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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代嫁国医妃-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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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符长安。符长宁还是要“忍”。

    于是符长宁纵是抓心脑肝儿的想要去看符长安的胸口到底是不是有那么颗朱砂痣,但是她还是笑吟吟的送走了在她这里用完晚膳的符长安。

    符长宁觉得她真是身心俱疲。

    符长安近日来,去符长宁的满花宫去的很勤。他总是喜欢看着符长宁,但符长宁又依稀觉得,近日的符长安眼睛里的神色是一种她十分不熟悉、十分陌生的感觉。她说不出陌生在哪里,但若是细细深究了,却又不觉得这份感情“陌生”了,反倒是觉得,陌生之中又透着几分遥远记忆中的熟悉,只是符长宁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是源自于何处了。

    符长宁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符长安的举措也愈发应了宫中传言的那样,对待符长宁愈发暧昧了。

    符长宁听说,朝堂之上,已经有许多人进言要让符长安纳妃了。许多居心不良的臣子都想趁机将自己女儿推荐给皇帝,但是符长安在这个时候却分毫没有表露出什么其他情态,他却愈发喜欢往符长宁那里跑了。

    直到符长宁有一日,极为震惊的发现,符长安在思考事情的时候,竟看起来极为习惯的曲起第四根手指,去敲击桌几——用第四根手指去敲击桌几的这个动作,平常人是不会很习惯的。但是搜寻符长宁的记忆当中,唯一有一个人这么习惯于这个动作的,却并不是符长安,而是

    符长宁想都不敢想了!

    她觉得她再也沉不住气,就在外面天色将晚的时候,符长宁在一旁看着符长安一手搭着桌椅,一手执着奏章在看的时候,深吸一口气,上前而去,声音里带着她都不肯察觉的轻颤,唤了一句,“阿兄”

    她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幸好,沉浸在奏章内容之中的符长安并没有察觉到符长宁声音里的不对劲,他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嗯?”

    这时候符长宁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声音和情感,她定了定神,对着符长安说道,“阿兄可曾听闻近日宫中传言?”

    听到符长宁说起这个,符长安才抬起了头,看向了符长宁,够了勾唇角,说道,“什么传言?”没等符长宁答话,符长安又说道,“不管是什么传言,羲和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符长宁看着他又展露出那种“似陌生,又似极熟悉”的神态来,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此时只是强笑说道,“哦,那阿兄是听过了?”

    符长安见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头,扣下手中卷轴,挑着眉头,问符长宁,“我该听说过什么呢?”

    符长宁压下心中不安,强忍住不去躲开符长安的手,平平静静的回望着符长安说道,“闻说,陛下对陈国有不拘礼法之情。”

    “不拘礼法之情?”符长安重复了一遍这个话,颇为玩味的说道,“哦?那羲和是如何觉得的呢?”说着,他微微弯下腰,凑近了符长宁,“嗯?”

    符长安的面容极精致。他生的更像是周皇后一些,而符长宁,反倒是有些像他们的父皇。此时符长宁那张精致的脸孔就那么静静地凑近了符长宁,温热的吐息轻轻扫在符长宁的耳旁,就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一样。符长宁转过脸直视着符长安,她觉得,此时的符长安陌生的让人觉得可怕。

    但是越是这样,符长宁反倒越是镇定了下来。

    看着符长安逗弄猫狗一样的神色,符长宁用她那双淡色琉璃一样的眼珠儿去看着符长安,静静说道,“若是我的兄长,我定是不肯相信他会存有这般想法的。”

    听了符长宁这么说,符长安突然笑了起来。他伸过手,不容拒绝的将身前的符长宁揽入怀里,他将脸埋在符长宁的颈窝之间,“吃吃”的闷声笑道,“羲和,那你说,我又是谁?”

