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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游凤戏龙女状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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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上不去。”她低低眼,轻声道。

    话音才落,突然人被往上一顶,她赶紧扶稳了,低眼一看,他居然用双掌托着她的双脚,把她举了起来。

    渔嫣赶紧往上面爬,四肢并用,裙角还拖在密道出口处,一道身影利落地落到了她的前面。

    她跪趴在草地上,仰头看御璃骁,他站在她面前,拿着帕子轻轻擦手,并不看她。

    其实吧,他两根手指就能把她的喉骨给捏碎了,就像猫儿戏弄小老鼠一样。

    渔嫣眼角抽抽,迅速站了起来,拍打掉裙上的草屑花粉,大步往前走。御璃骁弯腰摘了几片草叶,在手里折腾了会儿,递到了渔嫣的面前,渔嫣定晴一瞧,他居然编了只蚂蚱

    “你会这个?”渔嫣意外极了,捧着翠绿的蚂蚱转头看他。

    他不出声,又弯腰折了一片草叶,用帕子擦去了灰尘晚露,轻轻一折,放到唇中吹响。

    像虫鸣,像蛙叫,他吹了各式的声音出来,慢吞吞地往前走。

    渔嫣小心地捧着那只蚂蚱,小心地打量他。

    御璃骁他到底有多少她还没看到过的一面?御璃骁,他也在晨瑶她们面前吹响草叶吗?她被自己这渐生小嫉妒折磨得有些难受,原地停下来,席地一坐,仰头看着月光出神。

    御璃骁折返回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了拉她的头发,沉声问:“你发什么脾气?”

    “没有。”渔嫣转开了脸,挪了挪身子,不让自己额上的胎记对着他。

    渔嫣很少会在意她的胎记,今日不知为何总不想让他看到,或者是念恩白天说这胎记颜色更深了的缘故吧,她暗自想,会不会更丑了?

    他的手又伸过来,拉她披在身后的头发,轻轻一扯,拽得她头皮微疼,赶紧伸出双手护着头发,扭头瞪他,恼火地问:

    “王爷怎么能扯人头发?”

    “我想扯哪里就扯哪里,别说头发,我想扯耳朵就扯耳朵,我想扯你嘴巴就扯嘴巴,想扯你舌头就扯你舌头,我是王,你是妃,你只能乖乖让我扯。”

    他慢吞吞地,又双瞳灼亮,让渔嫣又气又恼又羞又急,可怎么也打不开他的手,反让头发一圈一圈地全缠他手指上去,而她的身子一直在往后倒,直到倒进了他的怀里。

    “现在想扯这里。”他另一只手摸过来,在她的脸上慢慢地打转,看她的脸越涨越红,突然就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说:“小表妹长得真好,就像芍药花团,又软又柔又滑又美味可口。”

    渔嫣口干舌燥,脑中嗡嗡乱炸——这全是夜色志里的话——渔嫣觉得,她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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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92】繁华落尽,与君行() 
御璃骁扳过渔嫣的小脸,久久凝望着她,过了好一阵子,才沉声道:“哪天缝了你这张嘴,就算少了些乐趣也无妨。”

    渔嫣明媚的眼波婉约一转,轻声说:“王爷见谅,不过开个玩笑,王爷是有气度的人。况且,我觉得那遗诏和密信有点问题,若我爹看过先皇那封密信,我一定知道。”

    “嗯?”御璃骁长眉轻拧,微露疑惑。

    “我爹有个习惯,看信的时候,喜欢拿着笔,看完之后会在右角上落点墨迹,若心情好,那墨迹便是轻轻一点墨珠。若心情不好,那墨迹便是随手一划。”

    渔嫣坐起来,抱紧双臂,秀眉微拧着,盯着不远处的河水,柔声慢语,见他不言不语,扭头看他一言,继续说道:

    “王爷若不信,可再去我家找找,说不定还有没收走的旧书信。不然去衙门里找他的公文批文,他那习惯有好些年了,轻易改不掉的。那晚看你怀里的密信,并没有读过之后的墨点痕迹,我爹说不定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御璃骁拿起木枝,拔动了一下篝火,火苗儿噼啪地响,一群萤火虫从草丛里飞起来,绕着元宝飞舞。

    元宝看了二人一眼,趴下去,轻轻合上了眼睛。它耗尽了力气,现在甚至没有力气去吃一把鲜草。

    渔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还有遗诏,先帝后来只顾成仙之事,并不太理政务,我爹和我说过,担心后青国落进太后手中,成了太后的玩|物,让百姓受苦。”

