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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曙夜-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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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好高啊!”段可看看周围说,然后用手摸了一下我的头。

    “拉好绳子,当心摔下来了。”我叮嘱她道。段可按我说的握住了缰绳,可刚摸完我头的手又不自在了,她往前一伸手,咬着下嘴唇,轻轻拍了一下马的耳朵。

    马耳朵立即摇摆了几下,把段可逗笑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丫头真是傻得可爱。

    马前的那女子,放下缰绳移开了几步,好给马儿腾出行走的空间。我抬头对段可说:“走啊,带马儿出去逛逛。”

    “噢。”段可转回头,提起缰绳甩了一下,“驾!”

    她身下的马儿,还真就听懂了这句影视作品里的常用语言,踢出了悠闲的步子。

    “慢一点,记得拉缰绳就是刹车!”我继续叮嘱道。

    段可在马背上有节奏的摇晃着,她头也没回,只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驾着马往陈莉姗的方向走去。

    我和那女子一起走回了马舍,这期间我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看那丫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来。这些动作都被那女子看在眼里,她便对我说:“你就别担心了,这些马都是从小被人骑大的,性格都很温顺,你只要不用火棍烧它,它们是不会乱跑的。”

    说着她就走进了马舍里。马舍门口的周志宏接话说:“对啊,马善被人骑,所以他们一定都是善良的马,不会对我们乱来的。”

    程佳华靠在门口的另一处,无神的看着栅栏外的林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很快,那女子又牵出五六匹马来,领到刚才那块空地上。我往马舍里一望,空无一马,她把所有的马都牵出来了。看样子,她是准备让马儿们出去走走,就像遛狗一样。

    说到狗,那条小黑狗HOPE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跟着王叔他们去了。

    “你不去玩玩儿?”我问沉思中的程佳华。

    程佳华听到我的问话,立即回过了神,他对我笑了一下:“你先去吧,我等会儿。”

    我没再追问他有什么心事,毕竟他这种艺术细胞浓厚的人,总会有点我们这种常人无法触碰到的心思。我和周志宏一起,走到几匹马面前。挑来挑去,我选中了一匹棕红色毛发的马。在它的头部,有一块区域的毛是白色的长条形,点缀在马头上很是好看。

    那女子帮我牵出来那匹马,以免我混进马群,不小心被马蹄子踢中。马背上的马鞍看起来很老旧了,坐垫上的皮革都老旧硬化了,缝纫的丝线也都断破开来。连马镫子,也被磨得很光亮。

    我遵循着那女子之前的提示,左脚踩进马镫子里,双手抓紧缰绳和马鞍,右腿一蹬就跨坐到了马鞍上。这也没什么困难的嘛,就像是坐上一个大型摩托一样。

    不过困难的是,如何才能把这个动作练得更帅。

    马鞍虽然老旧,但坐上去的感觉还算舒适。我踩稳镫子,调整好身体的位置,然后提起缰绳一拉,双腿夹住马背。身下的马儿感受到了我的动作命令,尾巴一甩就迈出步子。

    我的脑海里有过骑马的记忆,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忆里的骑马经历,是有马夫在前边牵引的,完全没有这种完全驾驭住它的感觉。而且这种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感觉,我很是享受。

    雨势慢慢在变小,我便取下了连衣帽。段可和程莉姗,就在几十米外。我便拉起缰绳调转了马头的方向,朝她们驾去。

    此时脑海里的第二个想法是,我得好好与这马配合,因为我想要把身下这匹动物占为己有。

第一百零五章R() 
骑马背上,挥鞭奔腾,铃响叮铛。

    身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我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程佳华之前哼出来的这句。不过,我没有鞭子,马儿也没有奔腾,马脖子上更没有挂铃铛,我只是骑在马背上了而已。

    要说马儿突然奔腾起来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段可看到了我骑着马朝她靠近,便和陈莉姗拉住缰绳停在了原地。看来缰绳这个刹车兼方向盘还挺有用的,但要是能有个手刹就更安全了。

    “小伙子挺帅气的嘛。”陈莉姗在马背上转头对我说。

    “你也不赖,马背上的美少女。”我回敬说。

    段可打量着我道:“就还差个像样的帽子,而且衣服也配得不够好,马是红的,你的羽绒服却是带绿色的。”

