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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征帆天涯-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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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十一月十五,因为天上有薄薄的云层,月色并不皎洁,王厚和炎左使洠в忻魅返姆轿唬卦谖菁股希枳旁律偷苹鸫蛱侥谠海炜窗肷危屑讣淦椒康乒庾盍粒闱那目苛斯ァ

    之前,王厚从茶马帮、盐帮的人受伤,知道达摩禅宗高手众多,从炎左使的话中,更确信这里藏龙卧虎,两人不敢靠得太近,在屋面一处低凹处伏好,过了一会,见无异常,王厚伸掌按在屋瓦上,一式“天与水相通”吸在掌中,瓦下是一层泥灰,王厚依样吸起,终于露出一个小洞,和炎左使一起向下看去。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四方分别坐着一人,因为居高临下,王厚和炎左使看不清四人相貌,但可见四人光着头,被灯光照得锃亮,显然都是僧人,桌上摆满菜肴,散发着浓烈的酒肉香味。

    王厚心里奇怪不已:怎么四个和尚在这里吃荤喝酒,不要说波斯连普通人都不准饮酒,单在寺院里这样也是大不敬,他们是什么身份,敢这么大胆妄为,正在这时,下面传來说话的声音,王厚丝毫听不懂,炎左使因为怕被底下听到,也不敢翻译,再说哪有两个大男人耳鬓厮磨的,直见坐在东侧的僧人伸手抓起一块羊排,和他对面而坐的另一个僧人也抓起一块,两人都是边啃边不住点头,口中不停嘟囔。

    听他们的嘟囔声,王厚不禁一愣: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似曾相识,看他俩穿着暗红僧袍,与南北方向的两人杏黄袍不同,难道他俩就是什么贵客,奇怪,我听他们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我认识的外国僧人不过几个人,会是谁呢?

    凝视看去,只见东向的僧人坐直了身子,两道白眉格外显眼,王厚暗叫一声:白眉僧人,那晚为救圣女,在大施寺里遇到他和大耳方丈戏弄圣女,我出手弄晕他俩后,还将“神浪”倒入两人口中,也不知后來弗罗兹王子是如何解救的……坐在西侧的,莫非是大耳方丈,我除了那晚和他俩打过交道,后來九月十九日无遮大会上的弘法,也再次遇到过,并且还听过大耳方丈讲经,他的声音借黄金宝塔传出,怪不得刚才的嘟囔声似曾相识。

    底下四人,坐在东西向的正是白眉僧人和大耳方丈,因为无遮大会被陈雄、拜火教派人一闹,不得不中断,他们反倒腾出时间,于十月中旬从陆路不紧不慢地赶往波斯,白眉僧人与达摩禅宗副宗主交情甚好,以师兄弟相称,多年老友未见,又听白眉僧人介绍说,大耳方丈是古里知名的大施寺方丈,更是礼敬有加。

    坐在北面的,是达摩禅宗的宗主,五十岁上下,话语不多,生得微胖,坐在南面的则是副宗主,年龄相仿,一张嘴,两颗大门牙异常显眼,此时,宗主放下杯子,粗声道:“我们久仰两位高僧的大名,今天能來敝寺,是我们的荣幸,來,再喝一杯!”

    四人共同干了酒,副宗主接着叹道:“我和宗主师兄经常羡慕古里国能立佛教为国教,使佛法得以弘扬,真是无量功德,不像我们,却把回教当作国教……我们也听说了古里的无遮大会,只是事情很多,特别是宗主师兄要务在身,实在离不开,所以也就洠懿渭游拚诖蠡幔裉炝轿荒軄恚舱昧肆宋颐堑囊藕叮 

    大耳方丈忙道:“宗主、副宗主何必谦逊,贫僧对达摩禅宗神往已久,听说贵宗奉行‘二入四行法’,讲求‘理入’和‘行入’的结合,‘壁观入道,不立文字’着力倡导达摩禅法,确实令人佩服!”

    白眉僧人接过话锋:“不瞒宗主和师弟,我和方丈师哥奔波五千多里來到波斯,就是想有缘一睹达摩禅杖……宗主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來此绝无觑觎之心,只是身为佛门中人,听到达摩禅杖的消息后兴奋不已,这是天要助我教兴旺发达,所以才爬山涉水,一心想來瞻仰!”

    听了白眉僧人和大耳方丈的一番话,宗主忍不住纵声哈哈大笑。 

第358章 接小爷一招() 
听了白眉僧人和大耳方丈的一番话,宗主暗忖:何必多作解释,你二人今天來时,我便暗中试探过,你们当真全无内力,既然这样,即使有觑觎之心,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我又误会什么?哈哈大笑:“高僧说笑了,我也听说,佛陀当年悟道的菩提树每五百年能抽出一根白枝,达摩禅杖正是用白枝所制,确是佛门圣物,我教中人,当然不能不膜拜!”

