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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云鬓凤钗-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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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是我。”


    明瑜忙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


    老太太睁开了眼,眼睛一亮,用力抓了下明瑜的手,瞧着想坐起身的样子,明瑜忙又坐近了些道:“祖母躺着便是,别起来了。”


    老太太凝视明瑜片刻,慢慢笑了起来:“瑜丫头,你是个有福气的。别担心,祖母的命长,没那么容易就去的。谢家那孩子在江州也好几年了,祖母却还没见长什么样子。只听你娘说俊得不行。还没见过我那乖乖孙女婿,便是熬,也定要熬到你们成亲了,祖母才好安心去。”


    明瑜鼻子一酸,强忍住心头涌上的难过,笑道:“祖母不止要看我成亲,还要看墨儿成亲。”


    老太太亦是笑了起来。冬青端了药进来,明瑜忙与容妈妈一道将老太太扶了起来伺候着喝了药,又陪了片刻,见她慢慢又睡了过去,这才起身离去。


    过了这个年,许是真应了阮老太太自己的话,有孙郎中尽心尽力,江氏和明瑜用心服侍,病虽无大好,倒渐渐稳了下来,全家这才松了口气。


    谢铭柔与苏、冷两家的女儿年底前就已被家人护送着北上入京待选了。明瑜被提为秀女、与谢醉桥的婚事,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只阮洪天这些年谨慎惯了,没到谢家登门求亲那日,这个消息便不愿传出去。起先只江氏和江老太爷二人知晓,连明珮也不晓得。前些时候为叫老太太欢喜养病,这才叫江氏朝她透了个口风的。故而明瑜此次回来,待老太太病情稳了后,正月里仍与往年一样,陪着江氏去了几户人家拜访过后,便一直留在家中,等着谢醉桥的消息。这日听江氏身边的丫头来传,说谢夫人登门来访,江氏叫她过去陪着说话。忙收拾了下头脸,换了件见客的衣裳,便往江氏房中去。见了谢夫人,朝她见了礼,便陪坐在一边听她二人说话。


    “听闻皇上下了圣旨,对谢大人去年八月中的治水之功大加封赏,铭柔又以秀女身份入京了,真是双喜临门。”


    江氏笑着恭维了几句。


    谢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只很快便道:“再半年在此地就又任满,只盼着入京候缺时能升个实位。至于铭柔那丫头,一则年岁还小,二则她人也毛糙,不似你家瑜丫头那般稳重。我在京中也托人打点了下,盼着她这回落选才好。只要我家老爷升迁了,女儿再养个两年,我也不愁她嫁不到个知根知底的好人家。”


    江氏看了眼静坐在一边的明瑜,心道比起谢夫人,自己倒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了,竟会凭空得了那样的一个好女婿,正要宽慰几句,忽又听她叹道:“说起来如今我倒在为另桩事愁烦,连老爷也是,连着几日没睡好觉了。”


    江氏惊讶,忙问道:“不知何事?”


    “便是那胡半仙,前几日竟到处宣扬,说下个月本地又有场大祸,什么祸却不说,弄得百姓人心惶惶。老爷虽恼怒,却也不好拿他怎样,且又怕他说的万一是真的,这些天愁得不行。”


    江氏哦了声,道:“我也听说过,我家老爷正打算这几日去找他问个究竟呢。”


    明瑜这些日里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一下惊讶万分。

70、第七十章
  江氏与谢夫人议论了几句胡半仙,便又转到了别的话头上。明瑜却再无心听她二人说话了,方才得知的那消息,实在叫她有些缓不过来。
 
 
  胡半仙的底子,旁人不晓得,她却再清楚不过了。以前几回打交道的经历看,那胡半仙虽爱名声,只看起来也不是个不惜命。去年八月的那场大水,他被逼说了出来后,甚至逃到了外地去避祸,如今却为什么一反常态公然嚷出了这样的“卦象”?他又据何会做这样的论断?谢如春身为一地长官,若是从前,遇到有人这样公然惑乱人心,必定抓了投牢,只这胡半仙却有些棘手。谢如春如今必定当他活神仙看了。活神仙既然发话,他又怎敢贸然下手?这才会如谢夫人方才说的那样,几夜都睡不好觉了吧?
 
