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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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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用异常平和的语调将此时波澜万丈的内心展现出来,娓娓动人的优雅声线,将夏若的心狠狠地缠住,又狠狠地绞了进去。

    “我以为他会渐渐看清,却不曾想,他竟是愈陷愈深,愈发不可自拔。

    我本想着等他回来,我将话与他说明,让他从此断了这念想,却不知

    却不知,他竟是被你害的再回不来了。

    我年轻的儿子还未来得及与他的母亲说上只言片语,就枉死在了荒野之中!

    他走前答应过我,待得胜班师,便立马回京。

    可你!”

    长公主的眼神霍地凌厉肃杀,她将平日里保养得极好的青葱玉指狠命地捏紧了夏若的尖巧下巴,白皙如玉的指上涂着鲜红欲滴的蔻丹,衬得手中人的面色如雪惨白。

    她的语气忽地急促起来,带着清冽浓郁的杀机,“你却连这都等不及!就这般急切地将他送往不得脱身的羽箭阵里!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中万箭,体无完肤!”

    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此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强烈噬痛,眼眶迅速地红了。

    滚烫晶莹的大滴泪水刷地迸落,啪嗒打在早已声嘶力竭之人的手上。

    可无力瘦削的手如何能承受得住。

    泪顺着曼妙的手型逶迤流下,打到冰凉光滑的宫殿金砖上,清晰有声。

    夏若将手狠命挣脱开来,缓缓覆上脖子上那双冰凉似霜的手,她慢慢极尽毕生力气扯出个笑,轻声道,“长公主,我的确有罪,可若让我死得如此突然,我怎去为阿放报仇?”

    皇上从御座上渐渐起身,用着他年老浑浊的声音缓缓道,“夏大人的意思,倒是说另有其人了?”

    夏若朝皇帝俯跪下去,正要开口时却是浑身似冰浇过一般,她恍然抬起头去看前方龙座上的人,那般冷酷无情的天家王者,代表全天下最尊贵的纯金眸色寒芒闪烁不已,刺得她眼睛都无暇睁开。

    她思绪百般沉浮,终是理清了头绪。

    何故长公主会于此等候,何故方才长公主对朝廷重臣出手他也毫无劝阻,原是要将罪责从林显季身上撇得一干二净,全都推到她身上。

    她一张脸本是白得血色全无,此时却突然现出一抹哂笑,俯下身又去朝林嗣墨与翰深之各自拜了拜,扭转身来冲前方的皇帝俯首下去,轻轻淡淡道,“圣上明鉴,元凶,本就是下官。”

    皇帝神色稍有了些松懈,眸中几许满意,“夏大人年纪尚轻,况且是误伤,便不多作计较,只是牢狱之灾还是受一受的。”

    “误伤?!”长公主蓦地回头去质问道,“我的阿放已是身死!皇兄何不让她偿命!”

    皇帝面上现出些许不悦,殿内侍卫马上察言观色将长公主口与手脚都制住,半扶半架着送了出去。

    林嗣墨急着掀袍一跪到底,“父皇明鉴,本不是夏大人的错处,是和王使诈!”

三十章 冤情不昭 血() 
“大胆!和王是你二哥,你是要冒天家置当不韪么!”

    皇帝虽是一脸病容,却毫不客气地对林嗣墨直斥,激得夏若心中沉浮几许,她直直跪着欲开口,却是被翰深之轻巧扶了起来,他扬起几分笑,朝皇帝展袍行礼道,“大庆朝的圣上很是威严,只是您有所不知,夏大人已和我结拜兄妹,她此时的身份可不光只是您的朝臣而已了。”

    他别有深意一笑,望进皇帝眸底深处,殿内静谧无声半晌,终是皇帝笑了声,“王上好福气,今日本是为王上和谈接风洗尘之际,不宜论此杀戮之事,权且搁下再议罢。”

    他挥手招来一名内侍,内侍毕恭毕敬捧上一份黄帛书,翰深之上前接了,也不细看,从怀中掏出北狄王印便盖了上去,眼里倒是疏无笑意,“早闻大庆陛下明察秋毫爱民如子,臣下有罪并不包庇皆是照律例而办。”

    林嗣墨也上前道,“王上说的是,我大庆律例森严有朗朗乾坤,定不会辜负王上的一片心意。”

    皇帝静静看了他们片刻,“朕老了,你们年轻男儿正式施展拳脚的时刻,墨儿,此案便交由你去查办罢。”

