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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断刀错-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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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昝维一一默记在场人士,一矮小的白发老头乃是白虎堂长老,形容枯槁,好像总也睡不醒,但昝维发现他端着水杯听唐五七讲话,手连抖都不抖一下,必定是高手无疑。

    还有一个老头,跟白虎堂长老长得很像,腿脚似乎不大利索,拄着一根拐杖,走路都用挪的。但就算这样,他的移动速度居然要比常人快上许多,想必也不是庸手。

    现如今正在说话的账房先生,手中算盘打得噼啪直响,昝维听着声音便觉得有些不对,偷偷瞟了一眼,才发现这算盘珠子都长着刺。这人的手却一点事也没有,像足那普通的账房先生,手指白嫩细长,浑不似个武人。

    堂上各人形形色色,几大长老自不必说,就连跑堂弟子也居然没有一个武功差过颜子相的,如此人才济济的地方,却在武林中默默无闻。俗语有云:羊领头,虎成猫。如此看来,这个唐苏念未免太不会做掌门了,古人诚不欺我也。

    虽说客卿地位不低,唐五七又有意抬高她的影响力,回回开会都带着她,但她仍旧觉得不自在。身边的人渐渐多起来了,明说是“怕长英娘子在唐家堡迷路,这小妹妹聪明伶俐你便带在身边”,暗地里她都不敢往自己身上藏东西,谁知唐家堡是不是也产小偷?

    但她又有一项特权旁人都没法比:乃是她住的位置绝佳,在旁人都到不了的山坡上,俯视上官住的这种弟子间仆役间,只有一条路通门口,这条路西到横贯唐家堡东西的主路上,东达掌门小院,本意是客卿只受掌门控制,其实是方便两边暗通款曲。因此,昝维常常有事没事明里暗里到唐五七屋里转上一转,一来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二来报复他胆敢监视自己的仇恨。

    只不过如此一来,能见到小徒弟的机会又少了几分,未免心中不快。

    她自那日浴室中偶遇上官之后,接获一个新任务,乃是找传说中的对子和对码,因此她去唐五七的掌门院越发勤快起来。没几日细心观察,果然让她发现一点点不妥,首先就是唐五七案头总是摆着一套昭明文选。这昭明文选乃是南朝梁太子萧统所辑录,与房中各种毒经巫经医经诗书礼易春秋鬼谷子等等格格不入,其次她偶尔能看见唐五七翻看这套书,但他总看第二本,翻得很烂,几乎合不上,余下几本却少有翻动痕迹,只见纸张泛黄,却没有缺角毛边。她疑心这本昭明文选第二本,便是对子,但对码又是何物,她却委实猜不出。

    这可让她着实着恼,心里烦闷得紧,又觉有负所托,担心损坏自己的高大形象,连徒弟也不想见,整日在屋中憋着,偶尔上掌门那转转,也是话都懒得说,两人接发几轮暗器,就各自不言不语地散了。

    负责看着昝维的几个小娘子倒真真贴心,见她闷闷不乐,便问道:“长英娘子可是觉得闷了?”

    昝维眼珠一转,一股坏水冒上来,便天真无邪地问:“掌门平常看什么书?”

    这小妹妹倒好骗,道:“掌门平常常看昭明文选,长英娘子可有兴趣?”

    昝维皱眉道:“还有别的吗?”

    小妹妹歪头思量道:“掌门常读的还有世说新语,想来小娘子也不喜”

    昝维道:“世说新语倒可以看看,这昭明文选不是什么流行书,大约不是那么容易能弄到吧?”

    那小妹妹道:“不妨事,说不定可以问掌门借来看看,我也叫红杏去后院问问,下次能不能带一些回来。”

    昝维眉开眼笑:“海棠果真厉害。”

    说完便想,倘若是上官在,心里肯定又要说我坏话,诸如“你就知道腆着脸皮哄骗小妹妹”,“坏水都流到地下了也不擦擦吗”,不一而足,甚是叫人想念。

第148章 奸细 19() 
上官三四日没见到昝维,心里忐忑不安,怕她忽然遭到清洗,被剁碎了包在饺子里处理掉。但每晚抬头看山顶,那栋孤寂的小院子里却又晚晚都亮着灯,她睡下之后总想着“明晚一定要去看看昝师父尚且安好否”,一觉醒来又忙着干活,只能从食堂的闲言碎语中判断昝师父不但安然无恙,还成了掌门的座上宾。

    唐路一大早便吆喝道:“三娘子,你外公从成都回来,问你住不住得惯,要不要从家里带点啥?”

