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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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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她道行太过高深,又或是这些宫殿里的这些鬼沉迷为鬼王大婚准备东西,无暇顾及她的出现,总之,她的确是平安的进入,没有被一只鬼发现。

    此时,距离结界彻底打开不过几个时辰。

    甚至,只要有道行稍微强劲一些的鬼去攻打结界,不出一息,当年设下的结界就会崩溃。

第846章 彼岸花开30() 
也就是说,花皙蔻必须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偷到王座上的黑曜石,并取出自己的脊骨。

    好在,白家家主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最后一个阵法布置实在是凶险,放阵眼之地,别说是他没法去,就算是他爹活着也去不了,所以,白家家主从一开始就告诉了花皙蔻拿到这两样东西后应该做的事。

    花皙蔻问他:“活死人的脊梁骨那活死人还活着成吗?”

    “成啊,活着是生祭,威力要大些,但哪个活人愿意以命殉道,所以我们一般用死人骨头。”

    花皙蔻活到现在,什么场面没见过?因此,她听在耳朵里,并不当一回事。

    人啊,年纪越大,心肠越硬。

    她老了,心肠也硬了起来。

    当然,她从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硬心肠,这种硬心肠不光对别人,也对自己。

    她选择直接身殉。

    所以,她只需要去找到黑曜石即可。

    她钻进宫殿,遍遍坐于王座上的人今日却不在。

    她走近,伸手去探椅背上的黑曜石。

    却在转瞬被黑曜石吸了进去。

    她颇有闲心的想:这是要被关在黑曜石里?

    她作为一个老年人,难免很难对很多东西难以提起兴趣。

    她疲惫的看着他,孱弱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觉困难,然而,她并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弱势,她疲倦的靠在宫殿的柱子上,揉了揉眉间。

    她问:“你将我带到这里,到底想问我说什么?”

    “楚歌和浮白在哪里?”

    “死了。”她冷硬的回答,回答的内容一如当年,不留半点儿温情,她说,“当年我不是把他们尸体丢到你面前了吗?”

    “生死簿上没有他们的名字。”

    花皙蔻听说过生死簿的大名,自然知道生死簿上留下万物寿命与过往,她心中不由暗暗唾弃自己大意,那时候只想到怎么叫他死心,好将两个孩子给逐云仙子转化成凡人,总好过成为实力强大的鬼修后魂飞魄散,或是早早离开人世。

    她却忘了,元慎君既然为鬼界鬼王,那么必定能够看见生死簿,自然早早的明白自己当初说的话是骗他,若非是因为他被结界束缚住了,怕是早早的就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她明知道这一点,却死鸭子嘴硬道:“你想多了,他们的确是死了:”

    说罢,她勾唇笑道:“如果,你不确定,我可以让你再看看那一幕。”

    “你!”须臾间,他全身阴气大作,扑向花皙蔻,花皙蔻这些年来仅靠一颗丹药维持生命,至今,丹药越发没用,她竟躲闪不能。

    元慎君的手距她只有咫尺之间便停住了。

    他将手收回,问她:“你敢发誓,你平生没说过一句谎话。”

    花皙蔻并不上当,她自在道:“我平生说过谎,所以,我不敢发誓。”

    她的嘴硬,他心里是知道的。

    于是,他只问她:“你我夫妻五载,也有过琴瑟和谐,你对我有没有一瞬间是真的。”

    她沉默着,而后固执摇头。

    没有,从未有过。

    “我从未有过半点儿喜欢,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自己。”

    “他眉间两抹紫痕包裹一点儿嫣红,已然入魔。”

    他默然不语。

    他在二十年中只纠结弹指一挥的这五年,心心念念,无法遗忘。

    他有千百种方法告诉自己不去介怀,说出事实后在去欺骗自己。

    自欺欺人,终究不是他的个性。

    也许,一开始,他与她之间便是错的,他再心动也抵不过他一个冷漠的表情。

    那时,他见着她便心喜,竟忘了看一看她眼中是否有情义,如果他不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的话,他一定会看见你眼中的恨意,说到底,他对她太自信了。

    他自信的以为,他对她那么好,就算是块儿冰,也该捂化了。

    可他忘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若是冰块还有融化,可她是绵延百里不绝雪的冰山,千年万年,沧海桑田,永不可能被融化。

    他的手指终究伸了过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捏碎她的心脏。

    可是,她哪里还有第二颗心脏让他捏碎呢?

