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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奇门风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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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昨天晚上,周大爷府上的银子被人偷了,瞧你这贼头贼脑的样子,肯定和那群贼有关。〃一个贼头贼脑的小青年挡住凌海道,他身后跟着六七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大爷,这位兄弟是代表我们教来向周舵主报信的。〃杨顺风突然灵机一动道,他知道在重庆任何人都要买周拳头的几分面子。

〃你们是哪门哪派的?〃那贼头贼脑的凶汉问道。

〃我们是排教的。〃杨顺风道。

〃哦,江津排教,你们也顺便送两妞过来吗?〃那贼头贼脑的凶汉问道。

〃哎,这位虽脸蛋不够漂亮,但身材还不错,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嗯,还可以。〃那贼头贼脑之人溜眼打量着孙平儿。

孙平儿本想扇他一个巴掌,被凌海拉住了她的手,却被贼头贼脑之人看见了,只见他道:〃怎么着?够辣的,有个性,合口味。〃

〃大爷,请问你是哪个门派的?〃杨顺风问道。

〃我便是周舵主身边的军师,肖万智。〃贼头贼脑之人道。

〃哦,原来是肖军师,那我的事情便可以由军师代转一声就行了。〃杨顺风恭敬地道。

〃什么事?〃肖万智问道。

〃敝教教主前日被人害死,现在帮中正在追查杀手,望贵盟也能帮帮忙。〃杨顺风低声道。

〃哦,这件事情是吗?我们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们来报信?排教信差早就已经到了,想在我眼前耍花招?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否则先让两位姑娘陪大爷我玩一玩,便当你什么也没发生。〃肖万智凶狠狠地道。

凌海赶忙道:〃对,我们不是排教之人,我们只是过路的。〃

于是孙平儿也道:〃只要大爷不再追究,就让小女子陪你也没关系,但不能陪你身后的人,而且这个地方也太闹,实在不好意思,不如我们找个静一点的地方好吗?〃

那温柔如黄莺的声音叫得肖万智骨头都酥了半身,于是更加色迷迷地盯着孙平儿那美丽的躯体道:〃行,行,保证人少,保证很静。〃

〃不行,姑娘,你不能这样。〃杨顺风急着看了凌海一眼道。

杨水仙也道:〃姑娘不行啊。〃

凌海没有反应,因为他知道孙平儿决定要将这几个人杀得神不知鬼不觉。

孙平儿跟着走去,凌海和杨顺风及杨水仙也跟在后面。

这是一片密林,这本是肖万智的温柔窝,他便将他的小别墅建在这里。这里守卫的人都是好手,毒手盟的好手。所以肖万智很放心地带着众人到了这里,这里离码头很近,这片树林走出去便是长江,所以来这里并未花很多时间,那一堆东西,也由挑夫送上了船。

这里的戒备很森严,因为这里住的是毒手盟重庆分舵的第三号人物。重庆分舵还有一名重要人物是副舵主谢万金,谢万金没有人知道他出身何门何派,只知道他手中所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

杨顺风很急,但他知道动手一定是死。

杨水仙也很急,她也知道一个不好连自己也要遭辱,她可不想一生便这样毁去。

第十章 威扬山城

第十章 威扬山城

凌海很悠闲,悠闲得几乎像是在散步,这让杨顺风非常生气,这让杨水仙非常失望,这让肖万智非常得意。

孙平儿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慢慢地跟在肖万智的身后走,她的脚步很平稳,脸色因已被掩盖,所以看不清晰。但凌海能听出她内心的那一片宁静和肃杀。

大门口的两名壮汉向肖万智点头道:“军师好。”

肖万智回到家里好得意,大声道:“烧水给这两位姑娘净身……”可是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脖子被一条衣袖卷住了,而衣袖里有一条绝毒的小蛇,所以他翻了翻眼便死去了。

这是孙平儿的衣袖,她和凌海二人在那洞中苦练了两个月,她的体内不但已有了先天真气,而且武功也增加了数倍,这是玄天宝录的功效,虽然她没有凌海那样深厚的底子,可是跻身高手之林应该没问题,所以她在肖万智的身后,杀了他只不过举手之劳。

开始,肖万智的手下还以为这丑姑娘等不及了,就要去亲吻他的军师,可是后来竟发现他们的军师哼也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才知道不妙,便大叫“有刺客”。

