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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世文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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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被分为十级,而分娩之痛是最高级,远远凌驾于其他疼痛之上。十级痛苦,只有柔韧性极强的女性才能忍受,而男人却缺乏这种持久地忍耐力。炎夜……

迦罗炎夜已经疼得顾不过来了,他此刻只希望早点结束这种痛苦,低哑的催促道:“快点……快点让它出来……我不要生……不要生了……”

楼清羽紧紧握住他的手,微微发颤,却说不出话来。

当夜晚的黑幕降临时,幽静的内院里,只有主卧室隐隐传来粗重低哑的喘息声。

迦罗炎夜终于进入产程。半躺在床榻上,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身下的床褥,低低的呻吟也不受控制地从高傲单薄的唇边溢了出来。

怎么能够这么痛?真的……真的太痛了……

迦罗炎夜紧咬着下唇抬起身体,辗转扭动。以前受了再重的伤,都没有像此时这样痛楚的呻吟过。这与以往的箭伤枪伤不同,一波一波,越来越厉,无休无止。

“炎夜,疼就喊出来,不要憋着。”楼清羽拍着他的双颊急道。

缓下一阵阵痛,迦罗炎夜张大口急促喘息,神色苍白而迷茫。

楼清羽忙用干布巾帮他擦汗,可是很快布巾就湿透了。司锦换了一盆又一盆清水,床褥也抽出换过了一床。

因为不让别人碰触腹部,沈秀清只好让他自己用力。可是时间过的缓慢,又是初产,孩子迟迟无法出来。

“用力!殿下,再用点力!”

迦罗炎夜攥紧束缚在床头的布巾,下唇咬出血渍。下体胀痛之极,感觉庞大的物体卡在那隐秘之处,随着他每一次用力向外移动,却在力尽之时缩了回去。反反复复,迦罗炎夜快被这种极痛逼疯了。

“啊——”

他终于因为一阵强烈的痛楚喊了出来,模糊地听到沈秀清惊喜地在耳旁喊着什么。

“清羽……清羽……”

迦罗炎夜痛得有些意识不清了,紧紧抓住那双握着自己的手,惶恐而疲惫的低唤。此时此刻,他只记得这个名字,只唤得出这个名字。

“炎夜!炎夜……”

“啊——呃……”

迦罗炎夜最后爆发出一阵极强的猛力,然后感觉那巨物滑出了体内,身上一阵轻松,不由气喘吁吁地倒回榻上,微张着口喘息。

一阵短暂的昏迷之后,迦罗炎夜迷蒙的睁开双眼,楼清羽正怔怔地守在他身边,无声的望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那样望着他……?

屋子里静静的,下体还在灼痛,感觉得到沈秀清的双手轻柔地在帮他清理伤口,双腿间仍然湿漉漉的。司锦在一旁,似乎在清洗着什么。无声的房间里,只有轻轻的、哗哗的水声。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安静……夭折

49夭折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

童年的蝉声

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住繁华

心情却变得荒芜

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

当青春剩下日记

乌丝就要变成白发

不变的只有那首歌

在心中来回的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啊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花鲁冰花

啊~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

优美轻柔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那么轻缓,温柔,好像怕惊醒了梦中的宝宝一样……

迦罗炎夜默默地站在山坡上,第一次听到那个人在唱歌。那满腔浓烈而悲伤的慈爱,似乎都溶化在歌声里。

七月份的苍州,十分暑热。桃花的娇艳不在,茂密的树枝撒下浓浓的阴影。

迦罗炎夜挪不动脚步,就那样望着那个人坐在树下的背影,听着他缓缓的歌声,看着他轻轻抚摸大地的动作。

迦罗炎夜的心脏突然狠狠地扭曲起来。

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一个……他并不期待来到世上的孩子。

对!他本来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他是男人!他不是双儿!他是大齐国的二皇子!他是大齐国的安亲王!他怎么会生孩子?!他怎么会……

迦罗炎夜紧紧攥住胸口,抿住双唇。

我不痛!我一点也不痛!我、不痛!