    林嗣墨低头道,“是。”

    皇帝眯眼看了夏若半晌,转眸又朝翰深之笑道,“因王上是秘密前来,也不便与您多作洗尘筵席之举,墨儿,此事也交由你去办妥,务必让王上有宾至如归之感。”

    林嗣墨俯首道,“遵旨。”

    皇帝称病,三人便退出殿来,林嗣墨揽住夏若慢慢向前走着,“阿若,情势不如我所想的那般乐观,此时与父皇提起赐婚之事想必不妥”

    “哦?我北狄公主下嫁你皇子,怎的还不妥了?”翰深之在后方轻笑出声,摇着玉骨折扇意态风流地走上前来冲林嗣墨努嘴道,“莫非,殿下是觉得舍妹高攀了?”

    林嗣墨朝他会心一笑,“王上说笑了,本殿自是欣喜得很。”

    翰深之将夏若的手缓缓牵起,叹了声气,“如今,也是我为你做力所能及之事的时候了。”

    夏若静静听他们说着,回了翰深之浅浅一笑,“谢谢了。”

    她笑得轻浅,“今日谢谢你们为我解围脱困,若不是如此,我怕是走不出大殿。”

    林嗣墨吸了口气,“阿若,你不必谢”

    “我不会让阿放枉死的,”她盈了泪意却坚定无比地抬眸看向天际,正有飞鸟翱翔而过,“林显季,你三番两次地毁我最重要之人,前几次我无法对你下手,可这次,我不会再对你留善心了!”

    林嗣墨低低应了声,“阿若,我与你一起。”

    翰深之笑着朝夏若拍了手,“我先在上京逗留几天,到归期之时,阿若便与我一同去北狄罢?”

    夏若倏地转眸看向他,他却又是一笑,“阿若何必紧张?此次带你去,不过是”他故意卖了关子顿了顿,拿扇子轻敲了夏若的额际,“是要为你行封赏大典的,傻丫头。”

    天边流云滑过,恰是有阳光透过树桠间隙斑驳洒下来,正是初春将至,好景致到了。

    皇帝的病势如山倒,已连续多天罢朝,李皇后权倾中宫,熙王似是一夜之间便在朝中水涨船高,上府的朝臣更是络绎不绝,林嗣墨却是在回府后便闭门不见客,谢绝一切权贵上府问候,反而博得了朝中老臣一致赞许,道是熙王殿下年轻有为,却是不骄不躁,值得托付大业。

    和王被幽禁至府中,京郊畿的调兵虎符被皇帝收回,却也未交于旁人。

    长公主那日被皇帝送回府后便长病不起,整日里只知疯癫哭叫,将李见微认作李见放,夜里睡眠也需她陪着才能安寝。

    夏若也是精神不济不常说话,往往坐着出神便能睡着,虽是入了寐,却闭眼便见李见放死前模样,心悸难平。

    林嗣墨苦于皇帝对林显季的庇佑,虽有证据在手却也无法让皇帝再退步,整日见夏若怔怔之态心中也是涩然难当。

    翰深之依旧还留在上京,暂住在熙王府上,只是不知早出晚归在忙些何事。

    那日夏若早早起了,婢女说碧漾园里似有株海棠树吐了蕊,她便想去看看,正出了门,翰深之神采奕奕地迎面而来,“阿若好早,瞧你整日没精打采的,今日怎么出来了?”

    婢子代答后,翰深之一把揽住夏若笑道,“看花儿草儿的真是没意思得紧,哥哥今日带你出府走走,也渐渐外面景象。”

    夏若还未用早膳,听了这话却也不推脱,顺着他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早听说妹妹爱吃如意楼的东西,今日哥哥做东了,你爱吃什么便都点满,”他见夏若走不快,回头也慢了步子,却是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脸,“诶呀,妹妹笑一下可好?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瞧这一脸愁容的。”

    夏若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觉得有些僵,“也是,都快忘了怎样笑了。”

    正说着,二人进了如意楼,夏若晨起有点气闷,便说不上楼了,挑了临窗的位置,翰深之先扶着夏若坐了,自己也傍着坐下,神态亲密,夏若也因他是哥哥未在意,正说着话,门外却突然冲进来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夏若只觉有风闪过,翰深之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护,清脆地一声响过,竟是那人一掌挥在了翰深之的背上。

    “你无耻!”

