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断刀错 >

第95章

断刀错-第95章

小说: 断刀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昝维道:“写了甚?她从前就爱乱写我。”

    上官道:“娟儿心里最爱写的还当属秦少,你靠边吧。我刚看到秦少给一个家里人都死光的老太太买了一座宅院。”

    “什么老太太?怎地死了全家?怎地就留了她一个?”

    上官将前面那一段略略讲了,昝维笑道:“不错不错,我当真该将她收做弟子,以完成我未竟的事业。”

    上官柳眉倒竖,一双眉毛杀气腾腾:“你什么事业?”

    昝维老神在在,似乎没见到杀气腾腾:“自然是我行侠仗义的事业,你我都知道秦少最是崇拜昝维了,是也不是?”

    上官老大不乐意,道:“看是不看了?”

    昝维赔笑道:“当然看,你来念,我听着。”

    “你怎地不念?”

    昝维眼睛弯弯,都是笑意,鼻子轻轻皱起来,轻声道:“我爱听你念。”

    上官叫她笑得魂不守舍,连忙咳嗽两声,开始念起来。

    书中写到:

    秦少听罢,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娟儿万不可如此自私,不顾他人。我陪陪她,也是行侠仗义的一部分。否则她一个人枯坐着,岂不是又想起一些伤心事?”

    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能辩驳的话,秦少遂笑道:“左右我们不急,好吧,后天我们就走。”

    正说着,韦婆婆拿着一个绷子就进来了。我见那牡丹绣得十分艳丽端方,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秦少一看,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韦婆婆炫耀的目的达到了,嘴都何不拢,心里一派美滋滋的景象。秦少道:“韦婆婆,我昨日绣的芍药也弄好了,只不过线尾总是不满意,你替我瞧瞧。”

    说罢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绷子,上面粉嫩嫩的芍药十分可爱,而用色淡雅,刚好是秦少擅长的配法。

    韦婆婆接过一看,从针线篮子里挑出了几根白线,三两下缝好,拍拍绷子,道:“老身技术如何?”

    秦少笑笑,十分真诚:“鬼斧神工。”

    韦婆婆拍着他的手:“老身嫁到韦家三十多年了,还从未像这几日这般快慰。你若不是个男娃娃,我定要与你做闺蜜。话说回来,你一个男娃娃,怎地还会绣花?”

    我心里一惊,望着秦少,秦少面色不改,道:“我幼时正赶上饥荒,全家逃难,那时年纪小身体弱,只能跟着家母学缝补讨口饭,后来定居下来,家里仍旧穷,干别的人家都不要,只好继续学刺绣补贴家用。这门手艺倒是一直没荒废,今日可以逗婆婆一笑,也不枉了。”

    韦婆婆十分感动,连夸秦少是好孩子。姑且不论这番话的真伪度,秦少的表情倒真是无懈可击。

    韦婆婆声音转低,道:“我听说你要走了。”

    这回秦少倒是一愣,答道:“不错。”

    韦婆婆道:“我我虽然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我可以讲讲他”

    “婆婆请。”

    韦婆婆道:“他他与我青梅竹马,我大他一岁,他上山学艺,我就嫁人了。这本是个挺常见的故事,我们后来偶有见面,都装作不认识。他与我夫君倒是打成老相识,平常一年也会走动个一两次。前些日子,他到家里来做客,与韦郎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从那之后韦郎就常常闷闷不乐,唉声叹气。”

    我忍不住问:“后来呢?”

    这乃是一个好习惯,因我是个惯于给人讲故事的,最喜欢人家在关键之处问一声“后来呢?”如若有人问了,我便觉得这人十分懂我这个故事。推己及人,我每每听人家讲故事,必要在紧要处问一声:“后来呢?”是以你讲得尽兴,我听得痛快。

    韦婆婆面有戚色,“我那日听见外间韦老四在叫唤,我道他与他媳妇又吵起来了,正要出去说两句,就见到有人持亮刃,周围倒着的全是我韦家人的尸体,连仆役也没有放过。韦老四跑在前面,那人正追出来。”

    “那人长什么样啊?婆婆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会不会是搞错了?”

