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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从酋长到球长-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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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碑可以被砸毁,但书本可以印刷,总有烧不毁留下的。

    六经注我,我注六经,一切都是可以经过魔改以适应时代的,只需要生产力的步子走的快一点大一点,魔改的进程也会快一些,在受命于天的思想成型之前拥有受命于人的物质基础,就不会被湮灭。

    而现在,对夏城人来说,受命于天并非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打碎某种枷锁,只需要实话实说就行,这张白纸还没有被君权神授涂抹满印记,而最盼着君权神授的这个人亲手砸碎了这种可能,再一次习惯性地自我毁灭。

    这些话此时还只是写在布帛上,距离宣读还有一个漫长的国人议事会的距离。

    二月十四,是漫长的国人议事会的开端,也是夏城建国之前的最后一次国人议事大会。

    从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国人的议政权利虽然随着习惯而保留,但只剩下一种唯一有效的最后否决权——暴力反对,你死我活。

    从几天前开始,娥卫两城的首领纷纷前来,国人们也在城邑外清理好了一片足够大的场地,选出了几十个口齿清晰的人作为传话筒,用来宣读陈健的要求或是提议。

    很多刚刚拥有国人身份的人期待着第一次的权利,同时又下定决心绝不会反对姬夏的任何提议——这似乎看起来很矛盾,但也很正常,在教育体系没有完全展现力量之前这种矛盾会一直存在,并在拥有物质基础和知识基础之前会一直矛盾下去。

    当太阳从东山升起的时候,陈健迈步走上了砂石简易堆积起来的高台,迎接他的不仅仅是温暖的朝阳,还有数千人的欢呼。

    黑衣卫们守卫在四周,不再是氏族时代那种与众人在一起席地而坐其乐融融的景象,而是将铜剑面对着自己的国人,因为不再是完全的血缘氏族而将要变为一个利益妥协的新事物,自然会有反对。

    万余人围在高台四周,作为传话者的人背对着众人,离陈健很近。

    这不是夏国的议事大会,只是夏城的议事大会,所以陈健走上高台的第一件事,是朝着四周的夏城国人行礼。

    “我提议,允许我成为夏城的首领,直至死亡。”

    传话的人将这些话大声地宣读出来,喊道:“姬夏提议,希望众人允许姬夏成为夏城的首领,直至死亡!”

    数千人乱七八糟地呼喊道:“同意!”

    “我们信不过别人啦!我们被骗了一次,不想再被怕第二次了!”

    “除了姬夏,谁也当不起这个首领!”

    这些人高举着右手,挥舞着一张黄白色的麻布,并没有伸出左手挥舞着代表着反对的黑布。

    人们兴奋地呼喊了一阵,直到铜锣再次敲响将众人的声音压下去。

    陈健又道:“我提议,首领拥有独断之权。除非首领的提议,三个人中有两个反对这么多,否则没有不执行的理由。”

    “支持!”

    “乱七八糟地叫嚷我们都受够啦,叫来叫去也没有什么用。”

    “早就该姬夏独断,否则夏城哪里会在去年受到那样的灾祸?”

    这一次依旧如前,几乎没有反对的。

    高台上的陈健这才松了口气,这两件事是之后种种的基础。

    因为在这之前,夏城的最高权利机构是国人议事大会,而城邑议事会则代表了国人的意见,他是议事会首领而非整个议事会。

    虽然很多事实质上他就是议事会,但本质上他只是议事会的传声筒。

    之前五月份的暴乱中,他实际上已经交出了议事会首领的权利,并且被剥夺了首领的名义。

    这一次是回来利用国人议事大会来夺回权利,同时又宣告了从此之后夏城的最高权力就是自己,自己即代表了城邑。

    这个过场是一定要走的,不走这个过场很多事就做不到。

    想要将夏城在名义上整合成一个国家,并成为这个国家的王,他需要是夏城的独断首领、榆城的独断首领,再加上苇城的假首领、大河诸部的会盟者以此代管新华城的首领,以及风城众人的幕后掌控者。

    如今所有准备工作的最后一步已经完成,但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在宣布夏国成立之前做完,那就是对那些叛乱者的处置。

