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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星际鸟语专家的悠闲生活-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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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无法,唯有顺着本能,找一些水流相对平静的岔路。在迷宫里拐里两条弯道,便彻底失去方向。四周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贺兰心知道焦急无用,困在迷宫里面无法施展的绝对不止自己一人。突然,左面涌出一股激烈的水流,汹涌的海水猛向贺兰扑来,来势之猛,把贺兰往右连推了几步。

    未等贺兰回头看清楚,又是一股水流从头顶涌来,贺兰瞬间陷入漩涡当中,身不由己随水流连转,身体连连往后飘,直至后背传来一声闷响,身体才慢慢稳住。

    水流在胸前交错流动,贺兰大口大口呼吸,刚才是谁袭击自己了?头顶,身后都没看清楚,但是从水流的剧烈程度来看,来人似乎想把自己推开,但问题是迷宫中,自己走的不一定就是通往出口的道路,袭击者又为什么要推开自己?

    又或者,是比赛另一种方式。贺兰记起卡茨罗提及的比赛规则,不允许使用任何手段导致参赛者大脑死亡,但断手断脚,受内伤之类的,能够导致退赛,却又不违反规则。

    咯咯……

    咯咯……

    怪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兰只觉得后背一凉,身体却习惯性往后倒。贺兰暗叫一声不妙,手上四处乱捉,想找点什么稳住身体,但变化就在眨眼间发生,手指刚触碰上一处坚硬,未及判断是何物,整个身体却倒竖冲往下坠。

    贺兰暗呼不秒,脑里电光火石般闪过默克的说话,衣服有恒压系统,可以根据水深调节浮力大小,保护身体内脏不被内外压力差异导致受损。如果默克说话没错,那自己的衣服岂不是刚刚被破坏?

    什么时候破坏的?水流涌出的时候,还是身体往后倒,指尖触碰到硬物的时候?谁做的?为什么?

    脑袋里飞速闪过数个念头,渡过最开始的惊愕,贺兰下意识双手抱住脑袋,身体弯曲成卷,却在海水涌动间发现,身处大海,无奈放弃,任由身体极速下坠。圆珠发出的光芒在渐渐缩小,四周如同墨化的海水,光芒缩小仅仅包裹了身体。

    贺兰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卡蓝说的那个定位装置发生作用,希望斯特斯人发现丢了一个人。但当他们发现的时候,自己可能变成怎样,贺兰顿时黯然。

    腕表和胸针还在,贺兰摸摸头盔,还能呼吸说明头盔没被破坏,那么至少等到身体停止下坠,才能利用胸针发出信号,通知卡蓝营救。

    心脏突然急促跳动,惊惧从心脏蔓延至大脑,四肢,不详的预感席卷全身。贺兰扯下圆珠,冲下方黑暗处猛地划去,黯淡的光亮中间杂一抹暗红。黑黝黝的深海仿佛一只巨兽在张大嘴巴,等待嘴边的食物。

    突然,身周的水流又是一变,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身体加速下坠。不但是身体,就连身边的海水也像被什么牵引一般,快速往下流动。

    难道碰上漩涡,或者峡谷底部之类的。贺兰心头跳得更加急促,念头飞快闪过的瞬间,精神力破体而出,艰难刺穿水面,企图探测黝黑的深处。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就在两下眨眼的功夫,身体下降的速度已经是刚才的两倍。一手捉住圆珠飞速往身体两边滑动,如果是峡谷,旁边肯定有物体可以暂时支撑住身体,减缓下坠的速度,如果碰上漩涡,贺兰闭闭眼睛,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光亮中,身侧一处突出的黑色显露,贺兰大喜,立即伸手捉住黑色突出,入手触感滑溜,指尖处似碰上尖角。

 第四节 奇怪的鱼

    咯塔……

    身体猛地往下一坠,入手的黑色突出似乎动了一下。贺兰倒抽一口气,放软身体,任由身体随水流左右摇摆。

    水流又是一变,刚才是瞬间吸力大增,现在却是反方向急促涌动,水流似乎被什么东西推动一般,拼命往上冲。贺兰的身体立即往上浮动。

    不过三四下呼吸的功夫,水流又是一变,如此往复,吸力,推力交替作用,贺兰的身体忽上忽下,入手的黑色突出咯塔松动声音越来越频繁。

    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峡谷,漩涡都不会造成这种交替作用力,一定有别的东西。等到水流再一次往下走,贺兰趁着身体往下飘,手中圆珠顺势往下探。隐约的光芒中,无数团黑影随水流飞快进入漆黑的深处,紧接着,暗红隐现,条条红丝随水流往四周飘散。