 
  谢夫人告辞离去,明瑜自己回房,叫春鸢向厨下里几个每日出去采买的人打听,果然便似谢夫人说的那样,如今市井间已是人心惶惶,酒楼茶肆里,议论的最多的话题便是胡半仙了。再过两日,因了官府并未出面辟谣,流言更盛,甚至据说有人已收拾行装,打算先去别的地方躲过这阵子再回来,那些没地儿去的。
 
 
  明瑜百思不解。难道那胡半仙被盛名冲昏了头脑,真当自己是半仙,不甘寂寞这才故作玄虚?晓得阮洪天这一天去找过胡半仙了,待他回家入了书房,便寻了过去问个究竟。
 
 
  阮洪天这几日也是被这消息弄得心思不定,见女儿特意过来问起,无奈叹道:“爹今日去找胡半仙,他却闭门不见。听说昨日连谢大人竟也吃了个闭门羹,只递出句话,说正在潜心研究卦象,寻找破解之法。谢大人虽恼,对他却也不敢如何。爹更没办法了。只以胡半仙之能,想来应不至于空口说白话。若江州真再有什么天灾大祸,爹少不得要先把你娘和姐弟几个先送走再说。”
 
 
  明瑜见问不出什么了,只得怏怏而返,心中却越发不安。胡半仙有今日之名,便说全是因了她的缘故也不为过。他若只像平日那样靠张嘴替人“趋吉避凶”敛财,她自然不会多问。只如今却显见是出格了,弄得一州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想了半日,终是下了决心,叫春鸢去叫柳向阳到漪绿楼下的园子口。
 
 
  “他如今可是老爷重用的人,我怕叫不动他,叫入画去便是。”
 
 
  春鸢笑道,已是出去唤小丫头入画了。过了片刻,柳胜河便跟了入画到了园子口。明瑜细细叮嘱了一番,又递给他一封信。柳胜河将信纳入怀中,点头应了下来,郑重道:“姑娘放心,今夜就去。”
 
 
  柳向阳过完年就十八了,虽仍是少言寡语,做事却愈发稳重。事情交给他,明瑜也觉放心。说完了话,他本就该下去了,只见他眼睛望着站自己身侧的春鸢,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想起春鸢方才说话举动都有些反常,此时再看一眼,果然见她眼睛只盯着地上,一张脸有些绷着,心中一动,便笑道:“春鸢,你送他出去吧。”
 
 
  春鸢瞟了柳向阳一眼,仿似有些不愿,终究还是应了声是,便当先而去。柳向阳朝明瑜感激地望了一眼,忙转身跟了过去,两人中间隔了五六步的距离。路上不时遇到些修花剪草的小丫头,看见春鸢纷纷叫姐姐,春鸢含糊应了几声,脚步却未慢下来,眼见就快到二门尽头了,左右无人,柳向阳几步赶了上去,张口道:“春……春鸢,你都恼我大半个月了,到……到底为了何事?我都不明白。”
 
 
  春鸢仿似没听见,一直到了二门口,这才站定,道:“姑娘吩咐你的事,仔细做好了便是。去吧,我不送了。”
 
 
  柳向阳见她说话时,眼角风也没扫向自己,对方才那些碰到的小丫头比对自己还好,心中难过,呆呆地哦了一声,垂着头慢慢往二门去。
 
 
  春鸢心中本是有些恼他,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背影,又有些不忍,终于哼了一声道:“你家不是来了个投亲的表妹?你脚上穿的鞋还是她给做的,是也不是?”
 
 
  柳向阳仿似被针刺了下,猛地回头,摇手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
 
 
  他一急,说话就更结巴了。
 
 
  “我的手艺比她差,你把我的鞋拿来还给我便是!”
 
 
  春鸢抢白道。
 
 
  “她……她去年死了丈夫,我娘见她可怜,这才叫她过来寻活的,她见我穿鞋费,就做了双鞋给我。你做的新鞋……我舍不得穿,藏了起来……”
 
 
  柳向阳一番话说完,望着春鸢,额头已是冒出了汗。
 
 
  春鸢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嘴上却不放松,盯着他道:“真的?”
 
