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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来自地府的上仙-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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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华来到北殿公堂,正值追魂令们去收魂时候,卞城王暂停公务,实则是在等锦华来,让她出现在地府,让那些以为她魂灵俱散的地祈一个说法。

    穿着黑色公服的卞城王问道:“锦华,本王出关那日,为何你将公务交接?为何你在地府消失了三日?”

    “请卞城王恕罪,锦华在卞城王出关之前就接到了陆判的收魂任务,不敢耽误就出去收魂了。因为收的尽是恶魂,导致魂灵极度受损,自己到还魂崖修养三日才得康复。”锦华背书般。

    锦华和卞城王这段对话就是在做戏给地府的阴差看,让他们传话,证实锦华还好好地活在地府。

    “这,嗯,我试一下。”锦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应承了,她有信心可以奏好并唱好。

    纤长雪白的手指先是弹奏了高音,然后音调稍降,因为要伴唱了,虽是锦华的声音柔雅轻飘,但她这回唱地高昂,也难为她了,这高昂喜悦的歌声从她口中飘扬而出,倒是像一拾到糖果儿的孩提那样兴奋稚嫩。“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

    青山泰帝也跟着哼了起来:“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美人之贻啊。”感怀不已。

    锦华停奏了,青山泰帝还未能从琴声歌声中脱出神魂来,脸上沁出别样的笑:美人之贻。

    唉,好浪漫啊,可是木小卉才不会那么优雅呢,他不会那么多乐器,唱歌如狼嚎,也不会儒雅地谈笑,唯一对自己说过的动听的话就是硬生生地那一句“锦华我喜欢你”。

    可锦华却是偏偏爱上了这样似乎一无是处的木小卉,其实,木小卉是有很多有点的,只是锦华不愿夸他,免得他得意忘形。

    “锦华弹奏地一手好琴啊,这歌喉也一点不逊色于天籁。”青山泰帝鼓掌着问道:“想必这曲子最后是男子和佳人喜结连理共度一生吧?”

    锦华才从自己的幻想中走出,连连点头:“嗯,是的,这就是关雎的愿意,君子求得淑女归。不知青山泰帝怎看?”

    “是啊,极好,但若君子求不得淑女归,抑或淑女嫁他人为妻,这曲子可就是撩人涕泪了。”青山泰帝似乎在说着自己的心事,也似乎在考验着锦华的诗文和乐感。

    仙童为锦华搬来了凳子,那凳子高出原来的一半,否则锦华根本弹不了那巨型的箜篌。不过这凳子坐着顶部舒服的,锦华的脚着不了地啊,只有在空中踢两下斗两下了,然后就开始弹奏了。

    先来一些前奏,似流水声,再来就是正曲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伴随着琴声,可闻听出开始的悠扬清脆流畅的水流声,进而是点点滴滴的划船声,细细碎碎的采摘荇菜声,男子对姑娘的一见钟情并示爱却不得再度弹琴鼓瑟歌唱表白时的大弦嘈嘈如急雨,还有姑娘见到心怡男子时的羞涩婉转声,矜持而不理会,这是一段小弦切切如私语。最终男子抱得佳人归“钟鼓乐之”,成就美好姻缘,琴韵欢乐悠嘻,美好结束。

    锦华平时在卞城王书房内可没少看乐曲方面的书,现在有机会让她在青山泰帝面前显露一手,她当然兴奋地睁大了眼儿:“好,为青山泰帝弹奏,不过我恐怕要献丑了。”

    “我看不会,”青山泰帝越发有兴趣了,令仙童抬出了箜篌。

    锦华看那箜篌,这是大型竖箜篌啊,竖起来有一成年男子的一个半那么高,整个样子像是竖琴,顶端有凤首,整个呈酒红色,其中的丝竹看上去是仙蚕丝。

    “这个月半琴真好看,就是太大了些。”锦华说着说着,似乎和青山泰帝熟了,也没那么拘谨了,说话也随意些了,拨弄了一下那丝线。

    青山泰帝奇怪悦说道:“月半琴?”

    “青山泰帝,恕我冒昧,我觉得您方才弹奏的关雎虽有自己的韵味,但过于沉悲,这不是关雎的真正意境。”锦华说着,倒了驿站茶给青山泰帝:“您喝茶。”

    青山泰帝听她说着,眉心略皱,问道:“那你说,为何关雎的真正意境是什么?为何我所弹奏的不符合?”