    吃人鱼?不,或者应该是鲨鱼之类的海洋生物。

    尽管看不清楚黑影是什么,但从隐约可见摇晃的尾巴,也能猜测是各种海洋鱼类。以鱼类为吃,那最大的可能是碰上另外一种肉食海洋生物。

    怎么可能?卡茨罗明明说过,这里只是低等的危险区,就算有危险鱼类也是不会影响生命安全,但以眼前这处隐藏在暗黑深渊的鱼类,从它的食量来看,怎么都不算是低等危险鱼类吧。

    情况容不得贺兰思考,握在手上的尖石在蠢蠢欲动,来回水流推动,加上一个人的重量,尖石已经到了支撑的极限。

    怎么办?往下掉,只能进入大鱼的口中,成为化肥,只怕卡蓝找到这里。自己连骨头渣滓都不算一点,往上走,但自己那点游泳的本事,怎么跑得过大鱼张嘴瞬间水流的吸力。

    如果能有东西帮助自己往上浮,只要能逃出水面,别的不说,只要找到陆地,就能等到救援,最不济,就随水漂流。起码不会葬身海底。

    但哪里找到东西帮助自己上浮。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不知道情况的大鱼。

    贺兰把心一横,前无退路。后有大鱼,拼一把总好过坐以待毙。

    水流再一次往下冲,贺兰断然放开手上尖石,身体立即被水流拉扯急促往下坠。圆珠被紧紧握在掌中。近了,更近了。藏在黑暗中的情景终于暴露无遗。

    头部尖长,大口从头部的最左侧,延伸在最右侧,头顶两侧两道细缝,每当大口张开,大量海水涌进嘴巴。随海水涌进的还有各种鱼类,嘴巴闭上的一霎那,海水从牙缝间倒涌出来。同时夹杂小部分小型鱼类,最大的一种约两根手指宽。

    两指宽的牙缝,贺兰估量自己的身体再如何苗条,也不可能只有两指宽。也就是说不可能趁着闭嘴的瞬间,随水流出来。既然不能出来。那就让它永远不能闭上嘴。

    思索的片刻功夫,身体已经来到大鱼嘴边。就在大鱼张嘴的同时,贺兰伸手握住大鱼的门牙,海水飞快流进大口,贺兰的身体凌空飘去,直直插进大鱼口中。尽管带着头盔,贺兰仿佛闻到大鱼口中的腥臭和血腥的味道。挂在牙齿边缝的肉块随海水左右摇晃,明明晃晃在贺兰头顶飘荡。

    眼看着大鱼的嘴巴就要合上,贺兰握住门牙的手用力一扭,整个身体硬生生扭转过来,贴上大鱼门牙,海水呼啦一下从门牙边缝涌出,贺兰的身体紧紧贴住门牙,任由海水冲撞。

    大鱼似乎察觉到什么,脑袋大力摇晃,想把卡在牙齿里头的东西甩开。贺兰怎会轻易放手,手指更加用力,牢牢握住门牙,指尖掐入大鱼牙肉里,点点滴滴的红色从头盔顶慢慢滑落。

    大鱼挣扎得更加厉害,脑袋不停摇晃,大口大口吸入海水,吐出海水,上下牙齿开始磨蹭,企图把令它不舒服的东西蹭掉。

    锐利的牙齿在身下不断刺来,贺兰团紧了身体,由单手握住门牙,变成一手握住,一手臂围着,牢牢沾在门牙上。

    大鱼挣扎了一轮,发现仍然没法甩脱恼人的东西,终于开始停止摇晃脑袋,大嘴微微张开,大口大口喘息。

    等的就是这一霎那。

    贺兰翻身爬出大鱼口,一手握住大鱼门牙不放,一手握住圆珠直插大鱼头顶两道细缝。

    不论何种生物,眼睛都是最薄弱的地方,攻击最薄弱的地方,总能事半功倍。

    圆珠的亮光令大鱼一瞬间恍神,就一眨眼的功夫,贺兰手握成拳已经直直插入细缝。

    噗嗤!

    沉闷一声,伴随飞绽而出的血珠。大鱼痛苦地昂起脑袋,嘴巴大张,无数的肉块,骨头从口中喷出。

    扑!扑!扑!

