家大奶奶不是你生母,这也难怪她严苛了。”这话一出,正中秀林心窝,秀林就把金氏如何责打他,如何责打了他姨娘一事都说了,又嘱托道:“我上回来你这里时传递信儿的事,你可向谁说了不曾?”
  
  翠红笑道:“我这一个月都闭门谢客,能向哪个去说。”秀林就道:“好翠红,你若是为着我好,可不能向人提一个字,不然,我这小命儿只怕就保不住。”翠红便道:“你只放心,这事儿就烂在我肚子了,也不说给人去,你如何就急得这样。”说了,就偎依过来,将个手在秀林脸上抚摸。
  
  这秀林教金氏禁足了一个月,心火就叫翠红勾了起来,这青天白日的,两人就在美人榻上成就半榻风月,待得事毕,翠红起身服侍着秀林整顿衣裳,就劝他:“你也早些儿回去呢,在这里搁久了,叫你嫡母知道,小心又寻着你的不是。”秀林见着翠红这般体贴,反不舍得就走,依旧恋恋,好一会才动身,又留了十两银子来,叫翠红买茶吃,翠红却道:“我现时还有得使用,你且替我收了,待得我没得使用了,再问你讨要。”说了依旧塞在秀林荷包里,秀林就更觉着翠红温存体贴,就道:“翠红,也只有你疼惜我。你且待我几年,等我分了家,就把你接了家去。” 
  
  各位要问,如何这个秀林就成了有龙阳癖好的人,这其中有个缘故,说来秀林也是有些可怜之处。想他嫡母金氏,待他素来和蔼温和,想比金氏对凤林宝林的态度,总是冷淡些许;待得秀林知道另有生母,偏那个团圆儿又是个浅薄不知道进退的,虽有爱儿之心,也不见母亲慈和,秀林口中不说,心上自然有不平。偏这个翠红,最善观颜色,论起伺候人来,更是他本行,种种体贴温存,句句软语娇音,虽是随口道来,都仿佛出自真心,秀林如何就不入局。
  
  秀林这里去了,翠红就打发了小丫鬟在门上悬挂了一只彩云灯笼,依旧掩了门,就有惯熟的相好要来,一概推有病,只不见客。到了晚间,那何登云就走了来,一瞧门上悬的灯笼,脸上就一笑,推门进去。
  
  那小丫鬟见了何登云,就堆了一脸笑道:“何少爷来了,我家哥哥等你好久呢。”说了进去通传,一会儿,一阵香风,翠红走了出来,扶着门框站住脚,飞了一个俏眼儿,道:“你果然狠心,他可是你表弟呢。”
  
  何登云过来就在翠红脸上捏了一把,就笑道:“叫你沾个头水还不好呢。”翠红笑道:“一个小孩子,我倒也不忍心骗他。”说了就叫小丫鬟烫了酒来,两人就在小厅上对酌一番。
  
  原是何登云久已羡慕着苏府有钱,只是轮不着他沾手,从前看中宝林,一则是为着宝林貌美,再则也是贪图宝林陪嫁。如今宝林那头即脱空了,就想着从秀林身上下手。这翠红一来爱秀林年轻美貌,二来也是何登云告诉了他,这苏秀林是本县首富的长公子,笼络住了他,自然有着他的好处。翠红听得这样,加意就讨秀林喜欢,什么一个月拒客,什么不要银子,一概都是幌子。这挂在门前的彩云灯笼,就是同何登云的约定,何登云只消见了灯笼,就知道秀林来过了。
  
  又说翠红同登云两个吃了一回酒,又商议一回,定下计策,何登云也就家去,翠红自去安歇不提。
  
  秀林自那以后,隔个两三日就到翠红这里走上一遭,只是从不留宿,翠红依旧不要他银子,故此家里边倒是瞒着密不透风,无人知晓。
  
  又说金氏自秀林那里给何登云传信,心上就警惕起来,就把个宝林挪了来同自己住,把自己这里三明两暗五间屋子重新收拾了,隔出内房给宝林住。金氏正房依旧堂皇,只多了架落地的四扇苏绣泥金架子屏风。
  
  由着屏风转进去,先是个小房,住着宝林的两个丫鬟柳红同碧桃,再进得去才是宝林卧房,床幔被褥,锦绣妆成,书架衣橱,排列俨然,紫檀架上列着些许器物,又有一排琉璃窗,从里头望院子里风景,件件清楚,从外头看里头,却是一片光影,什么也瞧不见。
  
  秀林同团圆儿自叫金氏重重责罚了一回,也生了些警惕,除了晨昏定省,倒是极少来,金氏宝林母女反称心,每日两人理完了外头的生意,宝林回自己房看些书,小歇一回,又或者就对坐着说些闲话。
  
  这日两人对坐闲话,掐指一算,这凤林去道京上,已有半年有余了,金氏就道:“也不知道你弟弟如今怎么样了,可乖觉些不?”宝林就笑道:“母亲只管放心呢,舅父即能执掌着大理寺,还能管不好一个皮孩子吗?”
  
  话说凤林自跟着兆麒上了官船回京,他是头一回乘船,处处透着闲闲别致,头一两日就在个船上到处乱瞧,十分欢乐,一时也忘了思念母亲姐姐之情。待得船到了长江之上,好一幅“江帆远影碧空净,唯见长江天际流”壮丽图景,只是凤林这孩子无缘得见。
  
  原是长江之上不比寻常河道,风浪即大,船行就不甚稳,颠簸不已,这凤林竟是晕船,只吐的天昏地暗,就想念去母姐来,他到底才是十二三岁,不免就两眼泪汪汪,再没有从前半分调皮神气的模样,兆麒看着他这幅可怜模样,暗暗好笑,就叫着船夫放慢些船速,又叫厨房里煮些清爽的吃食来,凤林在床上躺了几日,才得好些。
  
  又说冯老淑人自接了信说是兆麒要带着凤林回京,一是就要见着多少日子不见的嫡亲孙儿,二是外孙子是头一回来,老人家格外欢喜,精神也健旺许多,日日逼着管家去码头接人,这管家也是可怜,连着在码头上等了五六日,眼见得第七日也要过去了,就见着远远来了一艘高大官船,桅杆上张着半帆,两侧旗帜飞扬,到得近前,就见船舱两侧挂着硕大红灯笼,上头几个金色大字正是:大理寺卿金。
  
  金府家丁们都是一阵罗唣,道:“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正说着,就见官船靠在码头上,停得稳了,又伸下跳板来,先下来一个船夫,系好缆绳,就见船舱里出来一个少年人,衣裳都雅,举止安详,顾盼神飞,正是自家公子金兆麒。
  
  就说兆麒同凤林下得船来,管家金昌同家人们纷纷过来可以,兆麒就指了凤林道:“这位是苏家表少爷,都见过了。”
  
  这世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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