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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断刀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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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时间尚早,上官拎了短棍,去西巿兜了一圈,栗子花生小酥糖、瓜子果脯山楂条,各包了一包,打算以“孝敬师父”的名义送出去。

    东巿没有西巿热闹,行人三三两两,巿中两纵两横,四条大道,中间小路无算,徐来轩在哪,上官还真要想想。

    她料想昝师父喜欢找角落,角落适合昝维暗中窥视的特点。街角里正有一个挺别致的小楼挂着一匾额,上书徐来轩。上官往小楼里这么一踏,小二热情地跑上来问客倌几位、雅间大堂,上官想了一下,问道:“可有一位纪师父订的座位?”

    “有的,您随我来。”

    纪师父今天把脸抹得挺均匀,略有皱纹,看起来三十出头,斯文秀气,面目慈祥,着一身杏黄道袍,颇有仙风道骨,坐在二楼的角落里默默地窥视着长安城。上官心想这厮该不会是在想今天偷哪吧,越研究她的眼神越觉得“就是在想今天偷哪吧!”

    她压住腹中欲喷涌而出的吐槽,端端正正做了一揖,道:“徒儿拜见师父。”

    昝维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免礼平身,“鸿儿好乖,这月余过得可好?”

    “还算不错,几个大案都结了,今年全国送来复审的案子也差不多了,就还剩几个三司会审的案子要各位侍郎操心,换言之,我已放假。”

    “哎呀,我这种没有正经工作的人好羡慕哟。”

    “你呢?过年前不捞一笔么?”

    “嗯,”昝维极目远眺,环望长安,续道:“为师正在考虑这事。”

    果然是在想今天偷哪!

    不过那是京兆尹的事,大理寺才不管,到时候推事院和御史就会忙着去弹劾京兆尹,没空弹劾大理寺卿,上官等一众“底下人”自然不用过年还要看他脸色,一石二鸟,好计好计。

    一想到这,上官就把嘴闭得紧紧,暗道:此事我决计不不劝阻她。

    “你当真是来长安玩的?”

    “自然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惨了,别人欠她钱,她倒记得清楚。

    “说吧。”

    “你也知断刀一案诸多疑点,武玟的死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

    “是的,不错,我们曾派人蹲点回雁楼,只可惜凌晨儿确实外出,却是去了寿春。我们原本怀疑是瑶琴名家唐三彩,但在那段时间里不但没远行,还去了几个大型宴会弹琴。此事全城作证,可比我语焉不详可靠得多,因此凌晨儿是谁这一点,就无法解释。”

    上官等着她继续说。

    昝维道:“我偷偷去了一趟多罗山庄。”

    上官抬了抬眼睛,问道:“上门提亲?”

    “提你个头,老子帮你查案,你反过来消遣老子,反了你了。”

    “师父息怒,吃个栗子去去火。”上官双掌一翻,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栗子。

    看到栗子,昝维果然消停下来,续道:“你想一下,假如你是李心翊,手下人要造反,你镇压下去了,首恶伏诛,接下来你干什么?”

    上官恶狠狠道:“自然是诛他九族,亲戚朋友杀个干净。”

    昝维淡淡地接口:“不错,而且要挂在城门上,让有心造反的人看看。”

    上官似有所悟,问道:“莫非”

    昝维颔首:“然也,多罗山庄只有几个秘密处死的人,夜晚偷偷抬出来埋了的,我看着眼熟,原来却几乎都是这次带来的几个小厮。”

    “哦?那是不是这几个小厮其实是武玟的心腹呢?”

    “我本也这么想,因此我看了这几个人的手脚,但看不出有练内功外功的痕迹,若说这是智囊,又有些牵强。我想自古外戚造反,首要第一就是把持军政财政,但我混进庄内,发现帐房却没有换人。”

    “所以你觉得武玟根本没造反的条件?这几个小厮莫不是杀人灭口?”上官想起了当初的青衣小厮陶安,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叫人灭口了,如未灭口,这人则很有问题。

    “此事不忙说,”昝维推了推她,“不知你听说过多罗山庄第一代主人没有。”

    断刀一词,江湖上众说纷纭,中有一说:“李家家传宝刀其实便是断刀,李心翊口中的‘家传宝刀’,实已丢失,他有心骗大家帮他寻人寻刀,到时有人不明就里把明玦送回来,他自可用假刀换真刀。”

    她私以为这一谣言最接近真相,她原以为昝维会挑这事来说,不想她问出这么个问题,思路没接上,只好想了一会儿。

    “李之李图远?”