杨顺风高兴了,也担心了,更吃惊了。

杨水仙喜极了,也害怕了,但更惊讶了。

原来孙姑娘竟是个高手,原来这侮辱可以免了,但却为这么多的“毒手盟”高手而担心、害怕。

凌海没有急,更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等待满庄满院的人到齐、围拢。而那几个与肖万智一起回来的凶汉都傻了一般,谁也不敢先扑过来,而孙平儿也悠闲地拍了拍手和凌海并肩站着。

“刺客在哪里?”有人问道,但他们看到了肖万智的尸体后,眼睛都红了,“狗娘养的,是谁干的好事?”有人吼道。

“是我。”孙平儿很温柔地答道。

“你们都到齐了没有?”凌海冷冷地接着问道。

杨顺风、杨水仙如呆了一般,因为他们一生也从来未面对过这么多的凶神恶煞,而且一个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杨水仙更是连手和脚都吓软了,要不是杨顺风扶着,肯定会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过她在内心深处却有一点温暖,那便是凌海没有让她失望。

那些凶人一听两人如此说更是大怒,就有几个抢先扑了过来。

凌海微微挺了挺胸,昂了昂头,一股如山的气势和一股冰凉的杀气顿时将整个院子都笼罩住了。那攻上来的几人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于是几把剑便有了稍稍的空隙,就一点点。

就这一点点,便已足够,足够让一个高手将他们杀上十次,所以孙平儿出手了,是衣袖!如云般的衣袖,在空气中鼓起一阵阵波涛。孙平儿的脚步轻移,很美也很玄,美得如跳芭蕾舞,玄得没有什么词可以解说。

杨顺风一看,眼睛都睁大了,他也深深地感到有一股无匹的气势从凌海的身上传来,还有一股冰寒的杀气,但他感不到压力,因为凌海对他们的感情是关爱而非仇恨。

杨水仙眼睛睁圆了,因为她看到了眼前那块美丽的云,美丽的波涛,于是眼里尽是羡慕、虔诚。

那几个攻上来的人,却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冰寒的杀气,似插入他们心中的刀,一把冰寒锋利的刀。那无匹的气势压得他们吸呼有些急促,他们从来未见过如此狠的敌手,只是两个很微小的动作就取得如此宏伟的功效。他们的眼,也被这片云彩迷住了,这是一片无边的云,因为他们还来不及看到到云的尽头,便已经倒下。

那块云彩是美丽的,那块云彩是纯洁的,那块云彩本身是温柔的,但云彩的背后,云彩的内部却充满了杀意,充满了恶毒,是那条蛇,那条绝毒的蛇,那由孙平儿指挥的蛇,只有孙平儿有解药,但要杀他们的也是孙平儿,所以他们倒下去便只有死!

那几十名剑手,看得心中直冒寒气,便这么轻而易举地杀了几名好手,直让他们难以置信。但他们的同伙确实死了,脖子上流着黑色的血,再也没有声息传来。剑,洒了一地。

“大家好,听说你们毒手盟很了不起,居然在重庆做起了土皇帝,对吗?”凌海冷冷地讥讽道。

“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是正义杀手,请你记住,所有与正义为敌的人都是我所要杀的人,无论是谁!”凌海的声音似从冰窖中蹦出来的一般,直凉到他们的心底。于是他们动了,数十件兵器都如毒蛇一般飞射而至。

目标是凌海,目标也是孙平儿,还有杨顺风和杨水仙。他们的兵器没有任何两件是攻向同一点的,没有任何一剑不是致命的,没有任何一剑可以手软,没有任何一剑不充满杀意。不能说杀意无边,但杀意绝对是满院。满院的杀气,满院的剑影、刀光、枪虹!

怒喝之声充满了院子。这是夏季,可是却让人感到冬夜的寒冷;没有风,却有秋末的肃杀。

“啊!”是惊叫声,杨水仙的惊叫声,因为几柄剑就要刺到她的身体。那几柄剑有点惋惜,有点惊喜,不,是那剑的主人有点惋惜和惊喜,这么标志的姑娘就如此毁在自己的剑下,要是拿去享用该多好,该有多温柔!

