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逆巅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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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柴火，萧如天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眼见萧如天虽然受伤，却也没有食言的砍完了今天的全部柴火，萧嘉心中虽是愤恨，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萧如天到了住所，换下那件全身血迹的衣服。正准备却敷跌打的药，却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一般，从骨节深处，往外透着钻心的疼痛，想必是那“借体”之法失效造成的。豆大汗珠顺着额头冒了出来，难道这就我偿还吗？
萧如天挣扎，想要呼喊，却发现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只任由身体如同被撕碎一般，折魔着、翻滚着……
就在他被那疼痛搅得天昏地暗，有些朦胧着好像要睡去一般的时候，胸前那块玉佩中又发出一股清凉之气，随着气息游遍全身，他人也清爽了许多。但是很明显的，就在这阵清爽之感过后，一寒一热两股气流，在他的腹中搅动了一下，然后同时在腹那里，下沉得无影无踪。伴随两股气息的下沉，嘴上不自主的“嗝”了一声。
又过了盏茶的功夫，才感觉身体完全恢复了平常时的状态，虽然背上的伤口不能马上愈合，但是已经觉不出那样疼痛了。他开始调息打座，一边思忖着白天的事情：“这个黑鹰到底是谁？族里出了内奸！看来事情远比想像得要复杂，而自己接下来，更是要步步小心了。”
一边打坐，一边理着头绪，不觉之间，外面传来守夜人的梆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邦——邦！”
“倏！”黑影闪动。
——这身法！萧如天心中一怔：“难道是那个黑鹤？”
他起身追那个黑影而去，看那方向，是家族内院。黑鹤从旁系所居的外院而出，那么如果他是内奸，必然是旁系子弟，可是一个旁系子弟做的内奸能有什么用呢？
嫁祸〔1〕（）
一边猜想着黑鹤的身份，一边始终保持和他有一段距离，不让黑鹤发现自己在跟踪。
黑鹤此时已经潜入第一层院落，内院分为三层，最外层是三代血缘以内，及一些负责院内的杂务的人所住。第二层是长老级别和两代血缘的嫡系居住，最里层是族长一家直系所居。
黑鹤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他轻车熟路绕过第一层内院，又三晃两晃拐过第二层内院，到了族长一家所居的第三层内院，他定睛看了看周围，然后径直向左数第四间走去。
——那正是萧嘉的住所！
此时萧如天也已经潜进了第三层内院，但是他没有黑鹤那样熟络，险些被巡夜人发现。他轻俯身形，猫身于假山后面，看着前面的举动。
“流云坠！好！想不到云少竟有如此诚意！”拿到流云坠，萧嘉几乎是爱不释手。好象只要这流云坠到手后，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一般。至于什么世家聚会，什么二流世家，一切与他何干？自己是嫡长子，迟早有一天这个家族是自己的。到那时，我看那赵家小姐还敢小瞧于我？如果不是因为那赵家小姐喜欢此物，我才懒得与那姓李的相争。只可惜当时，自己身上没有带足银两，而春凤楼的规矩，哪怕你是王孙贵胄，也是只收现细，概不赊欠！
原来他与李清云数月前争抢这块流云坠，却只是为博红颜一笑。至于萧嫣，在他心中，和赵家小姐相比他只配做个丫鬟，而有这么一个绝色丫鬟侍候起居也未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更何况这件事情是父亲安排的，父亲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哼！玩物丧志！”虽然萧如天对萧嘉从心往外的厌恶，但是对于萧氏家族来说他不是有些感情的，虽然现在是嫡系当家，但是这个家族对于他来说，在自己的记忆中，并不是完全冷血，而是同族相亲，一团和气的。只是那样的光景已经太过遥远罢了。自从萧鹏当了族长后，这个家族已经渐渐变了味道。
