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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从酋长到球长-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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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就挺怀疑,那么大一个部族很容易就能把陨星部族剩的那点人都杀了抢过来,怎么还会分给他们羊马?我就问那个人,那人说北边部族首领觉得铁武器很好,但是铁武器只是公羊,而怎么熔炼这些武器才是能生崽的母羊,所以在那次部族大会上,陨星部族的人正式成为他们部族的一部分,还分给了他们一片草场。”

    “白马又问了问些事,我也没太听明白,问完了就给杀了。第二天中午,就有几十个人追上了我们。当时我们还有一百多人,杀他们就像是割草一样,可那些人根本不怕死,杀完之后牧奴跟我说,这些人都是我们之前屠戮的那些聚落幸存下来的,来复仇的,而且北边那个聚落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来捕杀我们呢。”

    “当时我就说要回去,反正草也基本干了,能烧了。白马也不知道昨晚上听那个人说了什么,他说要做一件让城邑都震惊的事,他要带人去偷袭北边聚落首领所在的村落。因为这时候各个聚落都是分散放牧的,他们盟誓起兵征战集合的地方又不在村落里,而是他们信仰的一座神山。”

    “我当时就觉得不行,白马说想弄一张虎皮就必须要冒着被老虎吃掉的危险;兔子倒是不能吃人,可兔子皮满城邑都是,谁也不会对一张兔子皮惊讶。”

    “姬夏你走之前和我们说让我们听白马的,那他既然要这么做,我们就听了,再加上不少人都想着回城后立下功勋,只是杀女人烧屋子也算不上什么功勋,大家就都同意了。”

    “他分给我七十个人,让我沿着河向下继续去袭扰聚落,自己带着剩下的所有人连夜出发。我就带着人继续袭扰,那些村落都有了防备,我知道不弄的乱一点,白马那边可能不容易成功。虽然我之前反对,但姬夏你说过,既然定下来了就要去做,惩罚反对之类的事等到打完仗再说,我一想便带着人强攻下了一个聚落,故意放走了几个人。”

    “烧完那个村子已经是九月末了,我记得很清楚,晚上一点月亮都没有,黢黑黢黑的。当时草也干了,那天晚上正好有风,就在村子外的草地上放火,烧了整整一夜,一晚上都能看到远处的火光,第二天离开的时候满天往下落灰。”

    “我也不知道白马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但我觉得该回去了,就带着人往回走。结果第三天中午,我们就被人追上了,大约有三四百个人。”

    “虽然人多,可我一点也不怕。咱们的弓比他们的长,箭也还够,只要死守的话他们根本打不过。当时我就让大家停下来,沿着一条小河扎营。我跟着姬夏打过三次仗了,心里很清楚,这时候挪动就会露出破绽,只要在这死守,或许白马那边成功了,他们就退回去了。”

    “当天晚上的月亮早早就挂在了西边,弯的就像是镰刀一样,红彤彤的,照的对面影影绰绰。我们沿着外面点了好几堆火,他们乱哄哄地冲,被我们射死了好多人,但是第二天人更多了。”

    “撑了两天,他们应该都不是一个村子的,试探着打了几次,谁都不想死,被我们赶了回去,但我们也没法走。就像刺猬一样,团起身子的时候,狼崽子没法下口,可要是走起来,就要露出脚。”

    “但是第三天的时候,对面又来了一批人,我看到了落星,绝不会认错,山谷之战的时候我跟着松冲过,那个人砍死了我们好几个人,我也差点被砍死,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他来了之后,没有立刻带人冲,而是带人去上游把河挖开了。扎营的地方只有一条小河,水断了,想要喝水就得挪营。但大家都知道,一旦挪动就会被人抓着机会。”

    “落星的办法很厉害,知道直接打我们的军阵会死很多人,所以逼着我们挪动。我不知道白马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如果他办成了,这些人会退走,可要是办不成,我们就会渴死。”

    “那两天都没有下雨,月亮越越来越圆越来越亮,每天晚上都有人袭扰,撑了两天,我知道再这么等下去不行,马尿都没有了。我和大家商量,抽草长短,三十个人跑,四十个人在后面撑着,全都跑的话一个也跑不了,肯定会被追上。”

