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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沉香玉:弃妃难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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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
    听到黄鹂的声音,衣服猛地抬头,他,怎么来了?难道是一路跟来的吗?还是其他的原因?
    “来买东西?”她沉声问道,扶住了黄鹂的身子,“这些东西,让下人置办便可。”和她一块往店外走去,似乎并没有看到角落里的另外一个身影。
    “王,今日是和南姑娘一道来的,给南姑娘置办几件衣裳。”黄鹂说道,拉过衣服的手,这才发觉两人的手心都汗湿了。
    有的人便是天生的王者和霸者,不用说话,只需出现,便能威慑到每一个人,而无论是段世轩的身份抑或是熵魔的身份,他都能如此。
    “白的?”想起早上她帮他更衣时,也拿了白色的,他好似偏好白。
    “是啊,南姑娘她……”
    “南姑娘?那是本王那日随意为那丑陋的马努取得名字,她真的名字也是南么?”段世轩这才淡淡看了她一眼,说道。
    “……呃……南……南姑娘,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就叫南姑娘吧,奴婢本来的名字并不好听。”总之是要走的,便不愿牵扯太多过去的自己,这样子将来的离开会更彻底。
她的眼睛
    “……南……”黄鹂注意到段世轩不悦的下巴线条,生怕这孤傲的公主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今日被他撞见,已不能走了,若再惹怒了王的话,要走起来就更难了。
    “走吧。你穿白的太丑,换成其他颜色的”将黄鹂所买的白衣裳扔给猗房,段世轩不再看她,扶着黄鹂走出了布艺行的门,而后上了马车,独留猗房和侍女们一道。
    黄鹂欲言又止,最后歉意地看了看猗房,不但没逃走,还要她和侍女们走近二十里的路回去。
    将段世轩扔到她手中的衣服包了起来,拿在手里,和黄鹂的两个侍女走在一块,她们走前边,她跨着包袱跟在后面,她是个不识路的人,现在若让她照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肯定是走不回去的。
    听说,不认识路的人,以后可能会找不到自己的家的,所以,孩子刚刚懂事的时候,大人们第一个教的事情便是记住回家的路。
    只是,若没有家,又哪里有路可以识呢?也许,她现在这般不会识路,就是因为她从来也没有家吧。
    “你们说,黄鹂夫人会和熵王在一起吗?”眼见那马车走远了,两个走路无聊的侍女便聊起天来,知道后面的南不会参与她们的谈话,便也没有邀约了,就把她当个透明的人。
    “不知道哦,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熵王的,熵王会要吗?”
    “熵王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女人,黄鹂夫人便是唯一的一个,看看熵王对她的亲密态度,应该是会和夫人在一起的吧。”
    “嗯,我也觉得。而且,夫人是个那么好的人呢,南城里的百姓都很爱戴她,除了她,大概没人能得到这种尊敬了吧。”
    落日的余晖照耀在那辆朝着南城中心方向驶去的马车上,马车上的二人谈笑风生。天空一群大雁飞过,一会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哦,大雁飞回来了。这大雁,是她去年看过的从北往南的那些大雁吗?还是,去年看过的那些,经过一个季节的长途跋涉已经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同类,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了?
    当它们分别落单的时候,会想起一起飞翔时,曾经与它们隔得最近的那一只吗?
