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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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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了眼睛:“歧阳在的时候,也是希望娘娘能在宫中得宠,可,争宠也不是这样的。叶氏也可怜,三年所出,皇上也不宠她,她不过空有了一个皇后的头衔罢了。若是歧阳知道您变得如此,他会……会……”她低了头,说不下去。只握着我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阿蛮哭得厉害,忍不住开口:“就是她杀了少爷,她才是害死少爷的凶手!郡主您还不明白么?她不可怜,也不无辜!少爷才死得无辜!”

“阿蛮!”我不是告诉她不能让郡主知道么?

她摇着头,朝我跪下:“娘娘说不要告诉郡主,可是奴婢忍不住!”

芷楹郡主的眸子猛地撑大,半晌,才咬着牙问:“你说什么?”

阿蛮依旧哭着:“是叶氏杀了少爷!娘娘早就查过,那酒杯上的鸠毒是后来抹上去的,少爷在进后苑的时候已经中了毒。当晚,叶氏的贴身宫女浅歌不在宫里,这些,娘娘都知道。”

芷楹郡主却是猛地起了身冲出去。

我吓得大叫:“阿蛮拦住她!”当日,她以为是元承灏下手杀安歧阳,她连元承灏都能下手。如今知道是叶蔓宁,她势力要去找她的。

阿蛮爬起来抱住她的身子,她突然大哭起来:“放开我!歧阳就死在我的面前!他就死在我的面前!呜……”

“郡主还不明白为何娘娘不告诉您么?娘娘就是怕您做些傻事出来,她不想郡主出事!”阿蛮用力抱住她的身子哭着说。

我欲下床,伤口很痛,浑身使不出力气。看着她们,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芷楹郡主回眸朝我看来,我忙道:“郡主要让我功亏一篑么?”

她的理智渐渐回来了,阿蛮松开了她,她朝我走来,哽咽着开口:“我错怪了娘娘。”

拼命地摇头:“郡主为歧阳考虑得已经很多了,也为我和姐姐做了太多。”

“呜,娘娘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和歧阳,都想郡主好好地活下去。”安歧阳的事,我还觉得对不起她。

她泣不成声。

忽而,她似又想起什么,急着开口:“那我错怪皇上,错伤了皇上。”

“皇上已经没事了。”除了如此,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她。

“那我求皇上看在安歧阳死的份儿上,不管我姐姐做错什么,都不要杀她……”她果然,与我担心的一样。

重重地点头,我开口道:“所以,不能告诉皇上事实,郡主明白么?”

她点头。

我想,她其实还是不明白的。只因,她不知道元承灏那么恨我姐姐的原因。而我,也断然不会告诉她。

她伏在我的怀里哭,良久,才抬眸朝我道:“她该死。她也该喝个杯鸠毒。”

是的,她该死,我们,都不会放过她。

姚妃来的时候,芷楹郡主也还在。她见郡主哭得两只眼睛红红的,也吓得不轻,以为我有什么事。姚妃来了,芷楹郡主起了身:“姚妃娘娘来了就陪昭仪娘娘说说话,楹儿先出去。”

“郡主。”我叫住她。

她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勉强笑道:“娘娘放心,楹儿,记着您的好。”语毕,才转身出去。

松了口气,她既能如此说,必然不会再做傻事的。

姚妃握了我的手,叹息道:“皇……哦,不你看我都糊涂了,你说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听闻皇上在郁宁宫发了好大的火。”

“皇上过郁宁宫去了么?”我急急问着。

她点头:“浅歌被拉去郁宁宫审了。皇上不知怎的,也去了。”

“那太皇太后……”出了声,我不知该如何说。可我分明知道,太皇太后不管信不信叶蔓宁,都会保她的。

姚妃却摇头:“贤妃娘娘也去了,据说,郑贵嫔也倒戈了,靠向贤妃娘娘那个边,还说叶氏曾想过要害贤妃娘娘腹中的龙裔呢。”

震惊了,这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树倒猢孙散,还真有那么回事。

叶蔓宁,这一次,她还能怎么逃?

