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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画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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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光说”他捏捏我的脸,浅笑着问我:“她说什么?”但我留恋出他微微弯着的莲花瓣般的眼睛,愣神儿的看他许久,直到羽红大着嗓门的提点我:“公主,东离君和你说话呢。”

    我才略略回过神来,十分不好意思的抠着手指头说道:“琼光说,说你当时替我受罚,可是,可是明月明明说你去看你的心上人了”一想起这事儿来我就生气,本来是抠着手的,过去拽着他腰间坠着的那块玉佩来来回回的翻着,“你到底是看你的心上人去了,还是看你的心上人去了?”

    “嗯?”东离笑着问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羽红也笑得十分欢快的说道:“公主,你这是醋糊涂了啊?你难不成就想着东离君去看他什么什么去了?”

    我窘得满脸通红,脑袋奔着东离的前胸口就扎过去,将脸狠狠的在他前心上蹭,东离把我身子推开一些,侧着脸看我的羞红了的脸,“你说的心上人是陶镜?”

    我轻轻捶着他,嘟着嘴问他:“不是她,反正就是给你绣荷包的那个的了,还是除了她俩之外还有?”我抬头看他的微微挂着笑意的脸,忍不住拿肩膀使劲的撞他,“你也太不像话了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明明说你喜欢我,你既然喜欢我,你怎么还有脸朝三暮四呢?”

    东离眉心微微拧着也没说他到底是不是去看陶镜,还是那个荷包妞儿,而是反问我:“你听谁说的给我绣荷包的那个?”

    “还不是,那天你和陶镜还有那谁他们在一起”说到一半,我赶紧把嘴死死的捂住,羽红在这时候恍然大悟的接我的话:“原来!原来你那天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收拾东西要走?”

    我瞥了她一眼,又看看东离,觉得自己太没有面子了,居然会去听东离的墙根儿,听他的墙根儿倒也还算了,居然还因为吃醋搞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东离一定会笑死我的,想到这里我死命的低着头,就差把脑袋扎到云头之下,就在这时,东离一把将我揽住怀里,轻轻的说道:“华楚,你白痴得可以。”

    我在他怀里不怕死的咕哝着:“那你说,那你说到底是不是嘛。”

    东离声音响在我的头顶,还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头顶轻轻的摩挲着:“我那时替你受劫,说去看心上人不过是掩人耳目。”

    这样,还让我略微放心,但我还是很醋酸的问他:“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那个的荷包妞儿嘛。”一边说着一边在想到底是左耳朵还是右耳朵放在他心口会略微舒服。

    东离还没等答我的话,就听羽红在云后笑话着我:“东离君为你如此,你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公主,你真是太没有良心了,你这样会遭雷劈的”

    我挣扎出半拉身子去看她,还不忘丢给他一记白眼:“你才遭雷劈呢你,别说我没提醒你哦,当初,当初明苏可是很喜欢西若的,你要是这么诅咒我,小心我日后”

    “你怎么知道明苏喜欢西若?”东离伸手拨弄拨弄我的头发,我转过头来跟他说:“你瞧着明苏当初看西若的那个眼神儿,我又不是傻子。”

    东离嗤笑了一声,重复了一下我说的话:“你又不是傻子。”

    但其实我懂了,东离笑话我笨的事实。

    我终于能想起一桩正经事儿来,想到这问他:“你下界来,你父君”

    “归元又不是储君,称不上父君,你叫他爹就成。”东离淡淡的说道,把我乱着的头发又整了整,上下看看,问我:“常日里你都是不梳头的?”

    “什么呀,你先听我说”我把他不安分的手攥在手里仰着脖子的问他:“那你爹,会不会发脾气?”

    他点点头:“会。”

    我有些提心吊胆的说:“那你都不用怕的?”

    他嘴角微微扯出一些笑意来,抽出手来,以手做梳子将我头发顺了顺,之后左右端详的说道:“怕能怎么样?可以不回九重天?”

    我骚骚头,被他整得也不知道如今的头发是什么鬼样子,晃晃脑袋的说道:“如若不然,我们回魔罗之域吧,诈尸去吓吓我父君。”

    东离笑了笑,将我站得歪歪斜斜的身子正了正说道:“你父君现在日子过得正悠闲,你回去干吗?气他?”

