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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终究是爱你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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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老家的一个朋友。
  我说,call你这么多次,搞不好有急事,要不拨回去吧。
  他说,恩,Ta再打来我就接好了。
  其实我还想问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还是憋回去了。
  找了个地儿吃饭,小餐厅还满有情调。
  等菜上来的那段时间,我一边数着玫瑰花瓣,一边盼着电话响起。
  当那首和弦响起时,我抬起头盯着秦科。
  他按下了接听键。
  我动用了耳朵里所有的细胞,还是听不见对方说了些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女的。
  秦科的表情很淡,声音也很淡,低垂着眼,感觉似乎和对方不太熟悉。
  我伸长了脖子,想窃听一下。
  秦科把我的脑袋推了回来。
  他说,学校这边有事。恩,是。恩。再见。
  挂了。
  他指着我伸长的脖子,你属乌龟的吧。
  我扬头,哼,刚才那位是你小蜜吧。
  其实我挺没出息的。
  看刚才秦科的表现那么平静和镇定,以及和对方通话时的语气,我估摸着秦科是清白的,所以才敢这么问。
  要是觉得他们真有一腿,我就不敢这么大喇喇地问了。
  秦科翘起腿,放心,你是大的。
  我拾起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背上咬。
  他闲闲地说,原来你是属狗的。咬吧咬吧,咬了特别礼物就没了。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他笑。
  我睁大眼瞪着他,说实话,那到底是谁?
  秦科一边调着茶水一边说,她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今年过年到我们家拜年没看到我所以打了个电话来问问。
  我想了想,又瞪大眼睛狰狞的对他说,你要是敢养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对面秦科刚喝进的一口茶呛了出来。
  当晚,在楼底树下黑暗处秦科兑现了他的特别礼物,并且给一送一。
  到最后,看他那愉快的表情,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给我的礼物还是给他的。
  情人节的最后几小时我躺在床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情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过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鸡突然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柳絮飘得铺天盖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一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肉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我发作,把剩下的肉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干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还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
  于是我开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
  那段时光最鲜明的画面,就是我盘着脚一个人坐在床上吃泡面。
  我给他发短信:我真希望我的脸是培养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着我。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乖,傻孩子。
  我就无语了。
  室友们指着我的脸,啧啧啧,看你的弃妇样儿。
  我怒,叉腰站在床上,谁说我是弃妇我灭了谁!
  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虽然没运动,我的体重也还是掉了三斤。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希望这三斤里没有你们的贡献。
  寝室姐妹们义愤填膺地说,怎们能让你一个人的体重游离到两位数呢。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她们扯上我到校门口的馆子里吃夜宵。
  她们点的粉丝煲,肚片煲之类的,我点的瓦罐鸡汤。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就彼此男友展开了唇枪舌剑。
  这个说她男朋友多体贴,那个说她男朋友多温柔。
  这个说她男朋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个说上次感冒男朋友在旁边端茶送水忙乎了三天。
  全然不顾我这个角落里的怨妇。
  一位大姐说,哎呀,你们不晓得,我的XXX最好,他呀,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
  那语气甜得我一哆嗦,眼见着碗里的鸡腿上都起了一层疙瘩。
  不待我缓和过来,她又无限娇羞地说,他还说改天再陪我看月亮。
  这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我哽咽了,被鸡骨头卡住了。
  我并不想说这是因为那位大姐的缘故。
  那边三个女人还在叽里呱啦,丝毫没意识到这边的我已经快翻白眼了。
  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过两次,是那种尖刺的疼。
  好么,如今尝到了被骨头卡的滋味。
  鉴于大家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像我这样被鸡骨头卡住,我简要描述一下被卡的感觉,与君共享。
  那是一种又钝又闷的痛感,不是某一点疼,而是整个喉咙。甚至呼吸都会带动轻微痛楚。
  我赶忙跑到街道旁开始呕,希望可以吐出来。
  呕了半天,骨头没呕出来,饭馆里的三个女人被我呕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们问。
  我指指喉咙,卡着了。
  一姐们儿说,晕!吃鸡你也能卡?
  她也不看看,这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老板娘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醋说,卡着了赶紧喝醋。
  我抱着瓶儿猛灌了几口下去,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
  我又跑到旁边吐,骨头卡在那儿不上来也不下去。
  我边吐边在心里骂,娘的,这只死鸡死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呕啊呕啊,越呕越绝望,呕得眼圈都红了。
  还在那儿吐呢,背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拍着。
  来人问,你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来,泪花闪闪的,跟地下党找到组织似的唤道,
  秦科……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2)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科。
  一看他就知道是赶过来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秦科皱着眉问,还卡着呢?
  我点头。
  他对后面那仨女人说,这样不行,我得把她送去医院,你们先回去,晚上留个门。
  然后拉上我拦了辆出租车。
  我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来了,她们打电话给你的么。
  他说,恩,我刚回寝室你的那个室友叫田兰的就打电话来说你吞了个骨头进去,卡的都开始翻白眼了。
  我靠着他不说话,说话疼啊。
  他问,你吞的那块骨头大吗?
