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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姚家大姑娘-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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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犹疑,略微沉吟半响,还是恭敬答道,“宫内的路总是互相连通的。”

看那内侍面容情形,好像是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姚玉欣再是纳闷也只好闭口不言了。约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人停在一个院落前,姚玉欣抬眼,高高的匾额上书“承乾宫”三字,刚要继续开口,却见那小太监躬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退了下去。

姚玉欣无法,虽心情忐忑犹疑,却也只好迈门而进。

承乾宫是在东宫中仅次于皇后景仁宫的宫殿,里面风景秀美异常,树木俯仰生姿,山石盘曲嶙峋,建筑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而就在即使冬日景致也很是迷人的暗香浮动的梅花树下,站着的是一系锦服,身披大麾,裹得严严实实的刁鸥。

刁鸥青白的脸上挂着他惯常的招牌式笑容,嘴角翘起,眼睛笑眯眯的完成月牙形,却也仅仅只是一条缝而已,这明明是后宫,刁鸥如何进来?姚玉欣刚一纳闷,随即释然,刁鸥精通医术,想必以御医的身份出入后宫很是方便,可他这样一副已然貌似等了片刻,专候她的模样,又是何解?而纪威又在哪里?

姚玉欣暗自纳闷,可还是上前一福,“刁爷。”

“不敢当、不敢当,”刁鸥摆摆手,夸张似的跺跺脚,搓了搓手,“外面天寒地冻的,咱们进屋叙话可好?”

略一迟疑,姚玉欣点了点头,边行进边问道,“刁爷,五爷不是已面了圣,他现在何处?”

将姚玉欣让进正屋,刁鸥脱了身上的大麾,轻描淡写的应道,“五爷已经回府了。”

纪威回府了?怎么可能?姚玉欣心下一愣,抬起一双疑惑的眼。

状似没有接到姚玉欣疑惑的眼神,刁鸥挑了个离炭盆最近的地方坐下,边寻思这真不是个好差事,边骂着这干冷干冷的天气,“这边坐,看你鼻子都冻红了,”把手放在炭盆上搓着,“天真冷。你们一早就出了府,想必也早冻坏了吧。”

姚玉欣不动不坐,只清目淡淡的看着纪威,菱唇微张,“你方才说五爷回府了?”

“嗯,”刁鸥抬眼,一条窄窄的眼缝里略微有着抱歉的神色,“五爷回了,而你留下了。”

皇太后召见姚玉欣,打着看她品行的幌子,也无非是找个借口让她进宫,而她既然进来了,以纪厉的性情,又如何会再放她出去。

可纪厉万没想到,千方百计的设计诱导也好,威逼利诱、恐吓威胁也好,对纪威全然无效,他没想到纪威已然对姚玉欣用情如此之深,深到可以忘了君臣之别,忘了面对天子该有的谦卑与恭顺,就在他把话刚讲完,纪威便不顾他对面的是一国之君,而像失控了的一样反抗、向外奔跑起来。

纪厉皱眉,心中略有惊讶,可还是稳坐在龙椅上,神色疏淡,冷眼的微睨着。

很快,刚跑到殿门口的纪威,便被两个精壮结实的护卫押了进来。

纪厉微哼,面上惊讶神色收敛,亦也早已没了之前对着纪威还算和缓的神色,他满面都是一个男子非常不快的郁结之意,冰霜倨傲的看着被侍卫架着的弟弟,纪厉淡淡开口,一字一句的说着对纪威来说天下最冰冷的话语,“这事由不得你。即日起,姚玉欣冠洪姓,为洪家嫡长女,而你的欣夫人不日就会染病辞世,你最好回府给她办个风光的葬礼,既不冤你们相识相伴一场,亦也圆了朕与你的体面,”他站起身,绕过案几,以泰山压迫之势,缓缓逼近,“不日朕便会封洪玉欣为贵人,赐号媛,居承乾宫,自此她便是朕的媛贵人,你的皇嫂了。”

“不……”纪威满眼冲红,隐有血泪,他不顾身后的两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拼死挣扎起来,“皇兄,你放过臣弟和欣儿吧,臣弟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不要权势威望,只求能和欣儿白首……臣弟求你了……欣儿是臣弟的全部啊……”

纪威声泪俱下,“皇兄你当日既把欣儿送还了我,哪有今日再行掠夺的道理?”他声音近似嘶吼,又似控诉,“皇兄,不要让臣弟以为你是用欣儿换了臣弟的感激与歉意,得到了外祖一系的扶持,待大权在握后便出尔反尔啊……”

