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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武侠世界里的行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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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史登达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等声望?

    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

    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刘正风点头道:“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

    便在此时,一群人从后堂而出,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显然是被挟持了。

    王璟暗道:“不是叫曲洋前来通知了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刘正风没有听进劝告?”

    只听后堂为首那人傲然道:“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史登达道:“万师弟,出来罢,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说着从后堂转了来,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刘正风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武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王璟一见此情形,心道:“要糟糕!”

    果然,史登达上前阻止,却被刘正风三两下放倒,刘正风欲再次过去洗手,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部泼在地下。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却是嵩山的大嵩阳手费彬。

    此时金盆既已被他踹烂,金盆洗手之举已不可行,王璟见此情形,出来朗声道:“嵩山各位师叔师伯,不如大家先坐下来,有事情商讨便是,何必挟持刘师叔的家眷,伤了和气,于面上也不好看。”众人点头称是,纷纷劝解。

第二十章 正魔之交() 
只听费彬回道:“非是我嵩山派为难刘师兄,而是刘师兄金盆洗手,关系到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因此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

    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抬举小弟了,刘某一介庸手,底下也只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何来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之说?”

    定逸师太插口道:“是啊,我也瞧不出来刘贤弟有这么大本事。”

    费彬冷笑道:“师太你是出家人,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群雄心想:“此言也有些道理。”

    刘正风不怒反笑,说道:“费师兄,你要血口喷人,也要看说得像不像。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罢!”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

    费彬盯着刘正风,森然道:“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众人一听,大吃一惊,当此时,正魔结怨已深,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众人见此,不由得大是怀疑。

    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王璟心道:“这刘师叔也太老实了!”

    群雄听了,议论纷纷,没想到正道的刘三爷会说出这种维护魔教的话来。

    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刘正风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说话,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拚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刘正风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以音律倾盖相交,我岂能加害于他。”

    费彬道:“刘师兄,你与曲洋相交,左盟主已经查清楚了。你需脑子清醒些,这是魔教的诡计,想要暗中挑拨离间,端的是叫人防不胜防。”

    定逸师太和天门道人也帮腔道:“是啊,刘贤弟,你上了魔教的当,一剑杀了曲洋,正好表明心迹。”

    刘正风并不置答,目光射到岳不群脸上,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许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卖朋友,你却怎么说?”

    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魔教中那姓曲的,显然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阴毒的敌人。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可言喻。这种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古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种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

    群雄见他大义凛然,暗自佩服不已。

    刘正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与曲大哥真心相交,他已经答应我不会滥害我正派人士。要我杀他,我办不到。”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第一条路是不肯走的了,决计不愿诛妖灭邪,杀那大魔头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站起身来,走到了左边。门下弟子也跟了过去。

    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若是为难,我可以替你了结了曲洋,也顾全了你的朋友之义。你何必坚持维护与他呢,我们这么多人,难道比不过一个曲洋?”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群雄心道,正是此理。

    岳不群无奈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王璟、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随着过去。

    费彬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中寂静片刻,一名年轻汉子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没到来。

    费彬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刘正风热泪盈眶,道:“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很对得起师父了。你们都过去罢。师父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可没干系。”

    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说道:“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挡住了他。

    眼看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行动如风,顺手撒起一把飞针,向嵩山众人射去。

第二十一章 曲谱() 
“不好,是黑血神针,快避!”丁勉叫道。

    却是王璟见情景不对,再不动手估计刘正风的家眷要被杀尽,于是在后边偷偷的打了个手势,躲在屋檐的曲洋是何等经验丰富之人,立马就是一大把黑血神针飞去。

    嵩山众人除了费彬、丁勉、陆柏等急忙躲开了,其余一众弟子倒了大霉,不少人中了毒针,倒在地上惨叫。

    曲洋跳下来,拉起刘正风就想走,刘正风楞了一下,喊道:“曲大哥,你、、、”

    就在这时,陆柏、丁勉立马反应过来,见众弟子惨叫,大怒。各自拍出两掌,攻向曲洋和刘正风。刘正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曲洋运劲与陆柏、丁勉对了四掌,曲洋本不擅长掌法,一时气血翻腾,吐出大半口血来,显然是受了内伤。

    “贤弟快走,再不走我就丧命于此了。”曲洋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要是敢伤害你的家眷,我拼着违背誓言也要报复嵩山派。”曲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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