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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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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若!”

    林嗣墨心里突突直跳,忙跃下那方嶙峋高石,忙不迭地奔去将早已失去意识的阿若抱在怀里。

    她全身都已凉透,湿涔涔的衣物一丝缝隙也无地附贴在曼妙的身形上,林嗣墨脑中轰轰作响,过了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阿若乖,先别睡着,会着凉的”

    阿若依旧闭着眼,浓密如蝶须的羽睫覆下了层层阴影,衬得一张精致小脸苍白无人色。

    林嗣墨心口一疼,不禁抱紧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白术呢?她为何与你不在一处?”

    阿若本是气息都极弱了,听闻这话,竟长喘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莫辨的浅笑。

    “阿嗣哥”

    林嗣墨脚步一顿,苦笑显现,他竟是将自己认作了哥哥。

    “阿嗣哥你猜阿术姐去哪儿了”

    阿若揽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在他耳边呼气低语,有些痒。

    本是虚弱的声音,吐息却分明,弄得林嗣墨耳侧发起烫来。

    “白术往何处去了?我这便去找她。”

    “不用”阿若神思恍惚地一笑,眼光分明迷离起来,“阿术姐定是去了好地方”

    她似乎觉得有些冷,又缩着脖子,将脸颊朝林嗣墨颈窝处挪了挪,“阿嗣哥放心好了,我还等着她回来的呢”

    林嗣墨的心里涟漪阵阵,终化成万丈高浪,“白术出什么事了?”

    “她没有出事!”阿若从安静闭目的状态下忽而情绪激动起来,“阿术姐怎么可能出事?!”

    林嗣墨慌忙拍抚她的背,“好好,你说未出事就是未出事”

    他制住阿若想要挣开的身形,连连点头,“我们这便回府等着她回来可好?”

    阿若眼里依旧惊惧未歇,将手腕勾上林嗣墨细白的脖颈,湿漉漉的鬓发散进了他的衣领,微痒一阵胜过一阵。

    方才骑来的马被拴在了一颗粗树腰上,林嗣墨将阿若轻放于马背上,回身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便往城里疾驰。

    阿若身上衣物全已湿透,若是迟了,只怕要着凉。

    只是白术是个机灵人,她应不会与阿若走失才是

    这该如何向白渊离交待?

    林嗣墨低头看向还有些恍惚的阿若,回想起方才找到她时,她正堪堪止住下滑的态势侧躺在地上。

    林嗣墨心里一突,想要问清,又怕阿若已平静了的情绪再次失控。

    “阿嗣哥”

    “嗯?”

    “”

    林嗣墨等了半天,阿若都未回应,再低头看去时,她正闭着眼嘟囔着什么,听得并不真切,想来是说着梦话。

    只是做着梦,都是想的他,却不是他。

    “阿若,回家了。我带你回家。”

    阿若一身清爽地醒来,比起湿腻衣物贴于身上的不适感,现在宽大的床被给足了舒展的空间。

    房里依旧是安神的苏合沉瑾香,烟柱袅袅升起,平白就映出了白术清丽丽的脸颊。

    阿若心里一缩,泪顺着润湿的眼角滑落至鬓发里,迹无可寻。

    “小姐醒啦,未央这就叫小厨房准备膳食去。”

    门吱呀被推开,阿若眯着眼朝门外春阳看去,外面正是一片好景致。

    草长莺飞,杏花春水。

    “未央你先扶我起来。”

    “是。”未央小心地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先给小姐擦把脸吧。”

    阿若闭了眼,任由她服侍。

    “殿下的情况怎样了?”

    “四殿下还是不许旁人进去,只有安伯在打点药事。”

    “哦?白师父有无来府上?”

    “未曾。”

    “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那儿吩咐下吧。”

    “是。”未央递了一只碗过来,“这是殿下嘱我端过来的,说是要看着小姐喝完才能走”

    “我若是不喝呢?”阿若无所谓地撇开眼。

    “殿下说这只是甘草配了杏仁汁,并不太苦的”

    阿若似笑非笑,“哦?他何时与你交待了这样多的事?”

第六章 人走茶凉 恸() 
“是未央多话了”

    阿若眼底一抹利光闪过,转瞬又没了踪迹。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状似不经意地瞟向那碗黑漆漆的药,“这果真是甘草汁?”

