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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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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懒懒地靠在暖榻上,背后垫着锦绸软枕,朝下首正回着话的东珠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罢,若是阿力从外头回来了,你叫他来我这里回个话。”

    东珠低头出了门,夏若渐渐笑了起来,翰深之想必现在虽忙得焦头烂额,但总算是离他愿想更近了一步罢,称王展霸业,普天之下的男子,总是爱功名的。

    她闭目假寐了一会,门处有些许响动,她睁眼便见阿力一身薄雪地进门来,忙下了床去帮他脱了大氅,又拉他至暖炉跟前坐下,再寻了个熏着苏合香的手炉叫他捧着,阿力不禁眉开眼笑道,“阿姊还像小时候一样,总见你为我做这做那的。”

    她拿了帕子细细去擦他脸上的薄汗,也笑道,“还说呢,大冷的天,阿姊还让你出去跑路,只要你不怨我来我就千恩万谢了。”

    阿力扑哧了声,“都说了是我阿姊,便是怎样我都愿意的,别说是这冷天出去走走而已,就算让我去护城河挖块冰上来我也毫无二话的。”

    夏若替他捂了捂耳朵,“越说越不像话了,谁没事做让你去河里了?”

    “我那时被人欺负”阿力蓦地顿住,屋里静了半晌他又别过眼去笑,“阿姊,我今日倒是知晓了个好消息。”

    夏若知他这些年定受过不少苦,见他不想说也不去问,只将他神色看在眼里,浮起的丝丝缕缕心疼皆让眼底酸涩不已,“嗯,小声些与阿姊说,什么好消息呢?”

    他凑近些,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的样子,眼眸大且黑,自是一番可爱的样子,“我听说大庆打胜仗啦”

    夏若早晨便听东珠说了这事,此时虽心中有底,也还是喜笑颜开地握住他的手道,“果真?”

    “嗯,”阿力眸中现出一丝艳羡,“听说是一位年轻将军立了不小的功,就连北狄的人都觉得他是战神下凡英勇盖世呢。”

    她知他说的正是李见放,点头笑道,“既是让北狄的人都说起来了,必是极了不得的。”

    “不对,”阿力凝眉思索了会,“好像不是说的将军是了,”他拍手道,“是我们大庆的皇子殿下亲自上阵呢!”

    “什么?”夏若心里一突,失声叫了出来,“皇子殿下?!”

    “听说四皇子上阵时,天人之姿丰神俊朗,简直要把北狄人都看呆了,”阿力边说边笑,似自己才是人人称颂的将军,“阿姊莫不是以为那位李小将军?”

    夏若心空得很,茫茫然朝他看了一眼,又怔怔低头去看暖炉里,烧得正旺的似血的炭木哔剥一声炸了粒粒火星,阿力忙拉她远些,“阿姊怎么又在出神?”

十三章 动了异心 离() 
“为何是皇子亲自上阵了?你可知李小将军有立功否?”

    “那我倒不知晓了,只是听得一位将军打起仗来是不要命的作法,结果身负了伤,便由四殿下换下来了。”

    暖炉中忽地炸起数层烟瘴,阿力忙将烟气散向别处,嘴里还不住说着,“这炭木都是上好的,怎的还起烟了。”

    夏若木然坐着,眼里心中都进不去东西,脑中只悬着一个念想,林嗣墨居然上阵了?

    且不论是何因由让皇帝命他抗击北狄夷族,若败了,身首异处。若胜了,功垂千古。

    但真要胜,又岂是那般容易。

    那受伤的将军也不知是否是李见放,夏若霍地起身,裙摆掀翻了脚边汤婆子也不自知,慌着一张脸就抓住阿力道,“快,去帮阿姊把王爷找来,我有急事问他!”

    阿力见她像失了魂似的,忙道,“阿姊不慌,且等着,我这就去。”

    他说罢便旋风般地出了门,夏若等了一盏茶的时辰,心焦难忍,又想着他也不知翰深之具体在何处,唤了几声东珠并无人理会后,咬牙便匆匆披了件大氅踏出了门。

    下人俱是守在院门口处,东珠不知往何处去了,夏若只得自己当心脚下雪地急急向前走着,刚要出院子,有个护卫身份的人躬身拦道,“王爷吩咐,殿下不可出院。”

    那人面沉如水,夏若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道,“我找王爷有急事,他现下必在宫中,我是非去不可的。”

    “王爷吩咐过”

    “你多带些人跟着,不会出事便罢了!”她站得近了些,冷冷斥道,“若耽误了我的时辰,你看到时王爷会否放过你!”