    韦婆婆道:“不不会错的,那双眼睛我永远永远不会搞错,永远永远也不会忘。你见了那一双眼睛,也会记住的”

    秦少连忙递上自己的手帕,那双手帕明显是我绣的。秦少自己绣的手帕端庄淡雅,一股子大家闺秀气,我绣的手帕么全家人都说是男人才用的。

    韦婆婆擦了擦眼泪,久久才道:“韦老四一见是我,命也顾不得了,护着我推门跑出来。他他却一刀砍死了韦老四,瞧了我一眼,就这么走了他放我一命,我却不知道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都还是恨着我的”

    秦少淡定道:“或许他有甚么苦衷。”

    韦婆婆愕然抬头看她,连我也忍不住要问出来:甚么苦衷能杀人全家?

    秦少略略有点委屈,看着我道:“娟儿,书里不都这么写的么?”

    我心道:男女主角都这样了,是断断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第183章 秦少行侠录 7() 
昝维眯着眼睛道:“秦少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赫连沁来了。不知道他在山里过得好不好。”

    上官道:“他是流放去凉州挖铁矿,赫连家绝不会让他吃亏的。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他,他当日也是让李心翊哄骗威逼了,才对陆廿九下狠手的,你怀疑韦婆婆的旧情人也是?”

    昝维忽闪忽闪着眼睛,手中水杯默默推向上官:“我就随便一猜么,你继续念。”

    上官往后翻了一页,道:“这一页写的都是路上的琐事。后来她们两个到韦婆婆的老家去询问,问出韦婆婆年轻时候是有那么个情郎,这人乃是个重瞳,叫安良春。”

    昝维道:“安良春?没听过。宣城倒有个石良春,是不是后来改名了?”

    上官信手往后翻翻,翘着二郎腿道:“也没听说有人是重瞳。”

    昝维道:“没有重瞳,总有独眼的。”

    上官道:“不错,独眼倒有许多,瞎子亦有不少。”

    “后面又说什么了?”

    上官道:“后面又说了许多行侠仗义之事。小容容简直是太不收敛了。”

    昝维道:“如何?”

    上官道:“一个富家公子,就带着一个小书童在江湖上行走,免不了引来许多觊觎,恰如三岁稚儿带着黄金行于闹市。”

    昝维笑道:“可惜这个稚儿并非真的稚儿,因此来打劫的人统统都伤在秦少手中。”

    上官亦笑道:“不少呢,都是些蟊贼。昝师父意下如何?”

    昝维道:“不错不错,我后继有人”

    上官打断她:“后面几页都是这些内容,秦少果真不是凡夫俗子,她打听不到重瞳,便打听独眼戴眼罩的人。最后终于叫她打听到韦家的朋友里有这么一个独眼龙,住在舒城。秦少去了舒城,暗中观察了这个人一阵子,却没有什么进展,私下打听这人案发当日去做什么了,旁人却说他当时正在舒城,并不在驺虞城。”

    昝维道:“莫非秦少猜错了吗?”

    上官道:“后面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和这一条线无关,但却很有意思,要听吗?”

    昝维道:“这可是你常说的话。这里面必定有这本书遗失的线索。你且念来听听。”

    上官遂清清嗓子。

    书中写到:

    秦少在舒城一无所获,看起来闷闷不乐。恰巧我在街上听人说巢湖东畔巢县有一社日集会,我便提议去巢湖散心,瞧瞧热闹。秦少素来少出门,听了觉得新鲜,便点头应允。

    我二人不日即到达巢湖东畔,正逢春日牙祭,附近的手艺人、小摊贩云集市集,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秦少买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儿,一人弄了一串盐千张,我俩坐在窗边边看下面边吃。

    因着我二人在家时,老东家绝不许秦少这么做,所以秦少大概早就想试试看了。

    秦少吃完自己那份盐千张,又来觊觎我的柴火豆腐,我势单力薄只得四处躲闪,眼见就要失守了,千钧一发之际秦少忽然放过了我,指着窗外说:“刚过去那人带了个眼罩,我们跟去看看?”

