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黎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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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荒野上的捕食者已经维持了很久的平缓扩散，靠近小型基地的区域，捕食者数量会逐渐减少，而后又会从更深处的荒野里蔓延出来。进化者实力强些，基地的阵线就能向前推进，捕食者更凶悍时，基地就会被迫收缩。
但这总是一个相对平缓的过程。像几天以前，突然有更多的捕食者出现在基地附近，只可能是在荒野深处，有什么东西占据了原本属于捕食者的生存空间。
孙旭可不会弱智地认为，捕食者会像他在文里那种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丧尸潮。如果几百万的丧尸聚在一起都不会因为饥饿而死，那它们干嘛还要锲而不舍地四处游荡，搜寻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的活人，直到被人类杀掉本来已经不老不死的自己？那简直是荒谬到不可理喻的事。
直觉地感到这件事与他在荒野里见到的巨大外星怪物有关，只有它们才有这个能力，嗯，还有动机。
孙旭一个人从利辛总部之外离开，先是向东，那是江南城的方向，然后折向北方，最后突然转向正西，身影在灌木从中忽隐忽现，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变成天边的一个小黑点。
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几个身着迷彩军服的身影从树林里出现，每个人都面色潮红，大汗淋漓，看着远去的孙旭大口喘气。
“头儿，你说他是不是在玩我们？”
“他出了门往东走的时候你就该看出来了。可公司的命令就是跟踪他，就算明知道是带着我们绕圈子，那也不能不追啊。”小队长无奈地说。
“咱们也是肉体强化，而且是轻装上阵。这家伙还背着那么重把剑，愣是把咱们累的像狗一样，他还能越跑越快，没天理啊！”
“就是。头儿，你说这家伙还是人吗？”
“嗯……没准儿，这家伙进化之前就是练长跑的。”小队长用拇指蹭着下巴上的胡碴，非常有智慧地说道。
“噢！难怪！头儿不愧是头儿，说的有道理啊！”
“有道理个屁！”小队长一脚把拍马屁的家伙踹翻在地。“老子在讲冷笑话都听不出来吗？你们这群废物，还想不想在公司混下去了？”
“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这次扩编招进来的那些进化者给比下去了。”小队长郑重地警告着队员。
看到队员们有些不忿的表情，小队长怒道：“你们觉得自己好歹也是青铜一阶，这次招进来的都是些黑铁一阶，差了一个大级别是不是？也不动脑子想想，你们的级别是怎么升的？随随便便一个探索任务的报酬就能顶多少颗脑晶？
“那些人摸得着探索任务做吗？就算偶尔有发下去的探索任务，公司还不是从中赚一大半？那些人的级别，都是一枚一枚脑晶硬攒起来的。黑铁一阶代表了多少枚脑晶的任务量，他们就杀了比那个数目还要多上几倍的捕食者。别忘了，那些人收获的脑晶，其中大多数都直接给公司低价用玉兰币收购了，没有用来提升执照的级别！”
“你们可别忘了，公司最开始建立基地的时候，平民进化者的数量是现在的六七倍！十个进化者也就只有一两个能活到现在，这种人有哪一个是可以随便被小瞧的？你们以后可能都会分配下去担任这些人的小队长，要是再不抓点紧，赶在他们之前进化到三阶，小心到时候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
江南城势力的外围公司，纷纷掀起扩编武力的行动，将经受住了血火考验的优秀平民进化者吸纳进自己的阵营，而江南城总部，却只接受极少数最为优秀的进化者直接加入，他们扩充实力的方式主要是依靠进化者军官在外围公司里招收随从。
整个江南城势力就像一块巨大的吸水海绵，将之前被散落在外围的平民进化者，一层层地吸纳到自己体内，逐步进行着末世中的军力整编。
虽然整个势力的范围在捕食者的强大压力之下越发地收缩，但就像一只正在收紧的拳头，当新的武装体系形成，就将是这只拳头做好准备再次出击的时刻。