“呀!”是怒吼声,杨顺风的怒吼声,他没看到攻向他的剑,因为他看到了攻向杨水仙的剑,和杨水仙惊慌失措的样子,所以这粗人发出了惊天怒吼,那粗糙的拳头推了出去,没有考虑对方的刀剑是否锋利,他只想到要救杨水仙。

凌海眼皮眨了一下,不,不是眨了一下,而是被手中的剑光闪了一下。这是一把普通的青钢剑,是刚才洒散在地上的青钢剑,不知道何时已到了凌海的手中,因为他认为杀这些人用“含月珍珠”,那实在是大才小用,所以他用这把青钢剑,对方自己兄弟的剑,缓缓地推了出去,像电光一样缓慢,这是在凌海的眼中,因为他要把剑势发展得最完美、最完美。用剑也是一种艺术,一种非常神奇的艺术。一个好的剑手力求使自己的剑招,抑或不叫招,而只是推出的路线变得最完美,抑或是比现在使出的更完美,只有这样才能使一个剑手的全部身心都投到艺术之中,也即是剑术之中。艺术也有独特的生命,那是顺乎自然的生命,一个低级的剑手,只会使出一些粗拙的剑招,破绽百出的剑招。剑招本是无破绽的,破绽只在于两个生命的间隙,人类的生命,亦即是人的精神。灵魂与剑的生命(亦即是艺术的生命),大自然的生命就是一种艺术,一种有生命的艺术。

有的人为将自己和剑这种艺术融合为一体,便将所有其他的事情完全抛开,亦即是抛开七情六欲,让天地之间只剩下两种艺术。人类的生命本来就是一种艺术,于是这两种艺术便很容易地达到一种饱和,也便是情剑合一。刀亦是如此!

所以凌海便要使剑势发挥得最完美,最完善。

无论是杀人抑或是杀狗,都一样。因为艺术是没有对象之分的。没有天,没有地,只有艺术;没有人,没有我,只有艺术;没有生,没有死,只有艺术。

所以在如电光一般缓慢的剑势中,凌海不断地在空间里寻找最合适的位置,几乎每一寸空间中最好的位置都让自己的剑通过,那么这一剑便是最有生命的艺术。

凌海这一剑便是这样。在凌海的眼中电光是非常缓慢的,而在别人的眼中,电光便是极至,没有比电光再快的东西,所以在上次杀黎泰安时,他根本没有机会欣赏这种艺术,他只会当这是魔法,而今天,凌海用的是艺术而不是魔法。

杨顺风醉了,醉在这至美至善的艺术中。那些毒手盟的人也醉了,他们一醉便再也没有醒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回味这已达到艺术境界的剑法,因为这招至善至美的剑式本身就是为他们制作的,所以他们没有必要回味。杨水仙呆了,眼神呆呆地望着凌海——这是一个神,一个最完美的神,因为只有最完美的神才能使出如此完美的剑和有如此潇洒的动作。孙平儿也痴了,痴痴地偎在凌海的怀中——这是一座山,一座不倒的山,一座让她有支持力的山,一座温柔的山,一座深情的山。

凌海轻拂孙平儿的秀发,将所有的柔情都注入这轻轻的抚摸之中。一切的惨剧和打斗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因为在万分之一秒钟之间,凌海用剑气割开倒数第二个人的喉管,然后将所有的仇和恨,以无坚不摧之势贯入最后一人的咽喉,剑便留在他们的咽喉之中。剑本来就是他们的剑,所以便还给了他们。

这是凌海的作风,狠!对待敌人绝不能手软,绝不能,否则就做不了一名杀手,不配做一名剑手!

刚才凌海完全陶醉于艺术之中,可当他的剑刺入最后一人的咽喉时,他有一种感觉,要吐的感觉,但他忍住了没有吐。他要做出一副狠心肠的样子,一副狠心肠的人是不会为杀几个人便去呕吐的,所以他忍了!即使忍不住,也必须强忍!强忍!……

可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因为他实在忍不住,犹如十天没吃东西的饿鬼见到了白花花的饭一样。于是他便轻轻地推开孙平儿,很轻,有说不出的温柔,可是他却迅速地弯下腰——吐!

吐,吐了很多,有中午的饭,有早上的粥,有昨晚的鱼。吐了,吐了,一股莫名的酸涩,一些莫名的痛苦,一些无端的仇恨,也跟着这一堆又一堆的酸水吐了出来。

全部都吐了,吐得很干净,肚子里、胃里再也没有什么剩下的东西了,凌海这才明白,那一剑虽是最完美的,但那一剑也是最痛苦的。

孙平儿没有动,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凌海吐。她不会问,因为她根本不需问,她已将凌海看得很深,连凌海体内的温柔和善良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才是凌海,真正的凌海。三年来他一直把恨埋在心底酝酿,把仇恨酝酿成暴戾,暴戾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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