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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望族闺秀-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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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的归宿,而古往今来却没有几人从愿。英雄总是死在自己为自己筑就的沙场上,否则就不会多了楚霸王般的无奈,留给后代做戏码了。

    军队起跋了,长亭弹唱起骊歌,声音哀婉直干云霄。

    大漠的风尘,我们沐浴了一年,班师之际,全军振奋。二哥却一人立在帐中发呆,时而策马出营狂奔,时而独立河畔沉思大军凯旋之日,父皇一早便率了文武百官在长亭翘首以盼。直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了旌旗招展迩来。父皇满心欢喜迎上前去,却只见为首两匹马竟不是二哥景琰,便迫不及待的要见屡立奇功的二哥,而答复竟是景琰已独自改道去了慈陵祭奠母亲。风掠起了父皇的一缕华发,显得他是那么苍凉无奈,呆立了许久才讪讪道,‘一年没见他母亲了,是该看看。’这几句话是多么艰难。庆功宴他推说鞍马劳顿不肯去,白天他喝的酩酊大醉,倒头便睡,夜间才四处走动,几个月也同父皇打不了几个照面,作的也确实过了些。”

    一片沉寂,兄弟无语。

    “十二弟,我不想失去一个兄弟,但人在宫廷,总是身不由己。父皇如是,你我亦如是。”长长的一声慨叹,景璨唯剩冷冷一笑。

第599章 尾声() 
五年后,楠溪江,小小竹筏江中漂流。竹筏上坐着一对儿小儿女,咯咯笑着在玩手中的红线翻绳。艳红的残阳铺满江水,潋滟如抖动的红绫,绚丽满眼。淡金色的日影散洒在江面上是那红绫上的点缀,伴随着欢歌笑语满江。

    天是一抹碧蓝色。

    “阿逸,阿欢,仔细水流急,莫掉去河水里喂鱼了。”撑竹篙的渔夫斗笠压得低,唱着山歌一路顺流而下。

    竹筏上立着几只白色的鸬鹚,各个仰首挺胸骄傲的仰头鸣叫,暗示主人渔舟唱晚归来。

    竹筏靠岸,小姐弟携手跳上岸,抱着篮子里的一篮子打来的白鱼,欢喜的喊着:“娘,娘,阿逸和阿欢回来了。”

    茅草屋三间,门口篱笆内盘着夕颜花开得正是灿烂。

    篱笆墙外柳树旁拴着几匹骏马。

    “爹爹,有客人吗?”阿欢一眼看到了那赤兔胭脂马,兴奋的指着叫嚷。

    柴门开启,里面踱步而出一人,身后随着面色窘然的谢流熏。

    “十二弟,别来无恙?”

    景璨一惊,一把扯去斗笠抬头望去,眼前人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对了他怡然而笑。

    “三哥”景璨脱口而出。

    “十二弟!害得哥哥好找,原来你寻了这片世外桃源!”景璞紧紧的抱住了景璨,兄弟二人紧密无间,紧得令景璨窒息。

    “长大了,也结实了许多,自你走后,哥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们。”景璞叹息道。

    景璨一笑,打量着三哥,亲近中难免还有几分芥蒂,似乎陌生了几分。

    “父皇和母妃,可还好?”景璨问。

    “母妃,如今是母后,自封后之后,她日日伺候在父皇身边。父皇,自那日中风偏瘫后,再也难以起身,话都难说出一整句,倒是人痴痴呆呆的,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景璨同三哥对视,笑了笑,看三哥如今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执掌乾坤了。

    “三哥,竹杖芒鞋,一蓑烟雨,是小弟平身所求。如今的岁月静好,不想有所改变。”景璨道,似乎猜出兄长的来意。

    景璞有些迟疑,他说:“父皇的病情不见好转,转眼已是五年。申国公的身子不如从前,谢阁老也”

    “祖父他如何了?”流熏紧张的问。

    “春日害了一场寒症,如今卧床不起。朝中诸事虽然顺利,但是老臣们主张让父皇禅位。所以,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十二弟,哥哥是请你回京的。”

    他用了一个“请”字,灼热的目光凝视景璨。景璨迟疑片刻,噗嗤一笑道:“三哥高估十二了,十二不过一个痴傻,便是如今不痴不傻,原也比不得各位皇兄和朝中的青年才俊。十二一个傻人,就求哥哥赏十二一个安逸,就此痴傻下去吧。”

    兄弟二人凝视片刻,似打哑谜。

    流熏招呼说:“赤豆汤羹好了,请三伯进来尝尝吧。”