    “是你不懂得打扮我。”我玩笑道,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和马儿毛发的配色。虽然我知道红配绿是着装的禁忌,但没想到骑在马身上这种禁忌也还在。这倒也无所谓,能保暖就行了。而且,马的毛发是棕红色的。

    “我又不是你妈。”段可笑道,说着就一甩缰绳驾走了马。

    陈莉姗也对我笑了笑,也唤了一声马儿走了出去。段可奚落我倒无所谓,但陈莉姗的笑容就让我有些不自在了。我对两个姑娘叮嘱了一句要小心,便调转马头,往志娃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这调转马头还挺容易的,只需要把马头拉到你想要的方向,马的身子就会跟着转过来。

    “真是听话。”我抚摸了一下它的脖子说。

    志娃和他身下的那匹马配合得挺好,已经能跑起来了。看他歪带着棒球帽畅快淋漓的感觉,我也有点想骑在马匹上奔腾了。我便对志娃喊了一句,让他到我这里来。

    志娃听到我的喊声,就让马停住,往我这个方向慢跑过来。

    “吁!”志娃也像电视剧里一样对马说了一句。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一拉缰绳,将马头勒了起来。我看到,原来缰绳连着的一块铁杆子卡在马的嘴角。这样一拉,让马不由张开了嘴,扭头缓解疼痛,然后停在原地。

    原来这才是缰绳的核心之处啊,怪不得马儿们都会按着缰绳的指挥来。要是也在我嘴里卡一个这种铁杆子的话,为了缓解难受,肯定也会顺着绳子的意思来。

    “怎么了?”志娃拉着缰绳问我。马儿还在原地打转,不过在马背上的他看起来很得心应手,无论马匹怎样转动,他的眼神始终对着我。

    “我想问问,”我道,“怎么让马跑起来的?”

    “就按刚才那个姐姐说的啊,”志娃把棒球帽的帽檐拉到后脑勺说,“你用双腿夹它的肚子,然后甩缰绳就行啦!”

    “是吗?”说着我也试了试。我用尽大腿上所有的力气,往马背上一夹,然后抖了抖缰绳。

    马果然动了起来,不过依旧是闲庭信步。

    我转头看向志娃,心说看吧,这马根本没有跑起来。志娃看着我身下慢步的马儿说:“可能是它今天心情不好,不愿意跑吧。”

    “也可能是方法不正确,你再回去问问那姐姐。”说完他就大喊两声驾,骑着马儿跑了出去。

    心情不好?还真能有这种解释?看到志娃身下那活力四射的马儿,再对比我身下悠闲慢步的它,我还真有点相信了。马儿啊马儿,我心说,你不能因为自己长得比其他马好看,就丧失掉了奔跑的天性。

    调转马头,慢步的它载着我走回了马舍。周志宏和程佳华也骑上了马,在马舍周围转悠。那几匹没有载人的马,就在草场里走走停停。就还剩那女子,披着斗篷斜靠在马舍旁。

    我让马靠过去,然后问她:“这马不跑,怎么回事?”

    “用腿夹它。”她抬头道。

    “试过了,不管用,它还是不肯走。”我说,“是不是要用鞭子啊,你那儿有吗?”

    “用不着,”她围起双手说,“你这样,用脚后跟踢它的肚子。”

    “噢。”我应了一声,然后从镫子里抽出右脚,用脚后跟往它肚子踢了一下。一对马耳朵立即动了动,然后马的步伐变快了些。

    嗯,我心说,起作用了。我又踢了一下,顺势再甩了甩缰绳,果然马就慢跑了起来。慢跑之中,我身体有些不稳,赶紧踩回蹬子才稳住了身体。

    我这个位置看不见马的表情,要是能看见,想必它是极为不情愿的吧。这马虽然好看,可是却有些懒。

    “驾!”不自觉的,我也对它喊了一声。或许是人马相处的几千年中,人对马的驯唤,已经悄然融入到了基因之中。这就好比一个小孩看到一条狗,没有人去教他怎么做,他也会对着狗唤几声。