    他们一干人平日也见过翰深之倾力讨她喜欢的样子,见她说得郑重,旁边有一个年轻些的护卫忙出来笑了笑,“殿下莫慌,我们哥几个立马给您准备马车去王爷处议事。”

    夏若瞅了他一眼,“你倒是个活泛人,回头有赏。”

    临了府门口上马车时,方才那打圆场的护卫跑来道,“回殿下的话,东珠姑娘依旧未回院,听了您的交待,等阿力小哥一回来我便知会他您的去向。”

    她从兜里随便掏了袋银子,掷到他怀里嫣然笑道,“天倒是冷,去买些酒喝罢,一直站在雪地里,这身子骨都麻了。”

    那人竟是反应不及,银子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夏若迟疑看他,正对上他直着眼睛在盯着自己,忙垂首揭了帘子跟外头隔了,淡淡道,“往王爷所在的方向去。”

    车轮刚碾动时,夏若分明听到车帘外一声清晰的咂嘴声,她心里突地剧烈跳了下,惶惶地抓紧了衣袖强作镇定,车帘忽地一招似有人低头跨进车内来,她忙向后急着移了几寸,定睛再看去,明明是风吹着帘子晃了晃,哪里有半分人影。

    夏若抿紧嘴,艰难地咽了口气,回过神来,背上已是凉凉,冷汗早已湿透了中衣。

    车外风雪大了起来,呼呼作响的风声似鬼魅追魂夺命,夏若隐隐不安地攥紧了手掌,正咬牙强压心忧之时,忽听得车夫恭敬道,“殿下,王爷得知你要来,已经在等着了。”

    夏若心一静,掀了车帘去看,蓦地一股寒气挟裹着大片大片的雪瓣吹进发间颈中,她不自觉瑟缩了下,远处立着的人影匆匆走进前来,帮她撑了把紫竹伞,手指修长白皙,她不用抬首都知是谁。

    “你有急事直接让我回去就好,不必特地来。”

    夏若眼角被寒风吹得有些酸疼,拿手抚了抚,一边走着低声道,“怕耽误你的事情。”

    翰深之轻轻笑了笑,神色已不是前段时间的狠辣,倒现出许多疲意来,“这样急着来,找我是何事?”

    “你倒不先问我是怎么出来的?”夏若看他面色平静,心中也有些软下来,仿似之前他的冒犯皆是一场浮梦,“你把我关得紧紧的,出来倒也没费多大力气。”

    “哦?”他朗声急促地一笑,“我怕你闹性子出事,便没怎么让护卫守着,你倒还怪我不严了。”

    他说着似忘了般将手放到她发顶上抚了抚,进了屋又帮她撤了身上厚厚的大氅,捏着眉心笑道,“说罢,你来是为了何事。”

    夏若见他坦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敷衍笑道,“你几日都见不着面,我便想着来看你到底在忙什么,王兄莫不是好事快近了?”

    翰深之神色闪烁了几分,“能有什么好事。”

    “听说北狄王上在阵前受伤了?”他眼光横扫过来,亮得夏若忙低下头去,“我无意探听军情,只是不知说些什么便随便问问罢了。”

    翰深之默然半晌,方叹了气,“的确,大哥现下还卧床,政事已有一部分交由我处理,不过”

    他言语缓慢,夏若见此便顺着道,“可是他军权还捏牢在手中?”

    “住口!”他眼风霍地如利刃刺来,见夏若讷讷闭了嘴又忙站起身去窗前向外探身瞧了四周,旋身过来低语道,“你怎可说话如此大意,这里是王宫书房,离大哥寝殿不过数十步之遥,若是被他的人听了去,看今日怎么收场。”

    夏若额心沁出了一层汗,良久才缓缓吸气低声道,“是我大意了。”

    “王兄并非故意责备,只是那人的确在这些方面留了许多心眼,”他低叹,“因他自己生母早已不在人世,若不是母后执意让父王着他登位,只怕现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就是我了。”

    “你母后为何不为你做打算?”