    “谁都不想死,可打仗不就是这样吗?轮到谁死,谁就要死,要是轮到自己头上不想死了,那部族也就完了,城邑也就完了。我最后抽的,抽了个短草,能活。”

    “七十个人,六十八根草,两个十四的孩子没让他们抽。非要抽,扇了两巴掌,捂着脸在那哭,其实我打的不疼,是在哭那些抓着长草的。”

    “那天晚上也怪了,许是那些人累了,没有袭扰我们。我哥抽到了根长草,啥也没说,把他脖子上的挂坠解下来让我带回城邑,他想挂在风车上,天天看着城邑。那些人都学着他,把挂坠摘下来了,没有的就截了段头发,让我带回来。”

    “当时我就想,要是白马成功了,我佩服他,可我恨他,将来我要去草原找到那条河,给他们骨头挖回来葬在城邑。要是不成功,我要捅死白马,哪怕城邑杀人要死。”

    “我们七十个人坐在地上,唱了半夜的歌,嗓子干了几天,唱到后来嗓子里又疼又咸腥,我哥说不唱了,这血得流在别人身上,自己吃了算怎么回事。临走的时候打了我一拳,因为小时候我和他闹打过他一次,他还记着呢。”

    “我们灭了火,他们四十个人都冲了出去,对面不知道,以为我们要跑。我们三十个人等他们乱起来的时候往另一面冲,两个十四的孩子一个死了,一个眼睛被人射了一箭。跑了两天,等终于看见树林子的时候,就剩十三个人了。我趴在小溪边,喝的一站直身就往外吐水。”

    “七十个人就剩下十三个,我想哭,但是干嚎眼泪就是不往外淌。我就说我得活着,那四十个人不能白死了,我得把这十三个人带回去才行,我不能哭,哭了眼睛看不清路。”

    “那时候那个眼睛中箭的孩子也不行了,我就骗他说姬夏你会治病,这点伤没事,眼睛没了一个不怕,有的是女人要。你得回城邑,出征前你说榆钱儿还欠你一罐酒回去请我喝,你不回去我去要榆钱儿妹子哪能给我啊……我们就抬着他,在树林里乱走,也不知道在哪,就是一直朝南。结果遇到了几个人,正是气头上,六个人被我们弄死了五个,抓了一个。结果一问,他说他们部族和阳关交换奴隶,我一想,都已经杀了五个了,免得麻烦,问完了路就给他也杀了,这才知道回来的路。”

    他讲完这个三十天的故事,从怀里掏出四十一个挂坠和头发,郑重地摆在了议事会大厅的石头上,然后摸出了自己的铜剑。

    “我等白马回来。成了,我恨他但我不杀他。败了,我要捅死他,司寇姬松不在,也不用他在,我自己给城邑的规矩一个交代。”(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敬() 
剑就放在石头上,这不是一块能让铜剑锋利的砺石,铜剑也已经圆钝了,可却掩不住里面的愤怒。

    剑的主人没有将剑收回皮鞘,就这么坐着,耳朵里听着议事会的人说话,隐约听到什么应该往阳关多派兵之类的事,但耳朵听着心里忘着,根本记不得这些人说了什么。

    他的心中一片宁静,耳边回荡着那晚上的歌声,直到一阵马蹄声传来,他才猛地握紧了剑柄,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跟随白马而去的伙伴的。

    或许只是巧合,就在他看到狼皮的时候,白马带的人其实已经离他们不远;等休息了一夜前往夏城的时候,白马也派出了使者先行前往夏城。

    九月十五之前的故事都是一样的,不同从九月十六那天开始。

    “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圆,升的还早。白马从那个被撒盐的人那问出来,现在草原上的各个聚落都恨我们到了骨头里,北边部族的大村落留下的人不多,是个好机会。”

    “我记得白马说,这天上这么多星星,就像城邑里的人一样多,可月亮一出来,人们抬头总是先看到月亮。人活着,就得当月亮,不能当星星。他一说我就觉得有理,如今打仗谁不想着立点功劳啊,城邑这么多人,你平平常常谁认得你啊?”