    “宗主说的是,小僧和方丈师兄只听说,当年佛陀悟道的菩提树每五百年生出一根白色的树枝,极具佛性,达摩禅杖便是白菩提枝所制,又听说‘不经无遮,失之佛缘;弥陀圣诞,禅杖再现,’不知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顿了顿,白眉僧人又道:“小僧猜想宗主必然知晓其中情况,能否和我们说说,也好饱饱耳福!”

    宗主略一迟疑,伸手抓起一块羊排,啃了几口,答道:“不瞒两位高僧,我和师弟也洠в屑锬龋绻视镉α耍隳芸吹健膊宦髁轿唬柑煺饫锝鸸飧ⅲ氡夭换岷廖匏瘢 

    副宗主龇着大门牙说道:“这段时间來山上的人比平时多出数倍,想來都是意在禅杖,我们也因此得罪不少人,今天上午还和一帮人打了起來,后來搜查他们身上的物事,竟然是拜火教的人!”

    大耳方丈和白眉僧人同时“啊”的一声,那天无遮大会发生踩踏,他俩后來知道是拜火教所为,大耳方丈问道:“拜火教!”副宗主愕然反问:“怎么,方丈也认识拜火教的人!”

    大耳方丈将那天踩踏的经过简要说了,副宗主冷哼道:“拜火教那帮余孽一直贼心不死,二十多年前,他们想和我们联手,重返波斯,可我们又怎么能和他们同流合污,一言不合动起手來,双方互有伤亡,但他们的人少,哪是我们的对手,死的死,逃的逃,我带人追杀为首的一个女人,本來就要得手,却半路杀出个僧人,救走了她。

    “过了差不多三四年,那个女人又來寻仇,这一次,我武功已经小成,杀死了她,洠Ч嗑茫歉錾擞稚鄙厦艁恚媸亲圆涣苛Γ脖晃疑绷耍庑┠辏鞘背砩盼颐牵瑳'想到竟会破坏无遮大会,真是丧心病狂,想坏我佛教美名,他们好复兴,这不是痴人做梦么!”

    ☆☆☆☆☆

    屋面上,王厚觉察到炎左使气息有异,不知底下四人在谈论什么?应当是说了什么话刺激了他,忙伸掌按在他的肩上,示意他不要冲动,就在这时,王厚眼睛余光发现打远处屋面掠來一条人影,猫着腰行动十分迅捷。

    王厚原以为來人是冲着己方二人,却见他悄无声息地趴在屋面上,似乎并未发现这边,暗忖:这人是谁,难道也是來探听达摩禅杖的,看他刚才的身法,武功应当不俗……只是,这身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莫非來的竟是熟人。

    忽在这时,底下传來一声大喝:“屋上的朋友,还不下來!”炎左使浑身一怔,他并洠в蟹⑾治菝嫔喜庞腥丝拷挂晕约焊詹攀拢欢苑椒⒕酰鹾袼淙粵'有听懂底下的人说什么?但从对方突然拔高的嗓门也知道情况有变,猜想是刚才來人行动过快,衣服破空声让下面的人听到,忙拉起炎左使准备离去,可是已经來不及了。

    宗主先是听到屋面上有极轻微的异响,抬头发现瓦片不知何时被人揭去一块,情知來劲來犯,否则自己不可能事先洠в蟹⑾郑壬校鹱郎系牡又懒顺鋈ィ骸芭椤钡纳欤菝姹辉页隽撑璐笮〉亩纯冢彝鹾褚牙叛鬃笫贡苋玫揭慌裕氖侨绱耍彩墙Φ没页舅姆桑饷匆汇渡竦墓Ψ颍坏廊擞按芰松蟻恚驹谕鹾窈脱鬃笫沟拿媲啊

    此时,薄云已淡,來人在屋脊上负手而立,一言不发神态倨傲,正是宗主,眼光冷冷扫视之下,沉声道:“两位既然來了,为何又急着要走!”王厚洠凳裁矗靠聪蜓鬃笫梗醇浜咭簧饺被飨騺砣恕

    宗主也是一声冷哼,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直听“咔咔”声响,将炎左使击來的双拳同时紧紧捏住,就在这时,整个院子里亮起了火把,照得灯火通明,王厚情知再拖下去,绝难全身而退,一声大喝,挥掌攻向來人,因为顾忌炎左使在他手中,仅将功力发挥二成。

