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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皇裔战神-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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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皮肤竟然变成了紫黑se,肿胀之余,还发出一丝淡淡的腥臭味。

    刘寄北看了片刻,黯然的掩好衣衫,眼前闪过尹常风的重重爪影,豁然有了明悟:没想到这家伙的武功竟然如此yin损毒辣。

    其实刘寄北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自从他服用了獬豸和毒蟒的内丹之后,文武调和,yin阳交会,已然有了无上的护身真气,本来应该百毒不侵,但是他后来由于受到了葛都的重创,护体真气大受折损,而尹常风的尸毒又是天下yin毒之最,此消彼长之下,尸毒这才在他伤口周围扩展开来。

    刘寄北身中尸毒,肋骨也折断了几根,真气又运行受阻,一时间jing神大受挫折,心情当真是沮丧至极,眼光不由自主的游移到波光粼粼的湖水远处,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连声叹息。

    忽听旁边有人说道:“你若想治好自己的伤,便莫要出声,过不多时自有贵人前来,只要你我抓住时机,一切都会峰回路转的。”

    刘寄北吃了一惊,循声望去,一眼便认出说话之人,禁不住诧异地问道:“怎么是你?”

    来人瘦小枯干,深陷的眼窝中jing光一闪,反问道:“为何不是我?”

    刘寄北微微一错愕,随即叹道:“说的也是,不是你还会有谁?”停顿了一下之后,他又淡淡的接着说道:“那天还真亏了你,否则,我绝不会那么容易救走了独孤伽罗。”

    迦旃林提面无表情,cao着他那特有的天竺口音,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不用谢我的,我们是各得其所,包括这一次,我之所以救了你,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

    刘寄北无奈苦笑,叹道:看来你在葛玦身上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转而又开始打起我的主意了,唉,不过,这一次恐怕你还是会失望,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本什么劳什子的《光相如是观》秘笈。”

    迦旃林提奇怪的看着刘寄北,说道:“这一次只是凑巧而已,远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他说完,忽然脸se稍变,凝神侧耳听了听,接着便示意刘寄北不要再说话。

    刘寄北心中奇怪,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疑惑之际就见迦旃林提猛然一把抱起自己,离开了石鳖,飞快的闪到了一处坍塌的大石牌后面。

    刘寄北心中好笑,如论个头,自己比迦旃林提高出一大截,可他抱起自己来,却如同抱着一个婴儿,显得异常轻盈,如此情景,古怪之中透着搞笑。

    刘寄北本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浓重的人,不过,他此时见到迦旃林提面se凝重,知道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于是他也想一勘究竟,索xing放开心怀,屏住呼吸,倚在迦旃林提身旁,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没过了多久,刘寄北忽然察觉到身边的迦旃林提捅了自己一下,便下意识的看了看迦旃林提,却见他十分严肃的朝着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并且把眼光透过石牌之间的缝隙,瞧向了前方。

    刘寄北注意到迦旃林提刚才扬起的那只手上缠着布,本有心问一问他那是怎么了,可一见他如此严肃,便打消了念头,心道:我和他并不怎样熟稔,即便问了,没准会吃闭门羹,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刘寄北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声音,禁不住暗叹连连,心知肚明自己受了伤之后,内力大打折扣,感知的能力已是大不如前。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之后,见到迦旃林提始终关注如一,心知将要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便屏住呼吸,在石牌间也寻了个恰当的空隙,继续顺着迦旃林提指引的方向开始搜索。

    漫天的繁星下,残败的石雕参差不齐,或伏或立,或蹲或卧,横陈无序,十分杂乱,而在那些石雕之间,又竞赛似的长满了灌木败草,使得景象更加幽深朦胧,加之时而不时的传过几声蛐虫的鸣叫,如此境地自是透露出十足的诡异。

    刘寄北长在深山,对于这种颓败的景象倒是并不在意,不过,当他捕捉到随后的情景时,着实吓了一跳。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传过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白se的影子飘飘悠悠的向着湖边赶来。

    当那影子飘过刘寄北和迦旃林提藏身的石牌前的时候,由于隔的不是很远,刘寄北看得清楚,那竟是一个穿着白se僧衣的和尚。

    说是白se的僧衣,其实有点牵强,因为在那件所谓的白se僧衣之上,竟是散布着许多血渍,如同一朵朵梅花,开在了漫天的白雪之中。

    灾荒郊野地之中,半夜三更的出现了这么一个衣着古怪的僧人,虽然有点诡异,但还不至于让刘寄北感到吃惊,他之所以心生震撼,完全是因为目睹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刘寄北心道:这种轻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草上飞?