    上官一听喜出望外,神清师伯回来了,证明神闲大师此时暂且平安,此事一定要回报昝师父,今晚说什么也要去见她一趟。

    唐路见她如此表情,善解人意道:“怎么?想请假回家一趟?今天晚上要再走一批人,带一些东西走,你明日才能回去。”

    上官表示低落,唐路安慰道:“你现在回去,就放半天,你明天回去,就是一整天;你今天要是硬要走,我就没空带你去跑手续,若是明天回,我就全程作陪。你可要想好了。”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今日便留下,明天再走。”

    如此便又多干一天活。申时毒院又来了人,唐子酉咋咋呼呼走进来,老远就和唐路打招呼。他后面是白虎堂戊,身材高挑,神色天真无邪。

    她在唐门里潜伏了这么多天,多多少少对这里起名的规则有点了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下弟子具以天地干支排序,但最厉害的人,排位中只有天干。这位白虎堂戊看起来乃是白虎堂第五的厉害角色,进唐门以来,她见的最靠前的人物才只是青龙堂子酉,也不过只是二流好手。

    况且她并没有忘记白虎堂戊夜间飙车唱歌的狂态,自古以来狂士总是受人推崇,诸如阮步兵,诸如楚狂儿,大抵敢于挑战的人,总能让人先起一丝敬畏。因此她对这位白虎堂戊还是客客气气,如履薄冰。白虎堂戊虽然排名靠前,手上功夫料来惊人,为人倒是很谦和。

    两人正寒暄着,只不料后面又进来一个人,白虎堂戊连忙反身介绍道:“此乃掌门旧友,现如今为掌门客卿,长英娘子,想来大家都听说过,我就不多介绍。”

    昝维施施然走进来,后面跟着二十多个青年,和上一批不一样,显然是那些人还没回来。

    唐路正儿八经地和掌门客卿行礼问候,一众小弟也停下手里的活,点头意思一下。

    上官却不可置信地看着昝维,心道你居然混到这个地步,我以前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昝维仿佛看懂了她心中的话,老神在在地转过脸,脚下一打一打,十足的流氓相,纯是做出来气上官的。

    上官心中忐忑,心道我绝不能显出配合你的态度,一来你殊为可恨,不能叫你讨到半点便宜,二来不能叫旁人看出端倪。于是别过脸去不看她,转问白虎堂戊,“货品皆已点清,您也出去吗?”

    +白虎堂戊笑道:“我不出,我专职巡山的。”

    上官心道:果真敬业!还写了首歌是吗?

    她眼角扫到昝维,昝师父一脸赞同,心有戚戚、十分认真地点头。她心中惊悚,暗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跟着点什么头!

    昝维哈哈一笑,下巴冲上官一抬,道:“芸小妹,你看你不给我介绍这位小娘子,她都不敢跟我打招呼。”

    料来白虎堂戊叫唐某芸,赔笑道:“我疏忽了,这是三娘子,名叫唐琪,不过大家都叫她三娘子,是唐路师傅的小徒弟,路师傅你曾见过的。”

    昝维点点头,将两位问候一番,还特表亲热,与三娘子拉了拉手。上官暗斥大庭广众青天白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况且她刚刚觉得胸前有风扫过,不知道昝师父又偷偷怎么吃她豆腐了,心中越想越不忿,道这人来工坊做什么,巡逻暗卫看出些什么怎么办?本来我都跟人结了梁子了!

    昝师父十有八九是接收到了上官的眼神,但听是一回事,改不改又是另一回事。她之后并不多言语,扯着唐路和唐子酉在一旁闲聊,旁敲侧击地打听工坊的人事关系。在上官听来,她每一句话都别有用心,在刺探情报。她生怕旁人也听出什么来,端的是芒刺在背,冷汗涔涔,心里大骂昝师父不速之客,徒然增加她的压力。

    她和一众小哥一道,将要运走的货装在那几个白虎堂弟子身上,记清账目,道别白虎堂戊和“长英娘子”,随着唐路、唐子酉和一群小弟回到工坊里,她暗地里摸了摸怀中,昝师父果然塞了点什么。由是,她由衷地希望,昝师父不要再用这么刺激的方式出场了,害得她好担心啊。

    晚间回到房中,她摊开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昭明文选云清馆世说新语刘孝东阁馆

    翌日早上她还是按点去了工坊,带了回家的东西找唐路帮忙。

    唐路见了她,颔首道:“你还没回去过,我带你去走一遍流程。须得唐猛师傅签字,后院守卫看了签字,才能放你走。”

    上官央求道:“小路师傅,我们快点走?”