    锦华稍做思虑,娓娓道来:“关雎记叙了一少男追逐一姑娘的历程,其中有各种感情,少男见到姑娘时的开心,示爱后未得答复的失落,锲而不舍的追逐,最后娶得心中姑娘到家,才‘钟鼓乐之’。整首诗词虽有失意的心情,但只是迷恋,并不是伤心,所以整首诗以愉快团圆为主。”

    青山泰帝轻点头:“说得对啊,可我的弹奏算是毁了这首诗吧?”青山泰帝又瞑眼叹气,脸上无穷的难过。

    到了天井中,感觉比山下更清凉,按理说这暮春初夏交替时节,不应该这等凉才是啊。却见那桃花开得风风火火浓郁茂密,锦华明白了,这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怪不得觉得清凉许多。

    锦华和青山泰帝在石桌旁坐下,他们的身份是不可平坐的,于是青山泰帝坐上席,锦华坐下座。开始沏茶了,锦华沏得一手好茶,那是因为卞城王喜欢品茶饮酒,所以锦华就阅读了这方面的书籍,所以这还得感谢卞城王。

    只见她手来手去,指缠指绕,热茶的蒸汽如仙雾缭绕,在泰山的云雾中别具风采。

    青山泰帝笑侃着:“主人让客人来沏茶,真是失了礼数。”

    “客人抢着在主人面前显摆沏茶技艺,那才是失了礼数呢。”锦华这一对称回答甚是巧妙。

    青山泰帝点头道:“嗯,能听出这乐声是箜篌所奏,已然不错,且能猜想出这是关雎,为何?”

    锦华回答道:“这说来就繁多了,要一点点来说。首先那流水声,时而细流,时而狂流,想必是奏乐者的心绪声。还有其中的高音低音都是奏乐者的喜悲交替,再有就是那偶然的划水声,还有轻盈的声,定是爱慕之人的声音。其中的细碎声,似采莲声,但后来我否决了,因其中含苦味太重,就猜想那是采摘荇菜。若是荇菜,那就是关雎了。”

    “你说对了。”青山泰帝简单一句,眼眸中隐约着少有的愁绪思恋,一点不是那气吞山河之势的泰山帝王。

第五零六章 我是飘到这里来的() 
她没睡醒,目前还是吐字不清好似还在呓语的样,嗯嗯呜呜咿咿呀呀地动着唇舌,想要醒来睁眼却又眯眼地窝在了他的怀里,瞌睡虫还在呢。

    木小卉委实不想让她醒来,就这样让她永远在自己怀中多好啊?可他已经咬牙了,还是点点她梨涡,弹弹她眉心,捏捏她鼻尖,念经样地“起床”,一定要她醒来。

    “烦死啦。”锦华在他的不断玩弄脸之下,气地无法睡了,精神抖擞啦,挥手跺脚,对他十分恼火呢。

    木小卉收敛方才疼爱怜惜留恋的灿烂微笑,换做双手抱胸,高昂起头,眼高于顶都哼唧着,撩眼勾唇痞笑:“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没法子,我为了不打扰你的睡眠,是飘到这里来的。现在看天空应该是丑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居然这个时辰了?我怎么一觉那么久啊?”锦华虽已经清醒了,不过一时难想起来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搔首挠头后蔫头耷脑,有不想弄乱了那令她左照右照的回心发髻。治好挠挠耳朵,咦眼前一亮想道了,食指竖起,这气场就顺其自然地来了:“去纷纭殿向阎锣王汇报假寿星的事,让阎锣王派阴差去追魂。”

    “你还没忘记有任在身啊?”木小卉俏皮笑着,看她刚才心急火燎的样子就想玩弄一下她来寻乐。

    “别说了,我们立刻去纷纭殿吧。”情急之下,锦华抓着木小卉手腕不放开了,往林姚门跑去,那儿是通往地府酆都城的正规通道了。

    锦华微微一蹙眉,很快舒展,启唇冉冉道:“假使君子淑女未能得天仙配,那也无妨,在无暇思念中回味对方的美好未尝不是一种美。若是因此而忧伤苦楚,那倒是糟了这段难得的情谊。”

    东岳大帝点着头表示赞同却问道:“锦华你这么说是对的。但能否以诗词乐曲歌唱代此意?”

    锦华不怕这考验,略作一想,眉眼笑开:“倒是有两首,一首鹊图,一首葑图,皆是思念之诗,但不知东岳大帝更倾向于哪一首?”