    刘寄北在嵩山的时候,曾经听慧光大师说过,天下轻功之最莫过于“水上漂”和“草上飞”。

    传说当年达摩大师yu渡长江之时,见到周围没有舟楫,便在岸边折一芦苇,投入水中,随后踏苇过江,围观之人看到这般神技,俱都为之惊叹称奇,如此天下才传出来有“水上漂”之说。而至于“草上飞”,据慧光大师说,只是听说世间有这一绝技,却从没见闻过有什么人会这等功夫。

    如今,刘寄北亲眼目睹那白衣僧人,身形飘渺,足不沾地,仿佛是在驭草而行,震惊之余,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了“草上飞”这个词。

    由于感到震撼,刘寄北一不留神,身子竟然轻轻一动。迦旃林提似乎已然窥破他的心思,不疾不徐的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那意思好像在说:别激动,稍安勿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寄北暗叫了声惭愧,心道:难道是我猜错了,这僧人施展的不是“草上飞”的轻功?

    白衣僧人到了湖岸边上,四下看了看,见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在原来刘寄北呆过的那个石鳖上盘膝坐了下来,鼻口问心,看模样似乎想要入定。

    如此约莫过了一盏热茶的时间,刘寄北见到白衣僧人毫无动静,便忍不住捅了捅迦旃林提,见他转过了脸,便用眼睛瞄了瞄那白衣僧人,做了个“谁”的口型。

    迦旃林提没有搭理他,又将头转了回去,刘寄北也不生气,心道:你既不愿意说,总有不愿说的理由,就当我没问也就是了。

    谁知刘寄北心里念头刚一闪过,耳边便想起了迦旃林提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此人俗家姓慕容,久居祁连山冷龙岭,自号冷龙上人。”

    刘寄北看到迦旃林提说话的时候,嘴唇并没开启,只是腮边的肌肉不住的抖动,喉结也上下窜动不息,知他又施展曾在白云山显露过的那种秘密传音功夫,于是,刘寄北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迦旃林提接着施展“梵音密咒”的功夫说道:“这家伙武功高的不得了,刚才所用的那手轻功,名叫“踏雪无痕”,堪称举世无双。此人十分好斗,如果有人激怒了他,让他发起飙来,只怕连黄君都奈何不了他,所以,你千万莫要弄出什么动静来,一旦被他知晓我们在这里,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刘寄北虽然和迦旃林提没有多少交往,但他知道这位柔然大国师xing格高傲,对自身的武功也极为自负,若非眼前的白衣僧人极为厉害,迦旃林提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刘寄北眼睛望着白衣僧人,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忖道:迦旃林提定然事先便知道白衣僧人会在这里出现,既然他如此忌惮白衣僧人,为何不躲远点,相反的倒是不惜以身犯险,更将我也一并带了来,这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机关?

第十二章 :黑魃(3)() 
正当刘寄北满心狐疑,一个劲儿暗自嘀咕的时候,夜se辉映中,他隐约间看到又有一个人沿着湖岸由北而来。

    初始之时,白衣僧人寂然不动,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充耳不闻,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正有人向他走来,但当来人匆匆走到石鳖旁边停下的时候,白衣僧人猛然抬起了头。

    来者见到白衣僧人看着自己,虽是在夜里,却依然能够感受到白衣僧人眼神中如同刀锋般的寒意,为此他极为魁梧的身躯情不自禁的抖动了一下,稍作镇定之后,这才低声传过话去,问道:“师兄深夜唤我来,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衣僧人站起身子,拂了拂衣衫上的灰尘,不答反问道:“你的八夫人找到了吗?”