    “母后受惯了长幼有序的规矩,她怕被人诟病,故而让这个比我大的人做了王上,可我却不服,他胸无点墨粗俗不堪,只想着去用战争来换得荣耀,”他隐隐有些轻蔑,冷哼了一声,“母后对他说过极多次,让他休停与大庆的战争,他却一意孤行至今,眼看他身子愈发好转了,只怕战事也要更恶化了。”

    夏若心里揪得发慌,此行正是为此一问,却也只得含蓄地打听,“你大哥是怎么受伤了的?你们北狄善于骑射,怎的还能在这上面吃亏?”

    翰深之古怪地看她一眼,“是林嗣墨上了阵,人人都赞他犹如战神下凡,竟让北狄王上从马背上跌下伤了个透心凉。”

    “果真”夏若垂首敛眸,“他为何也上了前线,京中之事”说着又猝然抬头,眸中团团烈火灼得人不敢直视,“哥哥”

    翰深之有些诧异她竟开口如此称呼,却一时间来不及反应她接下来的话,“你现下要我也无用,便放我回上京罢。”

    他愣了愣,还未开口门外却有人叩门传道,“前方加急战报,请王爷览阅。”

    夏若的心腾空片刻,转眸去看翰深之接过信的表情,见他眉头长锁不解,只得陪着一同默然。

    “本是北狄军机密事,我不该说与你听,”翰深之将信折了放至取暖的火盆中,猛地燃起的雄雄火光映得他恍惚起来,“可眼见着,大庆上京的天怕是要变了。”

    他一番话说得极轻,她却突兀站起身来,“我要回上京,我要去见嗣墨哥!”

    他将她身子一拦,“如今林嗣墨不在上京去了前线,皇帝老儿也是一夜之间便告病不上朝,大庆兵马俱是投入到战争之中,你好好想想,若是你回去了,此时正得势的正是林显季,他会放过你么?”

    夏若生生打了个寒噤,总觉得句句都是蹊跷,“你莫要骗我”

    他“嗤”地笑了一声,眸中一抹黯然一闪而过,“那便信我是在骗你罢,都是假的,你不必回上京,好好待着我这里便是。”

    夏若哑口朝他看去,此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在这几日消磨得无形无影,“你母后她病的严重么?”

    他有些希冀地看向她,“你要去看看她么?”

    “嗯,”夏若张了张嘴,顿了顿道,“可你要应我一件事。我如你愿去宽慰了她,我也要如我所愿,送我回上京。”

    翰深之呵地一笑,“你凭个什么来与我讲条件。”

    “我回了上京,自会向林嗣墨一表哥哥求和之心,”她浅浅地垂眉笑着,立在宫灯耀耀的光晕里宛如天人,“林显季手中只有五千京郊畿,且只能统御朝内文武百官及上京平民,届时若还来得及,哥哥趁北狄王上卧床不起的空档与大庆言和,我嗣墨哥与李家军,必能助你一了夙愿。”

    翰深之幽深的碧色瞳仁闪烁不已,默然了片刻开口道,“我送你去见母后罢。”

    “别惊动了你母后,我只不过远远地看一眼,不想与她认亲或是其他。”

    他眉头紧紧皱了皱,旋而又展开,轻轻道,“嗯。”

    出了殿门,往右便能瞧见北狄王上的寝宫,翰深之扶着她朝左边回廊行了数百步,到了一处宫殿,挥手遣走了殿外的宫侍,小声道,“这是栖梧殿,位于宫内最西处,历来是居后位之人得以入住,当年便是我母后登位后亲笔题的匾。”

十四章 拜别血亲 去() 
“多少人梦寐而不得的后位,竟是轻轻巧巧地就到手了”她轻笑了声,面上神色教人看不懂,“果真是因了那副好容貌?”

    “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父王对母后痴心一片,你怎么能懂?”

    “是,我不懂,可她为何要来北狄?”她微微笑起来,“明明心上人不是你父王,明明她在大庆的牵挂尚未断尽。”

    “阿若,我不想与你在这些上争吵起来,”他满脸不自然,“人人都有许多不得以而为之,换作是你”

    “王兄!”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惊喜有加,“我有好几日不曾见你了呢,我便想着偷偷儿到这来,必会等到你的。”

    夏若瞳眸一缩,转身看去,一个颜色俏丽的女子盈盈地快步走来,眉开眼笑的样子与翰深之有几分相似,“诶?这位妹妹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的?”

    夏若垂首躬身一福,“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翰浅之凝神微蹙了眉,的确是个美人坯子的模样,疑惑问道,“是王兄的友人么?”她“诶”地疑道,“王兄从哪儿找来如此妙的人,竟与母后长得八九不离十呢。”

    “公主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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