    “胡说,我怎么会气他,”我嘟着嘴把两只手又放在一起抠着,“再说,我父君骂我一顿,那也比也比归元殿下罚你的好吧?”我想起来那天在瑶池,归元殿下说话的样子,觉得心都跟着打了个冷战,嘟嘟囔囔的说道:“我瞧着他不像我父君那么平易近人。”

    东离沉吟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道:“嗯,以你的脑子,未来婆媳关系会是个问题。”

    “哪里会!”我狠狠的攥了攥我的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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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20章() 
九连山漫山葱翠,瞧着和我离开之时没有两样,但离得近了,却能见迎风飘着的是祭魂的皓白。

    我眯着眼睛瞧去,心想的却是,若说当日的花神投胎想想也应是个喜事,扯上这漫天的白布条子太不应当了,在云头再仔细的瞅过去,还能再发现一些端倪。

    来来往往的,却不像是九重天的众仙,我翻来覆去的想,在九重天逗留之时,并未听谁八卦着说下界的何处地方这么大张旗鼓的死了什么神仙的,想要此时下了云头,但多少有些冒失,再往回头看看身上穿着的金丝袍子,觉得这样下去未免太过耀眼,便隐了身形。

    但这也不怎么妥当,我为九尾狐的耳朵最为灵敏,思量许久还是别别扭扭的变成了狐狸的模样。

    东串西串,倒是易于打听消息。

    在草丛里,我闭着眼睛养着神,这些事情也听了个大概,大抵就是九连山上草木一族的神女诞下女婴,草木族也算是后继有人,不过这个后继来得兆头不怎么好,刚刚来了,就逢着神女陨了的死讯。

    我在想,是不是花神转生轮回之时的咒念有些太深了。

    正想扒拉开爪子往我常日里栖居的小草屋而去,就听得不远处有嘤嘤的啼哭之声,听起来应该是个娃娃。

    我有些多管闲事的提起了爪子,顺着这哭声而去,哭得是个年纪尚幼的女娃,若是按着神仙的岁数推断,不过就是几岁的样子,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着,胖嘟嘟的小手一边哭还在一边拿着什么东西,我四下看看,这处竹林子里未见其他的仙儿的影子,再想想满山飘得素白的样子,正在估摸着是不是来吊唁的哪位尊神家的孩芽儿,就听得那女娃哭咧咧的说着:“我没有克死母妃我没有呜呜呜”

    我抬起的爪子又落了下去,听着这女娃的话,应该是草木一族的公主?我再眯眼看过去,就见她圆嘟嘟的小脸因为致力于哭哭咧咧皱成了一团,身上穿的是件素白孝服。

    我在想,若是花神投胎,算着时日,应该不会出落得像她这般大,虽说我与那花神是匆匆一面,但她在神君面前哭的时候没有声息,而这个女娃哭得有些太旁若无人了。

    我在犹豫,到底是要串过去,还是该悄无声息的走开。

    便在这时,这个小女娃的眸光不知怎的落在我的狐狸皮上,眼睛圆滚滚的看着我,一愣一愣的。

    我忽然面上有些发烧,虽说她还是个小娃,但我毕竟为男仙,此时又顶着这个狐狸皮被她这么一看,像是看光光了一般。

    于是,我别扭的抬了抬爪子,我当时定然神思还在神游,居然比这个小娃慢了一拍,她嫩嫩的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十分要命,我不由得蹬了蹬腿儿,小娃把不管不顾的把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手抓着我脖颈儿的那戳毛死死的不放了,一边抽着鼻涕一边说:“好漂亮的小东西啊。”

    我爪子腾空的挠了半天,她终于意思到这样下去我会被她掐死,吃力的把我抱起来,有些沉,一个没抓住把我掉在地上。

    我想,这正是我逃跑的好时机,只是刚抻着劲儿,就觉得一只爪子疼得让我忍不住的咧嘴,我回过头一看,那小娃拎着我的后爪,咯咯的笑着。

    她说:“你太重了,”说完便又手脚并用的过来抱我,我见她笑的那个模样,一分神已经被她拽至怀中,她揪着我脖颈儿的毛问道:“你是只狐狸还是只狼啊?”