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楼清羽仍然背坐在桃树下。他呆呆的坐了良久,然后拍拍那片宁静的泥土,轻轻道:“宝宝,爸爸以后再来看你。”

他站起来,回过身,望见伫立在身后不远处的人,不由微微一愣,道:“你怎么在这里?”

迦罗炎夜茫然了一瞬,回过神来:“出来透透气,看见你的奥赛,便过来看看。”

“哦。”楼清羽应了一声,与他擦肩而过,淡淡的道:“走吧。”

迦罗炎夜仍然望着那棵桃树,过了片刻,才僵硬的转身,跟上楼清羽的脚步。

二人顺着小溪向外走了不远,便看见奥赛和狮子骢悠闲地在溪边晃悠。

楼清羽道:“你身子还没全好,还是不要跑这么远比较好。”

迦罗炎夜冷硬地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楼清羽沉默,牵过奥赛,低声问道:“回去吗?”

迦罗炎夜很想再回头望望那个小山谷,但还是忍住了,跨上狮子骢,淡淡的道:“回去吧。”

二人默默地纵马回府,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自从那个孩子消失之后,他们之间就变得异常沉默。一层无言的阻隔矗立在那里,沉重得几乎让迦罗炎夜窒息。

那天他从昏迷中醒来,静寂无声的房间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安。他张了张口,很想问一句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然后看见司锦用小巧的锦被裹着什么,站在那里。

迦罗炎夜当时真的不知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懂,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只是看到那个襁裹,他知道那是孩子,他生下来了。然后生产后的疲惫和松懈,让他放心的躺了回去。

他睡着了,或者是昏迷了过去。反正他记不清了。当第二天傍晚他醒来时,楼清羽不在身边,只有沈秀清和司锦在。

司锦给他喂药,他看见司锦的眼睛红红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沈秀清给他诊脉时,他才好似突然想起什么。

当时他的口气可能有些冷淡,有些紧张,但他终于问了。

“孩子呢?”

司锦的手一抖,手里的碗差点落下。他扭过头去,用袖子抹了抹脸,却没有说话。

迦罗炎夜有些莫名的望着他,然后看向沈秀清。

沈秀清迟疑道:“殿下,您、您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迦罗炎夜这个时候隐藏在心底里的不安慢慢浮了上来。他终于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他盯着沈秀清问:“孩子呢?清羽呢?”

迦罗炎夜曾经想过,这个孩子生下来将对他是何等大的负担,若能除去自是一了百了,若不能除去,生下来便是最大的麻烦。届时他将如何解释孩子的由来,他将如何面对身份暴露的危【小说下载网站。3ǔωω。cōm】险?可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命不由人,这孩子最终还将来到这个世上。但是当他已渐渐接受孩子的存在,并面对自己生产的事实后,上天却又一次作弄了他。

“你说什么?”迦罗炎夜攥紧被角,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沈秀清,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颤抖。“你说孩子怎么了?!”

沈秀清跪在地上,重重俯首,颤声道:“属下没用,保不住小世子。小世子出生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夭折了……”

迦罗炎夜茫然地望着他。

司锦也跪在一旁,低低抽噎道:“殿下,小世子身子太弱了,生下来还不到三斤重,实在……沈大人已经尽力了……”

迦罗炎夜怔愣的望着他们,呆呆地靠在床上。他从没想过,从没想过,他的孩子……不能活……

“清羽呢?楼清羽呢?!”迦罗炎夜忽然厉声问道。

“王妃殿下……把孩子带出去点土了……”

大齐国的习俗,生下来便夭折的孩子不能起名字,并要在十二个时辰内埋葬,名为‘点土’。这说明孩子与尘世无缘,让它们小小的尸首即刻回归大地,才能希冀它们在下一世投得好胎。

迦罗炎夜闻言,豁然掀开丝被,挣扎下地,踉跄地向门口奔去。

沈秀清和司锦大吃一惊,连忙拦住他。

“王爷,你要去哪里?”

迦罗炎夜甩开束缚他的手,低吼:“放开!放开我!”

