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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恋恋两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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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靠在门边,哭得厉害。

  叶正华搂住她,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另外找房子住吧。”

  “不。”小晴摇着头,搂着叶正华抽泣:“我们把晓京姐的房间锁起来吧。我们还是住在这里,对面是 安哥的房子,他一定还会回来。我们还是住在这儿吧。还可以帮他打扫和看家。”

  叶正华点着头:“这样最好。我搬过来和你住。再叫兄弟们住安哥的房子。也有人气,热闹一些。”

  路子良和路子善都知道路安辞职肚子离开的消息。

  路子良忧心忡忡望着兄弟。这个闹着要做弟弟的哥哥,关键的时候,是他的主心骨。

  路子善品着上好的普洱,眯起眼睛望一望窗外,忽然嘿嘿地笑:“放心。让他去吧。还有好戏在后头。 ”







  八十、阎王的工作

  阿京站在一间会客室中,黑白无常像木桩一样站在她两侧。

  巨大的红木桌后面坐着一个个子极高的人。  称他为“人”有些怪异。那张脸又宽又长,眉毛长得似乎要 竖起来。无论如何让人看不习惯。似乎总有哪里不大对头。

  这个人翻起一双又细又长的眼瞄了一眼阿京。然后皱眉。“判官,不要让我发现你又喝酒误事!若今天又 错锁了魂来,你就代她回去好了!”

  “不会不会。”一个穿着米色西装的矮个老头连忙从旁边的桌上站起来答腔。个子矮却要穿西装,看得阿 京都觉得别扭。分明就像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

  “还说不会。”高个子变了脸,眉毛高高昂起,啪地一声扔下个什么本本来,丢在判官老儿面前。老头儿 弯了弯腰去捡,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就变了脸,本来黄黄的一张老脸变成青绿色:“哎呀,这。。。。。 这。。。。。。这纯属意外!”

  阿京看到黑白无常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神色清清楚楚写在眼睛里。

  判官老儿拿出手里一支碧绿的笔来,往阿京一指,呀了一声。阿京看到,笔端在她对面形成一片光影,光 影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满面皱纹,面目竟和她依稀有些相似。

  “哼!”桌后的高个子愤愤哼了一声。

  判官在那儿点头哈腰老脸笑得阿京都动了恻隐之心:“阎王息怒,小老儿下回再不敢。下回再不敢。”

  阎王!阿京的心颤颤地抖起来。

  “你究竟要多少个下回?”

  阎王的一张臭脸拉得快比得上马脸。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兀自在一边赔笑的判官,转了脸来对了阿京,刚 要说话,却有个穿得如酒吧吧仔的小厮没规没距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冲着阎王苦脸:“爷,娘娘正在发脾气 呢,说是大王出去找女鬼的事情若不给个交代,今儿个是没得完了!”

  “你先出去!”阎王凶他一句,喝退了,以转向阿京,笑眯眯地:“你也见了,是判官喝酒醉了,错点了 生死簿。你阳寿未尽,却被错拉了来,你也莫要惊惶气恼,我许你在这地府里做个官儿,日后得了道行,也 升了做个神仙,抵了这件事,如何?”

  阿京目瞪口呆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乱糟糟的地方竟是到了地府中了。面前这破老头儿,竟拿了 什么簿乱画一通。这样说来,她竟是冤死了!

  她盛大的婚礼,她心爱的安子,她美好的生活,她甜蜜的爱情,只因了那好酒的糟老头子一朦胧,竟全成 了烟云。转眼阴阳两隔。阿京目眦欲裂,伸出一个手指来指着阎王与判官,心肺都要炸开,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们!”

  “莫惊莫惊,你若要回去,便送了你回去。你若不想回,依了阎王的,给你个轻闲的官儿来当着。”

  判官老头儿只想将功补过,和颜悦色。

  悲哀快要将阿京淹没。她如何这般不幸运,生得不如意,死竟也是错死了!“送我回去,送我回去。”阿 京哭都哭不出来,一声一怮哭。

  “你哭什么?送你回去,要抹了你所有的记忆。回去了,以前的日子不过一片空白。同样没有意思。”阎 王在办公桌后冷冷地开口。

  “不!”阿京尖叫起来:“错不在我,你最好快快送我回去,我要我所有的回忆与往事,一件一桩都不能 少。你要敢抹去一点,管你是地府还是天庭,我一定让你们片刻不得安生,你倒试试看,你倒试试看!”阿 京歇斯底里的叫起来:“你敢抹了我的往事,我一定掀了你的阎王殿!毁了你的地王府!”这样说着,心头 又想起路安,气苦不得,竟连死都死错了,她与路安那段缘,如何要受这样大的折磨?心中凄苦,不由声音 放低了,只喃喃地念:“安子,安子!”一时间只觉刻骨铭心地痛。

