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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十世文集-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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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紧,不够紧。

他伸出双手,手指用力抓住那人的肩背,用力,再用力,指尖快要掐入那人的肉里。

他们残虐似地拥抱着,恨不得把彼此吃到肚子里。

“珞儿,珞儿……”连愚山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声音。

云珞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放开连愚山,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灯火之下,连愚山消瘦的面容一览无遗。他一路从宾州马不停蹄地赶到沧浪,还未及休息,便在第二天被关进大牢,又在天牢里受尽心里上的折磨,身体更加憔悴。

云珞望着他的脸庞,一寸一寸注视,忽然悲从心来,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万事巨变,往事如烟,他与连愚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连愚山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一点一点沈下去,痛入心扉。

终于,云珞道:“为何要把所有罪状都揽到自己身上?你以为这样就救得了家人吗?”

连愚山道:“一切都是从我开始,家父是在我的引荐下认识阎志,也是在我的建议下将他举荐到普江道……总之一切事端都是由我开始,理应由我背负。”

云珞冷笑道:“由你背负?你知道死去的那个人是谁?是我的父皇!是大云国的皇帝!”

连愚山低下头,道:“连愚山自知万死难抵此罪,愿意还先皇一命。”

云珞道:“还?你怎么还?你知道历代以来只要牵扯到谋逆,要有多少人陪葬吗?你知道三十年前我皇祖父驾崩时,涉及渎职与叛国赐死了多少人吗?告诉你,一千三百多人,是一千三百多。万幸的是父皇当时大难不死,不然获罪的人还不止这个数。”

连愚山浑身轻颤,没有说话。

云珞冷笑起来,道:“此次父皇遇刺身亡,整个事件被抓起来的人共有六百七十四人,包括当时在场的几百名护卫和所有与阎志有关联的人。要不是父皇念及当年皇祖父事件牵连了许多无辜之人,重新修整了大云律法,此次获罪被捕的人就不止这个数。”

云珞将连愚山受审认罪的罪行书扔到他面前,道:“你以为你一个人将所有事情担下来,就能抵过你父亲犯的罪了?不要天真了。还我父皇一命?你以为你死了,我父皇就能活过来吗?哈哈哈,笑话,天真,哈哈哈……”

“皇上,你不要这个样子……”连愚山猛地扑到云珞脚下。看见云珞这个样子,让他比死还难受。

“滚开!不要碰我!”云珞暴怒地推开他。

连愚山摔倒在地,身体重重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上,痛彻透骨。

云珞喃喃道:“我不应该来见你,不应该来见你……你说的对,我们从此已是陌路人了,陌路人……”云珞好似失了力气,木然坐倒在石阶上。

“不……”连愚山摇着头,泪水滴到光滑的地面上。他挣扎地爬起来,慢慢爬到云珞身边,伸出手臂用力抱住他,不论他怎么推也不放手。

云珞喃道:“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傻!?本来我可以想办法保你一命,可是现在怎么办?……你认了这么大的罪,我还有什么理由包庇你……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什么……”

连愚山哀泣道:“为了见你一面。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有理由来见我……”

云珞忽然觉得所有的坚持都消失了。他痛苦地抱紧连愚山,双唇在他沾满泪水的脸颊上急切寻觅,终于找到他的唇,用力吻了上去。

22

云珞好像要把连愚山吞进肚子里一般,不停地吸吮咬噬着他的双唇。连愚山觉得自己的嘴肯定已经红肿起来,但是他不在乎、反手紧紧箍住云珞的头,把他用力的压向自己。

绝望凄艳的吻。似乎错过这次便再也没有了,他们恨不得把这辈子的浓情都一次吻个够。

云珞浑身燥热起来。他用力抱着连愚山,清瘦的身体让他十分不习惯,心里狠狠地痛着。

不知为何,连愚山的身体热得厉害,抱在怀里像一块火炭,与他以往微寒的体温不一样。可是云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知道不能再吻下去了,不然一定会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事。

他的理智让他缩手。可是连愚山察觉他的动作,反而紧紧缠了上来。

“不行,放开……连愚山……”云珞努力与理智抗争。

连愚山毫不理会,忽然用力敞开云珞的龙袍,俯下身去,沿着他劲瘦有力的胸膛吻了下去,一路留下煽情的挑逗。

“你……”云珞惊异地望着连愚山,软弱地伸出手去,却无法推开那个心爱的人,慢慢被他挑起更炙热的欲望。

直到云珞看见他的后面动作,才惊异地喝出声来。

“连愚山,你在做什么!?”云珞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愚山竟然以口……含住了他的分身。