    硬忍着被肉块骨头击中的剧痛,贺兰牢牢握住门牙不松手,另一只手更是趁机往细缝里挤,滑腻的液体包裹拳头,拳头越往前伸,从细缝处流出血红的液体越多,大鱼更是痛苦得不断翻滚。

    贺兰整个身体被大鱼带起,狠狠往前甩,继而猛地往下拽。一会儿功夫,贺兰已经头昏眼花,一手仍然牢牢握住门牙,就像一根小刺,牢牢钉在大鱼身上。

    贺兰在等,等大鱼力气不继的时候,等大鱼下一次喘息的机会……

    突然,大鱼停止翻滚,嘴巴张得大大的,头顶剩余的一道缝也张开,露出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珠。

    贺兰心道,机会来了,正要把拳头退出细缝,改为握住眼骨,翻身骑上大鱼头顶。眼睛和大鱼眼珠一错眼的瞬间,贺兰愣住了,黑暗中翻出惨白光芒的眼睛里满满的仇恨。

    贺兰眼前一黑,海水从头盔两侧快速掠过,一直牢牢握住门牙的手竟然凌空而起。贺兰惊讶看见雪白的门牙带着血丝被自己握在掌中。

    它在做什么?看着海水从身边划过,身周的海草,碎石纷纷倒退。贺兰诧异,大鱼竟然掉头往深处潜。

    失去一侧固定点,另一只手却又被牢牢固定在眼眶里,贺兰就像放飞的风筝。在海水中摇摇摆摆,急促往下坠。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想借助大鱼受伤,会露出水面的机会,借机逃跑,但是大鱼居然直接往水下潜。

    它想去哪里?自己身上这套衣服还能抵抗多大的压力?

    等等…。。贺兰敏感发现,大鱼不是一路往下,每游一段距离,大鱼总是痛苦摇晃一下身体。是眼睛造成的痛苦?不,肯定不是。

    得益于长时间泡在漆黑的海水当中,眼睛渐渐适应了四周的环境。即便没有圆珠的帮助,黑暗中也能勉强看见身边不远的物体。

    大鱼腹部有一个尖尖长长的突出,大鱼下潜或者痛苦翻滚身体时。突出处总是僵硬地随大鱼身体摇晃,极不协调。

    贺兰没认为那是大鱼的尾鳍,反而联想到另外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情况。

    大鱼在产子,自己刺伤大鱼的行为或许对大鱼的孩子造成威胁,大鱼现在也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无论如何不能让大鱼继续往下潜。但怎么消除大鱼对自己的敌意。贺兰急得额头直冒汗。自己是鸟语者,只曾经与鸟类沟通,现在面对的是大鱼,说什么它能明白吗?更何况,自己伤害它在先。

    不,一定要尝试。一定要。

    贺兰努力释放出精神力,没办法穿透水面,那就附在上面。随波逐流。贺兰想起鸟儿产蛋孵蛋,雏鸟第一次从蛋壳从探头观察世界;想起第一次看见毛团们,软软柔柔的一团;想起鸟妈妈爱怜地为雏鸟舔去羽毛上的液体,小心翼翼喂水喂食……

    心底对初生动物的爱怜透过精神力传递出去,借助海水。穿入尖尖的小脑袋。精神力反射出来的世界从一片漆黑朦胧的世界渐渐变得立体,朦胧的红色中。血管交错,小小的身体匍匐在温暖的血肉当中,细细长长的眼缝撑开一点点,好奇张望。

    孩子,别怕。

    孩子,我无心伤害你的母亲。

    孩子,让我帮你,好吗?

    不管说出的是何种语言,也不管大鱼的孩子是否能听明白,贺兰固执地把心中的念头一遍又一遍向小鱼传递。

    默克说过,斯特斯人从鱼类进化而来,未得进化的鱼类也有着难以想象的智慧,能辨别善意。

    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终于得到回馈。一直僵硬的尖长突出终于有了微微的摆动。贺兰感觉到在尖长处摆动的瞬间,大鱼的身体僵了僵,往下垂的脑袋慢慢扭了过来,睁大的眼睛似流露出惊讶。

    成功了!贺兰大喜,却不敢收回精神力,继续用精神力暖暖包裹起小鱼。

    果然,大鱼僵硬了片刻,身体艰难扭转过来,开始慢慢往上游。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海水从漆黑变成暗蓝,再从暗蓝转变成浅蓝,最终丝丝的光亮从头顶洒下,有如天国的光线。当光亮汇聚成片,把身体完全笼罩其中的时候,贺兰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正想把手从大鱼眼眶中挣扎出来。

    哪知,大鱼竟然停止往上游,身体开始扭动,大片大片的血水从腹部涌出,原来突出一点的尖长开始剧烈摇晃,似乎想挣扎禁锢一般。

    它在生产!念头一闪而过,而自己能做些什么?贺兰翻来覆去把脑袋想穿了,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能大鱼做些什么。只得继续把精神力覆盖在小鱼身上。

    大鱼痛苦翻滚,扭曲了身体,嘴巴无声地张开。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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