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思,奈离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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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桌子就没别的东西了。
老婆婆知道我在打量她的屋子，说到：“我一个老婆子住，简单，还不会撞。”
当老婆婆说“还不会撞”的时候，语气里竟都是哀伤，哀伤中带了一丝丝的怨恨。
她随意的坐在床铺上，说到：“坐吧。好歹有张椅子。”
我坐在椅子上，有些心疼的问道：“婆婆，您这一日三餐可怎么解决？我都没有看见厨房。”
“我眼瞎能做什么菜？”婆婆说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隔壁的张婶天天给我送来，每日给个十文钱。”
十文钱？一日三餐十文钱？这十文钱买个饼子，可是这得吃什么啊？
婆婆却丝毫不在意，说到：“这张婶心善。”想来肯定也是张婶自己贴了钱，想着昔日的嫦娥仙子娘娘竟落得如此地步，我心中对太后又多了一丝凉意。
婆婆深呼吸了一下，开始说到：“我这老婆子啊，曾经在这里过得无忧无虑，可这容貌就被一传十，十传百到了王上的耳中。于是这日子啊，还哪能太平。”说着，婆婆摇摇头，似乎不是很想回忆那段过往。
“这伴君如伴虎，婆婆真是苦了。”我宽慰道。
第67章 访剪纸婆婆（3）（）
“伴君如伴虎？呵呵。”婆婆对我的话摇摇头否认了，“那哪是虎啊，虎毒不食子，他根本就是—魔。”婆婆说出这句话时，基本都是带着颤音的。
我静静在一旁听着，婆婆继续说道：“想必你也是听得民间说我生产那日儿子消失了，眼也瞎了。”
“嗯…是的。可这也有人说是王后设计的…”我把那日听萧少游说的话，小心翼翼地说了遍。
“哈哈哈。”剪纸婆婆突然大声笑道。“你说那宫中，后宫除了我和她两个人，还有谁？还能是谁？”
“哎。”我叹息了一声。
“小丫头，别老在我老婆子面前唉声叹气的。”老婆婆说到。“只是可怜了我那儿啊。如今不知所在何处？所过如何？有没有娶妻生子…”婆婆越说，心中越是怅然，只是奈何眼中的泪水，再也滑落不下…
“婆婆，那为何当初先王不做主？”我问到。
“他？呵呵。保金家还是保儿子呢？保江山还是保我呢？所以！他是恶魔。”说话间，婆婆伸手掩面，很是悲伤。
“哎，婆婆，我能冒昧的问问…你怎么能确定太后没有讲您儿子…”我知道我这话很是刺人，甚至有可能是婆婆的一个念想，却被我这么一问而熄灭了光火。可是我必须问，因为我要确定我心中的答案。
“当然活着。这若说起，可得好好问问你身边那个丫鬟了。”婆婆语气有些冰冷。
丫鬟？莫非是说的倪儿？我不确定地说道：“倪儿？”
“倪华。正是她抱走了我的孩子。”老婆婆的语气里透着凉意。
“她？！”我显然有些震惊，可是却又觉得太过正常。也唯有倪儿这种贴身婢女能接近她，并顺利抱走孩子。怪不得倪儿提到先前娘娘时，神情里那丝丝的愧意！
“就是她。枉我待她如妹妹。哎。不过啊，她也是被太后掐住了命门啊。”婆婆说这话时，口气中又有些于心不忍。
“命门？是拿家人威胁吗？”我生为江湖中人，最恨的便是拿家人的性命来威胁。
“那倒也不是。这倪华服侍我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无亲无故的，我看着她可怜，便教她读书写字，更是亲人为主些。可自从她见了子允那小子一面后，便心中有了杂念啊…”老婆婆有些心痛的说道。
原来这倪儿喜欢子允啊，怪不得那日在院外陪我见子允的时候，神情透着怪异。哎，这情，伤人啊。
“不过好在她的良心还未泯灭。第二天便哭着跪着告诉我，王后要她把孩子丢下山去，她看着可怜，心有不舍，便在郊外等了足足有半日，才见一男子，行色匆匆，可是面却善得很，将我儿托付给他，他也愿收留。”老婆婆说完这些，越发的沧桑和无奈。就因为身在宫中，得了恩宠，本是欢天喜地的结婚生子，却到头来成了失儿瞎眼的事情。
而罪魁祸首，果真是那恶毒的王后，当今的太后。
怪不得有话是这么说的，当女人一旦嫉妒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不知该怎么宽慰老婆婆，只是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
