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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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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齐突然拉住我左手在体育场上奔跑,他个子高腿长跑得很快,可却苦了我,那感觉怎么都觉得别扭,像被人抡在空中,却还喘个不行。我挣扎不开,便用指甲掐他胳膊,但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被扔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刀枪不入,怎么掐都没见皱一下眉,脚底踩风,跟在哪吒太子的风火轮上一样。
  我“喂、喂、喂”的喊,本来没多少的力气也耗个七七八八,就差闭眼了。
  萧齐在一个路灯下停下来,步子放慢,但还是拽紧我一直一直往前走,而前方除了道路两边的高大建筑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星光,除了冷风黑夜还是冷风黑夜。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手在外面冻的发麻,萧齐说话了,他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了。”
  我侧头看他,有些疑惑,“什么?”
  “就是岑江边,你和小A。”萧齐淡淡道,“我还记得江水中央那个石像,给人感觉活了一般。”
  原本对石像没怎么注意,听萧齐提起便又想到小A给我介绍石像时的表情,还有那段慷慨激昂的感言,听得我五脏六腑全体涌动。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说努力一辈子,不是自己的就永远也不是自己的。”他停止走动,转过身盯着我眼睛:“许景宇,你明白吗?”
  他说“明白”二字的时候轻轻放开我的手,嘴角似有笑意。
  周围寒风吹过,整个世界的寒冷。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说我明白,可我真的不明白,说我不明白,可似乎有那么点明白,总之处于那种似似而非的境地。
  萧齐深深呼出一口气,对我笑道:“走吧。”
  “到哪去?”
  “回家。”他说完往前面走去。
  我在后面愣了,半天没回过神,直到他再一次叫我:“许景宇,你干嘛?回家!快点!”
  回去的路上萧齐走的很快,我虽然尽力赶还是落在后面,但也不愿叫他放慢脚步等我,走着走着,家里的二层楼房出现在视线里,我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给萧邦打电话,翻开口袋,没找到手机,估计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
  走近一看发现一楼客厅灯亮着,记着出去时我全都给关了,想必萧邦回来了。扭头,他那辆摩托车静静搁在门口。
  萧齐轻轻推开房门,我俩走了进去,看到萧邦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整个客厅烟雾缭绕。我有些吃惊,因为印象里萧邦是从来不吸烟的。萧齐走到萧邦面前,低下头,叫了声:“爸。”
  萧邦眼角突然滑落几颗眼泪,顺便咳嗽起来,因为呛住而满脸通红。萧齐慌了,手足无措,对萧邦说:“爸,我错了,爸,你别这样,我就是突然知道你不是我亲爸,心里难过,怕你以后不要我。我不是想惹你难过的,真的,爸。”
  “跟你没关系。”萧邦说。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邦突然这个样子让人很担心。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开口了,说刚刚接到电话,从巴黎飞往广州的航班在飞行途中遭遇强大气流,飞机失去控制,坠毁在黑海附近,飞机上四百三十名乘客和十一名乘务人员全部罹难。
  萧邦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我俩,一字一句道:“你们简阿姨就在那趟航班里。”
  萧齐和我瞬间怔住,整个世界仿佛崩塌,简阿姨曾经的一颦一笑出现在脑海里,来得如此清晰。
  我说不可能,怎么会?她不是过几天才回来的么?
  萧邦两只眼睛瞬间通红,“对啊,她说了过几天回来,可,为什么不是过几天?为什么?”他痛苦的抓着头发。
  整个房间里弥漫出一种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即便当年何童离去,我都没这么难受过,这种感觉不那么强烈,却将我们每一个伤的体无完肤。
  简阿姨,这不是真的,不是,你说过,要一直陪在萧邦身边,即使他从未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这么些年都等了过来,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弃我们而去。谁能想到,她的命运会与她父亲当年的命运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萧邦去了航空公司。
  我和萧齐没去学校,在家里等消息。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心里很是毛躁。
  正等不下去时,手机响了,我赶紧一看,却是师悠的。
  “喂,景宇么?”