    “先帝驾崩前两年,太后总去找来这样那样的术士给先帝,可那些所谓仙丹都是有毒的东西,先帝却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大肆找来无数童男童女助其炼丹,大小国事都由太后和赵太宰去把持,后来几乎各个州府都有太后的心腹操控把持,御天祁用了三年多的时间,也未能把朝政大权完全夺回去,其实也过得艰难”

    渔嫣之前的话,御璃骁都只安静地听,直到说到御天祁了,才浓眉一锁,不悦地问:

    “怎么,你还心疼他、关心他了?”

    “说正事,怎么又说他去了?你还是男人呢,脑子里就装着这些。”渔嫣媚眼一扫,反驳几句。

    御璃骁被她噎住了,居然没能说出话来。

    渔嫣又瞟他一眼,小声说:“如今想想,当初我爹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想阻止他们,把事实诏告天下,所以才被他们设计陷害,活活打死。如今深想,我爹就是为你而死的,你就得替我讨回公道。”

    绕了半天,渔嫣居然成了御璃骁的债主,还是人命之债,世间最难偿还之债。

    御璃骁的嘴角抽抽,别开了脸。

    渔嫣事事争锋,在他面前温柔没有露过几分,锋利却时时吐露出来。如此女子,实在难驯。要她的身子容易,要她的心却难似悬崖重生。

    她那些娇羞和关切,御璃骁只见过她在云秦面前展露过,那个竹马青梅的男人在她心里镌刻太深,一时半会儿根本抹不去,这不免让御璃骁心中隐隐滋生出几许不悦,他毕竟是男人,希望女子能在他面前小鸟依人,温柔解语。

    可渔嫣又太特别了,眸子里带着柔,唇角染着媚,明明看上去一身淡然风骨,血管里却是野|性蓬|勃,偏又极合御璃骁的胃口。

    “怎么还没干呀?”

    渔嫣跪坐起来,用树枝把自己的罗裙勾下来,半干半湿地就穿在了身上。这样在他面前衣不蔽|体,实在不习惯,穿着烤得了。

    她背对着他站着,裙角悉悉索索地拂动着草叶,又惊动了一篷萤火虫。

    纤美的背微微弯着,被他扯开的肚兜细绳在脖子后面轻晃,绕得他的视线挪不开。他一伸手,用力一拽,才穿上的罗裙又被他给扯了下来,一角跌进火里,一阵青烟冒过,滋滋地烧了起来。

    渔嫣傻眼了,赶紧从燃成火团的锦裙里跳出来,心痛地看着这缀满珍珠的裙子。

    御璃骁真是败家子,上回毁她的丝罗衣,今日就烧她的珍珠裙!和他在一起,她还能穿上漂亮的新衣裳吗?

    “王爷你知道我只有几件新衣裳吗,你这样烧了我的衣裳,难道让我这样走回去?”她扭过头,气哼哼地嚷。

    “脾气真大。”他低声笑了笑,拿起放在一边的腰带,往她的臀上轻轻一甩,腰带头上的玉石打在她的臀上,微微地痛。她赶紧躲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过来。”他也不站起来,就盘腿坐着,手指向她轻轻地一勾。

    “宁死不去。”渔嫣没好气地回了句,慢步往河边走。

    蠢货,居然听他的骗,出来放风筝,风筝在哪里呢?

    御璃骁看了她一小会儿,往后一仰,躺在了草地上,看着星月出神。渔嫣说的那些,他何尝没有想过,可他更相信一件事,越位高权重,越害怕失去权力,父皇面子上封他为骁王战神,可骨子里还是惧他,怕他的,太后再挑唆几句,难免不会真的对他下诛杀令。

    很残忍,可他见惯了残忍,此时倒不觉为奇,最痛苦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事能折磨到他呢?

    “渔嫣。”他翻了个身,叫了一声。

    渔嫣扭头看他,眼睛眨了眨,没出声。

    “渔嫣。”他又叫了一声。

    渔嫣拧拧眉,小声说:“何事?”

    “渔嫣”他笑着,又叫了一声。

    渔嫣愕然看着他,这是怎么了?是以为她聋了,还是他聋了,没听到她应声?