    “八十个人就带了些吃的,避开了河岸走了六七天,遇到了一个大村落,正好吃的也不多了,马也累了。”

    “那天晚上天特别黑,月亮升的也晚,那个村落里点着火,当时我就把前晚上剩的一点羊肉扔了,心说今晚上可算能吃顿好的了。”

    “连烧带杀,村落里一半的男的都被征去了,根本没啥人抵抗。抓了个人一问,说是首领传令说那群在草原上杀人放火的去了东边。白马一听就乐了,说肯定那些人又烧了几个村子,真要是成了,回去这功劳得有他们一半。”

    “那村子能有二三百女人,还有四百多奴隶,吃了顿饱的,学着姬夏让这群奴隶杀了女人,选出来二百多个会骑马的,跟着我们一起走。”

    “那些奴隶打仗不行,白马说要不用他们排队摆阵,只要会骑马敢杀人就行,那些牧奴过得也惨,干活不说吧,动不动就被抓去祭祀。那些人信奉什么战争之灵,要砸下来头盖骨喝血,等我们让他们杀人的时候,一个个一开始还不敢,我上去就先教他们怎么割头皮,跟那些牧奴说他割你们的,你们也割他们的啊。才割了几个,那些牧奴就红了眼了,杀了个遍。”

    “我当时还担心人多了走得慢,白马说我们再有三天就能到了,这时候就算有报信的,他们也回不来,再说也没人想到我们能跑这么远的地方。”

    “路上斥候还看到了几个村落,但是白马都没动,他说等回来的时候再杀,免得回来的时候挨饿。要不说当初姬夏让我们听他的,要是我,肯定想不到回来的事。”

    “等到了那个村落,那村落真是大啊,估摸着少说也得有七八百人。他们又不种地,再大的话牧草就不够了,男人走了一半,留下的人也不多。”

    “当时白马就说,姬夏当初离开城邑的时候得留人监城,这个大村落也一样,首领不在肯定也得留个人,这个人要是能抓到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功劳,就像是假如咱们和娥城打仗把数九抓了……”

    “他说一旦打起来,那人肯定会跑,所以得分四十个人去后面埋伏。我们就抓草,白马自己肯定不能去,那些奴隶也不会。八十个人,七十九根草,我抓了个最长的。嘿,当时我弟弟抓了个最短的,气的直骂。”

    “临走的时候,我弟弟还把我葫芦里剩的一点酒抢走了,说我要是真抓着人了,回到夏城不知道有多少酒。我当时就想,酒不酒的那倒没事,我就寻思着也想和狸猫一样,和城邑里的女人出去单过,真要是这事办成了,估摸着那女人肯定觉得我很厉害。”

    “我也不知道白马这一仗是怎么打的,三面放火就留了一面,我们就在没着火的那边藏着。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一群人就慌慌张张地骑着马往这边跑。当初埋伏的时候白马就说的明白,马跑两个时辰就得歇一阵,那时候正是他们跑不动的时候,我一看人不多,但是一个个穿的不是貂皮就是狐狸皮的,就带着人冲过去了。”

    “我就盯着一个女的,心说杀归杀,那一张白狐狸皮可别粘上血。后来我才知道,你们猜这女的是谁?”

    “嘿,这女的原来是首领哥哥的女人,首领的哥哥原来是首领,死了之后当弟弟的当了首领,马啊,女人啊,都成了他弟弟的了。长得还是挺好看的,不是很强壮,但是头发就像是傍晚的太阳一样,皮肤白的真就根茅草根一样,我追上去,第一剑刺歪了第二剑才刺死,可惜那张白狐狸皮了。”

    “又弄死了几个后,我看一个老人脖子上挂着那么多的人头皮,都快死了,手里还攥着一个头盖骨,旁边两个年轻的死命护着,我就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白马让我抓的那人。”

    “那两个年轻的打仗是把好手,我也没和他打,带了七个人一起拉弓,一轮就给射死了。我跑过去一把就把那个老人拽下来用草绳子捆住了。”

    “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头骨可和别的不一样,里面有一层亮闪闪的东西,跟铜似得,可又不是铜,比铜还亮,就垫衬在头盖骨里面。血倒进去,轻轻一倒就全流出来了,一点都不粘。”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头盖骨真不一样,这是他们部族从西边迁来之前就有的,有人在水里玩的时候捡到的一种黄色的石头,特别亮,还特别沉,也不像咱们炼铜一样还得用炭熔炼,拣出来就是亮的,就是很软。”

    “当初他们在西边一共做了七个这样的头盖骨,给各个部族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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