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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穿越之秦宫夜长-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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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响,政转过身,黯淡的烛光下,他微仰着头,秋风吹过,他的袍袖衣角似也带着几分寒意,他凝视着欣然,透亮的双眸,喜怒难辨。

欣然蹲□子,一语不发,拾捡散落一地的帛书。不用刻意去看,欣然不经意的目光一瞄就知道,这是吕不韦召集门客编写的《吕氏春秋》。

真不明白政跟吕不韦之间有多深的恩怨,吕不韦都行销于天地间了,政何苦对一本书,还不依不饶。

想起政在昧旦小苑,翻阅这本书时,发表的一些言辞激烈的话,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那时候,她安抚政的时候,请他吃一瓣橘子,他竟然丝毫不领情,还说:“甜水里泡不出硬汉子。”记得当时她顶嘴道:“秦川犍牛吃的还是草呢。”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两三年,那是年少懵懂,虽然有些稚嫩,终究没有那么多忌讳,人相处也就随性多了。

欣然翻过《吕氏春秋》,脑子里有印象,把零散的帛书按照书编写的顺序整理好。

突然,两张头面帛画,映入欣然的眼帘,帛画上一长一幼。年长的正直盛年,冠带长缨,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目,直鼻方腮,端是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欣然知道这是吕不韦的画像,她见过吕不韦,虽然那时他已经年过花甲,脸上的皱纹纵横沟壑,但那昂藏的气势,始终如一。垂髫小儿不过三五岁光景,眉目清朗,从那一道细长的眼眸,一看就知,他就是年少时的政。

“像吗?”政的声音突然突兀地想起,语气有些干涩。

“君说,他俩?”这让欣然为难,说实话,吕不韦与政,尤其现在的政,乍一看,很像,这种像,不光在外表,更多表现在气度上,那种隐藏在眉宇间的卓尔不凡,桀骜不驯,简直如出一辙。

吕不韦是政的仲父。政从小就在吕不韦的教导影响下成长,有些东西会潜移默化地渗进骨髓。

因此质疑政的赢氏血统,似乎牵强,也是禁忌。

“嗯!”政抿了一下嘴,嗓子上的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不出来。帛画上的稚子脸都没长开,眉眼都挤在一快。其实,乍一看垂髫少儿之间似乎都差不多。小时候,我母亲就经常说我,爹不像,娘不像,就像隔壁嬷嬷的屁股蛋。”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粗糙,不过这般移花接木,避重就轻最好了!

果然政一听,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拂过他僵硬的脸。

他默然地回到席上坐下,俯首趴在大案上,沉默不作声。

欣然走过去,跪在地下,犹豫着把手抚上他的背,低唤道:“政,你在难过!”

政抬起头,眼眸里云雾迷蒙,“仲父死了!他培育我,辅助我,甚至救过我的命。我只是手书给他让他迁到蜀地,他却选择了自杀。世人会误解他的死是我逼迫的。”政的神色凄惶,语调哀伤。这与平日里欣然见到的强悍,刚硬的政,有着天壤之别。

一股莫名的疼惜涌上欣然的心田,她语气绵柔地宽慰道:“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周公那样的圣贤,在当朝时也被世人误解讥诽。政,君王执天下公器,握斧钺征伐大权,要顾全大局,总归有许多情不得已的时候。你无须事事耿介于怀的。”欣然宽慰道。

政的心间仿佛有咸湿的海潮一重一重地漫过。他抱紧欣然,扎在欣然的怀里,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欣然不再多说什么,低地吟唱着一首流传在吴越间的歌:

今夕何夕兮,搴中洲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②

《越人歌》呓语般悱恻缠绵,在欣然唇齿间低徊吟唱,一如今晚窗前的月光,清越,皎洁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少顷,政全身的戒备松弛,鼻息均匀,他睡着了。

多少个日夜,辗转无眠,他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给事中:秦朝掌管宫廷事务的宦官官职名称。

②《越人歌》翻译过来是:今夜是什么夜晚啊,我能操桨于此洲流;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有幸能与王子同舟。含羞怀情啊,不顾诟骂羞耻,

心里多么痴迷不止啊,盼见王子。山有树啊树有枝,心里爱慕着您呀您却不知。

第82章 酥意

【一】

文信侯吕不韦在封地饮鸩而亡;大家怕秦王像当年秦惠王对待商鞅一样,死后将其尸身磔斩于市。入殓之后;连停殡都免了;迅速将吕不韦的遗骸悄然下葬;据说葬于洛阳北芒山。文信侯的门客们以尽“主客之义”为由,数千人齐集哭临故主;吟唱《黄鸟》①,以哀吊吕不韦。这种大规模的会葬行动;不管是有组织的,还是自发运动,都无异于是对秦王发泄不满的一次政治示威。

王朝的政治威信遭到挑衅,秦王震怒;悍然在咸阳宫下诏:“吕不韦的舍人;凡是临哭会葬者,列国之人一律逐出境;秦人禄至六百石以上者,剥夺其爵位,并迁徙于房陵。禄五百石以下,没有临哭者,也一律迁徙,不剥夺爵位。”

诏命一下,累及千家万户!