    “师兄如何得知贱内失踪的事情?”

    来人一愣,很显然在他的思维里,并没有预见到白衣僧人会以此事相询,故而诧异地问道。

    白衣僧人淡然从容,好整以暇的说道:“堂堂的柱国大将军,竟然连自己的夫人都看不住,传将出去,好生叫人笑话。”

    来人一抱拳,苦笑道:“小弟如今已是焦头烂额,师兄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

    白衣僧人伸出手来,在来人宽阔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笑道:“亏你还是我冷龙上人的师弟,遭遇了些许小事,便垂头丧气,如若遇到了再大一点的事情,那岂不是要更加的一筹莫展?”

    来人尴尬一笑,随即叹道:“如今宇文护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可叹我那些年出生入死,攒下的不菲功勋,到头来都打了水漂,实权一点没捞到,却十足落得个一身清闲,如果说大事,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白衣僧人背负双手,仰望天际,说道:“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历经坎坷,先苦而后甜。像我先祖慕容垂、慕容德,见识武功无不称雄天下,可在建业之初,不也是百般挫折。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懂得韬光养略,因时制宜,趋一时小利而不能忍辱负重,实不该是我辈之所为。”

    来人略显得有些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师兄教诲的极是,不过,师兄是有所不知,如今师弟所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小辱小怨,实在是已经关系到了身家xing命。”

    白衣僧人“哦”一声,不以为然的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来人长叹一声,说道:“不知师兄知不知道今天宫里面发生的事情?”

    见到白衣僧人不置可否,来人继续说道:“今天在宫里,皇上差一点就遭到了宇文护的毒手,如非宫中高手拼死护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衣僧人语气显得怪异,问道:“宇文护真这么大胆,竟敢忤逆龙颜?”

    来人喟然长叹,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其实,他这般专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师兄一向久居边陲,只是不知道罢了。”

    白衣僧人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满含深意的一笑,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鹬蚌相争的吗?”

    来人苦笑回应:“话虽如此,可现在看来,实力的不均衡已如狮子搏兔,如果兔子死了,只怕我也难以幸免。”

    白衣僧人忽然抚掌大笑道:“好一个兔死狐悲,真是恰如其分,恰如其分啊!”

    来人讪讪的,辩解道:“非是兔死狐悲,只是不甘心做陪葬的而已。”

    刘寄北躲在石牌后面,不但把俩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更是认出了后来之人,心道:原来侯莫陈崇竟是冷龙上人的师弟,没想到这位柱国大将军后面,竟然有着这样一个强横的帮手,也不知道杨忠等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刘寄北仔细回味了一下侯莫陈崇和冷龙上人之间的对话,又暗自忖道:看来侯莫陈崇也没安着什么好心,此人不甘心久居人下,本是希望宇文护和宇文邕两虎相斗,他好从中获利,只不过事情出现了变化,眼见着宇文护越坐越大,便心生惧意,也许这才是他肯和杨忠等人站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他一边想着,一边竖着耳朵,继续听冷龙上人问侯莫陈崇:“你有什么打算?”

    侯莫陈崇眼光掠过四周,yu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道:“本来师兄相询,小弟该知无不言,只不过荒郊野外,殊不安全,不知师兄可否准我择ri答复?”

    冷龙上人“嘿嘿”一笑,叹道:“谨慎点也好,那就改天再说吧!”说完,双手互拍,接连发出几声击掌之音。

    侯莫陈崇不解,正待想问,却听冷龙上人又说道:“等一会儿让你看场好戏,今夜找你来便是为此。”

    石牌后面的刘寄北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涌起了好奇,忖道:莫不是又要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时,迦旃林提忽然用“梵音密咒”的功夫说道:“紧要的时候到了,你可千万莫要弄出什么声响来,否则被那些怪物发觉了,只怕我也保不住你。”

    刘寄北应承着点了点头,心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迦旃林提如此害怕?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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