第68章 你可是有线索？（）
“丫头，你唐突来寻我老婆子，可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老婆婆问到。
“我…”我不是很确定心中的答案，于是接着问到：“那老婆婆可有留什么证物给你的孩子？”
“这刚生出来，就被倪华抱走说去找奶娘喝奶，我这面，才见了一秒，哪有什么证物。”老婆婆突然抬头，激动地说道：“你可是有我孩子的线索？！你知道他是谁了？”
“老婆婆，都没有证物，茫茫人海那么多的人，我可从哪找啊。”我有些叹息道。
“那你！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你怎么会来问我？！”老婆婆似乎很是紧张。“不对！”婆婆摇摇头说道：“你住在我以前的宫殿，那你肯定是当朝的妃子？！太后派你来探我的口风？！真是太恶毒的女人！”老婆婆有些惊慌失措，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我能理解婆婆突然的变故，想是对我起了疑心，爱子心切，怕我图谋不轨。于是我赶紧澄清：“婆婆，您别激动好吗？我是来自京都的，因为一切特殊的事情了西域，进了宫，但与当今的王爷和王上都没有瓜葛。”
婆婆听完冷静了些，问到：“那你怎么会住在惜花宫？”
“因为我前些日子在品诗大会上获得了探花，可我又不愿留与宫中任职，所以王爷就允了我挂个探花身份，在西域游玩一阵子。”我一字一句小心的说完了，生怕婆婆再误会什么。
“原是这般。呵。姑娘，那你只是进宫听闻了我的传言，便来此处好奇一番的？”老婆婆原本警戒的心，似乎松懈了一些。
“老婆婆，我是与我朋友一同前来。我那朋友也是京都人，可太后似乎对他很是好奇，所以冥冥之中我就想来这里。”我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虽然逻辑很是凌乱。因为我自己都毫无头绪，怎么去理清思路和别人诉说。
“你朋友与我何干？”老婆婆淡淡地说道。
“因为，我感觉他和你有什么渊源。”我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
“哦？姑娘你的意思，他就是我的孩子？”老婆婆说这话时不带丝毫语调和感情，整个人很是平静，根本根本看不出是喜是忧。
“我…我只是猜想，因为婆婆您毕竟没有什么证物可以给我去验证。”我说道。
婆婆突然笑了，先是嘴角轻轻一扬，接着头微微下垂，摇头笑着。我不明婆婆为何要如此的笑，于是说道：“婆婆，我没有骗你。”
“你这丫头啊，绕来绕去还是想知道我老婆子有没有给孩子留什么证物啊！”婆婆止住了笑声。又是一声叹息，然后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倪华自然是不知，我孩子出生的时候，只有我在产婆裹上衣褓时，隐隐看见后背上有一只蝴蝶的印记。”
“后背蝴蝶的印记？！”我重复了一遍婆婆口中所谓的证物。
“我只能说隐约。当时我气血不足，眼花也不是没可能啊。”婆婆抬起头，即使我知道她看不见我，但是我也能感觉到她在很认真的盯着我。
她又说道：“小丫头，若是真的是我的孩子，请你保密。我不愿他卷入朝廷纷争。一生一世简简单单，便是最好的。”
第69章 回宫（）
“婆婆。我答应你。”我郑重地说道。即使我心中知与萧少游有着血仇，可是在如此一个慈祥而卑微的母亲面前，我不得不这样回答，我也必须只能这样答应她。
“嗯，快回去吧，天黑了，姑娘家不安全。”老婆婆有些疲累地靠在床边。
“好，婆婆。我下次再来看您。”我起身说道。
婆婆不再说话，摇摇头示意和我再见。当我走出了门口，老婆婆那空洞的眼中，一滴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泪水划过了双唇，苦涩而又清咸。她心中念想着：我的孩子，愿你能好好活着。下世，欠你的，我好好弥补。
走出婆婆的家门，我回头看了看这简陋的屋子，内心略些悲哀。这本是朴素而快乐的一生，却因为进宫而变得华丽却空洞，最后又回到了平淡，只是…少了温情。
一入宫深似海，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渴望做个江湖人士，简单而没有纷杂。
天色渐渐入深，本想着若有空余的时间再去青楼看一看曾经的衣贵人，可一想明日还要随子筠去猜石和青楼，索性明日再找间隙时间去访一访衣贵人。