秦王在咸阳宫例行朝议后,又在曲台宫召集了冯劫、李斯、蔚缭、顿弱、姚贾、蒙武、王翦等几位王霸之佐,——他们是秦王的股肱之臣,是成就帝国鸿鹄大业的羽翮,汇聚一堂筹谋下一步的秦军攻略计划。

当是时,山东之国朝纲萎靡不振,三晋割地求安,二周折节入秦,宋楚已经屈服,天下尽皆归秦,已是大势所趋。

当众臣僚从曲台宫出来时,日晷的侧影已经指向了申时。

李斯故意落在后面,有意绷着身子,端着架势,可眉眼里却弥漫着一重浓雾。

“廷尉大人也曾是文信侯的舍人,还得到他老人家的着力提拔,方有今日。故主过世,您就没去祭奠一下。”姚贾见李斯今天神情嗒然若丧,故意讥讽道。

“听说姚大人当年想投吕氏门下不得,倒是庆幸!”李斯唇角讥诮地上扬,嘲讽道。众所皆知,当年,姚贾要投到吕不韦门下做门客,因为品性不端,被拒之门外。那是姚贾的耻辱。

“哼!老天爷在那一刻打了个盹,原来还是钟爱姚贾呀!”姚贾恬不知耻道。

“也是,这等本该弃市之徒,竟然忝居高位,尸位素餐,老天这眼睛眯的真不是时候。”上将军王翦冷不丁凛然嗤笑道,他一向讨厌姚贾这类投机钻营,却舌底生花的人。虽然王翦因为秉性耿直和吕不韦同朝共事的时候,将相经常有摩擦,但是吕不韦为政十几年无愧于秦国。王翦他见不得有人他,幸灾乐祸。

“姚某惭愧,惭愧!”姚贾急忙打躬作揖,慌忙灰溜溜地告退。

姚贾凭三寸不烂之舌,拿秦国王室的万金财帛,离间各国君臣,那是搬不上台面的阴谋,相对于王翦攻城略地的硬功劳,王翦说话,他哪敢顶撞。

“多谢上将军替在下解围。”李斯拱手道。

“李大人客气了!王某总觉得大王这次对吕不韦门客不过驱逐,迁徙的处置,没有血雨腥风,当真仁慈多了。”王翦满脸络腮,虎目望着西天的落日,微眯,语气竟是有些不可置信。

想起嫪毐叛乱那次,咸阳东市行刑之时,血流成河,呛鼻的腥味足足一个月才变淡。

“大王到底顾念文信侯的勤勉王室之功。”李斯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声音低沉优雅。

“大王对会葬的组织者,卫国的上卿,大商人白泽,也仅仅是驱逐,这个处置真是出人意料。看来,大王是看在白家对缓解关中饥馑有功劳,从宽处理了。”王翦唏嘘道。

“那是,那是!”李斯附和。

几个朝臣寒暄着,沿着青砖铺就的王宫甬道,拐过巨大的假山,几个转弯背影就消失了。

正好从假山后面经过的欣然把李斯和王翦的话,听了个真切。

父亲竟然去祭奠文信侯吕不韦了,而且这次声势浩大的会葬竟是他老人家组织的,他现在将因此被逐出秦国。欣然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仿佛心脏被人瞬间攥在手心里,紧紧的,突然间不能呼吸。

怎么会这样?父亲是故意跟秦王作对吗?他怎么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这样做。

不过话说回来,白家和吕家是世交,白家今天在秦国有这样是态势和地位,那都有赖于文信侯的提携和庇护,君子之交,重信义,知恩图报,父亲的行为无可厚非,不是吗?