    叛乱者叛乱的时候夏国并不存在,所以不能用即将颁布的夏国律法规矩来对付他们,还需要借助最后一次国人愤怒的力量和多数人的暴政,来终结那些叛乱者。

    这是夏城的事,不是夏国的事。

    他手中捏着的是自己关于那些人处置的提议、罪名以及国人公审的流程。

    二百九十多个人的名字后面,写着处死两个字;一百多人的后面写着:年小无知,收回国人身份,为奴二十年。

第九十二章 夏国() 
人的首要需求永远是活着,自己活着的时候总是渴盼别人也能活着,尤其是生活充满希望的时候。

    大抵上没有人天生就喜欢看到死亡,但死亡作为仇恨的一种惩罚的时候,人们又会乐于见到。那时候别人的死亡只是自己一种变质的幸福,对死者来说那是死亡,对仇恨者来说那只是自己的仇恨得到宣泄的手段,与饥饿时候的一个馍馍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尤其是公审的时候,陈健发挥了全部的力量来挑唆引导和鼓动这些仇恨,将已经消散的伤痕用语言和想象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些在去年失去了亲人的新国人们咬牙切齿地愤怒着,但主导这一切的陈健默默地将仇恨从氏族之前转移到了不同层次的人之间,因为那些密谋者的身边还有他们的私兵和私奴作为武力支持。

    这本来是在氏族之间必然出现的事,陈健却将之归结为那些密谋者的个人道德上,引导着众人的仇恨。

    罪名不多,无非就是巧取豪夺、侵吞公产、欺骗族人、挑唆国人内斗以至数百死伤之类,顺带着将因为他们背叛而造成的从榆城远征而来的粮食消耗算在了这些人的头上,作为那些免除死亡的人做奴隶还债的依据。

    这些人的罪责不止这些,之前的秘密审问中,有一些濒临崩溃的人吐出了当初谋划在陈健东征的时候断绝粮草的事,以及秘密串联其余城邑、放弃夏城的利益换取其余城邑支持的这些事。

    任何一件说出来,都会比之前的那些更有说服力,但是陈健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东征断粮这个密谋作为一种流言在众人中流传,其余的都被湮没在了历史之中,不再提及。

    不用想就知道,当初娥卫两城也牵扯其中,所以这就逼得陈健不得不淡化处理这些事。这两座城邑之外的城邑只怕也都暗中支持过他们,但为了将来能够拥有足够的人口扔到东夷分封殖民同化,已经过去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就算再肮脏,当准备缔结长期同盟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只能被隐藏起来,除非双方翻脸再将这些旧账翻出以做舆论宣传。

    再者,夏城已经乱了大半年,族人经历了太多的黑暗和苦痛,此时也需要让他们的心中仍旧相信一些美好的、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这是欺骗,善意的欺骗,但至少不会让族人们内心的一切美好都崩坍,怀疑世界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二月十七那天,是个好天气,陈健站在垒砌的高台上,麻木地念着一个个的名字。

    每念及一个,就有人将这个人从远处推出来,压在陈健的脚下。

    黑衣卫客串了行刑队或是刽子手的角色,砍下了将近三百颗脑袋,堆积在了草河边上,血腥的味道在河边久久未散。

    剩下的那些未死的人,即便很小的孩子即便还没有脱离母亲哺乳,也全都沦为了奴隶,迎接他们的是漫长的劳役,能不能活到下一次大赦谁也不知道。

    一座监狱简单地出现在了夏城的城邑当中,其实监狱早就存在过,但这还是第一次将原本的国人关押在里面。里面关押的是那些仍在哺乳期的母亲和已经被定为奴隶的婴儿们。

    两个残疾的族人担当了正式意义上的狱卒,两个人或是手残或是腿跛,关押的那些虽然只是女人却也可以打过这些人逃走。但是两个人背后站立的是整个城邑的力量,两个残疾族人的力量等同于城邑万余人的力量,她们不敢逃走。

    将近三百颗头颅在二月十七那天丢在了草河边上,以此奠定了陈健独裁的基础,也奠定了从氏族变为聚居城邑的基础。

    那些头颅、那座在城邑附近名为监狱的东西、那两个已经苍老的残疾的狱卒,成为压在众人心头的阴影,让规矩这个脱胎于原本氏族约定俗成的习俗却又截然不同的东西有了明确的实物。