我踩着快步回宫中，脑海里已经被剪纸婆婆今日所言而震慑。得到了能证明萧少游是不是剪纸婆婆孩子的线索，可是后背……我怎么去看萧少游的后背，这个问题折磨了我一路。
直到，快到了宫门口，后背有个背影袭来，我赶紧反侧一身，踢腿探去。没想到，对方温柔的来了句，“哎呦。下手也太重了吧。”
我这才趁着夜色看清，原来是萧少游。
我心中又惊又喜，恨不得现在扒开他的衣服探一探究竟。可是理智终究战胜了我，我撇眉问道：“你干嘛偷袭我？”
“小烛，我若是偷袭你，你还在此处好好的？”萧少游拖着长长的调子说道。
我有些尴尬，生气地回到：“那你为何会在我的身后？你可是软花下毒不成，再生一计？”
夜色浅深，朦胧之中我看见萧少游的神奇有些落寞，他低声道：“我只是想护你安全。”
“那还下毒害我？”我尖锐地反驳道。
“小烛。”萧少游的眼圈红了红，一如汪洋大海般蓬勃却见不到底般的哀伤。“我能和你解释吗？”
我怔住了，不知他要解释什么？你说毒我有隐情？我不信。这一路来的精心策划，怎么都不可能是因为他有隐情。我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回头想离去。
萧少游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我回头，看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愁绪，心莫名的软了一下。他说到：“小烛…我下毒时不知道你的面容。”萧少游似乎止了止眼眶中的泪水，继续说道：“我初见你，是真的动心了。小烛，不要离开我，好吗？”
呵，终究是你下的毒。
“你爱的，只是我的皮囊？我若换了这脸上的一层皮，你可还会动心？只怕是怨我没有死绝吧。”
说完，我挣脱开他的手臂，逃般地进了王宫。
夜，深了。
第70章 夜色如水（）
有了子筠的令牌，进宫格外的顺畅，一路通行。但那些守卫似乎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也没放心上。
可能他们觉得这深宫里除了太后、妃子和宫女再无其他女人，而我这么一个女人仓皇失措的接近夜晚才回宫，难免心中会浮想联翩。
不过又如何？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我此刻，想着再好好会一会东门菊玉，了解下萧少游的身份。
而我身上的这块玉，又怎么会在我娘身边？这些问题，解而不解。我压在了心底，加快了脚步往宫殿走去。
“秦姑娘啊，可算回来了。急死倪儿了，我都想着去王爷那问询了。”我一走进院子，倪儿连忙跑到我身边，急匆匆地说着。
借着月光，我看到的倪华眼中的关心是真，慌张不假。可一想起今日剪纸婆婆的事，我便对她有着说不出的情绪。
见我不回答，尽是盯着她，倪华有些紧张，说道：“秦姑娘，你这般看我，我慎得慌…”
“没事。看看月光下的你，挺美的。”我笑着打岔道。
“姑娘老是打笑我。”倪儿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我脑海里又浮现起老婆婆说当初王后就是掐住了她的命门，而她的命门是子允？可是她明明不是心中所属是唐统领吗？所以我有意探下，问到：“倪儿，你觉得子允如何？”
倪儿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有些一愣。但很快狐疑似的盯着我看了个遍，说道：“秦姑娘，这子允高高在上的，哪是我这奴婢可以评价的呀。”
我想了想她内心还是有些拘束，于是换了个问法，问到：“我的意思是，你觉得子允适合做心上人吗？”
说完，我紧紧地注视着倪儿的任何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只见倪儿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局促。良久，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对于那些妃子而言，他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谁，又会不动心呢？”
看着倪儿的神情，我并不觉得她在说谎。可是，我转念一想，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