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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替欢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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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难得,你去把琴取过来,我要试试。”舞红妆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粘指甲的胶油,轻轻地涂抹在玳瑁指甲的背面,低垂的眼光中满满的都是骄傲。

“姑娘,琴来了。”月月抱起舞红妆的琵琶,笑弯着眉眼,却迟迟没有递送过去。

“你在磨蹭什么,快点给我啊?”红妆抬起玉容,嗔恼道。

“红妆姑娘,这把天宝琵琶果然名不虚传,弦音珠圆玉润,凤啸泉涌,只是落在一个风尘女子手中未免有些可惜了。”月月平凡卑微的眼中突然生出灵气,夹着几分傲然竟彰显出盛气凌人的架势出来。

“你说什么?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小丫鬟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舞红妆拍案而去,身子兴许因为怒气骤升,忍不住晃了几晃。

“我不需要谁给我胆子。况且你这个名字我也不稀罕叫,舞红妆,风尘气太浓了,要本姑娘叫一个晚上实在觉得委屈。”月月轻笑一声说道。此刻她眼中的光芒已然完全不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了。

“你是谁……”头晕,喉咙发滞,一系列的身体不适汹涌而来,舞红妆脚下一虚不由得跌坐回椅子。

“我是这把琴的主人,今天晚上它就要物归原主了。如果你聪明的话就乖乖配合,否则别怪本姑娘叫你香消玉殒。”眼中狠厉徒然一现,月月抱着天宝琵琶凑到了舞红妆的跟前。

“呼——呼——”喉咙处只能发出气体流动的声音,再看舞红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高,惨白的小脸上一双瞪大的眼瞳里写满了恐惧。她眼前的小丫鬟怎么会突然变了一个人,那平庸的容颜仿佛因为有了那一双灵眸也变得生动起来,但是这种生动却是带着摄人心魄的阴狠。

月月端起桌上的茶碗,手腕一翻茶水尽数洒在了香炉上,那混着毒粉的香气顿时化成了一丝袅袅。余烟中,月月轻抚琴身,思绪万千。这天宝琵琶是母亲的嫁妆,没想到时隔五年了,自己还可以重新拥在怀里,虽然上面已经没有了母亲的味道与温度,但是每一根弦子弹出的旋律依然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心痛。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六章 探宝

“这把琴,用过我就预备带走了;至于你的命,我还真怕脏了我的手……”月月眯着眼望着浑身战栗的舞红妆,嘟起小嘴,眼睛转得飞快。杀人 ?'…'目前仅限于观摩,学的不少但没实际演练过,以前那些动刀子的活儿都是杀手堂干的,她不过是负责将人引入圈套而已。

看着舞红妆惊悚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月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任务不用见血,只要从那位陈炎菁大人身上探到一样东西就可以,是什么月月不知道,只见过它的临摹,那是一块整玉,上面刻绘着一条锦鲤,鲤鱼的眼睛是用紫色宝石镶嵌的。慕容云海曾派人试探过,可惜全都一无所获。

将五花大绑的舞红妆塞到衣柜里之后,月月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和药水,对着镜子细细的摘,慢慢的贴,表面上很悠闲,其实脑海里不知道反反复复地想了多少种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迷晕了都翻不到,难不成真的藏进了肚子里?月月一面寻思,一面插好金簪,定睛看向镜面时,镜中的女子已不再是那容貌平庸的婢女。而是模样与舞红妆一般无二的丽质女子,同样的秀发如云,娇颜如花,同样的眉如弯月,眸若春水,甚至同样的嫣红小嘴微微一翘,顿时媚态横生妩媚妖娆,只是那笑容委婉了一些,毫无风尘之染,却透着万种风情。

“姑娘,您要的银耳粥送来了。”轻轻两下叩门,一个青衣小丫鬟踏着碎步推门进了房间。

时间刚刚好,几乎是同时,月月整理完了身上的缎带。

来的小丫鬟也是事先混进红鸾坊的,现在已经易容成了小月儿的模样,她放下粥碗,抬头时眉眼对着月月轻轻一转,紧接着就规规矩矩地站到了月月的身旁。

宁无香甩着帕子,人未到,香味儿已经漫到了门口:“我的姑奶奶啊,陈大人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你在不去,红鸾坊都快被他掀了……”