    多年来在九连山后山我静修自认为即便是面对我那不着调的娘亲,依然能淡定如水,如今却因这小小女娃的话,脑门儿的那戳儿狐狸毛都要炸起来,想我如今是个兽身,说话会不会吓哭了她,想想便只好憋着气儿的垂眸不去看她。

    可她手里温热,这是许多年来我都缺少的真实触感。

    她费力的抱我起来,看那架势是要看看我到底会有多沉,不想远处传来一声连着一声的呼唤声:“公主公主公主,你又躲到哪儿去了?”

    “扑通”一声。

    她结结实实的把我摔在了地上,她虽个子不高,但要命就要命在我没有防备,这一下摔得我哼哼了两声。

    自然,也引来了寻她的人。

    来的是个看上去比她大上很多的,瞅着模样像是个伺候她的女婢,我慌忙抬起腿儿,倏的一声躲进茂盛的竹林里,浑身光溜溜的被人看光,这属实,不是个事儿。我尚能隔着青草苔看着那女娃东张西望的,女婢拉过她的手说道:“公主,不是和你说了,要有个公主的样子,看这手上,还有这衣服上,弄得这么脏。”

    女娃被女婢拉着走时,拧过身子一直恋恋不舍的朝着竹林看来,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却又是咬着唇死死的忍着,我眯着狐狸眼,终于从她这神情候中瞧出了一些。

    大抵,她会是那个转生投胎的花神。

    那个死命撑着的模样,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做出来的神情。

    日落,我回了我的小院,刚落定有两个时辰,就见大鹏鸟伯伯扑打着翅膀来了,见我悠闲看着满山风景,过来揽着我的肩说道:“你这腿脚倒是利索,这么快就回来了,陶镜到了九重天上扑了个空。”

    陶镜是曾经从老虎口中救我出来的一个故交,往常我也会在九连山呆得憋闷的时候去灵山找她喝喝茶,品品酒,大鹏鸟执意要我回九重天,说爹娘本来因我妹逃婚,心里就够憋闷的了,我再回了,就愈加的憋闷,因而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回去。

    路上,我还在想,那个女娃叫什么名字,又或者是否能在此过得安生。

    这一去,未曾想,便有百年开外。

    明苏与我交情甚好,又因陶镜多来九重天找了我几次,断袖的谣言不攻而破,这算是桩意外的欣喜,我妹依然颠簸在四处躲躲藏藏的路上,各个山头的乱串,膝下行孝便交给我来。

    娘亲说:“哎呀呀,若不然小川川,西若不争气,你便争气把那个什么陶镜的娶了吧。”

    倒是爹爹深得我心的拧着眉头疑问着:“咱们紫微殿里非要办场喜事?”

    娘亲靠着刚种的莲华树转起圈儿来便没完了,喘口气的功夫应着我爹的话:“你瞧瞧,似玉家里的老大都娶了两房媳妇,咱们的贺礼都送了两份,你再看看咱们家的一个溜出去了,另一个可倒好整个成了亏本的买卖。”

    我捏着手中的棋子,示意爹爹不用管娘亲如何抽疯赶紧落子,爹爹端详我半晌的,忽而问我:“东离,莫不会你真是个断袖吧?”

    我被堵得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娘亲嫌这稀泥不够乱的又搓火的说着:“平日里就告诉你,离那个明苏远些,可他不听,”她晃悠回爹爹的身前,神情很是凝重的说,“若不然,就让他应劫吧,也好让他体会体会这断袖不是个天长地久的情意。”

    爹爹被她灌了迷魂汤,居然说好。

    应劫的日子,便匆匆忙忙的定下了,五月二十一。

    是个好日子。

    应劫时我藏了个私心,当日里给我那双眼睛的花神,不知是不是在九连山中,这会儿,她应该少说有了几百岁,而我那个虚浮的小院儿如今可还完整,这样想着,让明苏绊住司命,我先行转到了九连山。

    到时,月光稀愣。

    串了几个窗棱,又晃过若干小路,我才见到她。

    穿着个红红的衣裳坐在园子里发呆,那园子我抿着狐狸眼粗略那么一估量,离着正殿有段子距离。

    我听她咕咕哝哝的说着:“好想吃阿婆的花糕啊,好想吃,怎么办”嘟着嘴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俏皮,她又拧着屁股从怀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晃悠在眼前说:“要不要拿这个换呢?”瞧那架势是有些舍不得的继续嘟囔,“可是,好不容易才背着羽红偷偷的弄的,还能装些零碎什么的”

    她把东西揣进怀里,但舔着嘴唇又咕哝着:“可是那花糕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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