    符长安的气息包裹住了符长宁——就连周身的味道,也再和符长安不大相同了!越到了此时,符长宁的心中却愈发平静,但是她却觉得心中的绝望和悲伤几乎是快要让她窒息了——但也正就是这种窒息般的痛楚,才让她愈发的平和冷静了下来。

    此时的符长宁,静静地被符长安抱在怀中,她也不去伸手推开符长安,也不去伸手揽住符长安的腰身,就那么静静地直立着,听闻符长安的话,她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兄长,符长安。”

第二百七十六章,“太子”(四)() 
“你是我的兄长,符长安。”

    符长安淡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埋在符长宁颈窝之中的符长安突然张开嘴,咬了她的脖颈一口,继而慢慢抬起脸,将脸贴在符长宁的耳边,语声之中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低声笑道,“我是你的兄长符长安吗?羲和?”

    符长宁被他咬的“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她伸手摸了摸脖颈,半带着些无奈的说道,“安城,别闹了”

    声音温柔的一如幼时。

    但是就这么一句话,却不知怎的,触怒了此时的符长安。他突然加重了揽住符长宁腰身的手臂的力道,那力道,直箍得符长宁痛楚的呻吟一声。“羲和,你好好儿看看我,你还觉得,我是你熟悉的那个符长安吗?”

    符长安贴近符长宁的脸,强行将符长宁的脸掰了过来,与他直面着。眼对着眼,鼻对着鼻。符长安唇角泛着一丝冷漠的笑意,一手抱着符长宁的腰,一手禁锢住符长宁的下颚,眯起眼睛问道,“你早就怀疑了,对吗?早从一开始你来到天岚国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吧?——你可真聪明,我的小羲和,真不愧是我心心念念这么久了的人呢。”他看和符长宁渐渐睁大的眼睛,低声笑道,“小羲和,你也别自欺欺人了,我正是你的亲哥哥符长安啊,你也找不出半分毛病不是么?你还想要验证什么?你一同都说给我听吧,能满足你的,我都会让你看到的——我要让你全然相信,我就是你的哥哥,我就是符长安。”

    符长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的符长安。

    她并不是在震惊符长安能够察觉出她的图谋,她是在震惊,此时此刻的符长安的神态,竟是和她记忆里的另外一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可是那个人!那个人早已不该存在于世了!

    上一世的祁烈,上一世那个终为帝王、一统天下的祁烈!

    不对,这不对!

    符长宁简直觉得她此时此刻已经分不清前世还是今生了,她面对着符长安本该如此熟悉的脸,却突然觉得这明明就是上一世那个最后已经对权利偏执到疯狂的祁烈!

    符长宁逐渐瞪大眼睛,她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这不对,都不对!

    符长宁要向后退,但是符长安察觉到符长宁眼里的不可思议和畏惧的时候,却突然笑容愈重。那笑容里面的邪恶就像是魔界里开的最好的花儿,既美,又通身是毒。

    “羲和,你怕什么?”符长安紧紧地禁锢着符长宁的腰肢,他不容符长宁后退半分,“方才你不还想要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符长安的吗?现在我说我是,你怎么就肯轻信了?——哦,方才你说什么?你问我是不是听说了宫里头的传言?传言什么?我听说了啊,不就是传言寡人对你有逾礼之情吗?没错啊——寡人确实是想要,离你为妃啊!——”

    这一句“寡人”和这一句话,直将符长宁打的头晕目眩,不能自持!

    这个语气!他难道竟真的是祁烈?!

    符长宁犹自觉得不能相信。她瞪大眼睛,向后仰过身子,“符长安,你疯了——”

    她还在做垂死挣扎。

    不想符长安却愈发贴近了符长宁,笑容里满都是恶意,轻声承认了这话,“我就是疯了,符长安早都已经疯了”

    他的眼睛里如同沉沉落下的暮色,里面有可以吞噬一切的黑和永无天日的混沌,符长宁看入了符长安的眼里,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坠落进了一个不见底的黑洞——

    符长宁猛地伸出手推开符长安。

    符长安不想符长宁力气这么大,被她推开以后踉跄的倒退几步,符长宁扶着门框,冲着符长安冷冷笑道,“符长安,你真是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符长安方才因为动作而微微扯开的领口——他的左胸上方,正是一粒殷红如血的朱砂痣。

    真的是,符长安。

    符长宁的眼里逐渐失去了光彩,她看着符长安的那粒痣,半晌,才喃喃说道,“符长安,你真的是,符长安啊”

    符长安早就注意到了符长宁的目光,这会儿,他一手撑在榻上,低下头看着胸前那一粒朱砂痣,半晌,方笑开了。他也不去掩住衣襟,也不去整理衣裳,就那么放荡不羁的侧在榻前,斜眼去瞧着符长宁,唇角的笑意既邪肆,又恶意,“好妹妹,现在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吗?”