“妈妈急什么,这粥刚送来,我还没动呢。”月月嗲着嗓子说道。

“活祖宗啊,一会儿陪完陈大人,我亲自给你熬去。”宁无香急得额头都下汗了,这个陈大人可是新提的侍郎,正得皇上恩宠呢。

“那好吧。”月月假装委屈地嘟嘟嘴,然后轻扯薄纱,遮住半张姣容,莲步款款,朝门口走去。

咦?这姑奶奶什么时候换的胭脂啊?宁无香噤了噤鼻子,心里暗自纳闷起来。她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无论什么味道,她都能嗅得八九不离十。红妆身上的香味儿她最熟悉了,所以今天突然一变立刻有了感觉,不过只能偷偷地怀疑,质问舞红妆借她十副胆子也不敢啊。

再说这边的陈侍郎,他今年四十出头,军人出身,所以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彪悍粗犷,此次进京受封,又得皇帝亲自召见,难免有些心高气傲。这不,在红鸾坊的雅阁里等了两个时辰之后,一张脸已经赛过了阎王。

“舞红妆也太他妈的能摆谱了,竟然敢把大爷撂在这里,还有没有能喘气儿的了,赶紧给我催去,再不来,本大爷就要……”陈炎菁骂骂咧咧地冲出雅阁,脚还没落实诚,就被对面的过来的一个姣影给迷酥了。

绿色从裙底开始向上蔓延,一路经过浑圆美臀,纤细蛮腰,挺立酥峰,颜色也由浓转淡,到达胸上的时候已然盈白似雪,薄纱下粉红色的内衣若隐若现,惑人无比。娇颜虽然遮了一半,但是那双水漾明眸却神彩熠熠,眉目弯得恰到好处,另人不禁心神荡漾。

“丫的,这小娘子怎么美的跟天仙儿似的?”陈炎菁使劲揉揉眼睛,看着那似月宫仙子般飘渺的女子越走越近,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他就是陈炎菁。月月迅速的判断出对面男子的身份,然后一双眼睛就开始在他身上琢磨起来。

“陈大人啊,这红妆姑娘我可是给你带过来了。”宁无香媚笑着抢在了月月身前,挥着帕子就朝陈炎菁奔去。

“哈哈哈,有劳妈妈了。”陈炎菁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塞在了宁无香的手里,然后手肘一横,活生生地把宁无香推了个趔趄。

算了,谁会跟金子过不去呢,再说也没受什么大伤,宁无香咧咧嘴揉着腰朝月月使了个眼色,然后扭着屁股拉起愣在边上的假小月儿,连招呼都省了,脚底一抹油,溜啦。

能不溜嘛,那陈大人等得都快杀人了,现在美人一送来,当然是及时行乐,谁要是敢再多嘴肯定是撂下半条小命。

“姑娘的琴还在我这儿……”

“这位大爷不听琴……”

“可是我,我还得伺候姑娘呢……”

“留着小命儿以后多的是时间伺候……”

就这样两个人消失在了后院的门口。

“红妆见过大人。”月月眉眼含笑,盈盈一福身。

“免,快免。”陈炎菁前跨一步,伸手扶住月月的手臂。脸上的阴云早就散得无影无踪了,只有那腮下的虬髯随着笑容的放大有接凑的抖擞着。

“陈某送的东西,可还入了姑娘的眼?”陈炎菁措了半天词,终于憋出一句文绉绉地问话。

“十分合意。”月月悠然答道。

“好,那就好!”陈炎菁见此物已然取悦了美人的心,不由得手下放肆了起来,一双大掌缓缓攀上了月月的纤腰,轻轻一使力就想把美人揽入怀中。

薄纱下的红唇微微一弯,月月借着陈炎菁的力道,假装脚下不稳,顺势砸近了他的怀中,一双柔荑有意无意地探向了他的腰间,自然地摩挲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就连一块普通的佩饰都没摸到,只有一条兽纹的缎带,并且缎带也没有夹层。

果然棘手。月月微蹙了一下眉心,任凭陈炎菁扶着她的腰步进了雅阁。

“美人……”陈炎菁松开月月的腰,反手关上了门,一双桃花乱灿的眼睛在月月身上不住的游走,摩拳擦掌,已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了。

月月镇定自若,目光流动,不经意瞟到了桌上的酒杯,也不管那只雄性动物有没有这个兴致,斟满一杯就送了过去。

“大人,红妆先敬您一杯酒。”话未完,人先至,酒杯抵在陈炎菁的唇边,月月缓缓摘下面纱。

“好,真好,美,真美!”陈炎菁完全被纱下绝美的容颜震住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嘴里连连称赞。就着月月举着的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美酒。