    唐路笑道:“女娃子就是恋家。”便跟着她加快了脚步。

    上官自己写的条,唐猛干脆地签了字,唐路带着她从后院出去,道:“下山的路你认识的,我便不送你了,你自己小心。”

    上官道了谢,从后门出来。后院后门的守卫虎视眈眈看着她,她觉得芒刺在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回家见到了神清师伯,师伯道神闲情况稳定,偶尔能醒,毒暂且压住了,镇日昏睡不起,据子相传回的消息,已有人中此毒而死,派中好手上唐门讨说法,如今都生没见人死没见尸。

    上官道我与师父已经打听清楚,唐门用的毒乃是百步毒丹无误,解药叫做藿香子,但如今已经找不到解药,师父混进去刺探情报,有了进展,叫我带几本书回去,今天去镇上买,买完回来。

    神清被她镇住,半晌才道:“啊?”

    彼时她已换完衣服,收拾利落了,出来与神清告别,神清连忙拽住她,问道:“你怎么去?识不识路?”

    她道:“雅州在西去不远,应该没有问题,我会走。”

    神清点头道:“不会路就问人,找不见就搭个车,钱要带够!”

    她点头称是,慢慢走出家门,慢慢走出村子,寻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始跑起来。

第149章 奸细 20() 
但她并没有去雅州,雅州胡汉混杂,乃在羌、羯与汉人的分界线上,治下更是有几个当地土人自治的县,她变了装束,直去了成都,下午才回来。

    入夜,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被子散发出久无人居的、冷冰冰的味道,正在这时,她看见床头站了一个人。

    当然她这种刀头舔血的人,是一骨碌就滚到床头,摆出防御姿态。不过如今这种情况背后,也许并不是有人要命,而只不过是个恶质的玩笑而已。

    这床头的身影果然是昝师父。见上官终于发现了她,昝维道:“你太不警觉了,我要是坏人,你的头早就叫人割了。”

    上官也不知道哪根筋烧坏了,吃吃笑道:“只可惜你根本不是坏人。”

    昝维道:“你白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书呢?”

    上官不屑道:“你又知道我今天就弄得到书?”

    昝维哂道:“你自然不可能让两位老人家去弄,当然自己去了。为师掐指一算,便料到你这么乖的娃娃,肯定不管多远都一天来回。来,拿来。”

    她前半段话说得上官心里约略有点不好意思,后半段就暴露了狼子野心,上官一指床头,昭明文选加世说新语一共五本,却堆了老高。昝维便问:“怎生有这许多?”

    上官道:“一套给我破码,一套给你偷着对照一下,看有没有不一样。”

    昝维轻抚上官头顶,笑道:“想得真周到。”

    上官见她总站着,便拉她过来坐下,柔声道:“今天没人看着你?你有什么发现?怎么昨天会跑去工坊?”

    昝维道:“自然是去看看你,你以为呢?”

    上官成竹在胸,“你就是去塞纸条顺便吃我豆腐的。”

    “嘿嘿。”

    “嘿什么嘿?药在哪里?”

    昝维道:“药在哪里,真的没找出来,我这几天要出门一趟,大概是帮他偷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小心,不要乱说话,不行就跑,药可以再回来偷,徒弟没了无法再找,切记切记。”

    上官见她说得这么吓人,遂道:“呸,万事讲个吉利,你说的这又是啥鬼话?”

    昝维哂道:“乖徒儿莫怕。”

    却没了下文。

    两人背靠背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上官忽然偏头问道:“你今晚是不是要赶回去?”

    昝维叹了口气,“出门在外终究不如自己家,在外时刻得防贼,唐门里好几股势力,每一股都在我旁边插了眼线。这唐五七好生狡猾,知道唐门这帮老家伙对客卿这东西比谋朝篡位还上心,这时候把我架出来转移注意力,自己不知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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