    “啪!”突然,雁群四处冲散,猗房一见,其中的一只被猎人的剑射中,便直直从空中掉了下来。顿时,她觉得眼中一阵刺痛,仿佛那剑刺中的是她自己。
    “你怎么了?”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两个侍女转过身来,只见猗房捂住了眼睛,难受地弯下腰来。
    “哼,装什么呀,不必理她,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痛起来了?仗着夫人疼爱吧。”
    “也是,昨儿个还在熵王帐中度过呢。”
    “哼,我们走。”
    猗房的性子向来不讨喜,这会两个侍女丢下她走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眼中的刺痛消退后,她重新睁开了眼睛,却觉得眼中流出了两行不由自主的泪,眼睛再看别处时,也有了些模糊的感觉。
逃了
    许是方才看天空看的太久了,被阳光刺伤了眼睛吧。她闭上眼睛,抬起头来,等眼泪出尽了,才缓缓睁开眼,好不容易才重新适应了光线。
    再看,那两个侍女已经走出好远了,四下看看,此刻,只有她一个人了,若现在离开,应该不会有人阻止吧,段世轩的马车应该已经走出很远很远了。
    于是,猗房将包袱背在身上重新走回那布艺行,将衣服退了回去,拿着银两在手中,她往与南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曾经以为,她要在冷宫中守着母妃,念着诗书,静静地孤独终老;
    曾经以为,她的幸福,就在那年的那天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曾经以为,她的命运,在她出宫的那一刻便会温暖起来;
    曾经以为,她的一生,再也逃不开那个恶魔的钳制,因为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说做他一辈子的禁脔;
    曾经以为,那一场战争,便结束了一切。
    但是,命运却让她走了一大圈之后,又在另外的地方遇见了另一个他。
    落日的余晖已经淡了,天色变得朦胧,微弱的夜光,缓缓包围着她娇小的身躯。
    夜色下的身子,孤寂、苍凉如那山顶的白狐,却有着坚强的毅力,这样的夜里,很容易让人隐藏起恐惧和脆弱,不怕,猗房不怕,一个人也没关系,不怕,猗房。猗房,不怕。
    深呼吸了一口,告诉自己要勇敢,其实,那是在生命边缘挣扎的努力,那是对这个世间残留着一丝希望的奋斗。
    没再回边境,段世轩和黄鹂一道回了南城的府邸,便是熵王府,猗房所不知道的地方,虽比不得镇南王府恢弘的气势,但是规模和装潢都很大气。
    “以后都在熵王府中歇着,不要随处走。”用过晚膳之后,下人们过来收拾,黄鹂准备回房歇息,段世轩说道。
    “……是。”悄悄抬眸,心中想到,难道他发现今日带南公主去集市是为离开么?
    段世轩叮嘱完后便出了王府,准备去军中视察一番,这回提出要萧国十座城池的要求,而萧逝之暂时不见动静,他必须要部署好一切。
    “奴婢给熵王请安。”
    刚跨上黑马,便有侍女跟他请安,像往常一样无视离去,却赫然发现这请安的两人有些熟悉。
    “你们二人从何处回来?”
    “回王,我们姐妹二人今日陪同夫人去集市买东西。”
    段世轩听了,看了看她们的身后,却没有看到猗房的身影。
    “另外和你们一道的那人何处去了?”
    他冷峻的声音,让两个侍女吓了一跳。
    “回……回王……”
    “说!”他没有什么耐心。
    “她走到半路有些不舒服,我们二人想要将她扶回来,但她却拒绝了我们二人的好意,不愿拖累我二人,将我们差回来了。”
    ————
    【欢迎留言,但请抱着善意,不欢迎发泄式的留言,比如,因为对文的故事发展不满,或觉得猗房被虐过不应该再爱上段世轩,便说我的文无聊,浪费了你的时间,进而说江小湖三天不被打就皮痒,或者“祝福”我找到一个天天虐我的人,虐与不虐不是故事本身,我这文不小白,人物的很多心理都隐藏在故事当中,需细细品味。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虐的文,我的出发点是写给热爱看虐文的人看的,而窦芽菜则完全是另外一种争取每个章节有笑点的风格。当然,沉香玉这个故事的最后会给每一个人物一个合理的安排和结局。
    我只是个讲故事的人,请体谅讲故事的人的心,不必将文中的人完全与我联系起来,我写的不是类似于“我的自画像”之类的作文,而是编一个故事,仅仅是故事,况且窦芽菜和猗房的性格也截然相反不是吗?我塑造猗房被虐,不等于我在生活中期待有人天天来虐我。
    更文的速度与心情很很大关系,如果大家希望看到很多更新,那么,请善意对待我以及我的文。江小湖真诚说谢谢。】
姑娘,原来你是瞎眼人
    “滚开!”段世轩一脚将两个人踢开,力道之大,毫不留情,两人惊恐万分,熵王发怒的时候竟如此恐怖,那个南姑娘,有那么重要吗?