 
  “真的!不信你去问我娘!我娘就是怕她被人轻看,只告诉了夫人,旁人都不晓得她是个寡妇……”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春鸢打断了他话,眼中已隐隐有笑意,嘴上却仍埋怨道,“鞋子做给你本就是穿的,你藏起来做什么!我晓得你穿鞋费,我那里又快做完一双新的了……”
 
 
  柳向阳摸了下头,长长松了口气,见她似嗔还笑的俏丽模样,心头一热,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脱口道;“姑娘……就要定亲了,你……你从前应我的话,可还当真?”话说完,连耳根子也是红了起来。
 
 
  春鸢见他连脖子也红了,一双眼睛却还紧紧望着自己,第一次遇到他这般大胆的注视,心一下噗通噗通跳得飞快,竟是应不出来了,顿了下脚,扭身便去,疾行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转身朝他笑了一下,这才急匆匆而去。
 
 
  “她不应我,却又朝我笑……是当真呢,还是叫我再等……”
 
 
  春鸢身影早消失在了甬道一侧早发的玉兰树丛畔中,那柳向阳一人却仍呆立许久,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她方才回眸留下的一笑。
 
   夜半庙街胡半仙家中。柳向阳驾轻就熟,从墙头攀爬而进。
 
 
  胡半仙如今手有余钱,家中也养了两个差遣的下人。柳向阳进去的时候,怕惊动人,也是十分小心。整个院落里静悄悄仿似个空笼子,大约夜深都各自去睡了,倒是一路无阻地到了他歇息的上房。
 
 
  因从前见过数回,这回倒也不怕他大声呼叫。柳向阳伸手试着推了下门,不想门竟虚掩着应声而开。借了窗边的月光,看见床榻上正卧了个人,到了近前推了下他肩。那人仿似被惊醒,翻身而起道:“谁?”正是胡半仙的声音。
 
 
  “是我!家主命我再带信给你!”
 
 
  柳向阳压低了声道,见胡半仙坐那里一动不动,身子竟似有些发抖,心中奇(提供下载…)怪。忽然感觉身后似是有人,猛地回头,见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影。昏暗中只听火折声响,桌上的烛台点亮,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立在那里,昏黄的火光中,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仿佛在哪里看见过。
 
 
  柳向阳忽然睁大了眼,差点没跳起来。
 
 
  他想了起来!数年之前,他赶马车送自家姑娘去瑜园的路上,碰到了一群人,还打了起来。这人便是后来出声喝止过的那个华服男子!虽然多年过去,但他仍是认了出来。
 
 
  “竟会是你……”裴泰之也认出了眼前他,咦了一声,皱眉道,“荣荫堂里柳家的小子?”
 
 
  ***
 
 
  明瑜第二日大早便起了身。
 
 
  昨夜叫柳向阳去找胡半仙探个究竟。柳向阳人是去了,她自己也几乎一夜没睡,若非园子的门下了锁,进出不便,恨不得熬夜也要等到他的消息,所以此时早早起了身,便打发春鸢去打听消息。不想春鸢却迟迟不见回,直到她随江氏去了随禧园陪着老太太用早饭时,才见她寻了过来,脸色瞧着有些张皇,立在那里朝自己丢眼色。便起身出了上房,两人站到了檐廊中,春鸢这才压低了声道:“姑娘,柳嫂子说他昨夜一夜没回,如今正急得不行,只还不敢惊动老爷夫人,只他们两口子自己打发了人出去找。”话说着,声音微微发抖。
 
 
  明瑜一惊,啊了一声,低头沉思片刻,伸手握了下她的手,道:“我这就叫我爹派人一道去找,先去胡半仙那里。”阮洪天听闻柳向阳走失,极是惊讶。听明瑜建议说去胡半仙那里看下,不疑有他,点头道:“也对!请胡半仙占下他去了何方也好!”
 
 
  这一日直到日落西山,仍不见柳向阳回来,更没有什么好消息,待天黑透,派去的陆续回来,带来的消息却更叫人吃惊。胡半仙家中门扉紧闭,敲门半日无人应,终于破门而入,才发现人竟不知到哪里去了。闻讯的附近居民都围在了他家门口议论纷纷,道定是胡半仙想不出破解之法,自己避祸去了。人越聚越多,连谢如春也被惊动,正派了人在驱散百姓。
 
 
  “他这一走,人心更要惶惶。莫非江州真有大灾要从天而降?”
 
 
  阮洪天有些焦头烂额,皱眉自言自语道。边上江氏脸色微微发白,忙叫丫头带安墨回房歇息。
 
 
  明瑜压下心中焦躁,一直陪着江氏到了深夜,待出去寻柳向阳的人全部回来,却一个也没得到音讯,这才无奈各自先散了去。到了第二日,阮洪天不止派家人四处继续寻找,又亲自去见了谢如春。谢如春感激他去年八月时对自己的助力,听闻大管家的儿子不见了,自然一口应了下来,下发公文叫各县帮着留意。只次日仍是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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