    符长宁失神了半晌,在听闻符长安说过这话的时候,方抬起头,唇畔绽开一个颇为奇异的笑,“我永不会信你是他的。”

    说完这话,扭头便出了大门,身影很快就融入了沉沉夜色。

    符长宁走的急喘不已。

    符长安,他真的是符长安吗?

    若说这件事,符长宁在今天以前还犹有疑问,但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以后,符长宁便肯定了,普天之下,奇人怪事多的去了,连重生之人都不只是她一个,那么若说有人“借尸还魂”,又有什么不合理的呢?

    她觉得,掩藏在符长安身体之下的这个人,必定就是祁烈无疑了。

    可是祁烈为何对她会有这样暧昧的心思?按说祁烈这一世到死之前,都没有和符长宁产生一分一毫的感情纠葛,若说祁烈是死而复生到了符长安的身体里面,那么为什么又会对她符长宁抱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这件事不对劲啊。

    符长宁觉得猜测不透,索性不再去想,反而加快了脚步,没过多一会儿,就看到了她的寝殿幽幽的烛火。

    符长宁推门而入。

    婵衣和嬛衣正在守殿——符长宁的寝殿,是向来不允许有别人插足的。此时婵衣和嬛衣两个见符长宁鬓发散乱的进了来,也是一惊,旋即就听符长宁吩咐说道,“不允许符长安踏足我这里一步!”

    婵衣和嬛衣皆是面面相觑。

    但看符长宁不再想说什么了,于是两个人也只好服侍着满面疲惫的符长宁盥漱更衣了。

    自那以后,符长宁吩咐宫里的人值夜更加仔细了。

    只是她仍旧不放心。

    在这个宫里,所有的人都是符长安的人,哪怕是满花宫里的宫婢侍女,除了婵衣和嬛衣两个人,剩下的也俱都不是自己的心腹。她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百七十七章,“太子”(五)() 
符长宁在那夜辗转反侧不敢深睡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只有用上自己的人,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个好觉啊!

    符长宁心中暗下决定。

    第二天天光一大亮,符长宁就早早的起来了。

    她带上了半符,就去了周皇后的寝宫。

    在那里,自打周皇后薨逝以后,就已经全部都封上了,四处也皆有人把守。但符长宁是陈国长公主,又是建蒙国归宁的皇后,她是这寝宫女主人的亲生女儿,自然是有理由过来凭吊和怀念亡母的。

    于是守卫也都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番,就放人通行了。

    符长宁独身一人走进了大殿。

    里面的陈设还是光洁如新的,就仿佛周皇后昨日还在这里宴请宾客一般。符长宁捏紧了掌心之中的那片破碎的半符,穿过了最初的大殿,渐渐地,往宫中深处走去。

    寝宫里几乎是没有人的,但是符长宁知道,这里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蛰伏着,静静地观察着——这也是符长宁所来此行的目的。

    符长宁脚步不停的朝内走去。

    里面的九曲回廊依旧是风景很好,但是池塘这种的浮萍却因无人打捞而逐渐堆满整个水面。道路两旁的花儿显出了颓败了,甚至依稀能见廊檐之间,有野草悄悄的冒出了头。

    符长宁看着,只觉得感叹。

    待到了一处幽谧的独院儿前,符长宁举头瞧着那上面“清辉堂”三个字以后,才幽幽叹息一声,推门进了去。

    不同于别处的,这里却是十分有人气的模样。

    符长宁看着里面的一桌一椅,以及甚至还在渺渺冒出青烟的香鼎,叹息一声,轻声说道,“本以为,我这一世都不会劳动青衣司的人了”

    随着她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哪里,却幽幽的如同幽灵一般,现出了二三人影。

    “请出示半符。”

    这三个人呈三角,包围着符长宁,也听不出是哪个人在说话,总之,传出了一个声音,叫符长宁将半符拿出来。

    符长宁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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