“皇兄,你这样至兄弟之义于何地?又至欣儿于何地啊?掠夺弟媳,你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纪厉冷眼瞧着已然快崩溃的弟弟,既不开口阻止,亦不出声惩罚,他只凤目微眯,轻轻的应道,“朕当日就是念在兄弟之情才会把心上人送还给你,只是没料到送还后,朕却心痛难抑,此事无关皇权,你不可再胡言乱语,现下朕不与你一般计较,也无非看在兄弟的情面上,但倘若你继续不知好歹,那不单姚玉欣朕要定了,就是你之一系,朕亦不会放过,”略一顿,声音陡然转冷,“你不是说两情相悦难得,孕育皇嗣亦也关系着江山社稷吗?怎得?旁人使得,到你身上便使不得了!”

纪威仰天长啸,他了解四哥的个性,认准的事情是势必要不择手段的达成的,所以方才他才会不言语的想直接冲出去见姚玉欣一面,否则,恐自此便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再也不好相见了。可哪成想还未跑出殿门,便被束缚了进来,而现在,明知不可能他还是冒着触怒天威拼死一搏,把逆不可恕的话全说了,虽说原就是抱着极其渺茫的希望……如今却换来了更加糟糕的结果,纪威心灰意冷,不再多言,只是更加拼劲全身力气的不住挣扎着……

他真的很想再见姚玉欣一面……

心好痛,痛得仿佛要撕裂了他一般,又像是有人在他挖的心……

他不要自此天各一方……没了姚玉欣,形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他再怎样挣扎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纪厉从南疆带回来的亲信护卫队又哪里是那么好挣脱的,一切不过徒劳而已,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从最初的奋力到后来的虚软,纪威已是满身汗湿、身疲力竭……甚或有些知晓自己在做无用功的颓然和放弃之意……人虚虚软软的挂在两名侍卫手里,已然像是一具没了灵魂的布偶,头与双手都自然无力的低垂着……

见纪威浑身瘫软的虚陷在两名护卫手里,纪厉一双冰眸瞧不出什么色彩,他皱着眉,挥了挥手,“送回五皇子府,”略一顿,还是轻轻的补充道,“轻着点,莫伤了他。”

此时的纪威已然听不清纪厉的言语,他精神、身体都已然快处于崩溃的边缘。两名护卫架着他,塞进轿子,押回了五皇子府,连着纪威一同到府的还有一道圣旨,即日封五皇子纪威为贤亲王,享一等爵,食一等俸禄,世袭罔替,封五皇子妃顾素珍为贤亲王王妃,一品诰命,另还赏赐无数,而姚玉欣则因着温恭淑慎深得皇太后喜爱,特留宫中多陪伴些个时日。如此,无论是册封、赏赐、还是皇太后留下姚玉欣,对五皇子府来说都是极大的体面和荣耀,一时满府欢庆,而就在那欢庆之中,唯一人神智还不清不楚着,仿佛满府的欢庆都与他无光。

徒留在勤政殿的纪厉蹙眉良久,终是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叫来徐盛,“一会叫太医去五皇子府看看。”

与此同时,承乾宫内,“你今后再也不是甚五皇子的姬妾,你今后会被冠洪姓,是在幼时因着身体单薄,被洪家寄养在庙里的姑娘,是洪武嫡亲的妹子洪玉欣,也将是皇上新册封的洪贵人。”

哐当!姚玉欣先是怔愣,紧接着就身形微晃,脚步不稳的碰倒了一旁的小杌子。刁鸥细细慢慢、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语,她明明每一字都听得耳里,可连起来却仿佛无法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听到的,和刁鸥所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她自此便不再是纪威的姬妾,而是皇上的嫔妃?