云珞实在太震惊了。他的连愚山,他的小书呆,现在、现在居然……

“你、你……”云珞又气又急看着他,简直无法相信他会这么做。

汹涌的快感侵袭而来。连愚山生涩地用自己的唇舌取悦着他。那刚刚被蹂躏过的双唇微微红肿着,却毫不迟疑地努力律动着,原本僵硬的动作,也好似逐渐找到窍门一般,渐渐顺畅起来。

云珞的分身在他口中越发挺硬起来,连愚山甚至能够感觉它的脉动。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连愚山读了多年的圣贤书早已从脑海中不翼而飞。什么礼仪廉耻,什么道德教化,统统不值一提,全部灰飞烟灭。连愚山眼前的是他心爱之人。他在取悦自己的爱人,让他的快乐在自己这里得到满足,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最后一刻云珞向后仰去,终于在连愚山的口中释放了自己。

他不想看到连愚山此时的样子。身体明明是快意的销魂,心里却是痛楚的悲哀。

“珞儿……”连愚山把爱人的爱液贪婪地吞入腹中,慢慢揭开自己的衣衫,露出白皙清瘦的身体。

连愚山爬上去,用手套弄着云珞的欲望,湿润的黑眸沉沉地凝望着云珞。

“你要做什么?”望见连愚山眼底的欲望,云珞有一剎那的迷惑。他望着连愚山,看着他大胆地跨坐到自己身上。

连愚山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抱我……珞儿,抱我……”

“现在……?”云珞的理智与情感交割着。

连愚山凄然一笑,伸手揽住云珞的脖子,在他耳边喃道:“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珞儿,这是最后一次,求你……”

云珞浑身一震,看见连愚山黑漆漆的双眸里,有着看不到头的绝望与悲哀。沈甸甸的瞳孔中,是自己同样绝望挣扎的脸。

云珞猛地一翻身,将连愚山压在身底。

连愚山说得对,也许以后,他们再没有机会了……

23

云珞猛地一翻身,将连愚山压在身底。

连愚山说得对,也许以后,他们再没有机会了……

滚烫的肌肤触到凉冰冰的地面,连愚山打了一个哆嗦,却立刻迎上身去,紧紧攀住云珞。

一股奇异的体香从连愚山身上淡淡飘出,与他以往的气息完全不同,云珞却并没有察觉,他只觉得连愚山的体温比往日高出许多。

云珞气息微喘,大力揉抚着连愚山的臀瓣,将他用力拉向自己。连愚山嘤咛一声,张开大腿,缠上云珞腰际。

云珞额上沁出汗滴,迟疑道:“愚山……”

连愚山紧紧抱住云珞,抬高自己双腿,穴口在他分身处摩擦,喃喃道:“进来,珞儿,进来……”

“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连愚山大力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沙哑地唤道:“进来!快点……”

理智被热烈的火焰燃烧殆尽。云珞不再犹豫,猛地伏下身子,贯穿了连愚山。

痛楚霎时间在二人身上穿过。

云珞感受到紧致的痛苦,却没有停下,停了片刻,再次用力地闯了进去。

连愚山咬紧牙关,忍受着没有前戏的开拓,哼也没有哼一声。最私密的地方被爱人膨胀的分身袭击,粗暴的动作让他的穴口受伤了,血腥的液体从裂口处缓缓流下来。

连愚山细嫩的肌肤一次又一次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猛烈撞击,背脊处瘀青片片。

他努力张大双腿,让云珞不停地彻底贯穿自己。消瘦的身体细细颤抖,那不知因为禁锢还是其它原因而不太健康的白皙肤色,渐渐染上了激情的粉红。

痛──很痛──痛的无法忍受……

身痛……?心痛……?