    东岳大帝要给她个难一点的,就说道:“葑图是男子思念恋人,鹊图是女子念着夫君,我就听葑图,看你能否奏出男子念着恋人的心思。”

    还有锦华那句句悠扬悦耳如鸣佩环的歌唱声,是那清澈似黄莺出谷细语似乳燕归巢,可说是绕梁三日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曲下来,锦华还未脱离那意境,东岳大帝也还沉浸在这乐曲的原来诗意中。锦华似乎已忘了东岳大帝的存在,忘了这是泰山,而是在那关雎中,自己划船采摘荇菜,木小卉在岸边高唱着歌谣,自己就是不回他,然后木小卉惺惺而归,次日再来,弹琴鼓瑟,高山流水,如此反复,自己对他展开笑颜,唱了一曲,婉转同意了。于是木小卉好不矜持地划船到小河中来,在船舟上鼓瑟吹笙,之后来到自己的小舟上,欢笑谈吐。最后木小卉以六礼相迎娶得自己归。

    锦华回眸一笑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给箜篌取的名字,您看这箜篌树立着,想不想半个月亮?”锦华斜头手指顶着下颚看着,还一本正经呢:“嗯,准确地说,从外人看像是下弦月,从弹奏者这边看像是上弦月,所以也可叫弦月琴。”

    东岳大帝点头,亲切笑着:“嗯,不错,月半琴,弦月琴都比那‘箜篌’好听。箜篌两字去掉竹字头就是‘空候’,侯来一场空,不好。”东岳大帝手一挥:“锦华有才好心思,以后这箜篌就叫月半琴或弦月琴。”

    被夸奖了,锦华又得意地不好意思了:“东岳大帝谬赞了,我只是玩弄文字罢了。”挠挠耳低头道:“我还是听您的弹奏一曲关雎吧。”

    锦华见此,安慰道:“其实东岳大帝不必这么说,每一首诗都有它自己的意境,也就是诗人写作时的感觉,但后人阅读时已是时过境迁水流花落沧海桑田了,且每人经历不一,很难体会出诗词原有的韵味,但可将自己所感受的心结融入其中,诵读或弹奏出自有的感觉。方才东岳大帝所弹奏的就是如此,算是为关雎新添了一理解吧。”

    东岳大帝完全赞叹,看着可爱的锦华在这泰山山麓上口吐清莲地冉冉道着诗词的韵情,甚是喜爱,看地她都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了。

    “锦华,你这么说我就释怀了,原以为自己糟蹋了一首神曲,现在看来是在这神曲上新创作了一首。但我却不会弹奏出原来的意境,你可会否?嗯?”东岳大帝有点想调一下这个眼如两汪涧水,口吐芬芳的小姑娘了。

    这话逗得东岳大帝乐开了笑,拂去了刚才的忧思,看着锦华点头道:“这嘴皮子倒是会讲,也不知你刚才那段话是否在唬我,这样,我再问你,锦华,你觉得我弹奏那曲关雎如何?”

    呀,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若是说好,就有阿谀的嫌疑,若是说不好,只怕东岳大帝生气。怎么回答呢?伤脑经了。

    锦华想到:东岳大帝最看重十个阎罗王中的汴成王,而不是那些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趋炎附势托臀抚屁的阎罗王,可见东岳大帝是看重了汴成王的性情耿直,工作认真不歪斜。看来他是个官清毡冷清风峻节浆水不交的天祈,应是想听真答案的,那不如就直说了吧。

    锦华听他说“对了”,以为自己是言语合了他心思,但见此表情,却不知自己是否摸了龙脖颈了。她心中敲着小鼓呢:您是万乘之尊,千万别和我这一小阴差见气啊。

    如她所愿,东岳大帝并未生气,反而是转怒为喜,笑请她:“你叫锦华,我曾在森罗殿见过你,今天既然有缘来我天齐府,那就进来喝杯茶吧。”

    “东岳大帝相请,是我的三神荣幸。”锦华并不矜持,跟着进去了,也不急着跟他说自荐书的事,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看东岳大帝的心情吧,等时机一道,就向他说明,或许,他还会亲自问来由呢。

    “禀东岳大帝,我诵读关雎是因那箜篌乐声在诉念着这首诗,就跟着念了起来。”锦华实话了,望着东岳大帝。

    木小卉见东岳大帝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刚才的狂笑暂收起,脸蛋下垂有点委屈嗔怪:“东岳大帝,我来泰山不是来修行的吗?可不是来玩啊。”

    “在这泰山之巅奏乐吟唱舞蹈,不比那打坐修行差,”东岳大帝消除她心中的疑虑:“我看你喜欢这样,何不就此修行?”

    嗯,也许是吧,反正自己听道经是听不进去的,就如东岳大帝所说,在这泰山之巅受日月天地之精华吧。木小卉疑惑中点头,似懂非懂地笑了一下:“东岳大帝说地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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