    残阳洒在兄弟二人面颊上,仿佛宫廷厮杀后面颊上留有的一抹残血,格外刺眼。

    “咴咴”一声马嘶,众人猛然回头循声看去。

    “爹爹,爹爹,马跑了!”阿逸大叫一声。

    就见那批赤兔马如飞一般绝尘而去,踏起江水如雾,如踩云雾中。

    “爹爹,马惊了!”阿欢跑来扯住了景璨的衣襟摇摆着,“爹爹,马跑了,阿欢哪里也不去。”

    流熏无奈的抱起女儿,又责怪的看一眼顽皮的躲去树后的儿子,儿子手中握住一枝山枣刺,分明是他捅惊了马,放了那马缰。

    “跑了好,跑了好,本就不是凡间之物。”景璨感叹一声,搂住了流熏。身影在夕阳下被拖得长长的,曳了两世风烟,流淌进绵延江水中,无穷无尽。

    (全文完)

第600章 【番外】方春旎之死() 
皇上殡天那一日,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内宫妆点做冰雪琉璃的世界,似为大行皇帝披麻戴孝。

    六出冰花朵朵打在粉颊上冰凉,融入清凉的泪珠中。

    方春旎自信自己脸上的是雪,不是泪,她没有泪,自入宫之日起,何况如今?

    宫眷们人人悲戚,但人人颜色冷漠,眼神里仿佛冷若冰霜,似木讷的在唱一场大戏。

    悲嚎声像是唱曲,没有黄钟大吕的悠扬雄壮,没有破阵乐的气势磅礴,但那哭声震天动气,仿佛天都在为之颤抖,否则如何老天爷都吓得打喷嚏喷雪连连?

    她心里隐隐有丝报复的快意,这些人,昔日争风吃醋,到头来还不终究免不去一死?

    没有子嗣的嫔妃就要随了大行皇帝去殉葬,难怪她们哭得撕心裂肺。一盏银汞灌下,穿肠破肚,面目狰狞,就地打滚而亡。稍有活络的会费尽毕生的积蓄去四处打点司礼监,得来一瓶来之不易的丹鹤顶上红剧毒,服下后顷刻毙命,少去许多生之煎熬。

    她冷眼旁观这些后妃们各个痛哭流涕,失望之极,寻死觅活。

    而她,这一步棋局后更有什么隐意,她不觉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她怀里抱着六岁大小的孩子,她的璋儿,瘦瘦小小,如四岁的娃儿,他本是她的亲生,却被挂在静嫔封玉娇的名下,如今更要在先皇入殓后,被过继给赵王府为后。赵王暴毙,世子景珏一死,赵王这枝无后,要从皇室子弟中过继一子为嗣。

    或许她该感谢景珏,若不是他,赐她璋儿这孩子,何以为她留了这条生的后路?

    “母妃,母妃”脚下的瓒儿扯扯她的衣袖委屈的啼哭,“母妃抱,母妃抱抱瓒儿。”

    这本该的龙种,她曾经的救星,封玉娇的骨肉。看到他,她不由就想到封玉娇那张脸,坠入悬崖粉身碎骨的她,不时在梦中来寻她,嘶叫哭号着,要掐断她的脖颈。

    大行皇上入殓那日,她静静的随在众人身后,一身麻衣重孝,垂头不让她们看到她无泪的脸。她丝毫觉得可笑,一场戏,当年,初见帝王,还是在江南路。她被赵王设法安置在皇上下江南的路上。一叶莲舟,从藕花深处撑出,船上的她抚琴唱着小曲儿,一身白纱裳,仿若洛水之神。她轻舒广袖,翩然歌舞,湖光山色是她无垠的戏台。

    可惜,那对她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的并不是她心知的俊哥哥,白首未必同心,她青春正茂,却迎来了皓首年过半百的皇上。

    她是沟渠中一叶残荷,奈何风雨,只承朝露,她为了查清家门灭门血案,为了被赵王拿捏在手上的她的把柄,不得不对赵王的圈套就范,强打精神笑迎了君王,去做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

    天空澄澈,蓝得剔透如镜,不着丝缕。她惊惶如小鹿,被风流帝王轻轻解开衣衫,如拔荷见藕。无尽的失望,渐渐冷成绝望,透骨的冰寒。她将自己给了他,那万圣之主,当今的皇上。

    带着她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和腹中的骨肉,世子景珏的骨血孽种。

    想到那孽种,她恨极自己,恨自己的懦弱,身不由己,为什么任他摆布,为什么不一头撞死在半壁亭?