连愚山单薄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喘息而起伏着,他透过泪水弥漫的双眸,看着那张挚爱的面容,颤巍巍地伸出手臂,一点一点,抚上他的面颊。

“珞儿,我爱你……我、爱你……”

云珞猛地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血迹混着不知名的液体,沿着圆润美丽的手指缓缓流下。

连愚山吃吃笑了起来,冷汗从他的额头不停地冒出,他却忘情地索求着:“用力──珞儿,再用力点……”

他的手指从云珞口中滑落下来,落到冰凉的地面上,染满鲜血的指尖无力地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复抓挠着,留下丝丝浅淡的血痕。

云珞快疯了!

连愚山在他身下微笑着,如此惨烈的欢爱,他竟然在笑着。

苍白的面颊,熟悉的容颜,挚爱的双眸,都深深镌刻在云珞脑海里。

他要疯了!疯了!

他要把小书呆吞进肚子里,让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他爱他!可是也恨他!恨他识人不清!恨他引狼入室!恨他间接害死了父皇……

可是他更恨自己!如果不是贪恋与他的情爱,他怎会丢下父皇一个人回去?如果有他在身边,他武功这么好,怎会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父皇?

云珞的分身肿胀得发痛,却迟迟不能得到满足。他疯狂的律动着,抓起连愚山的大腿,猛地折向前胸,更猛烈地进攻。

涓涓血水混着奇异的液体,不断地从二人结合的地方流出。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异香,在他们之间荡漾。

连愚山不记得这场绝望而疯狂的欢爱是如何结束的。他只记得自己最后不停地呢喃着:“珞儿,不要恨我……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云珞用力吻上他的双唇,狠狠蹂躏他的唇瓣,断断续续地唤着:“小书呆……我的小书呆……小书呆……”

两人的泪水汗水血水统统混在一起,滴到冰凉的地面上。

当连愚山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云珞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趴在地上,模糊地感觉云珞在帮他整理衣物。就像以前那无数个夜晚之后一样,云珞的动作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

连愚山没有动。此时此刻,他不想醒过来。

然后,那熟悉之极的暖玉被轻轻放回怀里,那人将自己散乱的发一点点拨回耳后。

“再见,小书呆……”

最后一声低沈的呢喃,像痛苦的叹息,淡淡在大殿里飘散干净,不留影踪。

连愚山孤零零地躺在大理寺的内殿中。

昏暗的烛火轻轻跳跃着,将斑驳的墙影浅浅映在地面上。

过了许久,连愚山吃力地爬起身,回头望见地面上留下的荒唐痕迹。那鲜红的颜色刺眼地晃动着。

连愚山覆上胸口,隔着衣衫摩挲着那块玉珏,缓缓地笑了。

24

再次被押回已经熟悉的大牢,连愚山扶着墙壁慢慢坐下,躺倒在草席上。股间撕裂般的疼痛已经好多,只是仍在缓缓流下的血迹和白浊让他有些忧虑。

连愚山记得云珞在他身体里倾泻了两次,每一次灼热得让他全身发颤。今天是他服用诞子丹的第二天,药效应该很强,不知道自己腹内有没有机会孕育云珞的子嗣。

连愚山望着斑驳潮湿的牢顶,将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答案,应该很快就能知晓。

新皇登基之后是先皇国丧,整整举行了三天三夜。先皇的灵柩要从京城的沧浪运送到位于灵山脚下的皇族墓穴,其间还有许多祭奠的仪式,繁复庞杂,不能一一尽数。

待国丧真正完结,万事皆定,已是半个多月后。

云珞正式上朝后遇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置与刺杀有关的人员,也不是朝廷要事,而是立后。

云珞今年十八岁,尚没有大婚。先皇驾崩,按照规制,新皇要守孝三年,若不在百日内尽快成婚,之后三年内便不能婚娶。

所谓国不能无君,而君不能无后。若后宫之中没有一个贤德淑能的皇后,总是让人心里难安。何况皇上膝下没有子嗣,更让众臣惴惴。

明月王朝连续两代帝王皆命丧于刺客之手,实在让这些大臣们吓破了胆子,而云珂当年的固执也让他们记忆犹新,不由担心这位新君也会秉持先皇传统,迟迟不肯大婚。因此众人皆铆足了劲,务必要让这位年轻的新君在百日内完成终身大事。

朝堂之上,众臣提出立后之议,百官纷纷附和。云珞龙椅之上,不置可否,最后道:“此事待朕考虑一下,容后再议。”

他从前的满心满愿,此刻早已化为乌有,心如死灰,立不立后的对他已无所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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