眼前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姚玉欣头昏目眩、双耳发聩。

一双惊慌失措、难以相信的丹凤眼震惊万分的看着刁鸥,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刁鸥收起方才一直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看着姚玉欣惊恐失措的娇俏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两年前,皇上救下你,护送你进京,便早已对你有了心意。”一顿,略一思量接着说道,“按五爷适闲、不羁、不喜权势的多情性子,恐就是真会为了你,舍了一身荣华与你四处周游、海阔天空,先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们走到哪,只要皇上有心,必是会找到你们,就是说五爷的妻儿和尊长,亦会收到牵连,为着五爷一家上上下下百余口的性命和安康,为着李宗一系日后的前途和荣华,自此你也只能是洪贵人了。而几日之后,原先那个五爷的姬妾姚氏,就会因在宫中突染恶疾而辞世了。”

心钝钝一痛,在五皇子府和纪威恩爱相处的点滴不住浮现。

早晨为她细细深情描眉的纪威,两人手把手画画的纪威,一起湖边泛舟、一起吹萧弹琴、一起吟诗作赋、一起下棋对弈,一幕幕温馨甜蜜的画面不断的闪现在眼前,姚玉欣一行清泪滑过脸庞,她双手捂脸,身子缓缓的低了下去,“不……”

凄厉,近乎悲鸣的声音一时在屋梁上不停的环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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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二十六章 始被困初入宫(二)

在皇子府的两年时光;五皇子纪威待她极好,那样的细心爱护,就像早春的细雨;点点丝丝的慢慢侵染、渗透到每一寸土地一样的;慢慢的浸透了姚玉欣的一整颗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早已把纪威当做了自己后半生的良人;当成了为她撑起天空的脊梁;心里心心念念的也已经只有纪威这一个男人……虽说在某个午夜梦回她偶尔也会想起昔日那双冷峻狭长的凤目,想起那一月间甜蜜美好的情谊,可也仅仅只是南柯一梦;一晃即逝而已。

一女不侍二夫;一臣不事二主;她已然是五皇子的姬妾,又如何能再做皇上的嫔妃?莫说是否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就是她自己这关亦也是过不去的……

姚玉欣站起,目光定定的看向刁鸥,虽说眼里依然泪花晶莹,但神情却是无比坚定,“让玉欣做圣上的嫔妃,还不如直接要了玉欣的命……”

刁鸥皱眉,就知道这必是一个苦差事,他只好迂回的说道,“皇上昔日救下你,那相伴一路的情谊,刁某也看在眼里……”

“相伴一路的情谊?”姚玉欣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劳烦刁爷转告皇上,怎样的情谊,在玉欣向他辞行时,在玉欣迈进五皇子府的那天,便都断了……玉欣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不是他想要时就要,不想要时就不要的玩意儿……”

“……”啧啧,刁鸥暗自嘬了嘬牙花子,那能在水贼手里寻机逃脱,能在黑店里毫不犹豫刺瞎歹人的女子,又岂能是个可以任人随意安排,一点性子没有的寻常人家?他吞了口吐沫,想着和姚玉欣这样的女子交涉,委实有些困难了点,眼睛不着痕迹的转了转,无论如何不能再任由姚玉欣这样说下去,这要是接着说下去还不定扯出怎样难听、不可收拾的话,既然提昔日旧情不起作用,便也只能再重申一下利弊了,刁鸥开口打岔, “你一向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事上犯了糊涂?你想想皇上贵为真龙天子,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以你一己之力能够左右的了吗?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五爷一脉想想,以圣上的性情,倘若你执意这样强硬,恐谁也得不了好。到时候你是一殒毙命,你身后的事恐也不能善了,你想五爷年纪轻轻便因着这样的事情赴了黄泉?何况五爷那还不满周岁的孩子?”见姚玉欣神色有些凄迷、动摇,刁鸥便再接再厉接着说道,“倒不如你就此进了宫,五爷也安好,你两人虽说分开了,但好歹也都活着……俗语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姚玉欣拭干眼泪,“为了活着,玉欣就得任由皇上糟践?不光糟践我一个,还糟践五爷?”

哐当!正屋的门被人推开,门帘被掀了开来。刁鸥和姚玉欣不约而同的都向外看去。

只见外面灰蒙蒙的天际竟不知何时飘起了白皑皑的雪花,地上已经薄薄的晶莹一片,在宫门略远一点的地方,已然跪着一地的太监和宫婢,而就在宫门近前,那白色的大地上,徐盛面无表情的撑着伞,伞下站着的是头戴镶玉的皮貉帽,帽檐一圈明黄锦缎压边,身穿银灰色棉袍,袖口、领口的位置也都有明黄锦缎压边,满脸阴霾、脸色堪比天气还要冷上几分颜色的纪厉。

冷风夹着细碎的冰雪刮进屋里,姚玉欣瑟缩的同时,微眯了眯眼,看纪厉伞下那未被雪花覆盖的青砖地面,也知道方才她和刁鸥的对话,都被他听了去,可即使听去又何妨?即使当着他的面,她亦是这样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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