一边是政,一边是父亲,欣然感觉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欣然踌躇半晌,准备去找政。

【二】

斜阳的余晖掠过窗棂,照在曲台宫正中间的月台上。政伏案批阅竹简,总是这般不知疲倦地勤于政务。一道俊美的剪影印在他身后重重帷幔上,随风轻轻地拂动。

欣然轻绾发髻,袅娜娉婷地款步进殿,冲着政郑重其事地肃拜。

见欣然进来,政抬起头,俊美的脸上淡淡地带着笑,眸色有点渺远而透亮,配上薄而透的唇色,使得他那张脸,看起来,有种遥远的感觉,他一挥手,“以后,你就不用跟寡人拘礼。”随即,手指冲着东南角比划,“那边书架上有简册书籍,你随意翻翻,等寡人把手头上的奏简看完,再陪你!”

欣然依旧跪着,面色沉重,不作声。

政感觉到异状,放平手中的竹简,凝视着欣然,“这是为何?”

“君将欣然的父母驱逐出咸阳,可有此事?”欣然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政颔首,“你父亲组织文信侯的门客数千人,窃葬吕不韦,大张旗鼓的临哭,聚众唱《黄鸟》,数落寡人歼杀良人。他这是公然挑衅王权,藐视寡人。寡人看在你的面上,将他驱逐出境,已经是法外施恩,你难道还要责怪寡人吗?”

“欣然谢陛下仁慈,也请陛下法外施恩将欣然一并驱逐出境吧?”欣然语出惊人道。

“你在要挟寡人 ?'…'”政将手上的竹简重重的一摔,面色一沉,怒目森森。

“欣然不敢也不愿,陛□为一国之君,自有您的许多情非得已,而欣然一介草民,心中无大道,乾坤,唯独孝道不敢忘怀。《诗经》有云:‘蓼蓼(lù)者莪,匪莪(é)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qú)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②父母对欣然的养育之恩,欣然没齿不忘。请陛下成全。”欣然淡定,从容,吐词清冽,语气和缓地娓娓道来。

政霍地从席上站了起来,蹭蹭地下了台阶,背着手围着欣然打转,锦缎华袍窸窣有声,腰上的玉组配撞击叮当有声。政语气粗重,言语踔厉,“你是故意在气寡人!”

“欣然的父母年事已高,晚景凄凉,欣然应该侍奉左右。鸟兽尚有反哺之情,何况是人 ?'…'欣然并非故意气陛下,也非故意执拗忤逆您,只是人之常情,是人立于天地之本。望陛下三思!”

“你休想!” 政挺直了腰背,重现凛然华贵之姿。像一株胡杨,傲然于沙漠之中,孤傲,不凡。

空气瞬间凝固!沙漏窸窸窣窣地滴着,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你不言,我不语,一径的沉默。

这般硬碰硬,僵持着不是办法。高山耸峙,流水绕流。欣然想退一步再说。她起身,提起一瓮酒,手里拿过一盏四方青樽,把青色的酒水,汩汩地倒入樽中。双手奉着樽,端给政,柔情绰态地亦笑亦嗔道:“但凡有事,君就不能平心静气些?发那么大火作甚?父亲曾经说,他年事已高,精力有限,也表示要从秦国撤出白家的商业经营。父亲回野王也好,君是否愿意让欣然去送父母亲一程。”

“只是送行!”政对欣然的突然转变,警戒道。

“嗯!”欣然点头,看着政,目光澄澈。

“不是诡诈?”政依然不可置信。

“君多心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有点塞。不过是缓兵之计,一心只想先出咸阳宫,再做算计,可是想到离开政,突然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政却当她明白了事理,大喜,虽然他努力地压抑着,可他的双眼,还是在瞬间变得明亮之极,他的嘴唇,向上扬出一个灿烂的弧度,揽过欣然,在她耳边郑重的声明道:“别忘了,你是咸阳宫的质囚,是寡人的女人。”

也许即将面临抉择,心底莫名的伤感,在欣然心中无望的蔓延。内心苦闷和愁绪,瞬间迸发,在隐隐作痛,愁肠寸断。人生几许?沧桑无限,若是真的离开政,干年后,不知自己还敢不敢再回忆起今日离殇的画面。

政的出现仿佛一枚石子在风雨的润色中,砸进了她的生活,她的心,激情澎湃,有如七彩斑斓的湖面,溅起了爱的涟漪。好想陶醉在其中,在明媚里厮守。可是,现实总是捉弄人,若干年后,不知道可供回忆的是不是仅仅是一缕受伤的箫声?抑或是?渐行渐远中,彼此的身影,在太阳的光芒下,沉重地只能疲惫抖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独守凄惶!

这一刻,欣然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痛!

她倚在政的怀里,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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