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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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知道,唐曼并不开心。
如果可以,只要能让她开心起来,哪怕让自己做一点牺牲,他都愿意。
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呢?
有新邮件来了,他打开看,是唐曼的。
主题:好简单。
内容也只有一个数字,19。
李文凯笑了,好聪明的女人。
看完了邮件,他忍不住打电话给她。
“为什么会心烦呢?”
唐曼在电话里抱怨,“因为这里的小区在改造,出门要经过三个臭水沟,四个垃圾场,还有五六个红绿灯才能到达一千米之外的公交车站。”
“好了,不要烦心了,你很快就会脱离苦海了。”
“说的也是,对了,石姨和石冰好吗?”
“好,大家都很好。你为什么不问,你好吗?难道你就一点不想念我吗?”
唐曼也在电话里怪声怪气:“想,不知道有多想你这个老爱因斯坦,你好象是练化骨绵掌的,每次都轻易的把人家的招给破了。”
他也笑,“现在还有什么新题吗?”
唐曼笑:“一只半母鸡在一天半里生一个半蛋,六只母鸡在六天里生几个蛋?”
他笑了,这个问题也还很简单,24只蛋,嘴上他却回答,“好简单,六只嘛。”
唐曼那边高兴的笑起来,“你终于也有错的时候了,告诉你,答案是24只蛋。”
“看你美的,终于让你抓到我一回漏洞。”
唐曼颇为得意:“其实你只是掉进了我的文字陷井里。就象我问你一个问题,一只大雁从南飞到北,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呢,从北飞到南,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这是怎么回事?其实你啊,是掉进了文字坑里。”
两人在电话里又扯了一阵了这才放了电话。
听到她稍微开朗的笑声了,他这也才放了心。
有的时候觉得和她隔的很近,有的时候又觉得隔的很远,近和远的距离说不清,有时候象是二十米,有时候又象一个空旷的体育场,两人正站在南端和北端,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合适的距离呢?
他陷入思索,这时有人敲门。
是保姆阿姨,他打开门,保姆很无奈的告诉他:“石冰不肯换衣服去医院,老太太也不肯出来吃饭,怎么办?”
他也头痛。
他听到石冰在屋里发脾气,还知道母亲在赌气生自己的气。因为石冰生病了,必须要去医院输液,而小孩子几乎都天生的恐惧医院,所以锁上了门不肯换衣服出来,母亲呢?因为自己答应她周末时陪她一起打麻将吃饭的,但自己有应酬把这件事忘的干净了,所以母亲非 常(炫…书…网)生气,老人有时候唠叨并不是怪你没有给她物质上的满足,其实老人只是孩子气的单纯,但他两边都没有做好。
他也不得不自言自语,“我和最难缠的对手打过交道,不惧怕最刁钻的客户,但是现在,我对着三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一筹莫展,我既不能让我的女儿换了衣服乖乖去医院,又不能让我的母亲走出房间,坐在餐桌边吃饭,我还不能让我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真正接受我,唉,这真是些头痛的问题。”
如果唐曼在,也许一切都能解决了,她有办法,她能哄的石冰开心的换了衣服和她一起去医院,她还有办法,让母亲乐融融的听着她的笑话坐下来吃饭。
这个女人啊,快乐起来象一块苏打饼干,惹人心烦的时候也象一块不得不粘的去伤止痛膏,不知不觉的,她已经侵入他的生活,让他没法想她不存在。
唉,他无奈的摇头。快回来吧,唐曼!
正文 65
张启轩下楼,张太太告诉他:“今晚不在家里吃饭,你爸爸有个老朋友约我们两家聚聚。”
张启轩很奇 怪{炫;书;网}的问父亲,“到底是谁约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其事?”