眼见查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萧如天只是大概知道，这次家族内部选拔赛中，李家可能会暗中出手，现在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萧如天先行回到住处，一夜无话。
次日，天才放亮，一阵铜锣紧响。这是萧家紧急召唤族人的一种信号。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所有族人都不敢耽搁，放下手中的事情，全部奔宗族会堂而去。
几百个族人到齐后，却见会堂上面除了族长和几名长老外，多出了几个李家的人，只见那几个李家的人，每个脸上都写满怒意。
大家都知道，一定是李家又要生事端了。
“哼！今日你们萧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说话的李家嫡系中的长老李云泽。
萧鹏满脸堆笑，道：“是！是！这个自然。”
萧烈平日里没少在李家赌场输钱，而且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见不得伯父低三下四的样子，就用手指着李云泽，道：
嫁祸〔2〕（）
“你什么东西！怎么你家族长不来，却派几个喽罗，当我萧家无人？”
虽然萧烈代自己说出了心中的不快，可是碍于身份，萧鹏还是佯怒，道：“烈儿，休要造次！”然后又陪着笑脸，道：“李长老，恕萧烈年幼无知，莫怪，莫怪！”但是心里却道：“烈儿骂得好，他们真当我萧家无人了？”
李云泽作为堂堂的长老，又加上萧鹏那番话，自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才一开口就碰了钉子，而且还是被一个后生小辈，指着鼻子骂，脸上不禁露出不悦之色，却也只能强忍，道：“我怎会如此无容人之量，只是这件事情，如果萧当家不给个解释，李某亦无法复命。”吃了萧烈这一骂，李云泽的语气明显温和了下来。
“好，那就劳烦李长老将此书信念一遍，若是我族人所为，绝不姑息！”
李云泽便展开书信诵道：
“萧家族长台鉴：
萧、李两家划地为界后，数年未有纷争，然昨日李家一族人，偶过后山，却为一黑衣人用萧家拳法击成重伤，仍在昏迷。所幸，我李家族搏斗之时，亦将此人抓伤，有黑衣碎片和现场血迹为证。”
“什么？是哪个不肖子弟打伤了人的！”
“不想祸害族人的就站出来。”
……
“不可能，我们萧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动手呢？”
此信念完，下面一阵躁动，大家的态度也分成了两派，一派坚信自己族人不会做此行径，一派则认定李家不会无故寻事，要那个人站出来不要连累萧家。
“好了，信也念完了，李长老可以回去复命了！”
同行的几个李氏族人，听到萧鹏如此说法，不由个个摩拳擦掌起来。“这么说，萧当家是护短了？”
“不是我萧鹏护短，而是我萧家所以立世，全凭一个信字，若我族人所为，必会站出来！”萧鹏所以敢如此说，并非是护短，而是他现在有心里有把握，不在忌惮李家。现在只要不触了赵家的霉头，其他几个世家他全不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找了一个好的靠山，是位于神龙大陆中部的宋家。他现在不知道赵家的后台来历，但是宋家的实力，三个无色城的势力加在一处或许才能让宋家动动小指。找到这样一个靠山，又加上他垄断了半个神龙大陆的茶叶市场，他自然不会把小小的李家放在眼内了。如果李家此时敢发难，起了争执，那么正好趁机除去他们，如此自己的家族晋升为二流世家，又少了块绊脚石。
“父亲，孩子觉得此事处理不妥！”一直沉默的萧嘉突然说话了。
萧鹏瞪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妥？”心想：“嘉儿今天糊涂了？怎么如此胡闹起来？”
萧嘉看了一眼父亲，然后目光投向众人，接着在萧如天身上停了停，才道：“既然李家说有证据，我们就该让他心服口服的离开才是！”
“哦？不知却是如何让我等心服口服？”
嫁祸〔3〕（）
“验血！要知道我们萧家秘传的验血之法，从无错验！”
“好，就依此法！”李家众人纷纷赞同。因为萧嘉所言不虚，萧家独门的验血之法，放眼神龙大陆别无二家，是萧家入二星拳法中的入门必须经过的考验，二星拳法修炼进阶时，要按人的资质而定，有些人因为体血太杂，所以注定止步到了一星三段。
“慢着！如果验出来不是我萧家子弟所为，那么这笔账，我们又该怎样与李家清算？”
“这！这！”几人支吾了半天，为首的李云泽才道：“这，这不是我等可以做主的！”