  “莫叫莫叫了!”判官老儿在一边抖起来,又冲着阎王作躬打辑:“爷爷,你饶了我这一回,若不是陪了 你去找那女鬼查大贪官的案子,我何消代你挡了那么多酒?若不是代你挡酒,又怎么会醉得划错了生死簿? 你再惹恼她不得了。一股怒气若是冲上了九霄,上头查起这事儿来,小老儿我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说着,那个吧仔打扮的小厮跌跌撞撞冲了进来,额上起了碗大一个包,又红又亮,满脸的惊慌:“爷, 娘娘发飙了!你若再不去看看,今儿可真会要上房揭瓦去了!”

  阎王站在红木的大桌后,瞅一瞅小厮,又瞧一瞧神魂飘移的阿京。她那一股子思念之情,如潮水一般在周 身涌现,饶是他隔了一张宽大的桌子,竟也抵挡不住。

  “女人,如何都这样麻烦!”阎王闷闷喝了一声,一边绕了桌子下来,一边指指阿京:“念你一片痴情, 如了你的愿,”有朝向判官老头儿:“送了她回去吧。”

  说着便要匆匆去看他的娘娘,阿京看他要走,尖声叫起来:“我的回忆呢?我的回忆你们一丁一点儿都还 给我!”

  阎王却不理他,心中记挂着吃醋发飙的娘娘,旋风一般跟着小厮走了。

  “都还你都还你。没人要你风风月月的玩意儿。”判官老头在一边用手中那杆变得青碧透亮的笔点了点阿 京。

  阿京回头没好气瞪他一眼。冤有头债有主,这回揪牢了这老头,不还她一个公道,决不罢休。

  老头儿微闭了眼,将笔划了一划,脸色就变了。阿京不知道他玩的什么道道,但看他脸色变了,一颗心竟 感觉到什么,扑通扑通跳得凶了。

  老头儿再睁了眼,满脸都是无奈讨好的样子:“我说与你,你莫气。地府一个时辰乃是人间一天,如今, 已是七天了,你那人间的皮囊,已经化骨成灰。。。。。。”

  阿京如何不明白,气得立刻哭起来:“我不管,你们划错了,原原本本送了我回去。我还要去见安子,我 还要和他成婚。我还要给他生个孩子,我们约好了五十岁一起去爬山!你送我回去!”

  老头儿抓头:“你莫要激动,虽然那副皮囊不在了,我重新给你安排。一定让你如意。你莫哭了,可好? ”

  “你要怎么安排?”阿京抽泣。栽在这样糊涂的老头手里,也不知人世间有多少人是这样冤枉送了性命?

  “你放心回去,我自有安排,我将你那往生帐打了包还你,除了阎王殿这一段儿,其它保管一样儿不少。 你还鲜活乱跳地回去找你的帅小哥儿,可好?”判官连哄带骗。

  阿京只有点头的份。落到这一步,怨天怨地不是办法。快快回到安子身边,那才是当务之急。只是,她却 没想着判官那一番自有安排,原是让她生生绕了一个大圈儿才走回去。

  得了阿京的妥协,判官招了手,唤了黑白无常到身边来,如此这般交待一番。两人大眼瞪小眼,极不情愿 地带了阿京,重新往回走。

  阿京出了那间极宽敞的办公室,转眼已是在云雾中穿行。心里不胜唏嘘:什么世道,阎罗殿还不是乱糟糟 一片,似乎后院也极不安宁,原来彪悍如阎王,也要哄着屋里人,不敢有半丝儿懈怠。。。。。。只是容不得她胡 思乱想,突然间被人在后面一推,便晕晕乎乎直往下坠,失去了知觉。。。。。。





  八十一、琴音

  悠悠然睁开眼睛,茫然四顾,雪白的墙,柔软的床。身边有细细的啜泣声。女孩儿转了转头,立刻有慈眉 善目的中年妇人从床边站起来,眼里还含着泪,无限惊喜:“琴音,你醒了?孩子,可怜的孩子!你吓死妈 妈了!”

