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无情也有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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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声音明明如此坚定有力,身体却开始颤抖,以至于连回答的声音也在发抖。
“你爱他。”似是没听见我的回答他又问了一次。
“爱。”这次,声音安静下,我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心生怜悯。
“你爱他。”固执的,重复的问着我,妖精般的脸上却开始没有任何表情。
“爱……”不曾完整的说完这个字,身体便被他重重甩到门角,唇被擦破,血流不止,“啪”的一声响,面前扔来一本红色小书,莲纹重重,却无名字。愣了下,心紧接着似被雷击般震荡,我忍泪将它紧捏手中,夺门而出。
闷热的风迎面吹来,却吹不走结在心中寒意。
当一个满身血痕的人站在你面前时,你忍心对他露出笑容吗?
仍清楚的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在归隐门见他的感觉。
或许从那刻些心里就对他有怜悯之意。
对不起,莲舍,我和你,从一开始就不是感情。
忘了我,忘了。
“鬼婴,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娆光充满关心的声音响起,抬头,她正站在我面前,手中仍端着那一碗药,苦涩的香味飘入鼻间竟泛出酸意,我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在她面前暴露仍何不该暴露的情绪。
“咦?吻痕?”还不等我开口她便又自顾说下去,暧昧的盯着我脖间打趣,狭长凤瞳似珠璀璨,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上次你从北漠回来时身上也有,肯定是他……”她越说我心越乱,连想好如何敷衍的话都忘了一干二净,正急着想跟她道别间那清澈的眸光忽锐利起来。
“花籍?!”娆光盯着我手中的红书不可思议道,神色惊讶,凤瞳别有深意的看着我。
三日后,天色阴,十里长街,百里楼阁。
我独自一个站在空荡的青楼中蹙眉深思,奇怪,林无澜怎么不在?不是半月前就跟他道别了?!想到这不禁心烦意乱,他又胡乱跑到哪里去了?!至老衲,老缘,无剑死后我比以前更看重友情!除了勒九玄,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要重要。想到这我转身走出,骑着空雪朝竹林方向奔去。
“这本书叫花籍,里面都是门主的毕生所学。”
娆光说过的话在耳边重复出现,将原本凌乱的心更是搅如浆糊,莲舍,其实我一直也是把他当做朋友的,如果昨夜他没有那样对我!可是,想到和勒九玄离开巫族那日他唇角的嘲讽笑意和胸口为我受的伤,对他的恨全部消失。
莲舍,我不恨你,你也不要爱我,好不好。
是夜,一弦冷月悬挂天边,清辉余余。
我盘腿坐在凉亭中边啃鸡腿边吹风,嘴里充盈着香喷喷的肉可是却没任何感觉,心情倒是沉重不少。花了一天时间不但没有找到林无澜甚至连烛先生也没看到。想到这我朝远处亮着红灯的楼阁望去,或许,他会知道。
“找不到烛先生我就无法查出杀无剑的人是谁,报不了仇。”我有意站在门外汇报就是不想看到他又生尴尬,未了,又提出烛先生三字,如果不这样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吧。
红烛朦胧,窗横竹影。
夜静得像我正在自言自语,就在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理我时里面传出那一如既往的冰凉声调。
“不用找,他在聚贤庄。”
“毛毛的?!聚贤庄?!那我更要找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在那儿岂不是早被人生吞了?!不知为何,至从和烛先生同去西域后,心里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亲密感,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般,所以不希望他有任何事。