啪地一声,酒杯在地面碎开,丢掉酒杯的陈炎菁抱起月月大步朝床走去。

夜色的浓黑衬托出月亮更加的清亮,寻花问柳的人们已经各自有了归宿,想必此刻正是闺里春深。

呼——,到底藏哪儿了?月月把碎发别到耳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药昏过去的陈炎菁。她已经翻了二十多遍,找了整整两个时辰,不仅衣服里,鞋子里,帽子里,甚至连头发里都没放过,就是没有。

难不成真要剖开来看看?月月取下发髻间的簪子,簪尾抵在陈炎菁的咽喉,却迟迟没有下手,一则她想起楼主说过不能伤他,二来自己没杀过人还真有些手软。

月亮的光华从窗户倾淌进来,铺在陈炎菁赤裸的身体上,给黝黑的肌肤笼上了一层光晕,月月倒转金簪,用簪顶的金花叩打在陈炎菁的胸膛,小腹,脑后……

反反复复,力度忽轻忽重,月月附耳倾听,许久,许久……直到唇角重新展露微笑,那抹笑容在清亮的月色下无比的神秘诱人。

第一卷 有奴倾城 第七章 冤家路窄

“这个带回去交给楼主。”重新换回小月儿装扮的月月,将包得跟颗粽子的手帕递给了垂手站在身侧的玄衣女子。

“是。”玄衣女子低着头,恭敬地接过东西,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杀手堂在四方楼里地位最低,所以杀手堂里的杀手对待月月都是恭敬有佳。

“顺便带句话给楼主……”月月刻意的歪了歪脑袋,试图想看清玄衣女子的容貌,可惜,她歪得幅度越大,那名女子的头压得越低。

“是。”还是一样恭敬的回答。

“唉,四方楼该换个画师了。”月月活动了一下脖子,叹息道。

“嗯?”很轻的一声疑惑,玄衣女子刚要抬起的头立刻又垂了下去。

“就这么跟楼主说,他见了东西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是。”

“紫衣,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就不能多赏一个字给我吗?”月月嘟起小嘴单手支起下巴,手指无聊地沾着茶水在桌面划着圆圈。

“不能。”紫衣利索的答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月月的全套,顿时咬住唇一个字都不肯再说了。

月月的唇角调皮的一翘,望着这个一起在风吹别调长大的女孩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分心疼。

“果然是巫堂主调教出来的手下啊。我好怀念昨晚那个废话连篇的小丫头呀?姑娘的琴还在我这儿呢,我还要伺候姑娘呢……”

“请不要取笑属下。”紫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冷冰冰的,硬邦邦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天黑之前我会设法脱身,明儿早四方楼见!”月月不是刻意为难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带着满腔仇恨入了四方楼,两年之前又执意离开风吹别调投身杀手堂的那个倔丫头。

玄衣女子朝着月月躬了一下身,然后迅速的跃出窗外,矫健的身影在晨雾中几个跳跃就缩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如果没有他,也许现在的我会比她还执拗吧。”月月心里想着,唇角不经意地逸出一抹苦笑。

关好窗,回过身,月月脸上的笑容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苦涩,而是恶作剧的狡黠。

“呦,还没死呢?”拉开衣柜,月月好整以暇地看着里面的人。

“呜呜——”药力还没过,舞红妆仍不能说话。当她看清来人是月月的时候,一张刚兴奋起来的小脸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我们来谈个条件好不?”月月拖出舞红妆,然后饶有兴味地蹲在她身边。

“呜——”舞红妆侧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了一声。

“我很喜欢《傲红尘》,你把它的谱子默给我,我就不杀你。”也亏得月月想到这么个放人的理由,摆明了是在耍舞红妆嘛。

不过这么轻松就捡条命的条件,舞红妆没有理由不答应,立刻点头如捣蒜。

“还有,这首曲子你以后不许再弹了,否则被我知道,还是会来杀掉你。”月月的脑袋瓜里净是歪点子。也难怪,慕容云海宠她都在四方楼宠出名了。

她是女霸王吗?为了一首曲子杀人,太恐怖了,舞红妆连眨眼的功夫都没犹豫到,又是一顿头捣蒜。

“成交!”月月打了个响指,伸手为舞红妆松了绑。

这样连饿带吓的绑了一宿,舞红妆整个人都虚脱了,趴在地上连撑起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写吧。”月月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她完全无视舞红妆的虚弱,端了笔墨纸砚,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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