“王爷!王爷不可以!”沈秀清用力拦住他:“您现在还不能下地。您现在不能出去。您……”

司锦拦腰抱住迦罗炎夜,跪在地上哭泣:“您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小世子已经入土了……”

“不、我不信……”迦罗炎夜面色惨白,长发凌乱,状似癫狂。

“我不信……我不信……放开我!我要亲眼去看看!我要亲眼去看!……你们放开我!”

沈秀清见迦罗炎夜已经失去理智,不得已拂了他的睡穴,和司锦将他抱回床上。

楼清羽深夜才精疲力尽地回到禁锢的宅院。听了司锦和沈秀清的转述,他漠然应了一声,低声道:“你们下去吧。”

内室里静悄悄的就剩下他和昏睡中的炎夜。楼清羽望着他苍白的面容,默默握住他无力的手。

“你也很伤心,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想要他,可你还是生下了他……宝宝太小了,看不出来长的像谁……我希望长得像我,不过也许还是像你多一些,毕竟生下他的人是你……我找了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终于找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宝宝留在那里会很开心……很幸福……”楼清羽凝视着迦罗炎夜,喃喃自语。不知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楼清羽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泪。

“他是我第一个孩子,也许也是最后一个,我却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给他取……炎夜……炎夜……”

楼清羽伏到无知无觉的迦罗炎夜身旁,低声抽噎。那隐忍的痛楚与悲哀,都从那抑制不住的哀泣声中一点一点流出。睡梦中的人好像也被悲伤感染,紧紧合着的眼角,慢慢湿润了无言50无言

第二天醒来,楼清羽没有对迦罗炎夜提过孩子的事,他知道炎夜已经知道了,可是二人却对此事都避而不提。楼清羽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炎夜是怎么想的,渐渐的,也就把悲伤一个人黯然的埋在心里。

“那首歌……很好听。以前没听过。”

迦罗炎夜突然开口,让楼清羽微微一愣。

“啊……那首歌啊……”

那是上一世小时候,母亲最喜欢的歌。在父亲离开的那段日子,母亲经常唱给他听。后来父母过世后,有一段时间他和童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那时候童年纪小,天天吵着要妈妈,锐就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唱给他听。

遥远的回忆让楼清羽沉默。他几乎已经快把上辈子的事情忘光了。有时候半夜惊醒,他会怀疑上一世只是他的一场梦。可是大梦醒来,前世残留的点点滴滴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底,让他始终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有种不认同,不归属的疏离。

迦罗炎夜并没有追问,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道:“我从来没有听过。”

楼清羽顿了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迦罗炎夜于深宫之中长大,蒋皇后不擅长女道,照顾他的时间也不长。在皇太后那里,他更是没有得到过多少关心,恐怕幼时从没有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唱着儿歌哄他入睡过。

楼清羽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片刻,有些笨拙地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听过……”

他说的是上辈子父母去世的早,他也就听母亲给他唱过这首歌。迦罗炎夜则是想到他从小失母,被楼相送到乡下抚养,同样缺少亲人的关怀。

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压抑的回到守陵的宅院。苍州附近的百鹿川是迦罗氏的发迹之地,立国之前迦罗祖先的坟墓都葬在这里。后来反复修葺,十分巍峨庄穆,但远远看去,让人心生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炫书)惧苍凉之感。

虽然名为守孝实为发配,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马上就要到中秋,自然要准备祭祖的事宜。迦罗炎夜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反正也是做做样子,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压在楼清羽身上。他比较关心的是上次的行刺事件,一直暗中联络下属去查,得到的消息并没有告诉楼清羽。

两人各做各的事,有时一天也碰不上一面。晚上即使同床共枕,也不再有任何亲密的行为。这种情况沈秀清和司锦等人看在眼里,暗暗着急。秋儿却毫无所觉,仍然一心一意的照顾他的公子。

司锦看见他们俩一起骑马归来,十分高兴,迎上去道:“王爷,王妃,沈大人今天带着秋儿道百鹿河边钓鱼,收获不错,今天晚上咱们吃鱼可好?”

苍州府虽然奉命照顾被贬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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