    她退后一步,取出九尾鞭,挥手间打破了幻境,她捏碎传送符,传送出了鬼王宫殿。

    她在一个旷野上跪了下来,她的面容迅速苍老,她全身上下不断渗出血,仿佛下一刻她身上的血就要流尽,她脸上的皮就像被过度撑后的东西,于一瞬间瘪了下来,皱纹横生。

    她的样子很老很老,活像个上百岁的老人。

    这就是她当年记忆恢复为郁婕后所使用丹药带来的后遗症。

    这药拥有极强的药性,可以她保持年轻的容貌,而随着丹药药性的不断减弱,她会逐渐恢复自己原来的岁数,甚至会越发苍老。

    她这后面二十年来经历了多少艰难历险,多少次九死一生,这药的药性被不断催发,这药能让她坚持到今天也是极不容易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血,那耷拉下来的脸无不在证实着,她已经苍老得很了,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她不是鬼族,她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能活这么久,已经够了。

    活那么久,久到让她忘了,她活这么久做什么,细想下来,大概是她还想再见他一面。

    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面目,只要能见他一面就好。

    她科科科的笑着,咳出血来,粘稠而腥臭,乌黑的一滩,仿佛连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

    她伸手捂住嘴,那血积成一滩,她颓然的躺在地上,嘴角的血不断溢出。

    她闭上眼,仿佛死去,她恍恍惚惚的想,其实她平白的找了那么多借口,不过是想在死之前再见他一面罢了。

    是的,别的她都不奢求,只求再见他一面。

    可是就这么一个心愿,却不能对他人提起。

    因为她与他立场不同。

    她是降妖除魔的天师,他是统御万鬼的鬼王,他们之间本就绝无再继续的可能。

    她啊,真的是好想他。

    正如她不知道元慎君惦记了她好多年。

    外人,乃至元慎君都不知道,她也想了他很多年。

第847章 彼岸花开31() 
他对她来说,如酒,似乎是戒不掉了,你看过哪个酒鬼能戒酒呢?

    爱,本就是无可救药的事。

    不过也好,忘不掉就忘不掉好了,谁说她就一定得忘记他。

    这是她花了很久才想明白的事。

    元慎君,我要死了,你很高兴,对吧。

    当年,我想着你要死了,也不一定是要死了,只要不出现在人界,我也很高兴。

    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后在别人面前提起你,不必迟疑,也不必恶狠狠的。

    我可以说:“哦,当年啊,是,我是使了些卑鄙手段,不过面对邪魔外道,谁会一板一眼的讲什么规矩,元慎君也不过如此。”

    是啊,元慎君也不过如此。

    普通到不必让人挂怀。

    可到底,我牵挂了你二十载。

    元慎君,我恨不得你去死。

    不过现在也好,也不必再在这些年中想着他,兜兜转转不得解脱。

    恍然间,她仿佛看见地府阴差将她魂魄勾去,高大的阎罗殿里,阎罗王判下刑罚——此人杀伤害命无数,判处阿鼻地狱服刑两万年。

    阿鼻地狱,又名无间地狱。

    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她颓然的,懒散的,一句话都没说,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对无论什么结果都无所谓了。

    下一刻,她清醒过来,睁眼看见的是自己的徒弟——月舞葬。

    月舞葬将她带回了鬼王宫,见她醒来,忙上前道:“师父,我探查到你来了鬼界,把你带回来了,你放心,绝对没有人找得到,即便是鬼王,也不会找到我这里来的。”

    闻言,花皙蔻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顿了顿,转身睡去。

    月舞葬见此,便要忙碌去了。

    花皙蔻拉住她的手腕,费力道:“杀了鬼王!杀了,他。”