原来的国家版图上，只剩下了区区几块还拥有自保之力的人类领地。不管这些势力的实际领导者在末世之前是什么身份，因为什么样的动机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又在自己的势力上实行着怎样的统治，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将被后世人类所铭记，因为文明人类的火种在他们手中才得以保存。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孙旭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仍旧感慨地对着身旁的人说：“当时我也是被抛弃的那些普通百姓中的一员，彷徨过，绝望过，愤怒过。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作为一名普通人，永远不要奢望上位者的仁慈，但也不要怀疑上位者的理智。
“虽然有些决定在之前看起来非常残酷，但是如果不是这种绝大的勇气和智慧，将当时的所有力量尽可能地集中起来，在末世里建起几处最后的堡垒，人类也许在第三阶进化的那个阶段就会灭绝。
“真正有能力的zf，在末日将临之时，要做的不是徒劳地想要救助所有人，然后自我安慰着说‘我们已经尽过力了’和大家一起灭亡，而是拥有放弃一切不必要的人和事物的决心和毅力，哪怕他们自己都消失在第一次进化之时，所遗留的局面都能让作为一个种群的人类，有更大的可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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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段同样可以算是对某篇书评的侧面回应，关于书的最开始几章里zf的反应是不是太无能。）
第一百零七章 控制黑暗（）
孙旭在荒野上快速奔跑着。他早就知道身后有利辛公司派出来盯梢的家伙，便绕了一个大圈子，轻轻松松地将他们甩掉。
孙旭这次出来，猎杀捕食者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要再一次主动调动出黑暗能量，将这种能量的各种属性再次摸索一番。如果能够自主控制，这将会是他另外一张非常重要的底牌。
拥有元素属性的进化者，最为主流的仍然只是地水火风四类，但也有一少部分同时拥有双属性的进化者，在此之外，还有一些更为稀少的属性。
比如沈青，他就可以控制金属元素，但他也并不是唯一一个，沈青自己也曾说过，在江南城中就有一些同样可以操控金属的进化者，沈青虽然运气极好地拥有稀有的元素属性，但在进化上的天赋实在只算是普通，因此才一直得不到江南城的重视，直到这次扩编，才加入了利辛公司。
在平民进化者们的酒馆闲聊里，还流传着一些关于其他特异属性的传说，比如有些进化者加速植物的生长，大概可以称之为“木”属性；传说还有一些进化者，拥有的似乎是基础元素属性的变体，有着普通元素进化者所不具备的某些突出特点。
但这种进化者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都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不过孙旭从来没有听人说起，有光明和黑暗这两种属性的存在，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能在末世里生存下来的最根本的依仗。
利辛公司会派出人员对他的行动进行跟踪，应该是对他的实力产生了一些怀疑。孙旭最近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二阶肉体强化所能拥有的极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孙旭总得从荒野上回来，并且在众人面前出现。
孙旭已经在考虑着，如果他能够自主控制黑暗属性，那就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精神力属性的存在暴露出来。
拥有精神力属性的进化者虽然也不太多，但仍然算是主流进化方向的一个分支。既然有许多元素属性的进化者能够拥有双重属性，那么精神力加上肉体强化，应该也可以让人接受，毕竟这并没有打破精神力属性进化者不可能拥有元素能量的铁律。
还是在荒野之上找了一处废弃的村庄，这里离利辛公司已经有几十公里，捕食者的势力范围也还没扩张过来，孙旭就要在这里试验他的黑暗属性。
和上次的过程一样，孙旭闭上眼睛，在意念中凝视着脑海里散发着光明能量的纯白晶体，渐渐地，除了注视的那一点，其余的部分就开始变得昏暗起来，仿佛在每一丝光明之下，都还暗暗潜藏了同样的一丝阴影，此时正在显露出来。