    未央低眉顺眼,裣衽未语。

    “那你说说,这甘草是用了多少,倒把这碗都给染得黑透了”

    “小姐恕罪!”未央匆匆俯跪一下,带起那碗便欲往外走。

    “你且留下。把那碗药给我。”

    未央顿住,手有些抖得拿不住碗。

    阿若轻笑,慢走至她身前,故作诧异道,“呀,这碗很重么?是不是有些拿不住了?”转而接过那碗,“是挺有份量的,毕竟能抵得掉一条命呢”

    阿若见她脸色越发苍白,把那碗凑近鼻下嗅了嗅,“倒真是劳你那位殿下费心了,我虽是日日只知跟着阿术姐厮混,却也是晓得些医术常识的。”

    “这是奴婢自己的意思,与旁人无关”

    “你自个的主子也能算旁人?!可真是越发出息了!”阿若脸色一沉,嘴角带起嘲讽意味,“我倒该好好问问,你主子倒底是哪个殿下。”

    未央眼里浮起诧异,却被垂着的面掩了下去。

    阿若手托着那碗药,走到窗边的一株开得正好的碧桃盆景旁,哗地将药汁一滴不剩地倒入树根下,唇边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若是三日内,这株碧桃花无端枯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也不想的”未央颓然退了几步,终是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是和王殿下他他以我的清白胁迫我为他做这些事我也是不想的”

    阿若闻言却是怔在了原地,原以为她是被林嗣墨收为心腹,却不知,今日竟误打误撞地知晓了她背后的真正主子。

    “他用你的清白相要挟,你就不知来告知我么?!”

    “那是还未进府前的事儿他让我来接近三殿下,本是快成为他的近身侍女,却被指派到小姐身边来”

    “后来就被我指到身边做了贴身丫头?”

    未央绞着裙沿下摆,泪蜿蜒流至下颌,“啪嗒”一声摔落地面。

    阿若幽幽叹气,“你可以不必如此坦白”

    “小姐以前是真的对我好,况若我此时不说清楚,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她笑得凄惨,“小姐,我真的没有害你的心,若没有和王殿下的安排,我依旧希望着,能待在小姐身边这样长的日子”

    凄苦的调子惨惨划过终弦,悠悠地在心尖上刻下一道利痕,阿若转过身,终究还是掉了泪。

    “王府怕是无法留你了我去让安伯打点下,你便拿着五十两银子嫁户好人家,安稳着过完此后的日子罢”

    “小姐”

    “我不会让和王找到你的,这你尽可放心。”

    “和王不会放过我的即便是找不到我,他他也会处处与殿下掣肘”

    “这些你不必担心,他要使什么阴招数尽管来便是,我倒还不怕这些个,”阿若嘲嗤一笑,“我早知他是个什么货色。”

    “前几日小姐念着想看碧漾湖里的荷花,我照着以往的花样子绣了香袋”未央声音有些哑,一双眼睛也有些红肿,她匍匐着移至阿若脚边,“我这就替小姐戴上”

    阿若却是起身将她扶了起来,“这香袋绣的别致,你自个留着便是。”

    “这是专为小姐做的,以后便是我有心思,也没机会啦”未央的声音已是哭得沙哑,泪又簌簌落下,勉强一笑,“小姐的好东西这样多,若是瞧不上这个,我这就去重做”

    “这个已经挺好了,你替我戴上罢,”阿若执意仰头睁大眼,不想在她面前失声哭出来,她取下了发上的玉簪,“我也给你个东西,权当留个念想,不许不要。”

    “小姐”未央的哭腔更重了些,“恕奴婢逾矩,可否让奴婢抱下小姐只一下就好”

    阿若霍地搂住她的脖子,埋在她颈间失声哭出来,“未央你真傻!他逼迫你做这些,你就不会来告诉我么?!”

    未央柔柔抚着阿若的背,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划过心间,“是我不好是我太过胆小了,也亏得小姐一直机灵呢,若是今日小姐真喝了那碗东西”

    “你别说了,这样想来倒是我疑心太重”阿若的泪水源源不绝地溢出来,“可你为何不向我说清楚你是信不过我”

    “是和王拿住了我的把柄我落到这下场全是自作自受罢了,只是对不住小姐小姐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松子糖趁热吃才不会伤牙”

    “未央!”阿若猝然抬头,脸上泪痕斑驳,“你带我去见和王!我今日必要他说个清楚!”