  另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凑过来,伸了手在她额头上探一探,满脸都是慈祥的笑:“好了,琴音,你终于平安 无事了。”说着眼眶却红起来。

  “琴音,你们?”女孩儿慢慢坐起来,恍恍惚惚盯着面前有些疲惫却满脸欢喜的两老。脑子里一片空白。

  “琴音,是妈妈和爸爸啊。你认不出来吗?”中年妇人的眼又红了,眼见着眼泪转了要掉下来。

  “妈妈?爸爸?”琴音坐起来。甩一甩头。是妈妈爸爸?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有印象?她是谁 ?连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了?

  “琴音,别着急,”男人在床边坐下,温暖的大手扶着她坐好,垫了一个枕头在身后:“你被救起的时候 ,因为脑内肿瘤压迫血管,已经昏迷了很久。医生说休克时间太长,有可能破坏到颅内神经,会造成失忆。 你别着急,以后都会慢慢想起来的。”

  “琴音,你让妈妈操了二十多年的心,”妇人在床边又哭起来:“这一回算是到鬼门关转了一遭又回来了 。那个万恶的肿瘤,终于割掉了,以后,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健康地生活了!”

  “东麦啊,别哭了。琴音醒了,是欢喜的事情。我们的女儿,以后都会活蹦乱跳,好好的。”男人提醒她 ,又递了一碗稀粥给她。

  琴音妈妈止了哭,路出无限欢欣地笑,将稀粥一口一口喂给琴音:“孩子,你好好休养,现在,再也不用 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能做了!”

  琴音半坐在,娇俏的小脸上一片茫然。机械地张了张嘴吃着甜粥。

  她叫琴音。生病了,又好了。爸爸妈妈都很开心。

  “表姨,姐姐醒了吗?”一个穿着粉红裙子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飞奔进来,见到坐在床上的琴音,啊了一 声,只跑过来,拉了她的手,高兴得不行:“姐姐,你醒了?你把珊珊吓坏了!”

  琴音微笑起来,看着面前脸红扑扑,眼睛忽闪忽闪,如花儿一般的女孩儿。
  
 “你是珊珊?”她看着女孩儿。
  
  珊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望了一眼旁边的表姨和姨父。
  
  “琴音,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琴音妈妈又要哭出来。

  “不记得就不记得,我们以后有健康自由的好日子。”琴音爸爸拍着妈妈,又拍拍珊珊:“珊珊,有空多 陪陪姐姐吧。我们过两天把她转院去美国好好休养。 这把身体,可得好好调养一下呢。”

  “对啊,姐姐,你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珊珊笑起来,指一指琴音露在外面的胳膊。琴音低下头来看了 一看,又白又细,明显地缺乏锻炼,还没有珊珊的粗。

  她笑起来,于茫然中惊讶,自己以前,是怎样羸弱的一个身体?

  琴音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头上虽然仍顶着开颅手术后的绷带,却已经可以缓缓下床来走动。珊珊每天 都来。琴音与她细密的交谈,渐渐对从前的自己有了一个微微地轮廓:她姓钟,出生在一个钟姓的大家庭。 父母很早就移居美国。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五岁的时候,她脑中就长了一个脑瘤,因为太靠近脑部大 血管,无法进行手术。只能任其生长,如果不压迫到脑神经及血管,倒也不用太担心。因为这个脑瘤,她不 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也不能有激烈的情绪,于是,父母把她送回国内的外婆身边,陪外婆一起在 这个小城中安静的生活了十多年。

  外婆两年前去世。琴音却不愿意到美国的父母身边,依然一个人静静地住在奶奶的老房子里。她习惯了清 净。而且,因为脑内肿瘤体积的增大,哪怕一点小小的剧烈运动或者情绪激动,也可能引起血管扩张,互相 挤压而致命。动不得也治不得,琴音就这样顶着一颗随时能致命的炸弹安静地生活。

  发现她晕倒是三个月前,钟点工作午饭来的时候,在后院的花架下发现她倒在地上。

  送进医院后,经过检查,在讨论研究后,得到琴音父母的同意,医生决定冒一次险,死马当活马医,施行 开颅手术,将肿瘤摘除。当时的境况,不摘是个死字,摘了,可能就死在手术台上,也可能就好起来。虽然 几率极小,但相对两个死,生的机会总是值得一争。

  手术后的琴音昏迷了两个多月。一切生命体征平稳。从她睁开眼睛那一刻起,也就宣告了手术成功,她有 了一次新生。

  曾经安静的生活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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