“呵,三日后,你便知。”没有温度的笑至里传出,像霜般结在我耳朵里,冻得哆嗦。
“三日后?”在我听的一头雾水时他己熄灯,还没来得及问的话哽在喉中,只好吞下,我张开双手冲他房间做了个大鬼脸便往回走。
三日后就会知?三日后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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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发枝日,有枝的亲帮忙投下,爱乃们,不解释。
任是无情也动人 第一卷 似情非情 第五十章 再遭暗杀
章节字数:3277 更新时间:11…04…29 16:36
经过娆光房时意外的发现屋内通明,门亦虚掩,隐约可以看见烛火摇曳,我不禁敛眉凝思,夜己深暗,难道她出去了?满怀关心的的走进去却见那抹娉婷的紫色身影对镜而坐,如瀑青丝长披肩后,褪去脂粉的面容少了妖媚,多了恬静,只是肤色有些苍白,就像一位长年卧床的病美人,狭长凤瞳倒映着衣衫的浅浅紫色,一片迷离,那失神落寞的模样不像在照镜子,反倒是回忆着什么。
那么入神,那么痴。
“对不起,是我害了他。”我站在门口望着她笑,迎面而来的风吹乱白色衣带,不时拂过脸颊,每一下都像刀狠狠戳在上面,痛得撕心裂肺。
无剑的死,是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伤。
镜中清丽的容颜因此更失了血色,惨白惨白,娆光头也没回:“和你无关。”声音飘渺的像雾般,风一吹,就散了。
心痛得猛然收缩,开口时呼吸亦在颤抖:“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死,他……”
“……”
“那个黑衣女子是刺杀我的,无剑当时为了救我才,才……”我努力想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可是,一到这时无剑惨死的画面便在眼前不断出现,涌血的胸,断掉的手,还有临死前那一抹淡淡的笑,喉咙似被烧烫的铁哽住,除了抽泣,在也无法说出别的。
“到底是为了你,还是我……”她低喃,脸颊开出一朵又一朵苍白似水莲花般的笑颜,含珠带露,那凄然的神色任是谁看了都会潸然泪下。
到底是为了你,还是我……
这句话含了太多太深的涵义,无法琢磨。
“什么意思?”我略去悲痛的心情反问,一脸茫然。
她未理我,一脸无悲无喜,镜中如花似玉的女子仿佛只是一具精雕细琢的假人。
“娆光,他叫你,放下。”她不提,定是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死再问?只是,无剑临死让我带给她这句话,定是用心良苦,我虽不明,也希望她能从过去那些不开心的回忆中走出。
风轻轻吹,花静静落,谁的心,如那一池春水,涟漪不断。
这个夜,似乎很漫长。
找过莲舍,见过娆光,天幕仍是漆不见底的黑,心中的阴郁不禁更深,走到房前时我突然停下脚步,指尖飞镖暗自旋转,杀气,己现。
前方,黑影如魅,一双犀亮如霜的眸子正盯着我,冷厉,阴森。
“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来找我了!”话音刚落,手中飞镖嗖如流星,扑天盖地的朝她袭去。暗夜中,亮起点点璀璨,转瞬即逝。
从未有过的恨,像火山般,爆发了。
“自不量力。”黑衣一甩,上刻急如闪电般飞镖,下刻如柳茹,软软飘落。
“不尽力又怎知我打不过你?!”一掌击断廊旁玉柱迅速拿至手中,单足踮地飞冲上前朝她头部劈去,“嘭”的巨响,她将断截的玉柱生生击碎,细如灰沫,一时间,漆黑的长廊似下起苍茫大雪,而我和她在中缠斗,招招致命,涌出的气流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屋檐处更是吱呀声响,漏下木屑,摇摇欲坠。
“送命而己。”手欲掐上她脖间被却她反扭住,冷得只见飞雪的眸中闪过强烈恨意,身一空,人被她甩到廊外岩石上,头部刚好击中,“啪”的鲜血如洪涌出,黑影一闪,她随后飘至我面前停手,似是没料到我会那么快反击,当我五指强势插入她小腿部时,她整个身体不可抑制的僵紧,漆黑的眸中飞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我趁此朝她腹部重重出拳,用了身体所有的力气,那声压抑在心底的悲戚痛苦此刻吼出。
“为什么杀他!!!”