光明逐渐黯淡，黑暗如同浓得散不开的黑雾，在晶体周围丝丝氤氲开来。不知过了多久，除了最后一点极小的光明还在努力放射着微弱的光芒，整个晶体再次被黑暗充斥。
“现在……给我……消失！”随着孙旭的意念，最后一点光明忽闪了一下，不知道是没入了黑暗晶体的深处还是彻底地熄灭，总之现在的晶体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光明的痕迹，只有最纯粹的黑暗。
黑暗的能量在体内蜿蜒流转，逐渐贯注到四肢百骸之中。孙旭的身周开始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淡淡的黑雾，再次将孙旭笼罩；密闭的室门中没有风，孙旭并不算长的黑发也开始慢慢飘动，与身周的黑雾暗暗呼应，营造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
孙旭睁开眼睛，眼白和瞳孔消失不见，眼眶里充盈着似欲流出的黑暗，而邪异的笑容，也再一次挂在了孙旭的嘴角。现在的孙旭已经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那个收割生命如闲庭信步的黑暗死神又一次出现在世间。
狭小的民居里，孙旭好像化作一团笼罩着黑雾的淡淡影子，不，不是一团，而是两团、三团。三阶的肉体带出的残象，在被黑暗控制的诡异步伐与逸散黑雾的配合下，更加诡秘并且难以分辨。
黑暗孙旭在民居里闪动着，毫无规律，似乎只是沉浸因为黑暗能量在身体中游走而带来的快感之中。蓦然，没有一丝前兆，孙旭停住了脚步，立在屋子的角落里，歪着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一道黑烟在空中飘过，如雾如电。黑烟静止时，便看见纯黑色的霜之哀伤被孙旭斜斜向上举着。孙旭身旁的墙壁无声无息之间被破开一个直径不超过三厘米的小洞，通往两堵砖墙之间的夹层。令人无法理解孙旭怎么能用剑身宽大的霜之哀伤做到这一点。
而霜之哀伤的剑尖上，挑着一只被扎破肚皮的壁虎。壁虎的尾巴就在孙旭的脚边，还在无力地来回甩动，茫然不知想要自己的主人现在的状态。而黑暗孙旭出剑的速度也可见一斑：当壁虎意识到危险时，它就被霜之哀伤从墙洞里掏了出来，断尾的指令可能是在巨剑掏出墙洞时发出，但在尾巴落下来的时候，它却早已经死去。
黑暗孙旭看着死去的壁虎邪邪笑着，壁虎的尸体慢慢从剑尖向上滑动，最终脱离剑尖悬浮在空中，然后“倏”的一声，被精神力甩在墙上变成一团肉泥。
哪怕孙旭在战斗时，会挥舞着巨剑将一只捕食者砍成七八段，那也只是战斗风格所致，不管对手是谁，孙旭都会狮子搏兔般必尽全力，但孙旭绝对没有这种虐杀尸体的习惯！
黑暗孙旭猛然闭上眼睛，全身紧绷，霜之哀伤地剑尖开始高速抖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而嘴角邪邪的微笑，此时看起来也像在不停地抽搐。孙旭站在原地不动，身体周围的黑雾却像疯了一样，飞快地扩大缩小着笼罩的范围，收拢时会紧贴着孙旭的身体薄薄一层，但在下个瞬间就可能扩散到整间屋子。
“这是……属于我的力量！”孙旭低吼。应该由他来控制力量，而不是力量来控制他的行动！
孙旭身体一颤，黑雾像退潮的海水一样，一丝一缕都收缩进身体之内，飘飞的头发也安静下来，慢慢睁开眼睛，眼瞳和眼白黑白分明，看起来一切正常。
但霜之哀伤仍然是纯黑的颜色。孙旭随意挥动长剑，几道黑暗之箭就从剑锋上激射而出，在墙壁上打出一个个深洞。黑暗之雾也慢慢浮现出来，但只占据了一条手臂的范围，并没有在全身上下肆意弥漫。
最后，孙旭从腰间的胯包里拿出一枚水蓝色的二阶脑晶，小心翼翼地向其中注入着黑暗能量，黑暗能量闯进脑晶之中，在其中好像黑云滚滚，翻卷侵蚀，原来的水系能量，飞速地被黑暗能量所吞噬。不到几秒钟，脑晶就变成了纯黑的颜色，像是一颗黑暗系的脑晶。
稍一动念，孙旭就感到一股精纯的黑暗能量从脑晶中反馈回来，比起他向其中注入的那点黑暗能量还要多了数十倍，脑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漆黑如墨变得透明起来。孙旭放开手停止了吸收，脑晶中剩余的黑暗能量就向着四周空气慢慢逸散，不一会儿，一颗纯粹透明的晶体就出现在孙旭的眼前，其中原有的水系能量，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如果林悦在这里，她一定会发觉，这样的晶体像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