    之后的几天,不断有人从遥远的榆城到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批跟随陈健回夏城平叛的人,而是榆城各个氏族、群体选出的代表人物。

    按照当初在榆城的承诺,那些作坊工成为了百姓,最低的一个国人爵位,但也拥有了议政的权利。

    也按照当初承诺的权利构建,四十人的国人议事会代表中有十四个是百姓爵等的,除了那些作坊工并没有其余的百姓了,所以来到榆城的这十四人代表着作坊工的意见。

    同时跟随而来的还有风、苇两个城邑中选出的人物,只是做做样子,在陈健和穹夕的秘密交易下,两座城邑都不能够选出一个哪怕能让百人信服的人,而来到夏城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依附榆钱儿分发食物权利之下的新兴阶层。

    名义上可以代表整个将要成立的夏国的近七万人的代表们聚齐的时候,陈健带着他们祭祀了祖先。

    在轻烟将化为灰烬的祭品送到半空后,陈健宣读了自己的提议。

    “夏受命于祖先,引领族人走出洞穴。建屋而居筑城以守,不再畏惧风雨猛兽;开垦土地熔炼铜铁,不再忍饥挨饿;征伐夷狄以让祖先的荣耀挥洒千里;创建文字以记述祖先的智慧。”

    “如今累有数城,亲族数万,和睦一心,故自请称王建国。”

    在祭祀之前隆重地行了三次大礼,陈健也没有弄些龟甲烧煅的小把戏,说是请求更像是知会一声,宣读了自己受命于祖先的合法性后,就算是完成了神权意义上的称王。

    随后,他在众人面前,以诸多城邑独断首领的名义提议数城合一,建国称王,国号为夏。

    没有也不可能有三分之二的反对陈健的提议,世俗权利意义上的称王也算是完成了,因为没有皇帝来给与王的合法性,所以自己封自己。

    这是可笑的,没有隆重的仪式也没有什么冠冕,有的只是万余人的欢呼,甚至还有一些刚刚拥有了国人身份的旧隶农兴奋的眼泪。

    任何与之前旧政权不同的新政权,总有一个执政的法理性。吊民伐罪、驱逐鞑虏、解放国人、民族万岁、奴隶主万世不移等等,哪怕是受命于天,这些都可以,以此作为整个政权的基础。

    好比一个靠喊着驱逐鞑虏口号起家的人开始借兵助剿的时候,大抵就宣布了这个政权的灭亡;一个喊着受命于天的政权主动开始人文变革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个政权的完蛋。即便原本执政的人或许还活着仍旧拥有权利,但政权本身已经变了。

    既然放弃了受命于天君权神授这种最简单的基础,新成立的夏国政权的基础就只剩下让国人的生活变得更好、征伐夷狄、发展生产这一条路。

    选择了受命于祖先而称王,也就意味着肩头的担子更加沉重。头上没有王冠,可心中的王冠重若千钧。

    称王的第一天,面对着万千信任与充满期待的国人,回味着走来的一路,陈健这样解释着夏国。

    “日子不是一天过好的,不是说今天说建国了、不是城邑了,明天就能过上梦中祖先们那样的生活。正如粟米,不会因为夏城变为了夏国夏郡,就可以两天成熟。”

    “但它又不是飘渺的看不到的东西,不是说今天建国了、不是城邑了,明天就还和过去一模一样,只是名字从狗变为了猫。正如粟米,会因为耧车而变得更为整齐长势更好。”

    “它是站在河岸遥望下游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艘舟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看得到,却还摸不到,这就是夏国的将来。”

    “我们要做吹动船帆的风、做拉动朝阳的车、接引婴孩的钳。”

    “那艘船、那轮日、那个婴儿,或许在明年只是每年可以吃上十斤肉。当吃上十斤肉的时候,就是我们触摸到那艘船那轮日的时候。”

    “当这些触摸在手中的时候,我们仍会站在山巅翘望,又会有新的桅杆新的朝阳,然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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