    宗主并不知道对手只发挥二成功力,还以为他武功不过如此,手臂一抖,将炎左使挡在身前,王厚右掌一晃,喝道:“接小爷一招!”一式“有术可分风”,掌风绕过炎左使,袭向对方,宗主不意他有如此攻势,见劲风扑面不敢大意,一推炎左使,身子横移一丈,再次冷视二人。

    见炎左使撞向自己,王厚不敢大意,侧身避开,伸手拉住他,却听“哇……哇……”声响,炎左使口中鲜血狂喷不止,随即昏厥,王厚将炎左使平放在屋脊上,头皮一麻:看來刚才一送之下,炎左使已受了重伤,此人应招迅捷远超我的想像,之前在古里国,有过与巴亚酋长交手的经历,而眼前这人较之酋长不仅招式怪异,而且下手狠辣、动作娴熟,显然久经博弈,又是一个劲敌。

    这时,院子里的人将房屋包围起來,王厚向下扫视一眼,收回目光,宗主冷视片刻,忽然张开双臂,虚抱胸前,王厚不知他要施展什么招式,决定先发制人,一式“舟去行不穷”拍了过去,宗主见掌风扑來,双臂抖动之下,卸掉攻势,随即左手下垂,右手屈臂向上伸,恍若“旃檀佛像”,也是一式“舟去行不穷”拍出。

    王厚心里一凛:他怎么也会“相通四式”,不敢大意,横掠三尺,终于问出一个很笨的问睿骸澳闶鞘裁慈耍 

    宗主一愣,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你,华人!”见对方点头,又道:“老子是,禅宗、宗主!”

    听他这样说,王厚暗道:炎左使的武功,我虽然洠в泻退还郑铀难凵癖隳芸闯瞿诹Σ蝗酰匆徽兄掳芨苏飧鋈耍姓庋淖谥鳎锬谧匀徊蝗酰艽蚋牟杪戆锖脱伟锏乖谇槔碇校婀值氖牵詹攀沟氖鞘裁次涔Γ趺匆不帷跋嗤ㄋ氖健保氲秸饫铮鹾袼坪冶然谥心钅畲剩骸疤煊胨嗤ǎ廴バ胁磺睿∫故谴锬Α

    他本意既是试探宗主是不是知道“相通四式”,同时也想激怒对方,宗主并洠в刑懊娴幕埃奈涔Σ⒎恰跋嗤ㄋ氖健保恰拔尴囔Α薄

    “无相禅功”创自无相宗的僧人波罗提,來源波罗提和达摩曾有一场对话,达摩问:“你们说无相,怎么证明它!”波罗提答:“无相,就是心里不显现它的形象!”达摩又问:“你心里既然不显现,如何知道它?”波罗提又答:“我辨明无相,就是心里对它不加取舍,就像对着阳光,就当洠в卸宰乓话悖 贝锬ψ肺剩骸岸宰叛艄庵坏睕'有,哪來的光明,既然心里不加取舍,又哪來的无相!”

    波罗提听了达摩祖师的辨析,后來悟出“无相禅功”,即将自身武功归于无形,却将对手的武功加以取舍,从表面上看,好像和对手武功相同,其实不然:“无相禅功”实质上只是折射阳光一般,但要折射对手的招数,洠в猩詈窆αΑ⒔拔尴囔Α薄×分涟瞬阋陨希秩绾文茏龅健

    此刻,宗主虽然洠鹾袼档摹疤煊胨嗤ǎ廴バ胁磺睢笔鞘裁匆馑迹炊院笠痪洹靶∫故谴锬Α碧妹靼祝纫簧尤ハ蛲鹾瘛

    因为担心再退,会将炎左使置于险地,王厚挥掌连使三式“舟去行不穷”,宗主看出厉害,不敢硬抗,身子骤然升起,人在空中,双袖连拂,竟然以“有术可分风”的招式,将王厚的掌风悉数化解。

    王厚出道以來,和高手有过多次搏斗,单就凶险而言,不下四次,第一次是在北京武林大会上,和通巴帝师的那场较量。虽然王厚佯装轻松,但内心还是震惊于他的“幻相大法”,后來借助绿石垫和新悟得的两通后两式,才险中取胜。

    第二次是在福建将乐县,与老道姑的那一场,在“恨别点穴手”下,稍有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后來借助雨势,凝雨成柱,击败了老道姑。

    第三次是在占城国的潘里湖,与飞天教主黎思诚之战,当时在湖面上,黎教主施展“越武道”,连人带船异常勇猛地攻过來,所幸王厚借鉴了通巴帝师的“幻相大法”,将雨水凝成水箭,又以老道姑的“恨别点穴手”手法,使水箭仿若灵蛇一般,十指挥出的十股水箭,打败黎教主。

    第四次则是在古里国,与布道村酋长一战,此战是王厚十分艰苦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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