张太太在一边抢先回答了,“是你徐伯伯,他和你爸爸好 久:炫:书:网:没见,想我们两家人坐下来叙叙旧,对了,他的女儿小曼也刚刚从法国回来。”
“小曼?”张启轩皱眉头,怎么也叫这个名字。
张瑞恒解释:“你徐叔叔的女儿,徐曼,你也有印象的,她小的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
张启轩在脑子里不停的放幻灯片,终于从脑子里搜寻到有关徐曼的点滴来。
事实上,除了记得她戴着幅眼镜外,对这个叫徐曼的女孩子,他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了。
他实在不愿去,还想推辞,但是张瑞恒很坚持,“不要不愿意去,你忘了,以前你徐叔叔也是很喜 欢'炫。书。网'你的。”
张启轩无奈,他只好说,“那我去换衣服。”
虽然身体日渐好转,可是他却象与世隔绝,总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见客,他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父母希望他多接触外面年轻的朋友,可是他沉浸在以前的世界里,乐得其所,不想也不愿意被别人打扰。
司机开车,他坐在司机旁边的位子上,父母在后排聊天。
张瑞恒想起什么,他问儿子,“启轩,前几天仁慧来找你有什么事?”
张启轩淡淡回答,“我把韵景的房子给她了。”
张太太惊叫,“韵景的房子,那套房子一百三十平,你就这样拱手送给她了?”她先是心痛,然后疑惑,“你和她不是分手了吗?那这叫什么事?”
他沉默,是的,那套房子送给她了。
前几天他感觉状况非 常(炫…书…网)好,所以去公司转了一圈,看见他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家都纷纷前来道喜,有同事无意间的说起,“张部长,听说是您太太给您捐献的造血干细胞,真的是万分难得。”
大家也都叹是巧合,听了这些,他不由得心里难过,眼圈泛红,大家看触动了他的心事,便不敢久留,寒喧了几句后都先后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忤。
唐曼走了七个月了。
老天多么眷爱自己,一年前,他放肆的想,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挥霍一天是一天。
一年后,他获得新生,代价是一次重生,失去爱人。
上天很公平,他给你了一扇门,同时又关闭了一扇窗。
唐曼来送文件时,他问她,“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
唐曼不高兴,赌气拒绝,“不好意思,我晚上约了朋友。”
他却蛮不讲理的强拉着她的手,“不许躲我,下班等我。”
一向自诩自己是情场高手,就算有了正统的女朋友高仁慧,他也觉得世间的女人都抵不过他的温情,没想到,唐曼是最敢和他叫板的,和他争,和他打,他被气的气窍生烟,现在才觉得,哪怕他损失五百万,也愿意和她重新再过一段争争吵吵的日子,甚至他都觉得,唐曼拿着沾水的毛巾抽他,“张启轩,你个劈腿的狗男人。”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觉得甜丝丝。
人,就是这么践。
正在胡思乱想,有人敲门,抬头请来人进来,一看进来的人,心里一怔,仁慧?
高仁慧却是客气的很,“启轩,知道你来公司了,刚才人多,没机会看你,你还好吗?”
他也客气的回应,“很好,谢谢你。”
高仁慧顿了一下,转而说,“我也想和你说,我辞职了,准备出国。”
他点点头,“那你自己照顾自己,多保重。”
客气的象两个邻居,完全忘了四年的恋爱日子,甚至还有那么多滚床单的片段。
高仁慧咬下嘴 唇,终于开口,“启轩,我们是真的分手了吗?”
他反倒不解了,“仁慧,我已经结婚了。”
她明白了,心中踏实,索性直接说道,“那我们四年的时间,我为你等的这些日子,你一句分手,你结婚了,就这样谢幕了吗?”
他不明白,所以沉默,她想要什么?
高仁慧惨笑,“我们相识这么久,我对你的担心不比唐曼少,为你流过的泪也比唐曼多,甚至给你怀了三次孩子,你说,我不爱你吗?”
他终于明白了,转而淡淡一笑,“你爱我,我相信你,一直都信,也十分感谢你。韵景那套房子,过户给你。”
她怔住,自己想来做什么?不甘心,想要得到什么?
转而她也想开了,爱情既然去了,那么在现实里,能得回多少就是多少吧,想到这里她反而轻松了。
心里好象卸了千斤重担一样,她微笑着说,“好,那就说定了。”
张启轩点头。
于是,简单的几句话,两人客气的分别,一套房子,给两人的感情画上句号,不争不吵,各奔东西。
出来后,她却忍不住的掉下眼泪,自尊都丢给了这个男人,到头来得回的是这样一个结局,你说是值还是不值?