“妹妹如何?本宫一直担心着,却又怕扰了你休息。”姚妃仔细看着我的脸色,又言,“玉儿吵着要来,本宫没应。”

我忙道:“多谢姐姐关心,嫔妾没事。”

她听了,这下放心地点头。

这时,拾得公公进来说是太医送了药来。

我抬眸,见苏太医进来,他见姚妃在,朝她行了礼。他上前来,一面道:“喝了药,请娘娘好好休息。”

姚妃闻言,忙起了身道:“那妹妹就歇着,本宫先回了。”

看着她出去,我嗤笑道:“苏大人看来是有话要与本宫说。”

他不看我,只小心翼翼地将药碗取出来,递给阿蛮,才道:“倾儿担心娘娘。”

才喝了个口药,听他如此说,不免个愣。而后开口:“苏大人知道怎么说。”

他低笑一声,伸手过来替我把脉,一面开口:“娘娘真叫微臣吃惊。”

我敛起了笑道:“本宫做的,个如苏大人义无反顾地入宫来一样。本宫记得苏大人曾说过,谁都会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他看着我,眸中似是敬佩:“微臣替倾儿谢谢娘娘。”

我不语,自然是有为姐姐,不过我还为安歧阳。

“娘娘的身子无碍,每日按时吃药就好。”他起了身,接过阿蛮手中的空碗便要出去。

“苏大人。”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娘娘还有何吩咐?”

“冯昭媛的孩子,在皇上给各位王爷践行的那一天就没了,是么?”

他的眸子满是震惊,半晌,才笑道:“娘娘真是手眼通天。”

我冷了声道:“你是给她请脉的太医,出了这种事,你怎敢隐瞒?”

他却不惧,回了身对着我:“冯昭媛若是将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可若是流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惊讶地看着他,我脱口道:“要她冤枉叶蔓宁也是你的主意?”他会如此,自然是为了姐姐。

他没有否认:“是,因为微臣告诉她,将责任推给叶氏,皇上和太皇太后会彻查,而她,也能进位。是她求着微臣出主意的。”

怔了下,我颤声问他:“冯昭媛的孩子,真的是保不住么?”

他个怔,随即笑道:“娘娘担心什么?微臣还没有那么心狠手辣。总归,是一条生命。”

他如此说,我才松了口气。是啊,孩子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想苏衍为了姐姐而满手鲜血。

“那,你们是如何与贤妃联手的?”

他瞧我一眼:“我们,并没有联手。”

没有联手……

呵,是了,我怎么傻了,听到那样的消息,贤妃自然会选择落井下石的。她会帮叶蔓宁才怪呢,她们,从来不当对方是姐妹。

见我良久不说话,他才又道:“娘娘无事就休息吧,微臣告退。”他转向欲走。

我低语道:“本宫不管十六年前发生过什么,苏大人最好收起你的仇恨。本宫,不想看到你再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如果是为了我姐姐,也请你不要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来。毕竟,逝者已矣。”

就算是隋太医当年选择了元承灏而没有救得他母子二人,亦不是元承灏的错。十六年前,他不过一个三岁的孩子,谁也不能把当年的错误归咎在一个孩子身上。

明显瞧见他的身子个震,他停住了脚步,开口道:“这次进宫,微臣只为倾儿。”

“皇上不会把她赐给柏侯殿下的。”

他淡淡地说我句:“但愿。”

轻声道:“若是,我姐姐一辈子都出不了宫呢?”

“那微臣,守着她一辈子。”他说得毫不迟疑。

而我,终是震惊了。

姐姐说,他说个直等她,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倒是羡慕起姐姐来。

苏衍,我姐姐没有看错他。

苏太医出去了,阿蛮劝着我休息。躺了下去,虽是闭着眼睛,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今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阿蛮因为担心着我,整夜都守在我的床边。

这一夜,郁宁宫那边没有消息传来,我也不敢差人去打探,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一些好。

快至天亮的时候,倒是有了一些睡意。

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看清楚了,竟是元承灏。

“皇上。”我低唤着他。

他坐近了些:“醒了?阿蛮说你昨夜个晚没睡。”他看着,也是个脸倦意,想来,亦是没有休息得好。转了身,手背碰了碰一旁的药碗,皱眉道:“来人,药凉了,换个碗热的。”

他也不提叶蔓宁的事情,我也不问。

“皇上不过御书房去么?”