    “正是。”

    “他的故事很多,不知你说的哪个?”

    昝维说得很认真,内容却近似于小道消息、绯闻八卦:“他和大对头袁仰贤大半辈子的爱恨情仇。”

    “我只知道他杀了袁仰贤,袁仰贤号令群雄的佩刀就落在李图远手上,还不知道他俩竟然有爱恨情仇。莫非袁仰贤这把刀是李家传家宝刀?”

    “是也亦非也,你先听我讲完。”她按下上官的手:“李图远有了这把刀之后,竟然开始苦练刀法,几年后更放出话来,能用此刀击败天下英雄。”

    “是了,他后来战败在剑神林宵青手上。”

    “不错,林宵青说他的刀法是胡闹,不但一剑破了他的刀法,也一剑点碎了他的刀。”

    “这我倒是不知道。”

    “你自然不知,这么丢人的事李家会到处乱说吗?”

    “那你怎么又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师父的师公是他二人请去的裁判,这事后来他晚年写在笔记里了。”

    “啊,原来是太师公。”

    昝维白了她一眼,续道:“后来这把刀送回了李家。”

    “啊?”

    “但不要紧,我去查了鄂州县志,县志上说了这么一句话,‘仰贤凶强侠气,江上七十六帮会尽拜服,帮人虽众,凡见此刀,无不两股战战。时人传,得端德者,可号令群雄。’”

第34章 端德乱雪() 
“端德?”上官重复道。

    “端德便是袁仰贤的刀。”

    “这把刀后来断了,所以变成得断刀者,号令群雄?这把刀里有鲁殇王的阴兵符吗?”

    “没有。”

    “有白起的兵法佚散的最后三卷?”

    “没有。”

    “有陶朱公的宝藏钥匙?”

    “没有。”

    “那是有和氏璧的下落吗?”

    “没有。”

    “有史记的未删节本?”

    “没有”昝维忍无可忍,顺手夹了块驴肉塞住她的嘴,“你够了,别抬杠。”

    “咳,这号令群雄,有点勉强。”

    昝维点住她的鼻子,严肃地说:“不然,你听我说几个端德的主人。”

    “请。”

    “甘宁、羊祜、符融、袁仰贤、李图远。”

    “”

    “是不是?是不是?都是牛哄哄响当当?”昝维冲她挑挑眉毛,“后来我去龙泉问这把刀的来历,他们告诉我这刀虽不是龙泉所出,但跟龙泉颇有渊源。”

    上官颇有些不以为然,反问道:“怎地?”

    “甘宁甘兴霸年轻时候称霸江陵,喜好华贵,帆船出入港口,莫不用上等锦缎系船,等到离港,就把这些锦缎扔了,因此被人称为锦帆贼。

    甘兴霸的刀,自然也是一把华丽的宝刀,刀身宽长,上有天生乱雪纹,刀柄大环,刀镡作龙雀之象,镶金错银,当真华贵无双。锦帆贼甚爱这把刀,带着它从黄祖手下到小霸王手下。

    只可惜甘兴霸虽然爱这把刀,带着它在濡须口战中勇破曹操,却就此将此刀遗失。这种宝刀,就像西施貂蝉,粗服乱发不掩其国色。是宝刀,总是要发光的。要发光,就会被人发现。

    这把刀被一农夫捡到,后来因缘际会下他将这刀带去了龙泉谷,自己也就此住下,拜师学艺,改行做了铁匠。当年那柄端德经江水浸泡许久,已成了一块废铁。这农夫晚年技艺精进,想起这把刀,因而将刀身找出,重新熔铸锻打,又显出那非凡的乱雪纹来。

    他老来衣锦还乡,见一地方气象不凡,心想定是个有钱人家,就生了把这刀卖与他们的念头。

    他见了那户当家,就将当年江边捡刀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并说这便是甘兴霸号令水上群雄的佩刀端德。

    不想这家人中当年竟有人于濡须口一战中见过这柄宝刀,这可将农夫吓了一跳,只道随口一说,却撞了正着,这是什么样的运气?这简直是天意。

    这当家便把这刀买下,献给了家中的名士,这名士便是羊祜羊叔子。羊叔子此后仕途通达,扶摇直上,声誉日盛,便是在这献刀之后。人人都道他得了一柄宝刀,羊叔子本人也颇为得意。