  我摇摇头。
  他拨了拨我的刘海说,这么大个人了吃东西怎么这么不注意啊。
  我一听这话,眼泪就“啪啪”往下掉了。
  我说,要不是你不理我,我能这么消极么,我要不消极,我能去吃鸡汤么,我要不吃鸡汤,我能卡着么。你还怪我……
  说完了,我就差不多歇菜了,搁那儿捂着喉咙边掉眼泪边吸气。
  谁知道秦科这小子还笑,他说,不错不错,还能说这么多话,问题不大。
  我不理他,眼泪掉得更凶了。
  要是以前,我哪有这么娇气啊。
  摔破了皮都能若无其事地把破皮给撕了。
  可现在,真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委屈,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掉。
  秦科搂着我,轻轻拍着,好,好,是我的错,不哭了,乖,不哭了。
  前排的司机把持不住了,“呵哧”笑了出来。
  大叔啊,这可不是喜剧片儿啊,我可在这命悬一线呢。
  下了车,那司机大叔还是个活雷锋,没有要钱。
  进了医院,我猛然想起来,我说,病例……
  秦科拍拍外套的荷包,放心,东西我都带齐了。
  我安安心心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秦科在前面挂号。
  挂完号,到2楼作透视。
  作透视的医生说,作这个有个概率问题。很多人作了的都看不到,如果看不到你们就要做内镜。
  一听这话,我刚缓和的心又拧起来了。
  内镜,要伸到食道里面的内镜啊……
  医生拿出了一杯东西说,把这喝了,就作透视。我事先说明,很多年轻女孩子喝了之后感觉很不'炫'舒'书'服'网'。
  我的脸更白了。
  秦科握了握我的手说,没什么,就是化学里学的钡餐,不要怕。
  我僵硬地站在透视仪上;手里拿着那一杯叫钡餐的东西。
  白色的絮状沉淀。
  医生在那头调好了仪器说,好,喝下去。
  我开始大口的咽,真的很恶心。
  长的那么白那么纯洁,口感怎么这么恶心,就像把纱布塞到石膏浆里面然后吞下去的感觉一样。
  中途我一阵恶心想吐被我忍下去了。
  喝下去后,。医生在仪器旁看了半天说,我没看到挂到的东西,你感觉怎么样?
  我反复感觉了一下,高兴地说,好多了。
  秦科严肃地对我说,你不要因为怕做内镜就说谎,真的好多了?
  我说,没撒谎,我真的好多了。你看,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秦科是个小白脸。是吧,说话都感觉不到卡了?
  医生在一旁笑,估计钡餐把那骨头带下去了。行了,没问题了。
  秦科也笑,笑得和煦,他说,医生,我不放心女朋友,还是给她做个内镜吧。
  我忙抱着他手臂,不要,我错了。
  最后,医生把我们赶了出来。
  出了医院楼,我抱着秦科的胳膊感叹,人健健康康啊比什么都好。
  秦科看了下手机,十二点多了。
  他说,这个点,宿舍门怕是关了。
  我放开他的胳膊,抱着自己,义正严词地对他说,我是不会跟你上旅馆的!
  他听了,呵呵冷笑,你不只喉咙卡,脑袋也卡了吧?我吃撑了才会跟个吃鸡不吐骨头的女人上旅馆。
  这男人说话,太伤自尊了!
  最后,我们当然没有上旅馆,也没有露宿街头。
  我敲了半天求了半天,终于在阿姨阴沉的面容下进了宿舍大门。
  而秦科呢,门房大叔说着“哎呦,陪女朋友看病去啦”乐呵呵地放他进了门。
  你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有朋自远方来(1)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和光的传播速度相媲美的就是流言。
  自从鸡骨头事件后,没有多久,周围相识的女人们一个个神色暧昧地来问我,听说,你和男朋友一起去医院啦?
  这句话要是放在一个八岁孩童的口里,ok,那纯粹是关心。
  可是如果是从这些个女人嘴里问出来,这纯洁的问候就被染了色,而且是黄色。
  谁说中国人缺乏想象力来着?
  我不得不耐心地郑重地一遍遍申明,我们是到医院清理卡在我喉咙里的骨头。
  有不怕死的问,不是肚子里的骨头?
  我立马把手里的包朝她砸了过去。
  我对秦科说,我的名声都被你破坏了,你以后要是不娶我简直天理难容。
  他含笑应允。
  至于秦科同学,他还是忙于实验室。
  不过,我也慢慢习惯了。
  言情守则上不是说了么,恋人之间本来就是要相互配合,相互迁就。
  往好的方面想,现在苦一点,以后我就可以不上班也能在家数钞票,当然,是老公的钞票。
  无聊起来,我就开始往活动中心跑。
  我对那地儿特有感情,毕竟是我爱情的发源地么。
  卖票的小铁窗以前坐着细皮嫩肉的秦科,现在坐着嫩肉细皮的一小姑娘。
  我不禁想,活动中心的主管真是有头脑,用美色诱金钱,真绝。
  偶尔也会跟朋友们发发短信,比如说小卷。
  小卷现在好像混得不错,在某个知名的电子公司上班。
  要说高中同学现在找了工作的,也算他找得最好。
  有时候实在无聊得发慌了,我会忍不住小小地骚扰一下秦科。
  那次我边往嘴里吸泡面边给他发短信:现在我正在和帅哥学长在餐厅吃东西,他夸我粉可爱呢……
  他回得比较快:哦,那你小心不要在他面前吃鸡。你窒息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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