    这话并没有询问我的意思,我当然只好认命地去。这人没有骑马,我们便也不骑马,初初还能勉强跟着,岂知他越走越荒僻,秦少恐我惊扰了他,只得远远吊着。他走入湖畔树林,

    我二人跟丢了目标,秦少颇懊恼,在林子里乱转。

    今日天甚晴,风甚轻,水声湉湉,如若是在湖边小筑里,一定甚惬意。想到这,不由得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拦着秦少。我们过年之后就出了门,在外面已经闲逛了快要一个月。

    秦少还是一副出来踏青的模样,顺着湖边的小路往下走,我担保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到哪里,有甚危险,果真艺高人胆大。

    我们转过一块石头,经过一泓小水湾,忽然看见前面一亮。

    秦少忽然站定,示意我停下来。我此时方才看清前面一亮的亮,是一个光头,这光头反了月光,竟然跟一轮小月亮一般。秦少带着我左转右转,挑了个位置偷看,勉勉强强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那光头男声音十分阴鸷,虽然才刚刚开春,他居然将裤子扎得高高的,穿了一双草鞋,身上背了一根扁担。他人在湖中一座小岛上,背后靠着一块巨石,旁边是一圈挑夫模样的人,各个拿着扁担,像是护卫。

    另几座小岛上,或站或坐或躺,竟有不少人。

    昝维打断上官,道:“哎,这人不就是那谁嘛。”

    上官极其没有诚意地应和道:“啊,是啊,就是那个谁嘛。”

    “诸位,我老肖今日请大家到这里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所谓何事,但未免误会,我还是解释一下。”

    他顿了顿,续道:“前日,淮西忽然出了个消息,那便是有人知道断刀在何处。大家知道,去年有人放出消息,道是:‘得断刀者,号令群雄。’好事者得了这个消息,不免都要掺上一脚。有能耐的,拿来玩玩再说,没能耐的,也要出来瞧瞧热闹。因此,这个怀有消息的人,近日过得十分不好。

    他不知怎么地打听到了我,因此上门去找我。我初初见到他,嘿,不怕大家笑话,怀得也是一般龌龊的心思,那便是独吞这个消息,我自己去找断刀。

    但我听了他的事情,又曾听旁人说过,为了拿这位小兄弟的活口,折损了不少淮北淮西的好手,更有人趁机放出假消息,引昔日仇家上门,平添杀业。

    因此我静下心来细细一想,与其叫大家为了一条不知真假的消息掀起腥风血雨,不若就此将消息公开,反正我老肖半条腿进了棺材,号不号令群雄,也没什么分别。倒不若叫有能耐的人去拿,一开武林新气象。”

    他清了清喉咙,道:“断刀端德在”

    忽有人大喝一声:“且慢!”

    直如平地一声雷,振聋发聩,我寻了一圈,才发现是个独脚人,拄着一根拐杖,大晴天带着斗笠,他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肖老头转述的是不是真话?你且将那小娃儿带出来,我们当面问个清楚。”

    有人冷笑一声,却不是老肖,是一个高瘦的头陀,他盘腿而坐,道:“老肖要是肯,叫你老万站在这,说一句‘我不是男儿郎,我乃是女娇娘’也是可以的,怎么,老万,你想试试?”

    那独脚老万当众叫他羞辱一番,脸色恨恨,却知他说的是实话,随即默不作声。

    旋即又有一个打扮得颇为风雅的中年文士道:“你们让老肖将话快快将话说完,免得夜长梦多。”

    他这时间掐得倒是很准,我见老肖刚要开口,他就来这么一句,却不像是要人家快快说完的意思。

    那中年文士话音未落,另有一把清脆好听的女声讥讽道:“你顾家对此事倒是很上心啊,只怕名不正言不顺吧。”

    中年文士道冷笑一声:“只怕比你这伧佬要顺些。”

    这女人一听,做势便要拔剑。顾姓文士亦毫不客气,两人闪电般交换了四五招,却是谁也没讨到好来。

    周围有人想去劝架,却被人挡开。那人也穿得像个纨绔,手里功夫却一点也不纨绔,被他挡住的本是个白净的少年人,如今一张脸憋得发紫,也没法再进一步,遂冷笑道:“你张家可真是顾着武林道义。”

    这一男一女打得好不热闹,不单手中过着招,嘴里也互相找便宜。这两人也不是独来,周围亲友见顾姓文士嘴里越来越不干净,本来拉架的也变成打架的了。眼看就要变成混战。张姓纨绔见状,冷笑着袖手旁观,那少年人见他这副形状,冷笑不语,肚子里八成又孕育了什么恶毒的言辞。

    可惜又有十好几个扁担帮弟子扛着扁担过来,周围支着十几根铁扁担,这群人架也无法打了,只得安静下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