  “对,是我,有什么事?”
  她有些支吾。
  “到底怎么了?”我继续问。
  “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简阿姨生死未卜,我实在没有心情到别的地方去,便婉拒,“对不起,师悠,我家里出了点事,恐怕不能过去了。”
  她沉默一会,叫我,“许景宇,其实,周江帅是我弟弟。”
  手指一颤,“什么?”
  她重复道:“周江帅是我弟弟,你来我家吧,他的事情需要好好谈谈。”
  我默默挂了电话,脑子里一片混乱。
  弟弟?周江帅?周师悠?
  我对萧齐说我出去一会,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晓师悠家地址,她派曾叔来我家接我。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师悠家,是一栋郊外别墅。
  推门进去,师悠站在楼梯中间,看我来了,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我们俩坐在客厅。
  师悠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帅子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她不等我说便继续开口:“开始我根本不相信,因为我父亲周郎年很爱我妈妈。2005年6月28日,也就是帅子出事那天,我亲耳听到父亲和他手下之间的交谈。”
  “什么?”我很迷茫。
  师悠顿了顿,眼里泛着泪光,“景宇,帅子其实是……”
  “是什么?”直觉告诉我师悠要说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便是我至今不相信帅子是瘾君子的证据。
  “他,他是被,父亲手下骗到楼顶推了下去。”
  “什么?!”我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帅子是被人推下去的?!他不是十足掉落?!是被人推下去的?!”
  师悠重重的点了点头。
  手脚有些虚脱,我问她:“为什么?!你父亲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学生?如果帅子真是他儿子,他为何连自己儿子都要杀害?!周郎年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商显的名誉校长、学校乃至政府最崇敬的人吗?”
  我发现整个脑子都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盯着师悠,希望她说出一个为什么。
  师悠理了理额前刘海,“帅子是爸爸当年跟一个酒吧女生的孩子,爸爸在帅子死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帅子母亲癌症去世前,告诉了帅子他生父的姓名,他便开始找寻父亲,找到了爸爸公司,无意中听到秘密,即父亲这些年一直贩毒。”
  “贩毒?”
  “对,”师悠肯定,“爸爸一直贩毒,开的那些公司全都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警方视线。”
  “帅子发现了你父亲公司的秘密,所以,你爸爸要杀他灭口?”
  师悠仰起头,“不,当时爸爸并不知道,是帅子先偷拿了一袋白粉,他太天真,用毒品威胁那些人自首,那些人表面同意,说给些时间,暗地里查到他在哪里上学,之后,便是你看到的情景。”
  我被震撼了,可以说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那么,今天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不怕我出去后直接找警察……”
  “你没有机会了!”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新,本文要完结。




十二(4)

  周郎年的身影映入我视线,“你没有机会了。”他再一次说。
  我望向师悠,“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我的眼睛有些躲闪,“对不起,景宇,为了父亲我必须这么做。”
  “你要做什么?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呵——”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周郎年这个人我仅仅见过两面,但印象非常深刻,他走到我跟前,眼里精光一闪,“许景宇,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沈洛并没有死。”
  我彻底呆住,比刚才听到帅子的消息还要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沈洛没死?我爸爸没死?”
  “对,他没死。”周郎年肯定道。
  我坐了下去,嘴里喃喃道:“没死?没死?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如果他没死,那何童呢?她要怎么办?”
  周郎年幽幽道:“你父亲当年为了查出毒品走私的真正黑手,也就是我,假装吸毒,跟着你母亲何童到我的酒吧买白粉,被我手下发现,又假装毒瘾发作,假死在戒毒所里,然后暗中调查。呵,这的确是一个高招,将我和我几百名手下骗了过去。不过他付出了代价,自己最爱的人没几年便自杀了。”
  “那么你现在是?”