泪水,夺眼而出。
随后,颈脖一凉,她死命勒住将我整个人朝岩上撞击,脑部猛烈震荡,那种痛如人拿着鞭子狠狠抽在上,皮开肉绽,血沿着脑袋汹涌流出,湿了脸,合着泪。
“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我一声一声用力嘶吼着,声线沙哑,紧握的掌心己被扣出血,僵握着,松不开。泪水冲洗着眼眶,却冲不走我对他的愧欠,怀念,罪过。
每个因我而死的人,都值得我付出生命,哪怕全部的全部。
“明知打不过还要反抗,蠢得可笑。”轻蔑的笑至头顶响起,脚在我脸上用力踩压,手扣住我双手至背后猛拉向上,扭曲的姿势令我疼得连声音也喊不出。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也不可能杀了你……”被踩压的脸导致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血漫入眼中,像针一样扎在上面,疼的不敢睁开:“我之所以反抗,是想把欠无剑的痛还给他。”
只有这样,我才能死而无憾。
那踩在我脸上的脚猛然用力,脸骨发出“咔咔”声响,几乎都错了位,我痛得抽气却咬唇不发出半丝声音,手指僵硬伸直,像冻死的人那般。
“再重一点,或是拿刀将我身上的肉片片割下,再把骨头敲碎,这样,黄泉路我也能走的自在,因为……因为……我不欠任何人的……”说完不羁狂笑,我仰望苍天,泪如雨下。
“……”似是被我挑衅,她拉起我背后衣衫便伸手开始扇我耳光,声声彻亮,她扇的越大声我便笑得越癫狂,那笑声,含着太多别人无法懂的苦涩,难过。
“打狗也要看主人。”冷漠如霜的声音在旁响起,所有风声,树声,叶落声,静止了。
一时,死寂。
那拎着我的手紧了下,坚难歪过头冲莲舍望去,可是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只能傻傻的冲他笑:“像我这种不听话的臭狗,让人杀了罢……”沾在眼角的血因角度渐渐滴落干净,他那妖精般细长眸浮现眼前,幽幽的,像漆黑的玉珠般深邃,却又暗藏火光,像是随时都会喷涌出,将你灼伤。
“你只是本座身边的一只狗,就算死,也是本座亲手。”阴寒得像十二月的冷风般的笑,红袖一甩,快速的裹住了我的身,黑衣女子眸闪精光,伸掌便朝连舍袭去,巨大的气流震得两旁房屋摇晃。
“她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你最好别再碰,本座会拿莲祭九宵来回谢。”莲舍纹丝不动,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黑发吹起千丝万缕,幽幽魅魅,遮住妖媚面容,暴露在外的水润红唇勾着一抹令人嗜血的笑,鲜血漫出,美的诡异。
“莲祭九宵……”黑衣女子默然轻念,似是思索,手仍将我拎着不放,夜每深一分,寒意更重一分,四肢百骸都像爬满蚂蚁般,细细的咬,重重的啃,痛得每个筋脉都在拉扯,呼吸由轻变得粗重,莲舍虽未出招却也放了狠话,以为她会马上就逃,谁知反应竟是如此冷静,看来,她的功力比我想像还要高深莫测。
“如果我拿不到我想要的,她也别想活!”将我往莲舍身上一扔,她飞跃离开。
“汪汪……”望着眸子即将爆发出火一般怒意,我讨好的叫出声。莲舍眯眼,勾起的细长眼角格外柔媚,声冷如冰:“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你自己说我是你手下的一只狗。”我笑得比太阳还灿烂,但痛苦的神色却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他眼前。
“我没说过。”他蹙眉,抱着我快速朝拾碧阁飞去。
“你说过,你刚说……”
“没说过。”
“你……”
“在说就割了你的舌头!”
“……”
望着那张冷的没有多余表情的艳丽脸庞,第一次觉得,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
如果事情可以倒退我宁愿不被他抱入房中。
先是将我放平在床就撕了我的衣衫,我尖叫抗议,他干脆拿撕掉的衣衫塞住我的唇,气得我眼珠差点瞪出来,眼看着他又是端水,又是为我擦洗伤口,又是为我上药,忙了半宿,眉心弥满细汗,一向冷漠无绪的细长凤目难得会在我因伤口疼痛而波动几分,手中动作亦停下,紧盯着我,额间的汗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愣得我也傻望着他。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直到天亮烛熄时分,我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是怕我疼。
扭头不敢去看那炙热的眸,我点头,良久,那双冰凉的手指才在我身上四处擦药,动作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再怎么疼,我也都紧咬住口中布条不啃声了,望着那显露疲色的妖精脸庞,心情骤渐复杂。
莲舍,你让我如何处理和你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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