他有些胡思乱想,根本没留心父母在说什么,直到到了酒店后,他才听到母亲又喜孜孜的说,“老徐的女儿这才几年不见,前几天一见,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启轩要是现在没结婚,我都想把他们摄合一对。”
张启轩皱眉,老娘不知道你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思想断根弦。
果然张瑞恒骂她:“你还不如说你自己再生一个女儿来的靠谱。”
这下连司机也忍不住好笑了。
张启轩却一点没笑出来,除了他之外,全家人几乎都忘了唐曼,他恢复健康了,大家却忘记了他出身贫苦的妻子,人是多么自私,过河拆桥,撇开一切不说,大家居然都忘了,他的健康,是因着唐曼。
一家三口到了酒店,徐总一家已经在等了,他虽然不感兴趣,但是场面上的事还得应付,所以,客套的话先来一通后,他见到了父母口中赞不绝口的徐曼。
徐曼,和唐曼叫一个名字,可能是因为名字相同,因为这个原因,他多看了她几眼。
女人的蜕变真可以用蝶变来形容,在他印象里戴着大眼镜,傻里傻气的邻家女孩现在已经蜕去了少时的青涩,出落的亭亭玉立,如一剪秋荷。他心想,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细眉,大眼,俏鼻,红唇,他来不及用过多的语言在心里来形容她,徐曼已经欢快的迎上来和他打招呼,“启轩哥。”
他也微笑:“小曼,好 久:炫:书:网:不见。我认不出你了。”
“启轩哥,你也是,几年不见,你越发的有男人味了。”
张启轩哈哈笑,这话说的也中听,谁能想到他是一个刚从火线上退下来的重伤员?
年轻人很容易找到共同语言,话题从大家都喜 欢'炫。书。网'的风土人情到时论要闻,简单的几句便能混的熟稔。
大家在包间里坐下来。
徐曼父母和张启轩父母聊他们感兴趣的,张启轩则和徐曼聊年轻人的话题。
“我听徐叔叔说,你主修的还是钢琴。”
她有些无奈也有些惆怅:“是啊,是不是很无趣?说是艺术类但又够不着说是音乐家,学来学去还是半成品的晃悠,当初以为很浪漫,其实现在想想只是一时冲 动的结果。”
他只是漫无边际的随便找话题:“对了,你是在法国留学吧?那边呆的还习惯吗?”
她微笑:“巴黎是浪漫之都,如果不想那里那么多*,那真是呆着不错的城市,城市美,气候也不错,美食也多,最重要的是,法国人特别浪漫,那是个无时无刻都有浪漫存在的城市。”
他微笑,礼貌的陪着她说话。
一顿饭没吃到一半他就有些乏味了。
不过这个徐曼还真是不错的一个女孩子,她个子高挑,人又时髦,大大的眼睛,细长的眉毛,妆化的浓淡适宜,实在是很吸引眼球的一个漂亮人。她和唐曼是两种风格,她比唐曼漂亮,也见过世面,游历和阅历都比唐曼丰富,但唐曼温柔贤惠,聪明可爱中又不失顽皮自然,在他的心里,无人能及。
看出张启轩有些闷,徐曼特别努力的找各种各样的话题来讨他的欢心,为了不扫她的兴,他始终微笑着带着一个蛮有兴趣的神情耐心听她讲,其实已经坐的形如枯木。
一顿饭他也始终带着一个和善的微笑,引的徐总夫妻俩对他扬眉不断赞扬。
年轻人毕竟熟的快,吃完饭,大家一起下来,徐曼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他的臂弯里,“启轩哥,我这几年都不怎么回来,对这边陌生的很,要是有时间有机会,你带我四处转转好不好?”
“好,不过我现在生活圈子有点窄,你不要嫌我闷才好。”
“怎么会,我暂时在舅舅开的琴行帮忙,过段时间可能会开班教学生,我还在乐团工作,如果有演出,记得来捧场。”
张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