    二人正对望时,草丛里悉悉索索传来声响。

    渔嫣扭头看时,御璃骁已经一跃而起,手中软剑弹开,飞弹而出。

    两道颀长身形从及膝的灌木丛中飞弹而起,双双翻滚,躲开了他的锐利软剑。

    “大哥。”

    二人落在地上,一人笑眯眯的,一人清冷冷的,同时抱拳向他行礼。

    “偷看多久了?”御璃骁满脸铁青,冷冷低斥。

    “咳风儿好大,水声也急”

    锦程轻咳,左顾右盼,佯装耳聋,然后捧着御璃骁的软剑递回给他。

    安鸿却一本正经抱拳说道:“大哥吃醋的时候。”

    御璃骁刚接到手里的剑又挥向了安鸿和锦程。

    这二人的身形步伐动作一左一右,却又完全一致,就像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镜子,几个翻腾之后,二人手中各多了一把短刀,却是一左一右弯着的造型,一人刀锋为蓝色,冶艳透骨,让人心生胆怯;一人刀锋为红色,如染血之魔,让人恐惧。

    渔嫣看着三个人缠斗,尤其是那二人一模一样的脸,都忘了自己正衣衫不整!

    “混帐。”

    突然她眼前一黑,他的衣裳酽酽地盖下来,从头盖到脚,他就是这样高大,能完全把她遮蔽在他的身影之中。

    待把脑袋从领口钻出来时,只见那双孪生子已经被击落了弯刀,抱拳站在他的面前,恭敬温和。

    “功夫不见长进,嘴却学油了,自己掌嘴。”御璃骁虽未着外袍,赤|露|胸膛,却威严自露,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孪生子听着教训,面露惭色,不再油嘴滑舌,可也没打自己的脸,只互看了一眼,各自拿出一件东西交给御璃骁。

    “大哥让查的事,已有消息。”

    锦程的手中是一条麻布帕子,御璃骁接过去看,只见帕子泛着旧颜色,上面绣着一朵血鹂花。

    “这是温斯族人的标志,温斯人最喜养这些虫子,听他们驭使,不过他们一向深入简出,尤其是近二十年来,几乎没有走出过温斯族人生活的大山。这种蜜蜂极嗜芍药花粉花蜜,别的花一概不食。这种蜘蛛出了温斯大山很难养活,能在后青国发现,实属罕见。”

    温斯族?

    渔嫣自认饱读诗书,又看过不少天下奇文杂书,却是第一次听到温斯族,尤其是血鹂花,六瓣重瓣,娇艳赛血,帕子旧了,这花的颜色却如同新染,不知是何染料,如此出尘!

    “哦,还有这个。”

    安鸿剥开了层层的油布纸,拿出的,却是一只大风筝!一只青鱼风筝!

    渔嫣愕然,不想他真的是带她放风筝的,根本没有骗她!还让她见了这对孪生子!他真的不想在她面前隐瞒任何事了吗?

    御璃骁把风筝递给渔嫣,黑亮的双瞳紧盯着她的脸。

    他的心很坚定,若渔嫣顺他,他会宠她,若渔嫣真的无心于他,且会出卖他,他也不想留情、留她的命。

    渔嫣接过风筝,托在手心看。

    娇小的身子淹在一袭半湿半干的长袍里,平常那锋利的感觉消退了大半,就像一个青涩娇嫩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情郎送的风筝。

    “大哥,我们先走?”

    锦程唇角勾着笑,小声问他。

    “不走,还等着我请你们吃饭?”

    御璃骁淡淡地反问。

    “也可。”

    安鸿还是一本正经。

    御璃骁又是一记杀人的眼神刺过去。

    锦程便一低头,藏着笑意,一拍安鸿的肩,二人转身匆匆往河中奔去。

    泅水而来,而不被御璃骁发现,一是因为御璃骁的心思被渔嫣引去了,二是因为这二人实在潜藏的功夫了得!

    看着那二人像鱼一般潜进湍急的河水里,根本不见冒头,再过了会儿,直接从对岸出现,再揉眼睛看,二人已经策马远去了。

    “好厉害。”

    渔嫣忍不住赞叹。

    “怎么,觉得喜欢?”

    御璃骁走过来,捡起细心的安鸿带来的一身干净衣裳披好,扭头看向渔嫣。

    “王爷有威风,才会引得如此人才跟随。”

    渔嫣这赞美真是由衷的,只不过眼睛还盯着对岸,让御璃骁听着有些刺耳,觉得实在是她在讽刺他。

    “这里,真的不会有刺客吗?”

    渔嫣不管他的脸色,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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