    说罢,又是一口血呕出,昏了过去。

    月舞葬想了想,为花皙蔻擦去污秽后,转身离去。

    不久,便是鬼王大婚的日子,不得不去忙。

    鬼界,那万把年都不带变一下的黑色里染上了烈火般的红,那是大片的彼岸花在蔓延,鲜艳夺目,看见的亡者深陷往日执念,不得解脱。

    唢呐声响起,原本是欢乐的音乐,却在唢呐的演奏下格外哀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鬼王挥手,祛除了那些人的幻境。

    他牵着新娘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王座,那宽阔的王座,已经拜访出了新娘的位置,看来,鬼王是绝对的爱她!为此,愿意和她分享属于自己的权利。

    他们走向了王座。

    一女子踏白绸而来,纯白衣料不染纤尘,仿如他在人间看见的最后一幕——那皑皑的白雪,天寒地冻,让人心底一片冰凉。

    他将新娘护在身后,退后一步,让新娘坐在王座上,他持墨剑而立,那墨剑是他百年来用阴气不断淬炼的,寻常人挨上一剑,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他墨衣倾城,血腥围身,阴气翻涌。

    站在那里,成了新娘的保护神。

    他冷笑道:“你终于敢来见我。”

    她不答,看着一旁坐在王座上的月舞葬,声音清凉道:“你还不动手。”

    月舞葬从王座上站起身,掀了珠帘,跪下来,低着头,落泪成珠:“对不起,师父,我下不了手。”

    “摩诃幻簪可还在你手上。”花皙蔻突然这样问道。

    月舞葬从怀中取出,那簪子简直是漂亮极了,原本只是一个极其劣质的簪子,却在她叫出摩诃幻簪后变得极其漂亮,光彩夺目。

    她冷声道:“既然在,还不快快动手。”

    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冷硬。

    月舞葬抿着唇,带了些倔强道:“不,师父,我做不到。”

    “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是忘了你家的四口命,也忘了你村子一百多人口的命,你忘了为师收你为徒时你许下的誓言,你甚至忘了,你一路走来,眼中所见悲凉的场景。如果你不杀他,那么这一切都将会重新出现呀你面前,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口中这个你无法下手的男人。”她开口,一句一句仿如刺在人心口。

    她问:“我所追求的大义,对你多年苦心的教导,难道还比不上你和一个男人相处的这些日子。”

    月舞葬崩溃道:“不要说了,师父,我求你不要说了。”

    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然而,今天的她格外反常,处处透露着诡异。

    元慎君却并没有在意。

    谁都可以再娶再嫁,然而,最喜欢的是谁唯独自己清楚,当新欢旧爱同时在一起,他的眼神里有谁,心里有谁,那是骗不了人的。

    元慎君一拂袖,将她们隔断开来。

    花皙蔻冷笑道:“怎么,她天真让你也天真了不成?你自己什么东西心里没点儿数?”

    鬼王道:“她自然不如你这般心狠手辣,断情弃爱,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那样的杂种,我宁愿他们从未出生。”她不屑的样子与话,是每一点儿都在挖心。

    她是要活活把他心挖出来呀。

    他恼怒的用手中墨剑砍去,只刺穿她的左肩,他已手下留情。

    她单手拎着眼前剑柄,手中略微使力,墨剑已经碎为一截一截。

    元慎君呵笑一声,手仅是微微一扬,墨剑又成了原本模样。

    他向来万年不起波澜的面孔,终于透露出恨意,由来只有她,轻易能让他生气。

    他伸手捏住她的脖子,他问:“你到底后悔过没有!”

    他婆婆妈妈的样子真不像个男人。

    花皙蔻心脏一缩,猛然泛起酸来,可疼可疼了。

    他那么好,她却要骗他,还不得不骗。

    她咬了一下嘴唇道:“我时常在想,如果那一天,我做了不同的选择,如今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可最后清醒如故,从而得知,你我之间已没有了可能,我一次次的告诉你,希望你明白过来,我和你之间不过是阴差阳错的误会,天意弄人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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