    在他们的印象中,王虽然冷酷,但是很少将心中的怒气明显到他们做奴婢的都看得出来。
    段世轩策马朝南城的市集上奔去。
    这个女人,是想要逃走吗?哼,决不让她如愿。
    天越来越黑,猗房的视线也跟着越来越黑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并没有看到更多的景物。南城的天,都黑的这般压抑么?黑到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记得白天的时候那么繁华,现在不过是刚刚入夜而已,照理各处都会点起灯笼才是,但为什么她一点也看不见了呢?连自己放在自己眼前的手,都看不到,更别说脚下的路了。
    她的心跳得好厉害,颤抖着伸出手,像个盲人般摸索着向前。
    “啊!”突然碰到了一个什么火热烫手的东西,她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啊,姑娘,你没事吧,这通红通红的火炉子,你怎么去摸呢。”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
    “通红通红的火炉子?”为什么她没有看到。
    “是啊,姑娘我正摆摊卖面呢,这么晚了不回家你在外面乱走,太危险了。
    “现在,到处都有光吗?”她揪住胸口的衣裳,颤抖着问道,刚刚被烫伤了的地方,与身上的粗布衣裳摩擦,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是呀,咱们南城边境这一带都是彻夜灯笼照耀的。”好心的大嫂说道,然后奇 怪{炫;书;网地看了看猗房,发现这个姑娘的眼睛很大,但是却空洞茫然,没有任何焦点。“姑娘,原来你是瞎眼人啊。”
    “瞎眼人?我瞎了吗?我瞎了吗?”第一回,她慌张不已,语气透露着恐惧。她,什么也不曾拥有了,现在,上天连她看这个世界的权利也收回了么?不,不要这么残忍,不要。
    在周围人不解的目光中,猗房跌跌撞撞离开了面摊,朝着黑暗前进。
    她看不见了,真的看不见了,她的世界从此一片黑暗。
    没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姑娘,拿着这棍子,当做拐杖,慢慢回家去吧,这边是南边这边是北边,你要往那边走?”好心的大娘送过来一根棍子。
    猗房一触到那拐杖,便像拿到了烫手的东西,收缩了回去,那棍子哐啷掉在地上。
    “驾……”一匹马从远处疾驰而来,伴随着强大的怒气而来,扬起了一片尘土。
    “没经过本王允许,你竟敢私自离开!不想活了么?”段世轩在看到她的身影时,马还未停下便从马背上飞身而下,走到猗房的面前。
    猗房听到她的声音,却仿佛在海中漂浮的人突然抓到了一块求生的浮木,但下一刻,人却崩溃了。
    “是,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再也不想活了!”
    她流泪了,不,不是流泪,是哭,是大声的哭泣,这是一种尽情的发泄,长久郁积在心中的痛苦迸发了出来,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伤心。
    从来,也不会有人真正的了解她,从来,也没有。
    “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
    她像个一般女子那般,捂住脸庞,掩面哭泣。
    “你……怎么了?”原本充满怒气的段世轩,却突然见到她哭成这样,愣住了。
他的温柔
  “我看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什么?看不见?”
    段世轩一惊,蹲了下来,捧起她的脸,她的眼睛里竟然流出了红色的眼泪,一颗一颗,像彼岸花一样开放在她的脸上。而那眼眸,却空洞茫然的没有焦点。
    她抱住自己的身子,在他面前缓缓蹲下,所有的骄傲和冷漠都在那一刻像那空中被猎人射中的大雁般,随风而落了,更像那秋风中的落叶,不堪一击。
    痛,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有的负荷,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水塘,再也关不住。心中原本的那一口的傲气,再也撑不下去,眼泪那么酸涩疼痛的缠绕在眼眶,然后,像刀子一般划过脸庞。
    此刻她的眼泪,是红色的么?
    路旁是行人讶异的眼光和昏暗的夜光,看着她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蹲在他面前哭泣,段世轩的心突然一阵陌生的刺痛,这个自称自己是个奴婢的女人此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她哭泣的样子让他尝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
    “看不见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越来越多的红泪涌出眼眶,她的一双眼眸,只是空洞的望着虚无。“好害怕,我好害怕,母妃,母妃……我好害怕……”
    段世轩弯下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冰冷,在发着抖,他便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包裹起来,只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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