    我甚至还听说过一种理论,马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马代表着速度,在人类古代社会,信息封闭的时候。没有现今的机械车辆,信息的传播,就必须依靠这种速度。

    据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后,为什么美洲人会遭到欧洲人的屠杀,科学技术是一个方面,但如果美洲各个部落联合起来的话,人数上的优势未必会让欧洲人能如此轻松的血洗。可惜的是,美洲的各个部落几千年来几乎没有交流,更谈不上联合了。原因是,美洲没有马,仅凭人力是无法逾越部落间的距离的。

    看吧,无论是古代的丝绸之路,还是军队的征战,没有了马匹,很多事情都无法办到。所以,人类跨上马背上的那一刻,是人类历史发展重要的节点之一。

    同时,骑在马背上奔腾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的皇亲国戚们出门都喜欢骑马。坐在马背上,物理上的制高,能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古战场上对阵冲锋的重骑兵,高头大马就给他们带来了心理优势。假使现在有人开着豪车到我面前,我也不会觉得我的坐骑比他的差。

    这也是人类最古老的情愫吧。

    跑动中,我又踢了几脚马肚子,马儿的速度变得更快。为了保持好身体的平衡,我不得不躬起身子,拉好缰绳。这种感觉,非常的爽快,就像是骑着一辆高速飞驰的、自动驾驶的摩托车,虽然减震差了一点。

    怪不得总要把策马奔腾与美好年华联系起来,等我驾马的技术熟练了,我也要像还珠格格里的那样带着段可跑一段。

    骑马超过陈莉姗她俩时,我故意扭头惊叫了一声。奔过在栅栏边侃大山的王张二叔时,我也自以为很酷的看了他俩一眼。但马儿在草场里跑来跑去,我也没遇见吴林禹,不知道他驾着马去哪儿了。

    这感觉虽然爽快,但在冬天里乘坐过摩托车的都知道,速度带来的风,可谓是如冰刀一般,不住的往你脸上刺。我在马背上,也就是这种感觉。

    一轮畅快的奔腾后,我的脸也快被冻僵了。一旦身体上有不适,就甭提什么策马奔腾了。我只好慢慢拉缰绳,让马儿放慢了速度,往马舍走去。

    我再轻轻一拉缰绳,担心那铁杆子把它勒痛了。马儿收到了我的指令,头部一仰停了下来。我放下缰绳,踩着马镫子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那女子仍还靠在马舍旁,她看到我下马了,便带着微笑问:“好玩吗?”

    “好玩,”我从镫子里取出脚尖说,“就是冷了点儿。”

    她戴回帽子,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你这马,”我摩擦着双手道,“能送我吗?”

    “我说过了,喜欢就牵走,这又不是我的私人财产。”她看着我说,眼神比我的手还要冰冷。

    “好吧,那谢谢你了。”我走向马舍说。

    “别谢我,你们多牵走一匹,我在这儿就轻松一些,倒还是你们帮了忙。”

    之前我还以为她是内心慷慨,原来是想甩掉这些马包袱啊。我太不会分析利益关系了,不过想来也是,她一个独身女子,照料这些马也不太容易。

    我靠到她旁边,问道:“听说你是一个人住这儿,住哪儿啊,我们刚进来都没瞧见。”

    她随手指出了一个方向说:“在更里边儿。”

    “一个人不怕吗?”我问。

    “人都差不多死光了,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因为没人了才怕啊。”

    她转头对我一笑,说:“我不信那些有的没的。”

    “那就好,”我点头道,“对了,我忘记你的名字了。”

    “李彧,彧是或字多两撇。”她道。

    我努力在脑海里想象她说的这个字,但未能想出来。她见我在低头沉思,手指还在空中划来划去,便说:“别想了,这个不重要。”

    “当然重要,”我说,“你送我一匹马,我怎么能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好吧。”她笑着挑了挑眉毛,然后把披肩斗篷掀到肩膀上,露出上衣来。她从衣兜里摸出一个格子纹的钱夹,从里边取出一张卡片给我。

    我接过卡片,原来是身份证。她说:“看吧,上边有名字。”

    我翻过身份证带资料的那一面,果然看到了她说的那个“彧”字。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到了右侧的登记相片上。相片上的她,留着一头中分发,还带着几分微笑,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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