  “不错,你父亲找到了证据,证明了我犯罪事实,所以——,许景宇,你只能在这多待几天,或者说,你也许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冲窗户外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拿着枪支进来,“老大,要我们做什么?”
  “将她绑起来。”周郎年吩咐道。
  师悠冲到我身边,“爸,你说了,只是将她关着,并没有说绑她。”
  周郎年冲师悠吼道:“悠悠,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爸爸不久就会带着人过来,我这是逃命,她就是最后一道王牌。”
  我浑身冷汗,很害怕,非常害怕,手指哆嗦着从口袋里摸手机,一个不小心,手机掉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看着不远处几个大汉,我知道,怎么跑也不可能跑出去。颤抖着摸到了手机,刚摁了最近通话键,一个大汉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将其摔在地上。
  “怎么?想打电话报警?来不及了,小妞。”
  绳子捆在我身上,我刚想叫,一块黑胶布贴在我嘴上,只能发出呜呜声。我狠命挣扎,半点挣脱不掉,那大汉对我说:“别白费力气,省点力,说不定还能多熬一会。”
  我愤怒看着师悠,她别过脸去。
  周郎年挥手:“把她放到车顶,咱们走。”他回身对师悠说:“悠悠,爸爸对不起你,如果这次顺利逃脱,一定会回来接你和你妈妈的,记着自己照顾自己。”
  我被放在汽车顶上,手脚被绑,动弹不了。一个大汉又拿一条绳子过来将我和汽车绑在一起,正绑着,警笛大作。众人一听,一个个慌慌张张。
  周郎年招呼着上车,快点离开这里。
  车子飞速的驶上公路,沿途树木、建筑飞快向后掠去。我被半绑在车上,摇摇晃晃,快要掉下来。
  后面听到警察喊叫声:“周郎年,你跑不掉了,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你再怎么挣扎也别想摆脱警察的追捕。”
  车子并未减速,反而更快,我一直挣扎,感觉被绳子磨破,手腕处黏糊糊的。
  后面几辆警车追了上来,周郎年他们一看警察,车开的更快了,我吓得将头压得很低。
  后面一人喊我:“小景,别怕,我是爸爸。”
  我向后一瞧,一个人影从警车里露出半个身影,太远,看得不是真切,但轮廓像极了叶阑母亲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他朝我大喊:“别怕,爸爸这就救你。”
  爸爸,这个词是如此陌生,这个声音也是如此陌生,但我却感觉胸口溢满了幸福,陡然间,整个眼眶蓄满了泪水。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天空寂静,我在泪水中看到那半个身影从警车栽到外面,整个人如同折翼飞鸟般落了下去。
  不——!
  接着又几声枪响,是警察开枪了。身下这辆车突然一颤,似是打破了车胎,车子开始歪歪扭扭。
  里面的人一阵慌张,接着几个人从车窗跳了出来,车子开始无人驾驶,沿着马路向前疾驰而去。
  脑海里全是那半个影子突然掉下去的场景,不,我哭笑一声,不会的。
  “许景宇!许景宇!”
  似乎是小A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我挣脱着绳子,扭头一看,他开着那辆改良版机车迅速朝这辆车子追了过来。
  “许景宇,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他喊着,速度更加快了。
  我身下车子已然不受控制,前面似乎是个转弯,我努力挣扎,再挣扎,面临死亡,突然生出一种潜力。
  但貌似那人绑的太紧,整个手腕一片火辣,还是挣脱不了,正当绝望漫延,“噌”一声响,手可以活动了。
  小A骑着机车到了车子旁边,他冲我喊:“许景宇,跳下来,快点!”
  前方不远便是一个建筑工地。
  我怕怕磕磕,手脚瘫软,更别说是跳,就是力气都是问题。眼看工地越来越近,车子速度不减朝前开去,小A急了,“许景宇,你个孬种,跳下来有那么困难吗?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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