    夏若听了这骄横的声音似有些印象,抬头便看去,是与李见放像极的眉眼容颜,她愣了半晌,动了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来,那女子又是一声大喝,引得众人纷纷侧首过来看着,“如何?!我今日遇见了你便不会轻易放你走了,别说是我认错了人,就凭你这狐媚的一张脸,便是化作了灰我都能一眼认出来!”

    夏若垂眼苦笑,“今日任凭李小姐处置便是。”

    “我弟弟身子还未凉呢,回京这才几天,你便独自出府与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了?!”

    夏若抿了抿嘴,翰深之却嗤地一声笑道,“姑娘家,你这话却是错了,我是他哥哥,怎能不陪着她出来?”

    “哥哥?!你以为我会信?”她眯眼对夏若嘲嗤一笑,“索性叫一声情哥哥岂不是更好?!”

    夏若终是忍不住这般难堪之辞,抬眸便极尽妍丽一笑,“不错,我情哥哥倒还真是不少,小姐若也想要,我也是能为小姐帮上忙的。”

    “你无耻!”李见微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拿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你无耻至极!”

    “是,我的确无耻,”夏若缓缓站起身,“我害了阿放,是因为我他才中了和王的圈套,可我再无耻也不会放着死者之仇不报,转而去别处做些无聊之事!李小姐是将门之女心性坚忍,若不将言行控制着些,难免丢了李上将军的脸面!”

    李见微脸色灰白一片,抖抖索索也不知如何接话,夏若肆意一笑,“李小姐常年身处闺中养尊处优,连吵嘴的功夫也是很弱,”她起身拉了翰深之离开,临出门前却又扶着门框回身朝李见微轻声道,“阿放之事,我必会对你们将军府有所交待,若违此言,身死不足惜!”

    她将翰深之覆上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放下,“哥哥先送李小姐回府,我自己慢慢走回去也不碍事,劳烦了。”

    翰深之见李见微的确是孤身一人,遂点头道,“我去叫店家用马车送你回府。”

    “不用,”她楚楚一笑,“离王府也不远,我走着无事的。”

    翰深之无法,只得依着她独自去了。

    夏若笼袖慢慢走着,转过街巷之时,她特意回头朝来处一望,还好,翰深之正背对着自己与李见微说着话,她按捺住自己砰砰狂跳的心,低头便往和王府的方向去了。

    自李见放之死后,阿力那时未能被林嗣墨带回去,想是那日林显季早将他困在了别处,此时他已幽禁于府中,却不知阿力如今怎样了。

    她深呼吸了许多次,依旧是心如乱草疯长起伏,阿力,若你也因我而受害于林显季之手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掩了神色匆匆向前走,正离和王府只有十步之遥处,她却撞见了一个本不应出现于此的人。

    她快快地寻了棵大树躲着,偷偷探出头来看去,那人步履匆忙地自和王府门口步下台阶,低首便上了早已等候着的马车,那马车却不是熙王府中的,样式朴素,与普通门户的无异。

    那人她决计不会认错,便是她被风沙迷住了眼,也绝对会一眼认出,他桃花眼的眸底浅金,白皙玉颜衬着粉色薄唇,她失神转过身去,恍然记起老人常说的一句话,薄唇人,最是无情。

    此时此刻,林显季被幽禁于王府,他却为何会从和王府中出来?

    皇帝已经收回了京郊畿的治兵权,林显季除了一层皇子身份的空壳便再无用处,他一向与林显季势如水火,有何要事是须得他亲自进了府去与林显季谈的?

第一章 突生宫变 迅() 
和王府的朱色大门紧闭着,却仿似下一刻便会突然打开来似血盆大口吞掉她,夏若心神恍惚,提步便缓缓往回走,她忆起从前,林嗣墨瞒了她太多,可每次也能在紧要关头与她一一道明。

    可这次,他没日没夜地忙着,就连自己也无法近身,想必,也的确是旁人不可知晓之事。

    阿力的下落毫无头绪,和王府现下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也无法进去,更遑论去亲自问林显季了。

    林嗣墨实现夙愿的宏图眼见着便要正真,可自己似乎与他逐渐疏远了不少,即便在府里用膳,他也只是匆匆与自己说了几句话便独自去书房,旁人一律不得近身。

    夏若脑子混乱不堪,糊里糊涂地下意识抬步子走着,却忽然被一人的熟悉声音叫住,“阿若!原来你在这儿,可教我一番好找!”

    她茫然抬了无神的眸子去看,正是日日忙着的那人。

    林嗣墨一脸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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