    她深深抿咬下唇,眸光里满是凄厉神色,强忍心痛。如今,这人冷冰冰的躺在棺椁里,她试成方家杀人无痕的毒药,经过了两年,总算在他身体里发作。

    悲情似火焰积蓄心头,随时要喷发。她的眼通红,耳听伤心欲绝的哭声此起彼伏。

    自欺欺人,到头来只剩她一人独立寒雪。

    “母妃,母妃!”瓒儿拉扯着她,不甘心的邀宠哭闹。她俯身,抱起瓒儿,自然放下璋儿,璋儿反是哭闹起来。

    “让我抱抱”一个声音低低在身后,她回身,一惊,走来她身边的是驸马谢子骏。他眸光满是凄然的望着她,似有无尽言语。

    “哥哥,抱抱。”璋儿娇嫩的声音,小脸哭得膻红,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动。

    “生得真像!”谢子骏抱起璋儿一声慨叹,她苦苦一笑,见自己抱起的是瓒儿,封玉娇的骨肉,而他怀里的璋儿,是世子景珏的儿子。她心头一颤,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方春旎就要抱着孩子夺路而逃,瓒儿却咯咯的笑,说,“瓒儿也要哥哥抱。”

    春旎对谢子骏一笑,一笑满是无奈,不知他是在夸璋儿像谁?像她,那是绝不能够,像封玉娇?那就更有趣

    曾经,她在他面前那么的自卑,自幼在他的呵护下长大,如今,并肩立在一起,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欠他什么,也就不再逊他什么?

    不知为何,她缓缓垂下泪来,那泪水滚落,冰天雪地的北风掠过如刀割般难过。

    “旎妹,向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他呢喃轻声。

    “冷宫,好冷,皇上去了,听说先皇嫔妃未有子嗣的陪葬,有子嗣的要离宫去守护打扫皇陵。”方春旎话音幽咽。

    他的面色惨白,唯有唇角牵动颤抖。

    “我不想孩子们饱受风霜之苦,所以,孩子留在宫里,就托付给你这开蒙师父了。”方春旎说,眉头紧颦。

    若不是因为他,或许她此生会改写,不该陷入如此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用手背轻轻揩去颊上残留的泪痕,强打几分笑容说:“表兄见笑了。本不该让表兄见我如此失态。或许,表兄心中,春旎早是冰冷寒肠的女人,铁打的心。”

    谢子骏打量他,渐渐堆出一抹笑意:“子骏的回忆里,只有梨花胜雪般清丽脱俗的表妹,医仙般凡尘不染的人物。”

    方春旎唇角泛起凉薄的笑意,“我要走了,便是今日不走,她们也容不下我,自然会送我走只是,来年清明,梨花如雪,陌上踏青,飘落表兄脚下的花瓣,或许就是春旎我。表兄一定不要践踏了去,记得曾经枝头那梨花如雪”方春旎絮絮的说着,面颊透出苍白,风掠过,衣襟乱舞,仿佛要随风而去。

    谢子骏痴痴的望着她,满眼疼惜无奈。她终于咬牙说:“表兄去吧。若被公主得知,怕又少不得一场尴尬。”

    方春旎痛苦的点点头回身掩泪,又将孩子推去谢子骏眼前督促:“你们两个,给谢师傅磕头,日后不许叫哥哥,要喊师傅。”

    瓒儿扬起小脸,诧异的问:“可是,就是哥哥呀。”

    “不是哥哥,是十姐夫,太后娘娘说,哥哥都是皇室血脉,姐夫是十姐姐的女婿。”璋儿纠正道,一板一眼,颇有些小夫子的模样。

    方春旎唇角勾起淡淡的冷哂,“昔日若有得罪之处,表兄莫怪。”

    谢子骏淡然一笑,轻声道:“今生无缘,咱们还是兄妹,不是吗?”

    “兄妹?”方春旎苦笑摇头,唇角勾出一抹天真的笑意。眼中蒙了一层薄雾,指尖在发颤。

    傍晚,斜阳残照宫闱,北风深寒彻骨。窗外,哭声渐渐远去,她静静的平躺在榻上,服下了那药丸。一滴清冷的泪挂在颊边,仿佛儿时在梨雪馆里春睡昏昏,不忍起床。日影曈曈,疏竹拂窗,鸟语花香,似在耳边萦绕。

    她凄然冷笑,别了,深宫,别了,所有的恩怨。曾经所有的甜蜜,冷酷,悲哀,忧愁。她心爱的璋儿,她曾经有过的一切。

    身子渐渐的冰凉,眼前景物支离破碎。寒风拂过她的身躯,笼住呼吸。

    “如太妃薨了,如太妃薨了!”哭喊声传来时,流熏随了宫娥们向偏殿奔去。

    方春旎静静的躺在榻上,神容安祥。她一身大妆,墨色镶金边的袍子,透出一张美人脸冰冷毫无血色。

    “果然是个有刚性的女子。”端贵妃赞道。

    景璞踱步过来,那脚步声沉稳,一步步似踏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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