    后来羊叔子还乡,途遇一相士,相士一见他,便对他说这刀带冲龙之气,羊叔子一想,所谓冲龙之气,岂不是说我要造反?只不过转眼又见那相士相貌粗陋,说不定意在骗刀,就没有理他。

    岂知几年之后,羊叔子找人给他父亲的墓看风水,那风水先生说“应出受命君”,就是要出当皇帝的人。

    羊叔子担心这话传到司马昭耳朵里,亲手把祖坟龙脉挖断。那风水先生又说:“犹应出折臂三公”。

    后来羊叔子骑马,突然宝刀离鞘,惊了马,他落马摔断了手,这时那相士竟然又出现,并对他说,这刀现在冲了真龙羊叔子,饮了龙血,可惜家中龙脉已断,端德此时空有辅佐神力,羊叔子却不再是真龙天子。端德自然生气,转而不祥,却又弃之可惜,不如给我了吧。

    羊叔子一听,这相士虽然说得玄乎,却又确实是那么回事。遂叹道已而已而,就把宝刀端德随手给了相士。

    此后这刀在江湖上沉寂百年,直到淝水之战,有谢玄的北府兵认出符融手上这乱雪纹宝刀。后来符融被杀,这刀赏给了一军勋卓着的朱姓小将。无巧不巧,这小将正是当年农夫的后人,他得此宝刀后,巡访名匠,寻到龙泉,正遇上几个相剑的师父,这几位师父看了这把刀,却说这刀祥瑞中带凶煞,是一把枭雄之刀。

    朱家将此刀藏了起来,后来家道中落,某一代时,朱家人将它卖给了一个武器商,彼时乱象初起,这个叫许冉的商人就把万贯家财藏了起来,线索藏在刀上。”

    “这刀竟然没起腥风血雨?”

    “这消息是人家家中的秘密,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买了一批明器,打算转手卖出去,他们搭我一玉龟,玉龟上有血浸,我一想,十有八九是墓主随身戴的,就翻开看看有没有铭文,一搜还真有,幸亏他们几个毛贼不识字,让我捡了便宜,但怀疑这消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比如说李之,又比如说袁仰贤。”

    “为什么?有什么曲折?”

    “这武器商后来让人抢了,刀落在一个叫胡淑的人手中,这胡淑当时称霸长江,掌控漕远,乃远近一霸,袁仰贤上门踢馆,一柄宝刀竟被端德削断。”

    “他竟然败了?我记得他赢了呀。”

    “不错,他用一柄断刀依然赢了胡淑,胡淑纵有宝刀之利,却仍败在袁仰贤的八荒刀之下。一时间长江上下风云变幻,两三年之间,长江变成袁家天下,袁仰贤凭一把宝刀,打成了江南第一高手。”

    “后来却败在李之手中?”

    “不错。但有一事奇怪。”

    “何事?”

    “我太师公是见过袁仰贤的,也亲眼见过他以断刀使袁氏八荒刀法打败胡淑的过程。”

    “”上官本想问怎么见到了,但一想答案八成是“太师公在胡家做厨子”或者“太师公在胡家给未出阁的小娘子们梳头”,顿时就失去了问的兴趣。

    “后来他也见过李之迎战林宵青的刀法,二者非常像,可惜败于林宵青手中。

    前面说过后来这刀不知所踪,其实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江湖中无人知晓罢了。我于是又去龙泉谷问朱家人的下落,果然,南朝梁高宗年间,朱氏后人回龙泉定居,铸宝刀六口、宝剑九口,我偷偷查了刀剑名录,其中确有端德。”

    “这刀后来又如何?”

    “我推测,我觉得,大概是李家某代家主找到朱氏后人,将此刀重铸。”

    “说到朱氏,”上官说:“我一直有个问题。”

    “什么?”

    “朱氏家族和朱夫人有什么关系?”

    昝维颔首道:“很好,你也发现了。”

    上官一揖到地,“不敢当不敢当。比起师父一番抽丝剥茧,鸿儿自愧不如,师父若来大理寺供职,我就还是告老还乡算了。”

    昝维心道上官小狗拍起马屁来真让人从头舒坦到尾,不禁飘将起来,笑道:“好说好说。”

    “我还有个问题,”上官稳坐,“若说端德号令群雄,为何朱家人籍籍无名?”

    昝维沉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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