他“唔”了声,又言:“一会儿去,朕方才叫了隋华元给你把过脉。”

“臣妾没事。”我低声说着。

他点了头:“当然没事。”

藏于被下的手悄然握紧,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内疚。

因为,我不顾他的内疚,定要至叶蔓宁于死地。

忽然想起他落下的金牌,伸手从枕下摸索出来,递给他:“那日,皇上将金牌落在臣房里了。”

他低头看一眼,笑道:“这东西,朕怎么会落下?常渠给朕更衣的时候,必然会记着的。”

怔住了,他说,不会落下。

那是……

直直地看着他,他抿着唇:“朕先存放在你这里。”

惊着问:“为何?”

脑中,想起他那日说的话来。

他只淡淡地道:“没什么。”

握着他的手:“皇上的病,只需好好养着。您会长命百岁的。”

他但笑不语。

阿蛮端了药碗进来,开工喂给我喝。他看着我喝了药,才起了身,说是过御书房去。才走了几步,外头常公公急急进来,他的脸色很差,跪下道:“皇上,关雎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叶氏死了。”

我与阿蛮也都吃了一惊,抬眸看向元承灏,他的脸上,全是震惊。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赐死叶蔓宁,至少,还没有下旨。可她却死了。



“常渠!”他不相信。

常公公俯身:“皇上,是郁宁宫的钱公公来传的话。”

他的话落,见元承灏猛地抬步出去了。

“皇上!”常公公追着出去。

我与阿蛮对视一眼,掀起被子,阿蛮拉住我的手,惊道:“娘娘想做什么?”

“阿蛮,扶本宫出去看看。”

“娘娘!”她用力按住我的身子。

“阿蛮,就站在宫门口看看。”元承灏没有赐死她,她怎么就死了呢?

阿蛮拗不过我,只能扶着我出去。他没有乘御驾,而是飞快地朝前走去。常公公跟在他身后追着他,一面叫着他。他也不理,脚下的步子飞快。

我还瞧见同样跟在他身后的钱公公。

他是太皇太后的人,他来传话,那么势必不会是假的了。

微微握紧了双手,半晌,才听阿蛮问:“娘娘,她真的死了么?”

点了头,此事,还能有假么?

阿蛮红了眼睛,却是笑道:“娘娘,少爷的仇终于报了。”

是啊,安歧阳的仇报了。

拾得公公与蘅儿出来,劝了我回房。

后来,关雎宫传来消息,说废后叶氏,服毒自尽。

用那,她藏于寝宫墙洞里的鸠毒。

她寝宫桌上的茶壶里,那剩余的茶水中,还能验得出剧毒。她的贴身宫女浅歌,死在她的床边,服的,也是桌上的那茶。

我没有亲眼瞧见那场面,传言,叶氏死的时候,穿戴整齐,身上着的,依旧是那属于皇后娘娘的,最尊贵的凤袍。只那头上,少了原本该有的凤冠。

她是誓死,都不愿放弃她皇后的尊严。誓死,都不想离开关雎宫,不愿搬去冷宫。

所以,死也要死在关雎宫里,死在皇后的凤床之上。

只是,她死了,却得不到皇后之礼厚葬。她只是一个废后,只在两日后,将尸体抬出皇宫葬了。葬也不会在皇陵。

关雎宫的宫人全部遣散,由内务府的总管重新分配。

我让阿蛮过内务府,让陈总管将姐姐调过来。

躺在床上,心里兴奋着,姐姐终于可以来我的身边了。

阿蛮没回来,倒是常公公来了,来宣旨。

元承灏封了我二品夫人,封号,馨。以示安慰。

“娘娘,皇上说您有伤在身,不必起来接旨了,奴才将圣旨搁下便是。”常公公恭敬地说道。

我笑着道了谢。

二品夫人,那么我便有资格用二个大宫女了。元承灏,他待我不薄。

把姐姐留在身边,我再不让她受苦。得了机会,便恳求元承灏放她出宫去,三年前的恩怨,终有一天是会了的。

拾得公公带了蘅儿进来,蘅儿的插嘴端着药,她小声道:“娘娘,阿蛮姑娘不在,奴婢来服侍您。”

我点了头:“蘅儿,我姐姐一会儿就来了。”

她显得有些吃惊,忙问:“娘娘真的么?大小姐会来馨禾宫么?”

“当然。”她看起来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那娘娘快把药喝了,让大小姐见着您好好的。”她吹凉了药递过来。

我低头喝了,听得阿蛮回来的声音,忙循声望去,却只见她一人进门。目光,探向她的身后,皱眉问:“我姐姐呢?”

阿蛮的脸色有些难看,跑过来开口:“娘娘,内务府的陈总管说,贤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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