    “小姐需得好生提防他,怎可独自去冒险?”未央放开她,“这是我自个的孽祸,一切苦果我一人吃尽便罢,离开王府是现今唯一的法子,只是我独独舍不得小姐和殿下”

    窗外春晓之色尽绽,远处几点柳翠云白,惹来莺鹂几许。

    终是春盛了。

    “未央走了么?”

    安伯俯身,瞧不见面上神色,不冷不热道,“一切谨遵小姐吩咐,老奴将她送到了城外乡下才返还。”

    “路上可有人跟踪?”

    “并未发现。”

    阿若把玩着臂钏的指尖一滞,“是未发现呢并不是没人跟着啊”

    安伯低头道,“未央既已出府,死生则与王府无关。若被和王的人害了去,本也是她该得的,怨不得别人。”

    “胡说!”阿若霍地起身,玉纱广袖带翻了刚泡好的新茶,“怎的叫与王府无关!人是我遣走的,也是在我身边服侍多日的,她若是刚出了王府便遭了不测,你以为能与熙王府脱得了半分干系么?”

    安伯似是不在乎阿若的怒气,“那小姐何不将她留在府中,还枉然送她出府?”

    阿若见他如此顶撞,几日的心头气全都喷薄而发。

    “你以为你自个在林嗣墨那里得了势,就可以不把我当回事儿了么?”阿若逼视着安伯,“做人且不要做绝了,谁知道明日里又有什么转机呢!”

    安伯只觉得这话字字诛心,虎目圆睁,“小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怎的?!”阿若拂袖,“你这架势是想吃了我么?你尽可以再将眼睛睁大些,当心你的眼珠子!”

    门口却响起一阵恣意爽朗的笑声,阿若望向来人,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林嗣墨。

第七章 半托实情 明() 
他今日着了淡青色的锦袍,长身玉立地靠在门楹处,见阿若看向自己,笑意却是愈深。

    他阔步走近屋内,带起一阵苏合幽香,“阿若今日可觉得舒服些了?”

    转而看向安伯,语气并未变化,“安伯且去哥哥屋里照看下,我有些话与阿若说。”

    安伯似还要与阿若争上一回,却被林嗣墨展袖拦下,“方才阿若都说你在我这处得了用处,怎的?这会子倒是使唤不动了么?”

    依旧是笑意莹然的模样,话里气势却是不减。

    安伯低身退出,颇有些不甘神色,阿若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差点激得安伯重又回身开了那骂战。

    林嗣墨拂袖以颀长身姿若有似无地挡住阿若,笑若清风掩映明月,“阿若坐下说话。”

    阿若见安伯跨出了门槛,心里依旧不解气,愤愤嘟囔,“老小孩!”

    林嗣墨掌不住笑开来,“阿若今日似是心情甚好,倒有心思与安伯较起劲来,”将桌上阿若撞翻的青瓷釉茶盏扶正了,“说起来阿若不也是个小孩子么?”

    阿若本想反驳自己可是多活了十几年,刚欲开口的话在瞥见林嗣墨的朗然笑意后,又不甘心地吞回肚里。

    那日恍惚间只道是阿嗣哥接自个回府,后清醒过来不禁赧然,林嗣言已是卧病在床,必是林嗣墨跑了那一遭。

    直到今日,阿若都还未打算好,如何向他,向白渊离,向自己,交待白术坠崖一事。

    就算是现下,自己反复想来,都不愿相信甚而是不敢相信的。

    好端端的人,在那样灿烂的静好年纪,怎可能突生事异,说没就没了呢

    阿若抿了抿唇,闭了眼,不愿想再多,“阿术姐她”

    “有我在呢,阿若不必为难。”

    阿若倏地睁眼,他流光溢彩的纯金色眸子跃然映入眼帘,端的盈然笑意风华正茂,倾倒众生。

    清隽侧颜已转了过来,正对着阿若惊疑神色,丝丝笑颜犹在,魅惑人心,“白术的事你且不必忧心,白师父那处”

    阿若早已忍不住,失声叫道,“可是白师父来过?!”

    “未曾,”林嗣墨抬眸瞧向阿若,笑意敛去几分,“未央现下不在了,你身边可缺人服侍?”

    阿若心里某处一动,似在这烂漫春好的时节,妖冶地生出花来。

    她水汽氤氲的杏眼看向他,语气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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