“既然做不得主，却还来此现眼？”
“谁说做不得！”随着声音，李清云却不知何时从后面闪出身来，也难为李清云，刚才一言不发，扮做旁边的一个家仆样。如今才现身说话。
“好！既然李家世子发话了，萧清，为所有族人验血！”
萧清，萧嫣的父亲，族里上一代武者进阶二星时，都是此人验看血资。
萧清取过刀片，在李家说染了凶手之血的树枝上面刮下几片已干的血渍，然后放入一绛色的钵盂之内，接着他取出一个蓝瓷瓶，倒了两滴亮黄的药水在里面，药水沾血，瞬间就变成了蓝色。
做完准备工作，他朝众人道：“现在大家都从这个钵盂走过，每人刺破食指滴一滴血进这钵盂，让药水颜色恢复红色的，便是凶手！”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放在钵盂旁边。
众族从鱼贯前行，眼见只有几百族人，现在从这里过去了十之**，萧鹏道：“李世子，怕是要失望了吧。”
李清云一脸自信，回了句：“那却未必！”
“呀！颜色变了！”有人惊呼着。
随着萧如天一滴血滴到钵盂之中，那药水泛了下泡沫，象沸腾一般，然后马上恢复了本来的红色。
眼见如此光景，刚才还一付得意之情的萧鹏也不由呆坐在了椅子上面。说不出话来。
李清云见萧如天滴血后，颜色起了变化，不由跨前一步，逼问道：“萧当家，这回可还有话讲？”
“好啊，我们这就把这凶手绑了！”还未等萧鹏开口，李家的人就得理不饶人的，要去拿人。
“放肆！这里萧家！容不得你们撒野！”
几人听到这个雄厚有力的声音，皆向后倒退了脚步。
“萧羽！你……”
“怎么样？不认识么？”
面对突然恢复神志的萧羽，几人不好用强，大家都知道萧羽实力的可怕，而且他动起手来，就算把在场全部李家的人都打死，萧家也不会承担半点责任，因为无色城的人都知道，萧羽是个疯子。无色城中童谣都唱：“疯子伤人、自认倒霉。宁惹烧火，别惹扒灰。”这是无色城一直以来不成文规矩。
疯子伤到人，苦主只能自认倒霉，而招惹了扒灰的，他顺手一扬，那些火灰石粉伤到眼睛甚至失明，也是自行承担后果。而在这个修武的世界，所以存在这样一条规矩。
高手〔1〕（）
疯子伤到人，苦主只能自认倒霉，而招惹了扒灰的，他顺手一扬，那些火灰石粉伤到眼睛甚至失明，也是自行承担后果。而在这个修武的世界，所以存在这样一条规矩，无非是给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增加一点道貌岸然的所谓人性的光辉。
几人看着萧羽齐齐后退，却印酢趸甘，纷纷把目光投向萧鹏，仿佛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萧鹏此时，却故作惊愕中未曾回过神来，对几人不予理睬。
“等一等，族长，此事另有蹊跷！”萧清看到如天滴血后，药水变红，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有备而来，而且从刚才萧喜的话语中，和突然就验出是如天，他知道这件事情必定不是这么简单。
还好刚才他通过观察，知道事情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所谓百密一疏，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因为这种植物只会长在阳坡，而李家的地界在阴坡之上，所以李家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植物。就算是如天伤人不对，但是李家子弟擅入萧家的领地，被人所伤萧家全无过失。更何况近人皆知，李家早就用铁网做了围栏，李家的人怎么可能入得了后山？
想到这些，萧清马上道：“第一，此树非李家所能产出，第二，李家族人如何过得围栏？”
萧清的两句质问，无一不正中要害。直问得李家上下无言以对。
“山不转路转，这事权且记下。我们走！”李清云愤愤的甩了下衣袖，领着一干众人，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萧家。要知道，如果市井里传出，用栽赃嫁祸这等小人伎俩，陷害萧家，那李家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萧如天些时喜极而泣，一来叔叔又恢复了神志，二来清叔三言两语就让李家的人如丧家之犬般离去，而自己也免受了那不白之冤。
他几步来到萧清面前，道：“多谢清叔相助，还如天一个清白！”
萧清伸出有些粗糙的右手，在他的头上轻抚了一下，道：“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